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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军师第六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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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今喻都快挥出去的手臂又停了下来:“嗯……”
他已经做好准备被景澜言追问一番,却没想到景澜言把他扶稳就松了手:“学长小心一些。我还有些事,回头再跟学长聊。”
白今喻看着景澜言转身去了学生活动中心负责老师办公室,才反应过来,景澜言这是正好有事情要找负责老师。
那天他跟承认景澜言确实有可能给他造成了交往压力后,景澜言并没有如同他所想的那样不再找他。
相反,还变本加厉了。
白今喻叹了口气,要不是显得有些过于无厘头和奇怪,他甚至想问景澜言那天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他们例会是周四开的,白今喻摇了摇脑袋就把景澜言丢到了脑后。
但周五早上,景澜言就已经提前预告好了:“早上好学长,不要忘了周六北门……”
白今喻:……知道了。
白今喻更不能理解的另一点就是,景澜言那天跟他说知道了之后,从此每天早上晚上都是少不了的早上好和晚安。白今喻有个鲜为人知的习惯,他做不到已读不回。
除非他没看到,不然就是对面发了个句号,他都会补个问号。
白今喻松了口气,他这周六确实没事,应该是能够空出来。
但有时候,越不想鸽人,这事情就越会找上门来。
下午的时候,白今喻收到了一个大四学姐的信息:今喻,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那组实验可能得麻烦你跟程辉了。
这学姐那组实验的数据很关键,平时学姐时间多一些,再加上学姐相当靠得住,他们才在讨论之后交给了学姐做。
看着对面学姐正在疯狂道歉,白今喻自然不可能再说些什么。
所幸这一周学姐都在做这块实验,差的东西不多,不至于让他们疯狂赶时间补。
但景澜言心心念念的北门计划,怕是没了。
这边程辉联系完他,说要来借他的实验记录本一下,那边白今喻就开始琢磨该怎么跟景澜言说清楚这件事。
白今喻自己都没想到会突然有这种事找上门。
给景澜言说明清楚情况后,白今喻有些紧张地等待回复。
来借实验记录本的程辉,看到白今喻时不时翻看一下手机,有些稀奇:“白哥是有什么事急着做吗?”
坐在电脑面前玩游戏,但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闻昀成笑了声。
他悠悠地来了句:“儿大不中留啊。”
白今喻转头看了闻昀成一眼,闻昀成嘿嘿一笑:“我玩游戏呢,你们继续继续。”
程辉敏锐察觉到了空间中弥漫的微妙氛围,他装作没听见。他可是费劲扒拉,才蹭上白今喻一组,抱上了白今喻的大腿,哪能得罪人。
他问了白今喻两句之后就很识相地离开了。
很快寝室里就只剩下闻昀成的键盘声和鼠标声。白今喻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但他没有立刻拿出来看,而是小心翼翼地偷看了身后的闻昀成一眼。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白今喻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他急着看景澜言的消息,就把心底的这点心虚都丢到了脑后。
结果手机打开一看,不是景澜言的消息,是陈寻的。
陈寻:中秋节快到了,大家有时间一起出去团建吗?
雪糕冰淇淋:11111
做梦都想当会长:先说好去哪里团建?
白今喻:不去。
陈寻:你好冷淡,但是这次是跟其他协会一起团建,真的不来吗?
白今喻:谢,不
奶茶摇摇乐:谢,不
偷会长饮料罐子:谢,不
遭受一众人反对的陈寻恼羞成怒回复:先不急着做决定!
白今喻哼笑医生,准备关了手机收拾收拾洗澡上床,景澜言那边的消息就来了。
景澜言:这样啊,那真是遗憾
景澜言:没事学长,原本也只是说优先考虑我,你忙你的就好。
要是景澜言控诉他放鸽子就还好,但偏偏景澜言说出这种话。顿时,白今喻心底的内疚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白今喻试图找补:我下周一定有空的,我们可以下周去。
景澜言:真的吗学长,不会让你为难吧,要是你实在忙也不用管我。
景澜言:当然,学长要是觉得我麻烦,不想跟我出去也没关系[小狗耷拉脑袋]
白今喻看到景澜言消息,内疚的野草也不在疯狂攀聚他的内心了,而是长出了心虚的狗尾巴草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间。
白今喻:下周我一定有空的,这次真的很抱歉。
白今喻放下手机,长叹了一口气。
一旁时刻竖着耳朵注意着他动静的闻昀成适时:“爱情难题,找闻哥……”
白今喻没了先前的硬气,但还是坚持拒绝:“谢了,不用了。”
闻昀成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表示:“随时来问都可以的哦。”
白今浴默默收起了手机,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闻昀成:“闻哥,你说要是不小心把同一个人人鸽了好几次怎么办。”
闻昀成正忙着打游戏,还不忘分出一点注意力出来:“那你就去道歉。”
白今喻叹气:“可是他说没关系的。”
闻昀成展现出自己理论大师的实力来:“你可别当真,还是得拿出一些诚意来。”
白今喻迷茫:“比如说?”
