17、酒不醉人人自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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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有些纳闷，陈晞真的那么信任我吗，竟然会把自己的小把柄交到我手里，而且还是在知道我和李总关系的情况下。
她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又或是在谋划着什么？
算了，反正我也拿住了她的一条命脉，哪天惹我不开心了，我就去跟李总告发。哎，可我又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呢……
我以为抓住了她的小尾巴，其实自己早就被她死死拿捏了。
我正端着咖啡站在窗边胡思乱想时，杨部长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冒出，吓得我差点把咖啡洒她身上。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杨部长看着我涨红的脸，嘴角浮起笑意。
“部长，是您吓到了我。”和杨部长越来越相熟后，我偶尔也敢跟她开开玩笑了。
“咱部门需要配合市场部出差两天，到外地对接一个项目。你跟陈部长去一趟吧。”杨部长搅动着手里的咖啡，“这可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好好把握。”
真是我的好部长，什么“好事”都记挂着我。虽然听起来像在给我派苦差事，画大饼，但想到是和陈晞一起……嗯，那确实有好好学习的必要。
其实经过上次那番“争吵”后，我是有点害怕见到陈晞的。虽说自我劝解了无数次，不要对她抱有不该有的感情，可感情的事，又怎能真的受控制。
顺其自然吧。
市场部同行的是陆斌，大概比我早个两三年进公司，目前也是小职员，毕竟不是谁都有陈晞那般的能力，四五年就能统领一个部门。
我们在周四下午抵达合作方公司，我早就提前把相关资料记得滚瓜烂熟，还把对方可能提出的问题也做了很多预想和解决方案。
所以，该我回答的模块，我很有底气地对答如流，提供的方案也让对方老总频频点头。我的目光扫过陈晞时，她总是含笑望着我，更增添了我的信心。
洽谈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照旧是双方一起吃晚饭，酒桌上的应酬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这是我最不擅长，也是最不喜欢的环节。我有时会想，陈晞这样的社交达人，是会很享受这样的场合，还是也是迫不得已。
晚饭定在一个包间里，刚落座就开始了厮杀，主将们甚至来不及吃点东西点点肚子。我又开始担心陈晞。
好在陆斌看起来瘦弱又文质彬彬的，但和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喝起酒来却是旗鼓相当。下午时的洽谈他几乎一言不发，就做做会议记录，原来他是酒桌上的杀手锏。
果然不该以貌取人。
对方多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不好得总来找我一个小姑娘喝，加上陈晞有意对我的关照，所以我几乎没被灌酒，只是出于礼节般地喝了几杯。
陈晞和陆斌可就是真的在拼酒，那阵仗让我大开眼界。简单来说，就是看着他们觥筹交错，酒杯碰得劈里啪啦，我已经在担心酒店白订，今晚应该是要睡在这间包房里了。
好在对方上了年纪，剧烈的交锋后渐渐败于下风，陈晞也在适当的时候示弱，既让对方保住面子，也给己方留住最后的清醒。
至少能撑着回到酒店。
因为是临时出差，没能预定到挨在一起的房间。我搀扶着陈晞，一起把陆斌送到房间门口，他的舌头已经有些不听使唤。
“部长，我……我没醉，没事的！你们赶紧……赶紧去休息。那个……嘉云，你照看好我们部长。麻……麻烦你了。”
我帮陆斌刷了房间门卡，还是有些担心：“斌哥，你实在不舒服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没事！我最多才喝到七八分呢。清醒着的，只是身体……笨了一些，哈哈。”
陈晞也费力地睁大双眼，眼神迷离地嘱咐了几句后，就瘫软在我肩膀上。
还好去健身房练了几次，不然真没本事把她搀到房间。
陈晞大概也尽力保持清醒了，进了房间才走到沙发旁，就迫不及待地摔进沙发的怀抱，连同我也被拽得失去重心，差点压到她身上。
我的掌心撑在柔软的沙发垫上，陈晞安静地躺在我眼皮底下。她的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我轻声唤她，她没有作答。
只有此刻，此种情形下，我才能毫不掩饰地仔细看看她，即便是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满腔爱意和爱而不得的遗憾，我也想悄悄倾注在她身上。
她清醒时，我不敢看，不敢说；她喝醉了沉睡时，我又多希望能向她倾吐深藏心底的爱意。
我的目光抚过她长长的睫毛，挺俏的鼻梁，最后停在红润的嘴唇上，再也移不开。
寂静的夜里，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喝了酒口干舌燥的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屏住呼吸朝着陈晞的脸凑去。
“嗯……”陈晞突然轻哼一声，吓得我从沙发上弹起，人也回过神来。
刚刚……我……差点亲上了陈晞。
我的脸一阵滚烫，连忙确认陈晞有没有醒来，好在她一直没睁眼，扭动了一下身子，又恢复了安静。
我在旁边的地板上坐下，揉着太阳穴，回想着刚才的那么一瞬，有害怕，竟也有遗憾。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靠近陈晞。
私下里，她是我的朋友，也是共事的同事，还是高我一个阶层的领导……
我坐在地板上冷静了半天，才想起陈晞会不会着凉。我看看床上的大被子，又看看沙发上的陈晞，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外套，轻轻盖在陈晞身上。
可还是惊到了她。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她轻哼一声，随即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指。
“别走。”
我转头去看，陈晞拉着我的手，眉头紧锁，眼睛却仍旧是闭着的。
“你醒了，好点没？”
