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奔你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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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绣功最高者，三是萧云裳、二是沈佳洛、一是宋菀瑶。”
女官虽然也需要看面子说话，但这是国女堂举办的第一届，她能自愿前来教授知识，就不畏惧勾心斗角，她在皇宫里都能闯荡出名堂来，又岂会轻而易举被人收买。
“楼兰来的公主殿下，您的绣功在我们这获特别殊荣，这番巧思绣技还需我们认真学习。”
女官毕恭毕敬的向德川宴歌点头，她算是做到了左右逢源，给足了不一般人物该有的体面。
而德川知道这是弱项，但也能坦然接受，她大大方方以微笑面对一切，毫不把自己放在弱者上看待，直到这抹微笑对上了宋菀瑶的眼眸。
两人开始了长达许久的对峙，在无形与无言的状态下，你能感觉到空间的流动在身边，她们用眼睛在传达各自的思想，但最后胜出的只能有一位，而这就要看她们后续的个人表现。
“凌舟你会不会太肉麻了？”
“宋菀瑶就是天天这么忍受过来的吗？”
沈天祁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从小长到大都没有体验过想人的感觉，也没有纳妾搞通房的心思，但他会时常羡慕范凌舟的爱情，觉得他年纪轻轻就定终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会被肉麻情话恶心到，可他愿意忍受这种甜蜜氛围。
“我不肉麻。”范凌舟觉得只是如实回他自己在想谁，不是因为这个人叫宋菀瑶，而是他只会想念仅此一个的她。
“那你同我说说，娶到心爱女人是什么感受，你兄弟我到现在还不知何为爱情。”
沈天祁略带遗憾说出这些话，他感觉自己家事也不是很差，但怎么就不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范凌舟这种让人死去活来的爱最好。
这个问题范凌舟略带思索说道：“娶到她的那一刻，我的眼中四季都是春色，在无夏热秋瑟冬冷的感觉，但仍有许多美中总有不足，我和她之间也有难念的经，不过能拥有她总比不能拥有的强。”
沈天祁言不由衷的鼓起掌，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佳痴情儿，尤其是宋菀瑶的名声已经臭到万人嫌地步，但范凌舟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唾弃之意。
“国子监教的是男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国女堂教的是女子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今天是我们这些女子的第一堂课，要教给大家是以琴为首的乐器等。”
女官站在最前面向大家展示琴艺，她用的是最具有西夏特征的古筝，一般各种大小节日上，都会出现它演奏的身影，而主母教她学的第一件乐器就是它，那时还是头一次听见如此优美的调子，后来自己模仿着弹奏再进行有自己思想的独创。
在宋府失去她们的日子里，宋菀瑶不知写了多少首曲子，又在曾经共同生活过的院子里，独自一人日思夜想幻想过的美好，但她搞砸了所有的一切，被曾经挚爱的眷侣欺骗亲人又双双离世，至此偌大的西夏再无她避风之所。
“沈天祁！你起来回答孔融为何要让梨？”
教书的夫子正愁怎么让学生听课，就从一大片思想抛锚的学生里，看到了最好说话的沈天祁，这个学生头脾气好还不记仇，所以在课堂上时常被点名回答问题，用来警示劝告其他学生用的。
而这回沈天祁不担心回答不上来，因为身旁坐着的可是范凌舟，他一定不会不管不顾自己。
堂中一曲毕，掌声与喝彩响起，女学生们自发的心悦，这股动静也传到了隔壁的国子监，此时沈天祁还在指望范凌舟帮回答，但站半天都没任何回应，幸好夫子也无故意为难之意，就让他坐下好好听课，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范凌舟仍望着国女堂，这真是见识到了爱情的魅力。
“今天我的示范就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交由你们组队练习。”
众人皆惊，她们从来没这么做过。
“琴是需要考核的部分，我会通过你们组成的乐队，来进行公平公正的打分，好在下一次课程开启后，能让优秀的同学获得更好的资源。”
课堂里顿时哀嚎遍野，已经有不少人再说，为什么要向考功名一样的考试，她们是女子又不是男子。
“没有竞争没有对比，你们能知道哪里做的不好？能知道哪里可以做的更好？”
女官也是听到不少这种言论，她选择正面迎接它们。
“我告诉你们，小到宫女要考试大到女官也要考试，自古以来有竞争的地方，就会有各种选拔，这跟男女的性别没有任何关系，各位夫人姑娘们你们是温室的花朵做太久了。”
女官说得一针见血，她们今日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宅院培养的附属品，几乎没有独立个体的意识。
