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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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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煦看见傅景珩在外像是愣了愣,所以也矜持起来了。
他端坐着解释说:“是被你标记之后,感觉有点想被你保护。”
傅景珩笑了声要进来,阳煦后挪给他腾空间。
感觉他的肩膀像黑压压的山,很有安全感,要是靠着睡觉……
“脸红了?”傅景珩跟他对坐,手指掐住他下巴。
阳煦摸了把脸,傅景珩握住他后颈,“还需要再临时标记一次么?”
“我没有发情啊。”阳煦扒开他的手,“因为你进来后,变热了。”
傅景珩盯着他,不吭声。
阳煦拍拍他的肩,“躺下啊。”
傅景珩躺下后,侧头看阳煦。
阳煦扭头问他:“我要不要现在关灯?”跟他视线撞上,阳煦莫名有些紧张。
“随你。”傅景珩刚说完,阳煦就熄了灯。
帐篷里暗下去后,很快被夜色填满。
“给抱吗?”傅景珩问。
阳煦皱眉侧身背对他,他靠了上来,手臂搭过阳煦的腰,手指与阳煦的手指交缠。
“你心跳很快。”傅景珩淡声说。
“有吗?”阳煦装蒜。
傅景珩更贴近了,阳煦感到他的呼吸就在后颈,他的手指忽然点到阳煦心腔。
阳煦屏息了。
傅景珩似乎是感到疑惑,问:“你紧张什么?就算没看见我,也把我当你的zhiyi哥?”
“没有紧张。”阳煦拿开他的手,他旋即与阳煦十指相扣。
阳煦垂眸,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但有茧子。
“所以你射箭为什么不戴手套?”
“不戴比较有感觉。”傅景珩的吐息喷在阳煦后颈。
阳煦感觉脑袋又麻又躁,竟然通过他的这句话联想到那种事。
“你心跳又很快。”傅景珩隔了一秒问:“不会在想什么涩东西吧?”
阳煦没理但反驳:“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傅景珩低沉笑了,漾开在帐篷的夜里。
“明天是最后的上午,你们会做什么?”阳煦问。
“我会跟你在一起。”傅景珩的语气像是有种留恋。
阳煦没说话,傅景珩问:“你想做什么?”
“可以带我去狩猎区看看吗?”
“你不害怕野猪了?”
阳煦默了两秒说:“不是有你在嘛。”
傅景珩低声道:“别这么甜。”
“什么啊?”
“我会受不了。”傅景珩半垂眼。
阳煦感觉到他的反应了,慢慢往前挪,给它腾出空间。
“怪你。”傅景珩收回抱着阳煦的手,半起身去看他。
阳煦略一回眸,和傅景珩对上眼,他眉眼模糊的黑,似好看的像素画。
“等我一下。”傅景珩转了身,“去冲凉。”
阳煦握住他手腕,他回眸。
“妈呀。”阳煦立即松开手,“我不知道我有时候为什么会这样。”
傅景珩去拉帐门。
“不如我帮你、吧。”阳煦说得为难。
傅景珩顿住。
他一时没回话,阳煦皱了下眉,呼吸沉重了些。
傅景珩回过头问他:“你是想帮我,还是把我当你zhiyi哥?”
