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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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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傅景珩的回应,阳煦微微笑:“嗯。”
晚风携带未消的冷意,双手插兜的傅景珩,斜眸看了眼阳煦。
阳煦在白T外,穿了件衬衫,他去空间转换站去得急,随手抓了件就跑出门。
但这衬衫,竟然是屎黄色的,还有红竖条纹,丑得要命。
阳煦发现后,干笑了声。
傅景珩的视线似有若无勾着阳煦的侧脸。
阳煦察觉回看,傅景珩推开酒吧后门。
阳煦跟着走进酒吧。
酒气混着各种香气,有格调的灯光,光鲜亮丽的人……汇成眼前奢靡的缩影。
傅景珩的肩膀如山,压在阳煦前头,他跑到人身边来。
正要说话,一个戴毛茸茸兔耳朵的男酒保贴近。
男酒保冲傅景珩笑得特别甜美,阳煦感觉自己像个横在他们中间的第三者。
“还喝点什么酒吗?我这就去给你拿。”男酒保又往前凑了凑。
制服下的胸肌就快贴上阳煦的脸了,阳煦后缩,傅景珩的手从他头顶伸出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戳了下男酒保的兔耳朵,回弹,软乎乎的。
“跟刚才一样。”傅景珩利落收手。
“嗯捏。”男酒保飘飘然地走了,阳煦看见他屁股后面,还有团兔尾巴。
“你怎么不干脆也摸摸他尾巴?”阳煦听见自己说。
“不太好吧。”傅景珩正往角落卡座走。
阳煦在心里骂自己,他怎么又把傅景珩当做王知熠?刚才那句话,他就不该说。
傅景珩轻笑了声。
阳煦边走边看舞池,好多漂亮的omega在跳舞,且都穿得很少。
“看上谁了?”傅景珩已是潇洒落座,腿跷起,又俯身去拿酒杯。
阳煦看过傅景珩资料,只记住了一个射箭天才,他猜测着傅景珩年龄,问:“你能喝酒吗?”
傅景珩喝了杯中剩余烈酒,才将阳煦淡淡一看,他放杯,桌面已有俩空瓶。
阳煦坐下,跟他隔一臂距离,他是斜着坐,姿态慵懒。
想说点儿什么来拉近距离,阳煦又看见他拿出了手机。
看向热闹的舞池时,阳煦心里在想:这人酒量还挺好的。
傅景珩模样帅气地按了几下屏幕,淡漠的眉眼被手机光照着,沉静眼中映出一行字。
F:我是不是喝醉了
闻野的回复很及时:?
傅景珩放下手机,脱外套时目不斜视,放外套时,看向阳煦。
阳煦在看人跳舞,坐那儿特别乖巧。
傅景珩拿起手机敲字。
F:他很会钓啊
W:?
W:怎么钓你的?
F:刚见面,就摸我要抱我
F:还给我看他脖子
W:那完了
W:我记得你X癖不就这个?
傅景珩按灭手机屏,单方面结束对话,不动声色看向阳煦。
阳煦正盯着傅景珩出神,其实是透过傅景珩,看记忆里的王知熠。
没料到神情专注的傅景珩会突然看向他,他瞪一下眼。
傅景珩浅浅地笑,“看我呢?”
“我来啦~”
兔子酒保拖长语调,他专门来给傅景珩送酒。
将酒搁下后,兔子委屈蹙眉,“好冷清啊,要不要我派点人过来?”
“不用。”傅景珩手一摆,“等人。”
“好捏。”兔子转个圈要走,傅景珩说:“等一下。”
“怎么啦?”兔子柔声问。
“阳煦。”傅景珩看向阳煦,“你不是想摸吗?”
阳煦心里两个问号,一是傅景珩在等人?二是傅景珩这话什么意思?
“我,还好吧。”阳煦说。
兔子跑来阳煦面前,转过身,撅起屁股害羞道:“不要摸太久啦,人家会害羞的啦。”
“好机车。”阳煦坐直了。
傅景珩在斟酒,酒水缓缓入杯,他的眼神照在阳煦脸上,“怎么不摸?”
阳煦伸出一根手指头碰了碰,好软啊,于是捏了一下。
傅景珩抿口酒放杯,似笑非笑看着阳煦。
“讨厌!”兔子跑开了。
阳煦垂手到身侧握了握,傅景珩用指背推推半杯酒:“你的。”
“谢谢。”阳煦端来喝了口。
好冲,简直刺激到天灵盖了,他咳一声,放下杯子问:“你在等谁啊?”
傅景珩看他一眼,不说话。
阳煦皱皱眉。
半个小时就在这种诡异的、似乎两个人都没张嘴的氛围里度过了。
阳煦犹豫着要不要坐到傅景珩身边去,再问一遍:“你在等谁啊?”
傅景珩睨他两秒,幽暗的眼神里却明显有个钩子甩向了他,“瞎说的。”
“哦。”阳煦玩笑道:“那算是等空气。”
傅景珩又端杯喝酒,动作矜贵。
突然一群又高又帅的omega经过,其中一个把傅景珩看了看,问:“没位置咯,我们能坐这儿吗?”
