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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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国良效率飞快，第二天大课间几个小情侣的布告已经张贴在了公告栏。
因为刘子煜在高二久负盛名，看到他一个月上两次公告栏，都稀罕起来。没一会儿其他人就注意到了和刘子煜名字放在一起的是白锦淮。
白锦淮脸长的不错，又因为开学考的成绩被其他人熟知。
一中学生这才发现这是两个男生被通报交往过密的离谱布告。
当然，除了高国良，其他人都对这件事抱有看笑话的状态。在枯燥烦闷的高中生活，他们都喜闻乐见这种具有喜剧效应的消息。
其他的布告都被撕了下来，剩这一张通报独占公告栏。高中生活本就枯燥，他俩的是硬是被断断续续谈论了一个月。
高国良效率快的还有学生手册的制作，周三下午，新印制的学生手册发了下来，里面把“禁止异性之间交往过密”改成了“禁止同性及异性之间交往过密”。
当事人刘子煜十分无语。
这事闹的这么大，舒欣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让白锦淮和他的前桌换了位置，也算是在高国良面前拆了这对“鸳鸯”。
同桌硬生生变成了斜前桌，刘子煜问个物理题都不方便。
白锦淮和刘子煜都没想到高国良具有如此离谱的脑回路，也不太理解他既然把两人当情侣，缺和其他异性情侣之间的处罚没有区别，对男性情侣的接受程度这么高。
不过他俩可冤枉了高国良。
高国良做了这么久政教处主任，洞悉一切小情侣之间的把戏，白锦淮好好的外国语不待，莫名其妙要转进一中的事情在看到他俩牵手后，高国良对一切问题都茅塞顿开。
白锦淮一定是不想和刘子煜异校恋，所以不顾其他人的劝阻偏要转进一中，三班不去非要去三十班。
总之在他眼中，白锦淮转学进三十班的事情都变得有迹可循并且有了充足的理由解释。
一个月前的回旋镖又飞回白锦淮头上，狠狠地扎了进去。
白锦淮不知道高国良会这么敏锐，因为他是离真相最近的人。
周四晚自习，沸沸扬扬的早恋惩处事件在月考的来临中逐渐停歇。
舒欣站在讲台上安排着考试事项：“……都不准作弊啊！别买答案，别偷瞟别人的，你们最后几个考场，周围人的水平你们心里都有数，诚信考试。”
下面的男生嬉笑：“欣姐，你与其担心我们作弊，不如先担心担心咱班平均分。”
另一个男生接到：“答案放我跟前我都不稀罕抄！”
“担心什么，咱班有年级第二镇压！”
舒欣下了讲台给他们一人一个脑瓜崩：“行了，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认真点好好考。”随即看向刘子煜，“考试都不准睡觉奥，别让我再看见通报了。”
周五早上，大家都争分夺秒地看古诗词和作文素材，刘子煜晃着板凳，戳戳斜前面的白锦淮：“我想吃棒棒糖。”
周围几个人听见这话，都抬起头看着白锦淮，后者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把糖给其他人匀着分了后，又塞给刘子煜一把。
“吃了我的糖就好好考。”
这次考试座位表按照开学考成绩排的，白锦淮从最后一个考场一跃去了第一个考场。
一考场是三班，氛围和二十九考场不一样，里面的人大都相熟，三三两两聚着聊天，看见白锦淮进班都停下话题，视线纷纷落到他的身上。
三班人不算沉闷，几个活泼的男生对白锦淮充满了好奇，见监考老师没来便往白锦淮身边凑。
“诶兄弟！期中就能分班了，咱马上就一个班的了。”
白锦淮听后欲言又止。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跟着刘子煜变动班级。
中午白锦淮随意给刘子煜画了几道月考可能会出的同类型的物理题，“你先把这几道看了吧，月考估计就是这几道改改说法。其实这次月考不用太焦虑你的物理成绩，你先把高一的基础打好。”
下午刘子煜考物理的时候，得心应手的……做出来了四道选择题。
大题实在看不懂就空到那里。
物理是当天最后一场，晚自习刘子煜拿自己答案和白锦淮对了后，很是嚣张得意。
刘子煜跑讲台上搬起舒欣的木椅子坐下，“这次月考我物理考上两位数请大家吃饭！”
“煜哥不想请就直说！”
“？”刘子煜瞪大眼睛，“我的物理在咱班白老师的教导下已经成功上岸了，大家不要小瞧我！”
其他人一听吃饭有戏，顿时开始欢呼。
“煜哥牛逼！”
“等成绩出来，我要宰煜哥一波大的！”
“哦吼，煜哥随便我吃吧？”
刘子煜不缺零花钱，他爸他妈还有闻叔叔都会给他塞钱，“肯定随便你们！等国庆来了以后就去！”
周六这天临近放假，本该是躁动的一天，考完试就是国庆假期。
中午考完化学，刘子煜看了眼手机，心情很不美妙。
他爸刘景给他打了两通未接来电，见没人接便在微信上给他发信息。
［今天星期六你在哪？］
刘子煜：［国庆调休，今天在学校考试。］
