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刀剑有灵》目分云月

19、凶手她认识＆稀奇古怪的花

　　慕容璧是慕容虔的二哥，可是对简灵来说，他不过是未曾相识的一组数据，所以她的目光从他身上撤回，改为打量房内摆设。
　　不同于客房喜房的雍容华贵，慕容璧的房间从桌椅到纱帐，都透着一股清冷。房内熏着香，幽幽兰花香袅袅腾腾，月色水一般流淌，那些清雅的色调都变得水润透亮。
　　这房间，更像是书香门第，简灵低下头，看到慕容璧腰间一支碧玉笛。
　　一声微弱的□□从薄唇中逸出，慕容璧在慕容虔臂弯中辗转，姿势变换，一张俊颜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简灵面前。
　　本来她以为慕容虔的样貌已经是美化的极致，可是看了慕容璧，她才对“美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你未必说得出他的眉眼好看在哪里，可是即便他皱着眉闭着眼，即便他嘴角一丝鲜红，你都会觉得那张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叫你舍不得移开目光。你会觉得，不盯着他看就是一种莫大的的损失。与慕容虔完全不同的美，没有一丝斧凿痕迹。
　　慕容虔再美，也不过是像一件艺术品，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可是慕容璧的美，却仿佛不是人世间该有的，美得那样虚幻，仿佛随时会像镜花水月一样消散。
　　兴许是因为夜半癫狂的传说，并没有一个下人跟进屋子，屋中仅有他们三人。
　　简灵可以清晰地听到三人的呼吸。
　　慕容璧的，微弱而紊乱。

　　“来，搭把手。”慕容虔一声招呼打破了简灵所中的魔咒。
　　简灵为自己竟被个ＮＰＣ迷得昏头转向的行为失笑，眨眨眼，扶住了慕容璧的另一侧肩膀。入手的冰凉触感叫她挑了下眉，慕容璧的体温低得骇人。他们“夫妻”两个将慕容璧扶向竹榻。
　　确实是不该出现在大富之家的竹制家具，甚至只上了一层清漆，保留了竹子原本的清淡色泽。
　　慕容虔见怪不怪，将二哥安置在榻上，伸手往袖子里乱掏。显是心神不定，额头竟沁出了薄薄的汗。
　　“你在找什么？”简灵忍不住道。
　　“找药……”慕容虔眼神散乱地喃喃，配合脸上被鹅卵石地面磕出的青青紫紫，仿佛刚刚经过一场惨绝人寰的蹂躏。
　　简灵默默地从手镯里取出跌打酒：“我这有‘跌打酒’，不过是我们用的红药，不知道对你哥哥有没有用啊。”她知道自己的脸上也有微微的刺痛感，不过刚才检查了一下发现血条还是满的，就没有急着抹药。
　　慕容虔抿着唇，一把抢过药瓶，半跪在榻上，跐溜一声撕开慕容璧的衣服，指尖蘸了一点药酒，轻抹慢匀，动作细致轻柔。
　　简灵发现他紧张得双唇一直在哆嗦。
　　“你……你们兄弟感情一定很好吧？”她想起简义和简礼，感慨道。
　　“好……怎么能不好呢？他就是我副职业‘花匠’的师父啊，他要是死了，还有谁教我辨认花花草草，谁免费给我提供种子啊？我凸游戏开发商一万遍，好好的功能ＮＰＣ竟然也会被刺杀，我好想爆开发商的菊花一万遍啊一万遍……”
　　简灵：……
　　“对了，你那里有没有纱布？他的血条还在降啊。”将跌打酒的瓶子丢回给简灵，慕容虔双眉拢成川字，一脸的忧郁。
　　简灵心底那小小的感慨早被他一番话冲刷了个一干二净，偷偷翻了个白眼，抽出背后的新手刀，刷刷刷几下，割下一大片房中飘荡的白纱帐：“凑合着用吧。话说，难怪你家丫鬟说他坏话了，好好的屋子里挂白纱干嘛，整的跟鬼屋似的。”
　　“本来就是鬼屋。”慕容虔一面帮二哥包扎肩膀上的伤口，一面撇了撇嘴，“你不知道慕容府的下人是怎么说他的吧？一个个在他面前两眼桃心地犯花痴，在他背后又嫌弃地叫他恶鬼……要不是这样，老子怎么会好奇来见他，还跟他学了一门花匠的副职业？可惜的是，慕容府没有好的土壤，他给我的那些珍贵种子我也只能看着不能种，郁闷死我了。”
　　“嗤，你是没学过急救常识吧，怎么把纱布缠成这样了，还是我来吧。”看慕容虔把伤者缠得像只畸形的粽子，简灵毫不客气地嘲笑，将他挤到了一边，自己动手包扎，“对了，你说的那个副职业是什么？生活技能吗？”
　　慕容虔捧着受伤的脸蛋，龇牙吸了几口凉气，才道：“也差不多吧。职业就是战士道士那些，当然各职业还有不少子类划分，譬如道士就有符术师咒术师丹士等等等等，还有隐藏职业，不过那些都是打怪用的。副职业可就多啦，民俗三百六十行，在这游戏里都能找着，捏糖人啊倒夜香啊，美容师啊按摩师，身兼数职也是可以的，通俗点说，副职业就是赚钱用的。不过要找到ＮＰＣ愿意传授也是不容易的，我在新手村的时候缠着个老农民，求他教我种地，他一个劲说我细皮嫩肉干不了这活计，直到我级满出村都没拜成这个师父……慕容璧么，花匠啥子的至少也和农民沾边……喂，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去请大夫啊！”

