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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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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怎样爱一个人?用时间、用钱还是婚姻。
给的钱多就是爱吗?江榕比谁都清楚,那不是爱。江榕知道做小三是不道德的,可他再也不想穷了。况且这是两厢情愿。
江榕看着面前高大俊秀的男人,心里涌上来一股厌烦的情绪。
蒋越依然在生气地质问他,他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有这么优秀的配偶,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呢?”江榕是真心实意的纳闷。
连珠炮弹一样的蒋越卡了壳,嘴唇张张合合吐不出一个字。
“和你没什么关系,”蒋越拒绝回答,“记住你的身份,快回去吧,我今晚去找你总行了吧。”
江榕耸耸肩,依他的话坐上车离开这里。车窗开了半截,他时不时朝外面张望,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才来到这里,他自己也说不清。
明楼依看到独自回来的蒋越,他挑起眉毛问:“怎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把债还清了?”
“再怎么说我是债主的可能性更高吧,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那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吧,在你的朋友中我没怎么见过他。”
蒋越开心起来,“你吃醋了?没必要请他吃饭,以后也不会再见。”
明楼依笑笑,不置可否。蒋越顺杆爬,说是今晚有事不能回家吃饭了。
“恐怕不行,”明楼依看着他,“爸妈说要今晚一起吃饭。”蒋越低头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于是他们和父母一起回家。阳光和热终究是短暂的,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多。他们倒是幸运,雨滴随着他们走进家门的一瞬间滴下。
有了父母的参与餐桌变得热闹起来,气氛正热烈时,一道闪电透过窗帘转瞬即逝,雷声接踵而至。蒋越的手机也应景地滴滴响起来。
“我去接个电话。”蒋越拿起手机向另一个房间走去。明楼依也放下筷子说:“我突然想起有些事需要出去处理,真是抱歉啊爸妈,本来是我提议一起吃饭的,看来只能让蒋越陪你们吃饭了。”
“这么急吗?下着雨也要去?”
明楼依穿上风衣,“不急,但很重要。”
江榕站在阳台上看着雨从淅淅沥沥变成现在的滂沱大雨,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听话……补偿你……”江榕嗯嗯几声挂断电话,用手把垂落的额发撸上去,把胳膊撑在栏杆上,漫无目地看着雨幕下安静的世界,看着因为雨水的缘故糊成一团的车灯。
车?江榕眯起眼仔细辨别车牌,心中隐秘的期待很快落空。他没见过,这不是蒋越的车。这车却朝他的房子开去,“草,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他猛地冲出阳台,又想起什么,噌噌地回来,把阳台门关上,手放在灯的开关上犹豫不决,还是收了回来。
江榕刚跑到卧室门口,就响起了铃声。“哈哈,没关系的,”他坚定地把卧室门把手向下压,“只要不开门说不定一会就走了。”江榕安慰着自己,窜进卧室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心里不停默念着快走快走。
事实并不如意,门外地人很有耐心,一声结束才再次按下。
受够了连绵不断的噪音和每次铃声间隔中希望落空的感受,江榕慢吞吞地爬出被窝,一点一点往外挪,就算去和乌龟比赛跑,他也会输。
“真不走啊大哥!”江榕站在门口无声哀嚎,门外地铃声就像恐怖片的铃声一下一下敲在他的神经上。江榕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姿态狠狠把门拉开。
门外不是什么怪谈怪物,而是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眼睛笑成月牙的明楼依。豆大的雨滴沿着伞滴落到地上,再和其他雨水溅起来,打湿明楼依的裤脚。
江榕宁愿看到的是怪物,而不是美人。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开门了呢,正打算走呢。”
骗子,江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刚在休息没听到。”江榕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这很难查吗?”明楼依歪了歪头,疑惑他为什么能问出这种话。江榕的脸色瞬间差了,强拉起的嘴角也顺着主人原本的心情耷拉下来。
“开个玩笑。”明楼依说,有些委屈,“不请我进去吗。”
江榕看着雨中脸色格外白皙的明楼依,总有一种不及时进来就会生病的感觉,“雨水进眼里了吗?水汪汪的……”江榕嘟囔一声,侧身示意明楼依进屋。
明楼依收起伞,雨水不可避免地落下毫无遮挡地身上,江榕急得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来,于是毫无防备的被来自明楼依身上的寒气袭击了。
“你怎么不先进来再收伞呢?”江榕皱着眉问他。
“抱歉,以前都是别人帮忙收伞。”
“是是是,大艺术家,大少爷。”江榕阴阳怪气地开口,还没说完就看到明楼依迷茫地看着他,一滴雨水从他的睫毛滴在风衣上,留下一个小圆,原本打算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跟哭了一样,江榕腹诽,谁让他受委屈了。
不对,他好像、似乎、确实让明楼依受委屈了。完了,江榕站在门口,手还扶着门,这不会是先礼后兵吧。他慢慢扭头看向明楼依,好像一个关节生锈地机器人。明楼依只是看着他,似乎挺开心。
江榕认命地闭上眼又很快睁开,把门关上,双手抱臂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明楼依脱下风衣。“斯——”江榕倒吸一口气,他这下真的慌了,怎么没人告诉他,一个看起来文雅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能打的肌肉。
江榕看着门口头脑风暴,估计着跑多快才不会被明楼依摁在地上打。
“所以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他的思路被明楼依的声音打断,嗯嗯啊啊地糊弄了过去。
接着明楼依地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啊?”江榕抬头惊讶的看他。
“不是答应了明天一起去吃饭吗?有彼此的联系方式更好联络吧。”明楼依笑着看他。
江榕眼睛看向地板,“我突然想起来……”想起来,孤零零地站在人群的、漂亮的、可怜的,明楼依。他改变主意了,“一家很好的店,我带你去吃。”他加上了明楼依社交平台的好友。
“好啊,那么,”明楼依收回手机,“我就从现在开始期待明天了。”
又是一声雷声打断了他们,明楼依看着江榕哆嗦了一下,“怕雷吗?”
“不是,”江榕有些不自然,“怕一个人、听到雷声。”有种一个人被留在世间地感觉。
“那要不要,以后我陪你。”
江榕睁大眼,“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啊。”
明楼依低头笑出了声,“是太冒昧了,抱歉。”江榕想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但明楼依开口告辞。
明楼依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回头朝他轻轻说了一句“雨停了”
江榕看着他离开,门关上时仰头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烦死了……”他起身走到阳台上,雨真的停了。
江榕挠乱了头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火星一闪一闪,他吐出一口烟,烟被风吹着从他的下颌一路缠绵地滑过整张脸,最后消散。风里传来草和土地——蒋越称之为新鲜的气息,“难闻死了。”江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