“满人了。”傅景珩说。
那个omega后撤吃惊:“不是才两个人吗?其他地方坐的是鬼吗?”
阳煦忙说:“不好意思,我们在等人。”
“好嘛。”这群omega走了。
阳煦去看傅景珩,傅景珩也正好在看他,他手指扣扣膝盖,欲言又止。
这奇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令阳煦如坐针毡,他去拿酒杯,傅景珩问:“你为什么也要瞎说?”
“难道让他们以为,”阳煦反问:“这里的其他地方坐的是鬼吗?”
傅景珩移开眼,自顾自抿酒,眉头紧了紧。
阳煦也喝酒,被呛到,他捂嘴咳嗽。
傅景珩起身放杯,黑衬衫领口向下斜,极细的链子滑出,就像亲吻后勾出的水线。
见傅景珩要过来,他摆手,却晃动手里杯中的酒,他说:“我没关系。”
傅景珩来他身边坐下,垂眸拿走他的杯子。
距离好近,阳煦能看清傅景珩脸上的每处细节,他比王知熠精致,挑不出任何毛病。
傅景珩抬眼唇动,与阳煦说话,可阳煦的脑子却在天旋地转。
傅景珩说的是:“你酒量这么差?”
阳煦没听清,说:“我酒量不太好,今天就到这吧,我送你回家。”
“好。”傅景珩起身,睨着阳煦头顶。
阳煦站起来,感到有些发晕,可是他明明才喝了半杯酒。
傅景珩拽住他胳膊,他一怔,意识到自己的右脚软软的,就像兔子尾巴。
“谢谢。”他慢慢抽出胳膊,往前走。
傅景珩跟在他身后,一手插兜。
他没意识到台阶,踩空又重重落地,傅景珩扶住他肩膀。
“谢谢。”他回眸一笑。
傅景珩看着他,“不客气。”
烈酒使阳煦阵阵发晕,但不至于醉倒的程度,走到门前,他推门。
傅景珩的手经过他耳边,帮他推开了门。
他回头,傅景珩目光落下来。
风吹过,他看见傅景珩的发丝轻轻浮动,那嚣张的眉钉穿过皮下。
忘记了道谢,他问:“打眉钉疼吗?”
傅景珩倏而笑了,“不疼。”
阳煦转身往路口走,看了眼那个熟悉的大垃圾桶。
傅景珩走来他身边,他嗅到淡淡的香味,被裹在酒气里。
“这个路口好打车吗?”他问。
“好打。”傅景珩说。
可是路口站满了等车的人,阳煦有些担忧。
傅景珩往前迈一步,往不远处随意看去。
阳煦发现他的风衣忘在了酒吧里,揪住他袖子,抑制着头脑的发晕,低声说:“你的外套,回去拿吧。”
“可是车到了。”傅景珩低头看他泛白的指尖。
“你这么快就招到车了。”阳煦松开他看去,果真一辆黑车停在面前。
司机下车来拉后座车门,傅景珩等着阳煦上前。
“你先。”阳煦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傅景珩偏了头,“你先。”
车门被合上,阳煦看向坐上车的司机,发现这司机很有职业素养,还戴了手套。
“我们去——”阳煦又看傅景珩,“你住哪儿?”
傅景珩一上车就嗅到什么味道,他靠上椅背,脸隐没在黑暗里。
“我知道的。”司机嗓音沉稳。
“你刚才跟司机说了吗?”阳煦问傅景珩。
傅景珩点头。
“那一会儿是微信还是支付宝?”阳煦皱着眉问。他又开始发晕了,很想像傅景珩一样躺会儿。
司机微愣:“您随意。”
阳煦躺上椅背,有些涣散的眼睛看清了星空顶。
这是出租车么?抱着被傅景珩骗了的想法,阳煦直起身,看向傅景珩。
傅景珩恰好也看着他,他觉得傅景珩很可能是醉了,问:“你是不是也上头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傅景珩悠悠地笑了声,“你闻到什么味道了么?”
阳煦往前嗅了嗅,他只闻到酒味,倏然一只手握住他前颈。
是傅景珩。
阳煦要扭头,傅景珩把他向后压,他后仰,余光看见傅景珩靠近。
傅景珩的鼻息一下浅,一下又灼着阳煦的后颈。
他用食指磨磨阳煦的喉结,阳煦轻咳一声。
“什么花香味?”傅景珩问。
“什么花香味?”阳煦迷茫重复。
“问你呢。”
能感觉到傅景珩又靠近了一点,鼻尖浅尝辄止地擦过他后颈。
他说:“不知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傅景珩问。
阳煦点头时,傅景珩握着他脖子把他压在椅背上。
他紧紧眨了一次眼,睫毛都被压弯了点。
傅景珩正俯身盯着他,那双漆黑如夜空的眼睛,似秘境的幽冥。
阳煦像是在跟王知熠对视,眼睛泛起一层雾。
他从没跟王知熠这么贴近过,他的这份暗恋,一直没说出口。
傅景珩要来吻他时,他伸出手。
颤抖的手指珍宝似的描绘傅景珩唇角。
傅景珩的吻就如热火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