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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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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都是互相照应的
我们的□□是一个小小的宇宙
它与广大的宇宙也互相照应
镜子是人类最初创造的,用于窥探异世界的工具。
映照在镜子中的并不是真实的东西
但也与真实的你们所相照应
正是因此,古代民族才会将镜子作为神明的象征】
坐在大教室角落的少女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小拇指轻轻缠绕着柔顺的发丝。她在笔记本上写下“神明”两个字,随后恶狠狠地用墨水将其晕染,仿佛要把这份敬畏彻底抹去,留下的只有模糊的痕迹。
“不愧是伟大的大笨钟伦敦之星老师。”
“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一个字都没有说对哦。”
“和本质相照应就可以啊!”
少女推了推夸张的太阳墨镜,目光落在最前排发言的两位金发学生身上,似乎是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
“是!”先出声的少年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像是被一阵风吹动,迅速挺直身子,目光坚定地锁定在老师身上,仿佛整个教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自己的想法。
“擅自改变他人的名字,从而试图改变对方本质的这个行为,世人普遍称之为什么?”长发的教授用余光扫向角落里的少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中伤!警如将敌方国家神明称为恶魔,给讨厌的政治家取怪名去嘲讽他。是最为原始的诅咒。”弗拉特在“神明”和“诅咒”这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教授点了点头,侧目观察少女的反应。
“那么芬斯古拉雪特,请根据照应的概念,说明一下刚刚的这番戏言。”毕竟是一门公开课,左侧的金发少年被叫起来进行课业考察。
“好的。费拉特频频给老师取奇怪的昵称,是为了让老师成为与之照应的换言之就是成为更伟大的存在。但是这种伟大,是与他脑容量相匹配的伟大。”少年一边说一边瞪视着自己的同桌,目光中透着挑衅。
少女好奇地打量着两人,似乎他们在争锋相对,却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像是——
“是的,作为我个人的本质并未改变,镜子中映出的我,即使和本质相照应也终究不是本质,也就是仅仅改变一个影子,并无法改变其本质,这就是诅咒的本质。”教授在“诅咒”这两个字上再次加重了语气,少女在刚刚的墨水团块旁边写下“诅咒”,不以为意地补上了一个问号。
“而魔术——就是让这个不过是幻影之源的世界,得以改变的一种技术而已。”
下课铃响后,长发教授,或者叫他“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被旁听的人叫到会议室里进行了秘密会谈,少女坐在会议室门外的的窗边,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夸张的墨镜依旧挂在鼻梁上。
走廊的拐角处隐约传来三个人争执的声音:“你去问!”,“你去你去!”,“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去?”少女取下太阳镜,跳下窗台,直挺挺地朝拐角走去。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平静地询问,目光落在面前三人推推搡搡的动作上。
叫费拉特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请问你叫什么?”
“塞拉菲斯(Seraphis)。”少女不假思索地报出这个名字。面前三个学生轻声重复了一遍,“那么姓呢?”
“没有姓。”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冒昧,三人面面相觑,连忙道歉。在时钟塔,大部分学生都是因为家族原因被推荐入学的,姓氏能揭示出家族传承的魔术、魔术回路情况,以及——身份。没有姓的情况通常有两种:一种是没有家族传承,另一种是家族传承不能对外公开。大部分人会选择捏造一个假名以便社交。而她……
“我失忆了。”塞拉菲斯紧接而来的第二句话立刻打断了他们的思绪。这确实也是...一种可能吧,是他们想复杂了。
“我提议过你可以和我姓,埃尔梅罗,塞拉菲斯·塞拉菲斯,多好听。”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回头看去,是穿着黑色裙子、拥有一头靓丽金发、肤色如陶瓷般白皙的女子。
看来会议结束了。
塞拉菲斯摇了摇头,“谢谢你,莱妮丝。”
埃尔梅罗二世整理了一下风衣,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鼻烟盒。“出去走走吗?介意我...”