　　纱布早已绑好，只是指尖的滑腻触感让简灵有些留恋，毕竟，ＮＰＣ的豆腐不是谁都有机会吃的，特别是绝色ＮＰＣ的豆腐，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她替慕容璧掩好衣襟：“好了。”
　　床上的人口中发出极其细微的一声□□，纤长的睫毛如同颤动的睫毛一般扑闪——他的眼睛睁开了，初初从昏睡中醒来，眼波还带着些迷茫的水雾。这双眼与他的面庞极其相称，温柔和煦，如水一般波光潋滟。
　　简灵却是倒退了几步，她还记得“慕容璧入夜发狂咬人”的流言。
　　慕容虔半跪在床边，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一连串的句子从口中喷出：“二哥，你保险箱，不对，你放种子的箱子摆在哪里？你把地点告诉我，你就可以安心地去了。我保证一定会善待你的种子，把花匠这门手艺发扬光大，让我慕容氏桃李满天下。”
　　简灵站在一边，默默观察慕容璧的神情变化。但见他双眼逐渐有了焦距，吃力地抬手抚上慕容虔的发，淡笑道：“三弟，放心，我只是肩膀受伤，没有生命危险。我知道你对花匠这门手艺热衷得很，我断断不会在还没有倾囊相授之前就撒手的。”
　　这句话刚说完，慕容璧的表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温柔如水的面庞骤然变得狰狞，漆黑点亮地双眸闪过一抹异色：“噗！”
　　牙齿咬入了慕容虔的脖子，齿间渗出一抹血丝。
　　修罗并不可怖，然而天外飞仙在一瞬间化身暗夜修罗产生的那种强烈反差，却叫人心脏微微一颤，丧失防范的能力。
　　“啊——”惨叫声冲破云霄，慕容虔青青紫紫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他急欲挣扎，慕容璧的气力却不容小觑，拉扯间两人双双摔倒在竹榻。
　　一时间，翻来滚去，被翻红浪，衣袍松散，发丝纠缠。
　　简灵看得目瞪口呆。