［那你几点考完？我去接你？］
冷淡的聊了几句，刘子煜匆匆和刘景结束了聊天。
他半个月前失眠就是他爸给他发短信说忙完了，来看看他。
刘景和他妈离婚后，很少有时间出现在刘子煜面前，唯一让他坚持来看刘子煜的原因大概也就是问问兰悦的近况。
刘子煜烦躁的不行，在群里让他们先去星期六吃饭，自己拿了烟盒匆匆出了班门。
出门迎面撞上刚从考场回来的白锦淮。
心情不美妙的刘子煜没了和他打招呼的心思，和白锦淮擦肩而过就往厕所走去。
白锦淮看到刘子煜裤兜里烟盒的形状，棕褐色的眸子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刘子煜感受到了后背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不过他还是挺直后背假装无知无觉的走了。
下午考完英语，所有人都迫切起来，今年的中秋在十月四号，紧挨着国庆，他们的国庆假期难得放了五天。
舒欣没有多留他们，“假期注意安全，承诺书开学来交了，作业记得写，别天天就知道玩。”看他们已经拎包准备走，“行了你们也坐不住，把你们桌子拉好走吧。”
其他人着急忙慌的拉桌子跑路，往常放学积极的刘子煜今天完全不着急。
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刘子煜还不慌不忙的把课本往抽屉里塞，码得整整齐齐。
“你……今天怎么了？”白锦淮欲言又止。
刘子煜摇摇头没说话，自顾自的整理着书。白锦淮认识他这么久，了解他一般让自己忙起来就是他会止不住的焦虑，可是现在不知道刘子煜焦虑的症结是什么。
白锦淮剥了颗棒棒糖塞他嘴里：“有事你可以告诉我。”
吃了糖的刘子煜心忽的一下静了，沉甸甸的心脏又鲜活的跳动起来。
他沉默着点点头，继而抬起头朝白锦淮笑了笑：“谢谢你啊，我心情好多了，我先走了！”
刘景的车停在学校门口，低调的宾利周边围着好奇的学生。
刘子煜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他爹来接他的时候不会带来司机，都是刘景开车载他。
车上的对话是刘景无数次来接他时问的问题：“你妈妈最近在干嘛呢？”
“在学新糕点，糕点很好吃。”只不过是做给闻叔叔吃的。
他隐去了后半句，不想扎这位不称职的老爸的心。
刘景无知无觉一般，依旧刨根问底：“她过的还好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次，刘子煜都给出的一样的答案：“挺好的。”
他想说的是离开你以后她过的很好，比从前要开心很多，可最后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他想这太伤人了。
刘景还想说别的，沉默良久，千言万语被浓缩成了一句话：“那就好。”
刘子煜不明白他爸明明还爱着兰悦，为什么两人要离婚。
他明亮澄澈，带着少年意气的眼睛看着他爸，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怨恨刘景的，他想刘景要是再努努力，让兰悦更开心一点，他们是不是依旧是那个完美的令人艳羡的家。
“为什么要放手啊？你不是还爱着我妈吗？”刘子煜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想要问这个问题，虽说对刘景的答案早就不抱有任何期待。
刘景叹了口气，转而沉重说：“你还小，不明白爱一个人是会选择妥协和放手的，你的存在和坚持会给对方带来困扰，她和你在一起总是会感到委屈，你又不舍得忽视她的感受，只能放她走。”
刘子煜不明白：“为什么会舍得分开啊？爱一个人不应该能冲破所有的阻碍吗？”
“你喜欢上一个人，首先担心的不是自己快不快乐，而是她会不会因为你的喜欢而受伤。”
刘景因为太爱兰悦了，以至于他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只希望她能开心。
带着少年肆意的刘子煜此时并不理解，把头往后靠到椅背上，放低座椅，嘲讽的吐出一句：“懦弱！我妈要的东西很简单啊！简单的陪伴你都做不到，口口声声说爱她，不觉得有点虚假？”
“嘿！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刘子煜把双手压在脑后，坦然说道：“我要是有喜欢的人我才不会放手，我可不是胆小鬼！我会给他我能给的最好的。”
刘景摸摸鼻尖，悻悻说道：“那就祝你比你爹勇敢。”
聊完以后，刘子煜这么多年对他爹的逃避倏地一下烟消云散了，刘景的有些行为他不理解，可是看着他爹鬓角的白发，他感受到了刘景的苦和折磨。
算了吧，索性他妈离婚后得遇良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月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