闻昀成手上一顿回答道:“比如说带上礼物,或者问问人家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
白今喻算是明白了,这闻昀成也就比他好一点,指望闻昀成可能还不如指望他自己开窍。他也只能叹口气,自己再琢磨琢磨了。
一般学生周六基本都没有课,因而学校里也会显得人比平时要少上一些。
白今喻从早上进了实验室后,就一头扎了进去,离材料上报还有三周,他是打算这周就处理得差不多就交给大师兄看。
他们实验室大师兄是从本科起就被导师拉入实验室洗瓶子,硕士时被导师哄了下来,如今还在读博,已然一片沧桑。白今喻至今还记得他第一天跟着导师来实验室见师兄师姐的时候,大师兄幽幽的一句:“外面的太阳怎么样。”
白今喻当时才大一,很是实诚:“今天阴天,看不到太阳。”
任劳任怨的大师兄看他处理得差不多的材料,也松了口:“写得很不错,回头再给老师看一眼,问题不大应该不用做太多改动。”
等他下午离开,都已经傍晚了,白今喻一脸疲惫,跟身旁的程辉告别就准备离开。
天边晚霞掩过半片天空,身后有人喊他:“白今喻。”
白今喻迷茫转过头,以为是路过的师兄,一转头才发现是景澜言。
景澜言弯弯嘴角:“学长,我等你好久了。”
还未离开的程辉眼中满是好奇,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了几趟。但他室友等着他出去觅食,他只好摁下心中的好奇,跟两人说了声匆匆离开。
白今喻看着程辉离开的背景,再看着盯着自己的景澜言,不知道为何生出些无措来:“等多久了……你没跟我说你要在外面等我,不然我早点出来好了。”
景澜言背着双肩包,看样子也是刚从哪里出来:“没等多久。我怕我跟学长说了,学长今天都不敢从实验室出来了。”
这个猜测还是很合理的,现在还没从牛角尖里钻出来的白今喻一噎:“怎么会。”
景澜言定定的看着他,上挑的眼型看人时经常会带着些凌厉,让人感觉不好相与。但白今喻站在他面前,被他完全映在眼中,感觉却又不一样。
傍晚的风还未退去白日的温度,温温热热的风拍打在人的脸上,钻进人的脖颈,总会让人生出一些错觉。让人觉得,自己似乎是脸红了。
白今喻见景澜言不说话,就只好主动开口问:“你在这等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景澜言垂着眼,带着些可怜巴巴的语气:“学长,我好像被喜欢的人讨厌了……”
白今喻脑子昏昏胀胀,被景澜言这一句激清醒了,这样轮到他心里酸酸胀胀的了。
他面上一片平静,只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怎么说?”
“边走边说吧。”景澜言转身,“今天就不去北门了,学长应该累了,我请学长吃饭。”
白今喻脑子里一片昏胀,也没反应过来自己何时答应跟景澜言出去吃饭这一事,也就跟着走了。
景澜言打车,带着白今喻上车,一套动作行云如流水。等白今喻反应过来,校门口已经被远远甩在了车尾巴后面。
而景澜言就像是计谋得逞后的大猫,在车座位上舒展开手臂,安心地靠了下来。
白今喻隐隐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等等,你出门前说什么?”
景澜言应了一声:“我被喜欢的人讨厌了。”
“消息他不回,也不肯见我,躲着我,还觉得我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景澜言声音低沉,吐字清晰,有时候听他讲话实在是一种享受。但这一句话。一字一字敲在白今喻的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来的酸。
白今喻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闻昀成口中的男大不中留是什么感觉了。
他抬眼对上了景澜言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