　　“老婆，救命！你再眼睁睁看着，你老公我就要贞洁不保了！”慕容虔一面流泪一面凄惨嚎叫。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又被简灵的武器匣子捅了好几下，衣服是因为系统刷新不显脏污了，可是身体还是伤痕累累。此刻他卡住慕容璧的牙关，在竹榻上撞来撞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心里早将游戏公司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现在他不只是伤心，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撞出了内伤。

　　“你觉得我这小身板能将你俩拉开吗？”说是这样说，可她也不是真的不管，而是瞅准时机，倒转刀柄，敲在慕容璧后颈。
　　发生“病变”的慕容虔两眼一翻，软倒在榻上。
　　慕容虔手忙脚乱地掰开他的十指。脸上脖子上又多了许多抓痕和齿印。
　　“哈哈哈！”看着他那模样，简灵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慕容虔将自己的衣角从慕容璧手中用力一抽，瞪了眼简灵。
　　“哈哈哈哈好，你那样子……”丢出跌打酒，简灵用手背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你现在的样子好像猪头……”他绝对是个人才，能将一切文艺片恐怖片都变成喜剧。
　　慕容虔捧着肿胀的脸，嘶嘶呼气，一开始还色厉内荏的故作凶恶，到后来自己也憋不住笑了：“猪头就猪头咯，你那如花似玉的脸没有毁容，还不是因为我护着……”
　　随着他的嘀咕，简灵瞅见他手背蹭破的老大一块油皮，心中一动，笑声便弱了些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的诡异声响。
　　简灵转头，恰好看见一双脚正跨过门槛。

　　来者一身绫罗绸缎，银发如雪，满面皱纹却眼神锐利，声响正是她手中拄着的龙头拐杖敲击地面所发出。
　　这通身的气派，让简灵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她的身份——慕容老夫人。
　　简灵很识相地垂手立于一旁，将空间让给慕容家三人。
　　老夫人审视的目光落在简灵身上，叫她领略了一回“芒刺在背”，简灵心中闪过一丝不悦，老夫人却淡然开了口：“孙媳妇，你先照看下璧儿；虔儿，跟我来，有事与你商谈。”
　　“是。”慕容虔只来得及丢给简灵一个担忧的眼神，便双手拢在袖中亦步亦趋地跟着老夫人走向屋外。
　　听得脚步声远去了，简灵蹲在竹榻边上，仔细端详慕容璧的面容，右手虚虚地描绘起他身躯的曲线，一面托腮思考竹榻与他衣饰的配色。
　　别误会，她只是犯了职业病，看到美的东西就忍不住研究一番。
　　她虽不是设计师，工作却与服装设计息息相关。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慕容璧又发出了“唔”的一声。
　　ＮＰＣ总有过人之处，他毫无预兆地抓住了简灵还停留在半空的食指。
　　冰凉的触感叫简灵哆嗦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慕容璧。
　　“弟……弟妹……”他微启红唇，贝齿如一粒粒珍珠闪着微光，“你切莫告诉三弟，刺伤我的是第一恶人沈钰容。三弟武艺平平，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简灵无语：你不说她怎么知道那个刺客是谁哦！不过慕容璧的话语却叫她想起了逆天战堂那次失败的围剿。不错。蒙面杀手手中的匕首式样确实与当日沈钰容所握式样相仿。不过……ＮＰＣ不是一般总是将嘴巴咬得像蚌壳似的，玩家需要耍尽手段才能逼迫他们开口泄露信息吗？慕容璧这样主动透露，总觉得有些蹊跷……她抓住他的手，安抚道：“我明白了。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来人身份的？”
　　慕容璧眼神黯了黯：“弟妹，其实，我患的不是什么离魂症，而是中了恶人谷的毒。每逢夜晚，我便感觉心脏有如万蚁啮咬，这种一波波间歇袭来的疼痛感让我丧失理智。十大恶人的名号一直在变换，如今那沈钰容找来，定是因为这种剧毒的秘方遗失，他来取我含了毒素的血液回去研究，想让此等丧尽天良的剧毒重现江湖……”轻轻一咳，枕边又散落一点红痕。
　　简灵皱了皱鼻子，有些疑惑：他吐了血，屋中不闻一丝血腥气，反倒是幽幽的兰花气息略微浓了一点。
　　“弟妹，你适才问我如何得知那沈钰容的身份，是也不是？其实告诉你也不妨。我有一项武艺，名为‘慧眼识人’，可以识破一切伪装，看穿对方的身份。”慕容璧强忍伤痛，作出云淡风轻的表情。
　　简灵眼睛一亮：“除了保守秘密，二伯是否还有事情要我去做？”
　　慕容璧的眼睛微微弯起，眼眸水光粼粼：“弟妹果真蕙质兰心。我这毒我自个儿心中有数，多半是治不好了，只是，无论如何，我也不愿见到世间再有人承受与我相同的痛苦……”
　　说这话时，慕容璧面上蒙了一层悲天悯人的光晕，语声低回婉转，听得简灵嘴角不断抽搐，可是她挣了挣，没有挣开他的手，也就只能认真地听着：“你是要我阻止沈钰容吗？”
　　见识过沈钰容杀人的手段，她并不想与他为敌，而且，神奇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人的为人未必同他的名声一样坏。
　　这次慕容璧的清醒时间出人意料地长。他摇了摇头：“不，我知道弟妹也是没有习过武的，怎会叫你与十大恶人为敌？我知道配方中一味毒药至为关键，名为‘蝶恋花’，便生长距柳州不远的九华山。此物性喜阴寒，往往长在山阴大树底下，附近必有溪流经过，长相奇特，开花时仿佛蝶儿停留在花蕊间一般，色泽艳丽，十月开花，十年只开三株……我想请你将此花除去，报酬便是将‘慧眼识人’传授于你……咳咳。”
　　又是九华山！简灵眉峰一动，顺着他的意思回道：“这件事造福江湖，简灵自然愿意去做。可是二伯也知道，奶奶她……”

