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濛濛香非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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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輕動，星辰氣息縈繞，清沉之氣，穩人心神。
諾允被困入一片朦朧幻境。
四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
身影漸漸清晰，芸香之來，帶來什麼?
諾允感受到了，那鹿的氣息。
二人相遇，恍若水中倒影，只不過芸香的眉眼多幾分深邃。
諾允頭痛，在哪看過她?
「諾允啊，本君當時寫的詩，竟還流傳。陰缺也還在，長吟骨髓，實戰中當有更好的作用。」芸香語調不緊不慢，歲月沉澱的氣質。
記憶的迷霧撥開，那是她的祖先__芸香。
「昔君。」
「無事，幫為君一忙，明日，毀掉為君仙身。」芸香說的彷彿不是自己的事。
「什麼?」
「當年書上記載待罪之身，然而廢自己一雙眼的不是為君，是那已受九次穿心的長吟附身，說來奇怪吧，幾萬年，愣是沒找到當初逃走的那一隻。」
諾允恍然大悟，一雙眼流轉，翻湧複雜的情緒:「您不在意嗎?」
芸香顯然沒想到諾允會這樣問，一陣思索才回:「將長吟九回穿心，那時為君身上已是傷痕遍布。而後，為不讓長吟禍害，以身為陣，將她困住，削弱大半妖立，在那之前，為君留了書信一封，要後人九千年後毀掉屍身，書信卻無故失蹤，以致拖到了現今，所以……」芸香淡淡瞟著諾允:妳懂得。
「昔君之心皆為護一方，又怎會在意，望塵莫及。是諾允膚淺。」
「還有甚麼想問的嗎?」
「關於錯夏渡半仙……」
「劫中劫，可渡而不需，行差踏錯，在添虛無一劫。」讓番話，實在模糊，全看她諾允參透幾分。
「還有嗎?」芸香凝望。
「長吟之事還須犧牲幾人?」
「無解，世間事並無是非，妳這一回再出去，心境上會在改變。」
「那……」
「停。你要問父母的事嗎?」
諾允點頭，同時道:「對。」
「妳自己呢?」
諾允愣愣，自己嗎?
「可當年，我答應她了。」
「不想再見她一面?」
「想!」諾允語氣果決，斬釘截鐵。
一隻手緩緩扶在諾允肩頭:「本君等好久了呢。」
諾允沒有被嚇到。一回頭，她模糊的記憶被揭開，如潮水一般傾倒。
「諾允叩見凰君。」
「一回誓言，直至我都走了，妳竟還記著幾萬年。」
諾允鼻尖酸酸的，回憶起童稚時……然而她不後悔，因為__那悠谷仍是一片錦繡山川。
「好了~免禮。」
「細細說來，也是對不住世間，」臨絮的手指輕輕撥弄。「應該是六……喔不，七萬年前。」
諾允也活得很累很累，不過，芸透教過一諾千金。
諾允如小鹿的眸子水靈靈地看著臨絮的側顏。
「諾允，活一回自己吧!悠谷妳仍舊要守，但不必在困住自己。」
「知道了。」
臨絮拍拍諾允的肩:「幫本君轉達兩件事，第一，讓妳妹妹去殘風棲院，她會找到適合她的東西；第二，下回見到尋冬，同他說:『本君思念她。』」
眼看臨絮走出眼眸，將要消散迷霧中，諾允出聲喊:「敢問鳳君，諾允做的對嗎?」
只留一段回音傳來:「做的一直很好，芸。」
「謝謝……諾允帶季鹿一族__叩謝。」
眼睫輕顫，「爹！……君上。」
「下回莫要自己逞能，若非妳母親以死相護，這悠谷怕是天翻地覆。」
芸透說罷，轉身走了。
諾允坐在床上發呆，久久才狠拍腦袋。
殘風棲院好像是……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然後是先祖的仙身?
一眨眼，諾允就這麼來到水洄堂。
一個又一個靈位，當真讓她不捨，每一個君主、王上，都有自己的故事，是令人敬重的，尤其是那芸香的牌位，尤其惹眼。
諾允的不捨動手，全被亡靈看在眼裡。
「噹啷」一聲，青斗石掉落在地，諾允一步走上前，打開石棺，就見__裡頭仙身那怕一身傷痕，鮮血落滿青衣，依然帶著夢中笑容。
諾允頓時嚇一跳，換句話說，這長吟已經多少萬年了?且九回穿心，定不是她能對付的，雖然但是，她下不了手。
淚水砸在仙身上，長吟竟就這樣出來了。
也是一身青衣，甚至與芸香長的九成相似。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濛濛香非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