陈晞没有回答，只听得见她的呼吸声。
她的那句“别走”，是对我说的，还是对梦中人说的？
我轻轻抽动手腕，又怕把她弄醒，只好坐回沙发边，就这样任她握着我的指尖。
我的目光顺着陈晞握住我的手，又悄悄移到她的脸上。回想起洽谈桌前她在你来我往中据理力争的风采，想起酒桌上她的豪爽和笑颜，而此刻的她，躺在我的眼前，锋芒尽敛，安静柔软，像只酣然入睡的温顺小猫。
真迷人，怎能不惹人爱？如果她没有男朋友，或许我会勇敢地试一试。
时间静静地流逝，直到陈晞翻了个身，我的手才重获自由。
我本该离开了，可又放心不下陈晞。我没法把她抱到床上，又担心熟睡的她从沙发上掉下来，更怕她半夜身体不舒服时无人照顾。
我冲回自己的房间快速洗漱好，换了睡衣又回到陈晞的房间，她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我把烧好的开水放在茶几上，然后直接坐到地毯上，匍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轻抚我的脑袋，意识逐渐恢复后，我才想起是在陈晞的房间，我是趴在她的身旁。
本想继续享受陈晞的温柔，可大腿实在麻得不行，没法继续装睡了。我抬起头，对上陈晞的目光。
“晞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趴在这里就睡了？”陈晞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忙端起水杯递给她。
“怕你翻身从沙发上摔下来，我只好充当一下人形挡板了。”
陈晞接过杯子，莞尔一笑：“谢谢，辛苦你了。”
我撑住沙发边缘，慢慢站起身，陈晞没事的话，我真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你先去床上睡吧，我去冲冲身上的酒气。”陈晞说着也从沙发上坐起来，朝着衣柜走去。
我杵在原地，琢磨着陈晞说的床，是她的床还是我的床。
她拿着睡衣和洗漱用品从我身旁经过，见我没动，又用下巴指了指她的床：“快去休息吧，一会儿天都亮了。”
说完就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我终于确定，她说的，是她的床。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已经闪现我和她躺在同一床被窝里的情景了。
可我知道，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敢有什么逾矩的行为，我只是贪恋，留在她身边的感觉。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隔着厚重的磨砂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黑色人影。我的眼前似乎浮现了陈晞没穿衣服的样子，羞得我赶紧躲进被窝。
没多会儿，陈晞出来了。我侧身背对着她，身后的被子被轻轻掀开，陈晞躺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进我的鼻腔。
“睡着了吗？”陈晞轻声问道，还帮我压了压被子。
我犹豫了一下才回她：“没呢，你……还难受吗？”
“头有点疼，睡一觉就没事了。今晚谢谢你。”
我能听得出，陈晞是平躺着说话的，便也转过身子，换做平躺的姿势。
“你经常这样喝吗？”
“你今天也看到了，不喝能行吗？”
“你就不怕喝多了有危险吗？我的意思是一个女人……你懂的。”
“这不是有你在嘛，”陈晞顿了顿，“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真的喝到不省人事。”
我的心口一紧，那她躺在沙发上时，是否察觉到了我炙热的目光？
“你今晚不就喝醉了，我都拖扛不动你。”
“哈哈，那是因为有你在，我可以放心把自己交给你啊。”
“所以你今晚真醉了？”我还是有些忐忑，继续试探地问着。
陈晞偏过头来看我，笑道：“你猜！”
又来这招，她真的好坏。
我裹紧被子，转过身去背对她：“睡觉！你肯定是醉了，不好意思承认！”
陈晞在我身后轻笑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在喝得失去意识前，我的身体会先承受不了，所以一般不会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但喝多了以后，四肢会不听大脑的使唤。对，烂醉如泥，这个词语很形象。哈哈哈！”
她看来真的没事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其实喝了酒难受的不止身体，还有心理。你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古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突然好奇，陈晞这么出色的人，每天笑嘻嘻的人，会有什么烦心事。于是问道：“你愁什么？”
“愁……很多啊，大人的心事你不懂，哈哈哈哈！”
是，我不懂，可你又懂我那孤单的心事吗？
陈晞关了床头灯，我们没再继续说话，可我一点困意也没有。我很好奇，此刻睡在我旁边的陈晞，是什么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陈晞翻身的动静，可我不知她是面对着我，还是背对着我。
我继续数着小绵羊，数到两百只时，还是没能睡着。陈晞一直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翻身，生怕吵到她，借着微弱的月色，我看到陈晞是背对着我的。
心里竟有些失落。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放肆地盯着陈晞看，看她后背的蝴蝶骨，看她散落的长发，哪怕只能看到一些轮廓，也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我轻轻地挪动脑袋，靠近陈晞，假装是睡梦中的翻身，将我的额头贴在了她的后背。
好香，好暖，好满足。但也仅此而已，我不敢奢望太多。
陈晞有男朋友，我每次都这样告诫自己。我允许自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小小地放纵自己的感情，却不会去做她爱情里的打扰者，或是她幸福里的破坏者。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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