　　话未说完，慕容虔如一阵旋风似的从屋外冲了进来，脸上於痕尽皆消失不见，一张脸笑容灿烂得好像向日葵一样：“简灵，那老太婆愿意放我们走咯！”
　　说着，他狂喜无比地抱起简灵转起圈来：“太好了太好了，老子终于可以出去了，生活一片光明，前面就是康庄大道，哈哈哈哈哈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简灵回头，但见慕容璧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半倚在竹榻上暧昧地冲她挤了下眼睛。她微微颔首，便听到了接受任务的系统提示。
　　慕容璧十指轻动，抽出腰畔玉笛置于唇畔，清幽的笛声似断似续，若有若无，那十指肌肤，白得仿佛透明。
　　慕容虔也许是之前对“出府”这件事都快绝望了，所以现在得瑟无比，连花匠师父都忘在了一边，也不管夜色昏暗，抱着简灵就往大门口冲——反正游戏也不会将夜晚设计成伸手不见五指。

　　冲出了慕容府，冲到了荒山野岭，慕容虔才缓过一口气，将简灵放在了地上，然后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忘了，应该问慕容璧多要些种子的，毕竟我没种过，万一种坏了怎么办？”拍着脑袋走来走去，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蹲下身子查看土壤。
　　夜风瑟瑟，简灵有些无语。背上匣子有些松动，简灵拉了拉背带，听到了一片松气声：

　　“总算出来了……”
　　“是啊，可憋死我了……”
　　“真是的，为什么我们在有‘外人’的时候就不能随便说话哦？”
　　“因为这是规则。”
　　“规则是什么哦？”
　　“就是必须得遵守的。”
　　……