塞拉菲斯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墨镜挂在领口,朝着中庭走去。学生发现他们明显有事要聊,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光速撤离现场。
时钟塔的中庭是个开阔而宁静的空间,阳光透过几株高大的树木洒在石板路上,斑驳的光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四周围绕着教学楼,红砖墙与窗户的白色框架交织出整齐的几何线条,显得庄重而有历史感。中庭中央有一个小型喷泉,清澈的水柱缓缓升起,又柔和地洒落在水池中,发出清脆的水声,为空气中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几张长椅散落在周围,有学生三三两两地坐在上面,有的低头看书,有的轻声交谈,显得既安静又充满生机。花坛里种着各色花朵,随着季节的变化不断绽放出不同的色彩,为整个中庭平添了几分明媚的美丽。
但是这一切都和少女眼中的冰冷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我还是想不通我为何会现世,我现界之后至少日本已经没有任何一场圣杯战争了,小圣杯也没有,而我的魔力供给明显是由一位不知名的御主和大源共同支持的。御主一直没有呼唤过我,我没法搜寻到他的踪迹......“塞拉菲斯伸手朝虚空做出了抓握动作,一把散发着厄运气息的匕首隐约出现在掌中。“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武器还是无法正常唤醒,你有什么头绪吗?”
二世吐出一口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显处于虚实叠加状态的匕首,“即使不完全投影,它也能造成攻击效果吗?”
塞拉菲斯点了点头,又缓慢的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二世在她的脸和武器之间巡视了几个来回,“我查不出你的原型,如果你是被正常召唤,你应该有大圣杯或者根源赋予的现世记忆和身份,如果是被以狂战士职介召唤确实有失忆的可能性,但是你没有丧失理智,应该不是狂战士职介。我问了几位...笔友,”塞拉菲斯明显感觉到笔友这两个字有所隐瞒,不过她也并不在意。“你有重新回到你被召唤的那个城市吗?”
“那边是一个荒山。附近的旧宅全都废弃了,我查不到原主的信息,我最近会再回去一趟。”塞拉菲斯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备忘录“上一次回去还是去年6月,最近一年我都在...打工?”
塞拉菲斯不确定的语气让旁边的格妮丝没忍住笑出声。“让从者打工,这个事情说出去我感觉时钟塔,或者整个魔术界都大跌眼镜,哈哈哈哈。”
塞拉菲斯说的打工,其实是在帮二世处理一些委托。在魔力不断供给的情况下,塞拉菲斯可以做到长时间的追踪调查,并且完成一些暗杀活动(但是她只接那些恶贯满盈的魔术师的通缉令),用钱摆平了身份问题,让她很轻松的可以在全世界活动。
“那么这次”塞拉菲斯眯着眼睛看着二世越发加重的黑眼圈,“又有什么委托需要我代打?”
“塞拉菲斯你对现代文明接受程度很好啊,代打这个词都学会了。”格妮丝抚摸着塞拉菲斯淡紫色的长发,“东京那边魔术协会,希望你去帮忙追踪一个人。你的熟人。”
熟人两个词让塞拉菲斯挑了挑眉,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了格妮丝发来的邮件消息,拜时钟塔垃圾的信号屏蔽所赐,图片加载的慢的可怕,“确实是熟人啊。”塞拉菲斯熟练地将图片转存到手机里,“所以...五条悟干了什么要被魔术协会追踪。”
“他把魔术协会的仓库砸了,还拿走了一个‘收藏品’”格妮丝示意塞拉菲斯往下看“据说是封印了巨巨巨恐怖的诅咒的一根手指,具体他们也没和我说。魔术协会珍藏起来是准备作为下一次圣杯战争的圣遗物,召唤千年之前的诅咒之王。圣遗物被偷...哈。”格妮丝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二世,二世直接扭过身拒绝交谈。
“什么时候出发?”
“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