“你快去吧。”阳煦说。
“回答我。”傅景珩捏住他下巴。
“你。”阳煦立即垂下眼。
傅景珩握过他的手,调侃说:“但是你手笨啊。”
阳煦板起脸说:“我改变主意了。”
“迟了。”傅景珩盯着他说。
当阳煦知道自己的手马上会干什么事的时候,手跟那螃蟹的钳子一样僵硬。
阳煦跪坐着,跟傅景珩面对面,脱睡裤时非礼勿视,他抬头,跟傅景珩对上眼。
傅景珩眼里的光点像是盛在一碗水里,几乎要泼了出来。
他隐忍呼吸溢出来一丝,额头抵住阳煦的眉心。
阳煦的手笨拙在动,前额被他这么一抵,彼此鼻尖互碰。
他肩膀下俯,偏了头,唇终于捉到阳煦的唇。
一吻简直不可开交,阳煦承受不住要后仰,他握住阳煦的腰,唇舌黏密。
他的手一下一下掐着阳煦的后腰,睡衣像浪花上掀。
背部陡然感觉到他手心的滚烫,阳煦耸肩。
下一秒他的手自睡衣里滑上来,掐住阳煦的后颈。
他像不知餍足,手指插入阳煦后颈发中抵压,使阳煦更加贴近。
阳煦想要呼吸,手全程也是动得缓慢无比。
他落吻在锁骨,阳煦后仰发丝垂,他接着向下吻去。
“不行。”阳煦喘着气说。
傅景珩停下,几秒后才哑声说:“你想得美。”
“什么叫我想得美?我还觉得我吃亏呢。”阳煦看向他。
傅景珩眼光灼灼,“那我不亲了。”
“我们都这样了,还是不能在一起吗?”阳煦问。
“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吗?”傅景珩双手抱过他,深幽眼睛定定看他,“我想得要死。”
“那我们在一起。”阳煦心想:就相信他的喜欢,就让他在最后的生命时光里,依他谈一场他想要的恋爱。
傅景珩问:“可你什么时候把心里的人清空?”
阳煦叹口气,转移话题说:“那你还要不要我帮你?”
“算了。”傅景珩拿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心里空了,什么时候——”
阳煦有些恼,打断他:“你亲也亲了,现在对我就是一句算了?”
傅景珩反问:“那我用手帮帮你?”
“不用了。”阳煦后退要走,傅景珩逮他过来,叹了气道:“因为你手笨。”
“那你教我一下。”阳煦仰起脸看他,迷茫双瞳微动。
傅景珩推开他的脸,拧眉道:“我去冲凉。”
“这么嫌弃人啊?”阳煦问。
傅景珩“啧”了声。
“我觉得你有点装。”阳煦说。
“什么?”傅景珩回眸。
“你肯定心里憋着想要我用嘴帮你吧。”阳煦说出对他的诽谤后,有点不自然地撇开眼。
傅景珩动也不动看着他,他慢慢回视。
看不出傅景珩漆黑眼中是何情绪,只不过再久看,就像会被他眼中的黑给吞噬。
“你怎么还不去?”阳煦语气有点躁。
“被你发现了。”傅景珩出了帐篷。
阳煦呼吸一滞,倒下后双手抱住脑袋。
阳煦等着傅景珩回来,他回来后喊了声阳煦,阳煦装作熟睡。
傅景珩刚躺下,阳煦就侧身背对他。
“你装睡?”傅景珩来抱他,他一肘推开傅景珩的手。
傅景珩强行扳过阳煦的脸,“什么意思?”
“打算睡觉了。”被他盯着,阳煦弱了气势,“刚才就是有点生气你嫌弃我,现在不生气了。”
“怎么又不生气了?怕我?”
阳煦问:“我说怕你会生气吗?”
“睡吧你。”傅景珩松开他后躺下了。
“那你还抱吗?”
傅景珩将手臂搭在额上,闭眼说:“抱着你会一整晚都想做得睡不着。”
阳煦抿了抿唇,“你说话好直接。”
“事实。”
“那你睡前会想什么?”阳煦问。
“你睡不睡?”傅景珩睁开眼。
“睡啊,睡前聊天不行吗?”
“你最好别讲话。”
阳煦不再说话了,他闭上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留傅景珩一个人在说:“应该跟你保持距离的,因为你还喜欢别人,但是做不到。”
阳煦用平缓匀速的呼吸声回复了他。
“阳煦?”傅景珩笑了声,“你真是,能吃能睡。”
第二天阳煦自然醒来,睁了眼就看见傅景珩屈膝坐在他脚头盯着他,双眸沉静。
“你睡好了?”傅景珩问。
感觉他话里有气,阳煦起身抓了抓头发,说:“你没睡好吗?你醒了干嘛不出去,还坐那儿。”
“某人睡相极其恶劣。”傅景珩移开眼要出帐篷。
“不好意思。”阳煦诚恳地说。
“带你去狩猎区。”傅景珩走了。
阳煦回神,立马收拾起来。
半小时后他跟傅景珩汇合时,傅景珩递给他弓跟箭筒。
“我帮你拿吗?”阳煦狐疑接过。
傅景珩浅浅笑着,“你的。”
“那你怎么没有?”阳煦要还给他,“我完全不会射箭啊。”
傅景珩说:“我教你。”
“那行吧。”
傅景珩斜眼,“你还不愿意?”