　　武器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闹，简灵因为被慕容虔颠了一路，脑袋有些昏沉，也懒得去辨认到底是谁说了什么。
　　不过经过它们的讨论，她总算知道它们不是睡觉，而是因为“有外人”所以不开口。那么，现在开始说话，难道慕容虔是“内人”不成？他的体温还没远去，长这么大，除了老爸，他是第一个这样抱着她的男人……想到这，简灵偷偷瞄向他……
　　但见一个屁股朝天撅着，某人正专心致志地研究土壤。
　　简灵按了按太阳穴，适才那些旖旎心思烟消云散：在游戏里谈感情那是自己找虐哦，玩着玩着变成狐朋狗党还差不多。
　　“慕容虔。”
　　“别吵。这个需要酸性土壤才能种植，可是没有ＰＨ试纸怎么检验土壤的酸碱性啊……”
　　眼看那大屁股晃来晃去，简灵调出地图看了起来。
　　竟已经在九华山了。
　　调出聊天面板查看记录，目光落到“一剑飚血”报的ＢＯＳＳ坐标上，简灵看准方向迈步出去，轻飘飘道：“我去找ＢＯＳＳ啦，掉了什么老虎花种子别问我要啊……”
　　“老虎花？什么老虎花？”慕容虔的摇杆瞬间就挺直了，蹬蹬蹬几步满手泥污地抓住了简灵的衣袖：“ＢＯＳＳ在哪？”
　　“九华山（１７５，３６１），去吗？”
　　慕容虔点头如捣蒜。

　　＊

　　简灵很轻易就知道自己走对了。
　　因为前面不远处，五光十色，呼喝不断，显然是一堆人在围剿ＢＯＳＳ。
　　拉着慕容虔躲在树丛后面，她观望起场中局势。
　　一点红凭借一张出众的红脸，很快映入她的视线，可是凭借鉴定术，她还无法分辨其他人的名字，自然也就看不出谁是那个顶了自己名号的人。她可以看出，围剿ＢＯＳＳ的远远不止“荣耀巅峰”一队人马。
　　看清ＢＯＳＳ面容，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是一朵巨大的张牙舞爪的丑陋花朵，形状与现实中的“食人花”相差无几，区别只是少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恶气。
　　现在ＢＯＳＳ血条还长，所以各方势力看起来似乎和平共处齐心协力，可是简灵知道，这种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
　　她观察了半晌，总算明白这么多人打一个怪为何会打了这么久。
　　那朵花血条被磨到二分之一左右时，总会突然蓬地一下回至满血。
　　简灵与慕容虔躲得挺远，耳边还是“草”声不绝，显然玩家们都因为ＢＯＳＳ的这个技能郁闷至极。
　　“你在这蹲着，我去看看。我觉得那朵花不太正常，不过才３０级，怎么可能有这么逆天的回血技能……”简灵矮下身子，与慕容虔交头接耳。
　　慕容虔满不在乎地挥手：“你去吧，我对打怪抢怪都不感兴趣。这儿的植物挺奇怪的，我研究研究。”
　　“咦，研究植物？你的理想不是做个农民吗，难道改走高雅路线，想当植物学家了？”简灵故意大惊小怪。
　　“去你的，你老公我当农民当定了。对啦，路滑，小心摔倒，这里可没有慕容老夫人给你活血推拿，摔伤了可得自己解决。”
　　简灵：……。原来你的伤是你口中的老太婆医治的啊……
　　简灵手脚并用，在茂密的树丛之间匍匐前进，一寸寸靠近那食人花。
　　“主人，你看！”
　　新手棍突地飞出，绕了几圈，轻轻一扯。
　　简灵发现食人花猛地后仰。
　　新手棍子弹了几下，随即反方向转起圈来。简灵眯起眼，已经可以看见红木棍上缠绕的透明丝线，随着丝线放尽，那朵花噗地弹了回去。
　　围攻的玩家们忙着放技能招呼，竟是没人注意。
　　简灵伸出手，抓住了那丝线，用力一扯，竟是没有扯断，她眼珠一转，拉着透明的丝线，往食人花的另一端爬去。
　　显然，这朵花是被人操控的，也许，不是ＢＯＳＳ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