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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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应声而开，许璐胆怯地挪进去，看到谢雅星正两臂交叉在胸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胸口起伏不定。
“小星。”许璐弱弱地叫了她一声。
“许璐！”谢雅星转过身冲着她大骂，“你有没有丈夫？你有没有家庭？你心里有没有点羞耻感？”
她俩一个在窗边，一个在门口，中间隔着书房的摆设。4-5米的距离，许璐仿佛都感受到了她胸腔里喷的怒气，让她不得不应势恐惧地闭了闭眼睛。
“许璐你知不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那是责任。你知不知道家庭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你说散了就散了的。你凭什么背着梁子文跟别的男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谢雅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她把站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好友完全看作了周志琦。
许璐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谢雅星今天这样生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仿佛被她劈头盖脸骂的不是好友，而是背叛她的老公。可是，听见她叫“许璐”这名字，许璐又觉得她是真的在骂自己。
“小星，我……错了。”许璐害怕地小声说道。
“你别跟我道歉，我听不着。有你这种朋友，真是耻辱！从前看电视电影我还笑话人家带绿帽子的，没想到绿帽子就在我身边！”没想到绿帽子直接戴自己头上了，谢雅星越想越气，此时的梁子文就跟之前的自己一样，还被蒙在鼓里，傻乎乎地牵挂着自己的爱人，却根本不知道爱人已经不把他当回事儿了。
“谢雅星，你别说了！”许璐听不下去好友这样说她，她也有委屈。
“你还有理了？！你出轨你对啊？！”谢雅星回嘴道。
“是！我出轨，我不要脸，我承认！可我也有不要脸的理由！”许璐的嗓门也不示弱。
“你有个屁理由，你就是耐不住寂寞！”谢雅星和她比着声高。
许璐一下一下点着头，看着谢雅星生气的模样，她觉得不能再忍了，自己也忍不住了，她打算告诉她生活的不堪。
“小星，”许璐语气弱下来，两行眼泪落下，“我不知道你和周志琦怎么样，反正我和梁子文是依靠药片过夫妻生活的。每回看到他焦急就是硬不起来，我心酸；看到他为了取悦我吃下那种吃多了会有生命危险的药片，我心疼。我希望找到一种让我们俩都不会自责、不会歉疚的方式，我必须找到这个出口。”
谢雅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许璐的生活是这样的。不是每一段婚姻都是幸福，华丽的表象之下，谁没有难言之隐？那周志琦呢？也有难言之隐吗？而这隐是真的出现在她谢雅星身上么？
见谢雅星吃惊，许璐继续说，“你知道被我妈、他妈一次又一次问怎么还不要孩子，我心里的滋味吗？我又不能跟他们说：你儿子、你女婿不行。”许璐想想结婚这些年，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谢雅星蔫了，去客厅拿了纸抽塞进许璐手里。她慢慢回想起周志琦和她在一起的情景，他嫌她单纯，嫌她生涩，说她空长了一身好看的皮囊却根本不会男女之事，教了她半天她却又害羞地不敢前进。
“于是你就去找别人？”谢雅星机械地问出口，仿佛问的不是许璐，而是需要周志琦给她一个答案。
“小星，女人的青春才能维持几年？说自私一点，我不想在青春将要耗尽的时候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许璐擦了把眼泪，语气里带着不甘。
“他不会啊，不会一无是处的，怎么着都还是有夫妻生活的啊。”谢雅星不信，她和周志琦每次见面都是要做的，就算她不称职，可确实也做了啊。
许璐摇头，“小星，周志琦那里有多长？他能坚持多久？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我告诉你梁子文的情况，你心里比较看。他吃了药的时候，连10公分都不到，我还没有完全兴奋起来，他就已经射了。我不是要贬低我的男人，小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是女人，正常的女人，我也希望能享受到正常的性生活。”
谢雅星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啊，上午床上的那个女人可以满足周志琦从后面进入的快感，那女人肯娇喘涕零地边做边呼唤他的名字。可她呢？从来不答应他后进的要求，因为她要女人的尊严；也从来不肯在做的过程中发出一点声音，她觉得那是羞耻。
“那你还爱他么？”谢雅星抬起眼睛问，好像在问周志琦：你还爱我么？
“爱啊，就是因为爱他，我才不想他再吃那些药。”
“那……你的男……伴……是固定的么？”谢雅星想知道周志琦床上的女人是不是他固定的北京伴侣。
“怎么可能固定？”许璐摇头，擦掉眼泪突然苦笑出来，“呵，这些男人就像丝薄卫生巾，好用却得常换。固定的还得了？迟早不来破坏家庭么！我还没想着要和子文分开，他是优秀的，是爱我的，除了身体这点问题，我从来不后悔和他结婚。”许璐坚定地说。
谢雅星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那就是说周志琦也仅仅是因为身体的需要，才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已经厌倦了她，他们的婚姻也还没有亮起红灯。
“小星，你鄙视我吧，我是不是活得很窝囊？”许璐沮丧地问。
“璐璐，每个人都不容易。”谢雅星心疼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一个无辜的周志琦。