“不是啊,这个有点重。”
傅景珩无语地盯他一眼,然后把弓拿了过去。
进入狩猎区后,阳煦跟傅景珩之间不算和谐。
阳煦总是看丢猎物,傅景珩站在一旁叉腰吃惊道:“你没一丁点动态视力吗?”
“这儿到处是树跟落叶,那兔子又跳那么快,能怪我找不着吗?”
傅景珩转身看别处,阳煦以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刚想说话,傅景珩指了下,“那儿。”
又过会儿,傅景珩直接说:“眼瞎吗?半米远你都能让它跑了?”
阳煦忽然不想继续了,扔了弓转身就走,双眉紧皱。
傅景珩拿了弓跟上他,眉也紧皱,“你又耍什么小脾气?你认真的话怎么会一只猎物都打不到?”
阳煦停步问他:“非是一定要打到猎物吗?难道不是我们在一起,你教我狩猎的过程吗?”
“我不是在教你吗?”
阳煦面向他,“你那是怎么教的?不是说我手臂没力气,就是说我手腕像软泥。”
傅景珩沉了口气。
阳煦继续说:“本来你要是鼓励一下,我说不定就会射箭了,也会射到猎物。”
傅景珩盯着他,一声不吱。
“并且我已经很认真了。”阳煦发泄完就消了气,“还往里走吗?”
“走。”傅景珩转身带路。
阳煦苦涩皱脸,早知道不问了。
傅景珩开始手把手教他拉弓放箭,他看着那只在觅食的野兔,心跳加快。
“别吵。”傅景珩说了句。
箭出,野兔安静了,阳煦微笑看向傅景珩。
傅景珩洒下柔亮眸光,“真厉害。”
“是你厉害,因为这回你是手把手教我。”阳煦跑去捡野兔。
“我早该手把手教你。”
“可是这样很暧昧啊,你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吗?”
“你听见了我昨晚说的话?”傅景珩走近他,“那你还装睡?”
“那时候我困死了,你的话过了遍脑子,然后我就睡着了。”
傅景珩往前走,阳煦跟在他身边,“没关系,就算保持距离,我们也还有时间的。”
“你话只听一半?说了做不到跟你保持距离。”
“你就不能忍住吗?你。”阳煦顿住了。
“什么?说。”
“那个那么旺盛吗?”
傅景珩用气音“呵”了声,像是这话不知道怎么接。
……
回去的直升机上,阳煦靠在傅景珩肩膀上睡了半程。
下机时感觉傅景珩眼光不对劲,阳煦问:“你又怎么了?有戒断反应?”
傅景珩说:“随随便便就靠在我肩膀上。”
阳煦说:“我刚才忘记说谢谢你了,现在补上。”
“谁说这个了?”
“那是哪个?”
陆行知打完电话回头一看他们竟然又在闹矛盾,便跑来打圆场,“生命短暂,何必总是生气浪费时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陆行知,你听见我睡着后说梦话了吗?”阳煦问。
陆行知笑道:“应该没有吧。”
“你看吧。”阳煦冲傅景珩说。
傅景珩看了陆行知一眼,然后转身离开,陆行知说:“表哥下次见。”
傅景珩抬起手慵懒扬了扬。
阳煦跟陆行知告完别后跑到了他身边,晚风吹拂两人,像连衣摆都在互相靠近。
“我们应该坐同一辆车吧?”阳煦问。
傅景珩睨他一眼,弯了弯唇角,“这么想跟我坐同辆车,说几句好听的看看诚意?”
阳煦笑说:“射箭天才傅景珩?”
“啧。”傅景珩摇了头。
“想不到了。”
“绞尽脑汁想。”
“……”
阳煦想快速跑上车,但傅景珩长腿一迈就率先到了车边。
他堵住车门抱起双臂,“想好了没?”
“专业第一傅景珩?”
傅景珩又摇头。
“这完全取决于你想听什么吧?”
“喊声哥哥来听听?”
阳煦转过身面向空旷,“我决定打车。”
身后傅景珩在笑,随后他拎过阳煦的后衣领,“你打的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