但心怀鬼胎之人早早就想好计谋，德川宴歌通过收集来的情报，已知晓在这里的宋家两姐妹，还有太师家的嫡女萧云裳，都与宋菀瑶闹过不和，那这正好给了她拉拢的机会，况且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她懂得。
“预留三日的组队时间，三日后统一在小溪边演奏，届时周围会有遮挡物，让人看不出你们是谁，从而大众也进行一次投票，跟我的票数加在一起，哪组最后获得最多就代表获胜。”
女官将规则告知后，便把剩下的时间交给她们，大家一时间群龙无首，整个课堂也变得吵闹不堪。
“两位姑娘好。”德川宴歌主动走到跟前打招呼，她堂堂一公主这么做，是会掉金贵的身价，但为了赢必须主动。
宋枸娧跟宋幽苪对视一眼，便看着她不说话，准备听她又要说什么。
“宴歌对西夏的乐器不熟悉，但可以用楼兰的乐器，与大家共同合作一曲，我看两位很有眼缘，所以大着胆子过来询问，想着若是能友好相处，定能做出令人惊叹的曲子。”
德川宴歌说话很婉转，既说出了自己想合作的意思，又显得不那么突兀，用一句很有眼缘，消灭了她真实的目的性。
然而这番话真让宋枸娧心动了，她偷摸着拉住宋幽苪的袖子，用眼神暗示她快点答应，毕竟这种大事她说出的话没有任何分量，必须得有其他人支持自己。
但宋幽苪迟疑了，她用了短短几个瞬间就想通了：“多谢德川公主美意，幽苪携姐姐备受欢喜，但我们已经和别人组好了队，这时在推脱无法向人家交代。”
宋枸娧大惊，她示意的是同意，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的水，她只能硬着头皮跟宋幽苪一条心。
德川宴歌本以为稳了，结果半路出岔子，但没关系她还有别的选择，于是友好的和她们告辞，但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宋枸娧就差横眉冷对宋幽苪。
可宋幽苪看着她，只淡淡问出一句：“你是想当蠢货吗？”
宋枸娧不解：“什么意思？”
“德川公主是楼兰人，她进国女堂的目的，是为了跟宋菀瑶争九殿下，如果她赢了就能成功入府，而且至少也会给个侧妃位置。”宋幽苪在分析。
“那岂能让宋菀瑶赢？”
“我们就应该跟德川公主战一条线，说什么也不要让宋菀瑶舒坦，把她搞垮就是最大的开心。”
宋枸娧对宋菀瑶的恨意，感觉比宋幽苪恨得还多，但她智商没有下线。
“这样做对你我没有半点好处，对宋府更是毁灭性打击，你睁开眼看看宋家女的命运，有哪一个能逃过父亲的魔爪？”
“但有了宋菀瑶这个高嫁开头，我们未来的夫君就能身份尊贵些，总好过去当人家的小娘或者填房之类的。”
“再者她是楼兰人，我们是西夏人，若是真帮她赢了，也只会换来一身骚，说不定还会被骂卖国贼，到那时得不偿失的只会是我们。”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枸娧反应上来后，立马抱住宋幽苪。
而德川宴歌去找了萧云裳，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条路也吃了闭门羹，她们表面都毕恭毕敬，但拒绝的理由皆是已组队，这真是没想到的一种局面。
宋菀瑶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但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独自拿着一把琴弹了起来，她相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
待到了下学时间便收拾整齐，站在国女堂侧门的巷子里，等着范凌舟的马车接自己。
“附近有家出名的糖炒栗子吃不吃？”
宋菀瑶仅迟疑了一会，便不在纠结的说道：“吃。”
“好，下学后等我，一起回府。”
这是今早两人分别时的对话，她这会正站着等待糖炒栗子和范凌舟，而她头顶有一颗不引人注目的小矮树，那枝干伸出墙来挂在空中。
可突然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以自由垂直落体的方式，掉落在宋菀瑶的头顶上，砸的她脑袋一阵疼，但手还是很诚实的接住那玩意，待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只小鸟。
宋菀瑶疑惑抬头，便看见那些伸出墙的枝干，还在想是不是意外掉落，但有人就已登场说话。
“放下手里的食物。”
范唯安边走边用扇子指着宋菀瑶，待他人走到跟前时才发现，肩膀处趴了个翠绿色小蛇。
“什么食物，你是要把它喂蛇吧？”
“聪明！看来这国女堂没白去。”这是范唯安头一次夸她。
“这鸟是我买来的雏鸟，本就是小蛇的食物，不料这只求生欲望强想飞走，但到底是羽翼未丰满，这才飞到这就砸你头上了。”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被看在眼里，所以在这些上位者的眼里，无论他们多么努力，都还是逃不过被掌控的一声，但这鸟今天碰到对的人的了。
“殿下，接宋侍妾的地方到了，但三皇子也在。”
余白向马车里的范凌舟汇报眼前情况。
“快点过去。”
狭窄的巷子、宽大的马车、急促的车轮，对上了宋菀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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