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舌根》蓝色禁止

6、第 6 章

　　第六章
　　莫离锦走出小巷后，快步地前往那座废墟的中心位置。他踏在空旷的广场上，乌黑刺鼻的浓烟笼罩着这片大地，将此处彻底的和其他的地方隔离成两个世界，仿佛将它变成了充斥着红黑色冥火的地狱。漆黑的眼中倒映着倒塌的焦黑木板和残躯，一望无际的平坦中遍布着铺天盖地怨灵的哀嚎嘶吼，可是在耳中却没有丝毫的声音，静谧的可怕。
　　“咔”
　　“咔”
　　“咔”
　　他压在破木板上的声音清晰刺耳，但逐渐放慢的身体又透露出一丝茫然，但很快就被他冷淡的神色掩盖过去，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在转角处，他的脚像是被押上了千斤顶一般停了下来，转身靠在一根直插在地上的合金棍。那根棍子直挺挺的伫立在地上，是残存的地下城基地的支撑的出露，是仅剩的遗迹。
　　他沉默了良久，望了望已露出一抹灰黑的天空。朦朦的夜色掩盖住了所有的星河，耀眼的光辉被浓浓的黑烟给遮掩住，就像是夕瑟大陆永远在天空之城的阴影下，看不见光的希望。
　　莫离锦紧紧地捏住从头上取下来的机械蝴蝶，咬住了舌头，而后缓缓的张开了干涸开裂的嘴唇，闭上了双眸，颤动的眼睫像是振翅的蝴蝶。随后，一段轻灵又哀伤的旋律从嘴里哼出来，舌根的蝴蝶随着歌曲翩翩起舞，悼念着无数的死去的蝼蚁的亡灵。残存的小提琴也仿佛发出光亮，断掉的琴弦也随之闪耀出音符的样子，随着歌唱在风中肆意地飘扬，抚平着大地的所有伤痛。
　　曲散，余音久久地在空中萦绕。莫离锦干脆地转过身，打算离开这座陷落之城。
　　一张烧的只剩半截照片却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莫离锦本不打算回头再生波澜，但心中的那屡不平的杂念引领着。终是回了头。只那一眼，莫离锦就怔在了原地。那张照片里只剩下了半头的金发和一个小小的枯黄色的头顶，就站在这贫民窟的前面，温暖的笑意从照片中涌出，让人感觉到幸福滋味的美妙。
　　他半蹲下身，用手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灰尘，郑重地拾起那张仅存的照片，然后深深望了贫民窟一眼，像是要把这个样子死死地刻在脑海中，刹那的转身，洒下几滴晶莹的泪珠。背影朝着东方坚定的走去，去寻找着下一片有着希望火种的地方。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苦的野兽般的咆哮从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身上发出，瘦的脱形的身体带着累累伤痕，仍能看出以前训练的痕迹。这是一个经历过严苛训练的军人的身体。
　　他俊朗的眉眼扭曲在一处，手指在地上胡乱的抠挖着，将指甲全都崩裂，碎屑混着鲜血在地上留下可怖的痕迹。身体在抽搐着，眼白全都翻了过来，但身体的苦楚在他的身上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伤害了。他的心，死了，就死在了那划破天际的蓝上，死在了冲天的哀嚎和火红的天空里。
　　他在实验室里翻滚着，玻璃外的金发男却听不到一丝丝的惨叫声，反而兴致盎然地贴着玻璃，欣赏着他的惨状，觉得差不多了，就转过身去微笑地看着实验人员，“麻烦帮我搞快点呢？我现在就急着用这一个替身的哟。机械改造的实验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就什么时候能再有一把趁手的工具呀！”博士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面红耳赤，恐惧地差一点就喘不上气了，
　　“最后的期限，这个月之内，我要拥有一个完美的替身，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别影响我使用就行了，懂了吗？”金发男闷闷地咳嗽几声，又薅了几把头发，这才带着傲慢的微笑从玻璃旁离开。
　　等他离开后，实验人员们面面相觑。最终，议论纷纷的声音得到了统一，“就对他用xy-1号试剂吧，顺便加强体质，把所有的手术都安排在这个月把，保证他的最低生命特征就行了。”约瑟博士总结道，“也别打什么止痛试剂了，耽误时间，影响药效，最后没成，后果我们承受不起。”另一个博士，安道尔也补充着。
　　随着按钮一个个的摁下，男人的惨叫变得更大，最后近乎失声，只能发出嘶嘶的喘气，连动手指的力气也失去了。实验员们冰冷地注视着他，就像是看一只赤身裸体的动物，毫无波澜。
　　男人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博士们，最后，咧开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