“其实最初我也没想着要走这一步，毕竟当时在我自己心里，都觉得这样很无耻。”许璐低头看自己手里揪着的已经打湿的纸巾，想起第一次在□□上受到对方的邀约。
那时她的电脑坏了，便加了一个计算机群，群主很热情地提供给她很多杀毒、整理硬盘的方法，而且都很有用。被群主邀请了几次见面，许璐都拒绝了，后来他说他晚上要出差，只是吃个晚饭而已，她经不住未知和陌生的诱惑就去赴了约。
包间里，他拿着即将为外地客户介绍的产品宣传册，给她讲着他们的产品，然后越靠越近，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她在脸红心跳地接受了他的吻的那一瞬间，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袋里：他会不会有肝炎？之后，落荒而逃。
“你的第一步是怎么迈出的？”谢雅星问。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周志琦舍得下道德的规范，舍得下千里之外的妻子，有勇气开始让人不齿的双面生活？
“那是一种对平凡生活的疑惑，你没有办法回避心底的激情、对□□欲望的释放，虽然并不是很直白，但是它产生了。第一个子文以外的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许璐眨了眨眼，刻意躲避着谢雅星的眼睛，“是我从小就暗恋的人，我说服自己他来到我心里比子文要早，所以是可以被原谅的。只是，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上瘾？萦绕于心？念念不忘？总之，好像吸毒或者强迫症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
“暗恋的人？”谢雅星嘴里喃喃地嘟囔，皱着眉头冥想，心里揣测着周志琦的过往。
可她的表情却被许璐心虚地误解了，许璐躲闪着她的目光，“你……你别乱想。”她的心跳得太快了，脑袋里一团混乱，自投罗网。
谢雅星听到许璐这样说，突然觉得有问题，眼前的状况忽然转了个弯，顾不得想周志琦，她直直地盯着许璐的眼睛。
许璐越来越心虚，她怯怯地解释着：“其实那天算是我主动的，他好像心情不好，我回家也没事，就一起又去酒吧喝酒，结果我们喝多了……”
谢雅星越听越不对劲，那人好像与她有关，看着许璐不打自招的模样，谢雅星今天第三次被陨石砸中，“你在说谁？”
许璐后悔自己多嘴，后悔自己不成熟的掩盖，后悔自己竟然没事找事、不打自招。她后悔死了，她一个人被谢雅星不齿就算了，现在又多牵涉进来一个人。
“没谁，你……不认识。”许璐肯定地说。
“我不认识？我记得你从小就暗恋我哥。”谢雅星越逼越紧，“许璐，你说！”
“小星，那天真的是喝多了，而且第二天醒来他好像后悔得不行，一再要求要我不要说出去，要我不要再找他。”许璐哭着请求谢雅星的原谅，她不想谢雅星误解谢嘉是个无耻之徒。
“就是他对吗？”谢雅星根本不管她的解释，又问。
“小星你别生气，他不是那样的人，确实是我主动的，你知道我一直就喜欢他，只是自从子文走进我的生活，而他又去了外地以后，对他的感情就淡了而已……”
“我只问你是不是他？是不是我哥？”谢雅星声调越来越高，几近歇斯底里。
许璐胆怯地点点头。
收到肯定的证明，谢雅星顿时蔫了下来，她不能相信她崇拜了很多年的哥哥竟然也是个这样的人。“璐璐你走吧，帮我把门带上。”谢雅星双手抱着头低声说道。
“小星，你不要误会他，他不是那种人，他确实是喝多了……”
“走！”谢雅星大喊。她周围的人都怎么了？丈夫背着自己跟别的女人胡搞，朋友背着家庭跟陌生男人胡搞，就连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都是个敢上妹妹好友的人。是他们在她的状况外？还是她已经跟不上他们的脚步？
初冬的丰山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谢雅星呆在还没有供暖的房间渐渐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又一次打开，谢雅星以为是许璐，连头都没有抬，就大喊了一声：“你走！”
来人怔住了，却没有放弃，一步一步向谢雅星靠近。“雅星，”他轻轻捧起她的头，看到她红肿的双眼，自责地皱着眉，“对不起，对不起，雅星。”
睁眼见到周志琦，谢雅星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就这么跟来了，双手冰冷，像她已经寒了的心。
周志琦说话，谢雅星一句都听不进去，她只是木怔怔地坐在那里盯着脚丫子前面的一个点。任凭周志琦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也听不清他究竟都说了什么。
接着，周志琦出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准备了一桌饭。他回到书房拉着谢雅星到餐厅，说：“冰箱里只有这些菜，我也就只能做成这个样子了，还有蛋糕，”他拿出在丰山买的鲜奶生日蛋糕，“我知道你的一片苦心，这个生日补上。”
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到周志琦天真无邪又谄媚的笑，谢雅星真是有种错觉，上午的事是梦境吧。她是不是应该原谅他，他只是一时无法让她来满足他身体的欲望，其实男人都是有欲望的，人都是有欲望的，也许她真的该原谅。
不过即便如此，谢雅星也既没有发火，也没有笑容，她累了，想这些真的很累，她很想一切都已与自己无关。
晚上，她不想和周志琦进行关于今天的所有对话，就早早去睡了。可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白天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重复在脑海里播放。
她觉得周志琦出轨这事，虽然表面的错误都在周志琦，可毕竟他从前对自己提过要求，是她不愿意答应他的那些唯□□唯大的要求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犹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