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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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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积水退去，《枪墓》剧组重新开工，一连好几天李彧下了班就去剧组找秦俞，秦俞这部戏是年代剧，剧中女主角是圈内出了名的美人，秦俞评价是女人中的女人，让李彧务必好好学习。
女演员叫曼茹，应该是艺名，行走的绯闻机器，每部戏都有劲爆消息曝光出来，银幕上看是肉弹女星，实际上只是丰满，在场其余女星都过于消瘦了。
到场第一天秦俞就为她介绍，这是李彧，是个作家，《凯旋门》的作者和编剧，接下来有部戏他要饰演一个很复杂的角色，我请他向你学习。
秦俞一只大手紧紧扣着李彧的手指不放，李彧想抽都抽不开，生人面前不好挣扎，只能任由秦俞控制。曼茹也看到了，惊诧两人怎么这么交好，男人手牵手还蛮少见的。
毕竟与女生的友谊不一样。
秦俞解释，挚友如亲，接下来要做银幕恋人，需要培养感情。
曼茹哦了一声，那部剧对吧，他们都在说你接了一部同性恋的本子。我还不相信。
秦俞说我投资的，买下的版权，这位即是主演也是作者。
曼茹羡慕的眼睛望着李彧，“好羡慕你，是作家，一支笔能生出千百世界，不像我，没有别的长处，只会对着镜头笑。”
怎么会这样谦卑，李彧想，她已是斗倒无数女星站在顶端的人物，对待只不过是依附秦俞而生的自己依然毕恭毕敬。
曼茹在现场见到李彧就会很热心的和他打招呼，嘘寒问暖一番，这样有心的关照，李彧知道，是有承蒙秦俞的庇护。
谢槐见到他也依然微笑，不过热情已大不如前，李彧想所有的好都是求回报的，这世界上没有不求回报的好，也不失礼节的和他打招呼。谢槐问他最近怎么样，听说秦影帝接拍一部同性恋剧本，大家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李彧没有隐瞒，这事不需要隐瞒，开机后还要铺天盖地的宣传，说就是我那部《纨绔》，星辰策划买了版权，我和他来主演。谢槐听完眼睛亮了亮，你也要演戏？李彧说是啊，那部剧投资不多，导演把所有钱都拿出来请一号男主角了，编剧演戏收编剧的费用，凡事都精打细算。
谢槐说怎么样的内容，说给我听听，当影帝真好啊，想拍什么片子都能随心所欲，不像我，被lee控制得死死的。
谢槐虽然追李彧热情起劲，除了《凯旋门》的剧本再没读过李彧一本书。他说他从小不爱读书，看到字多脑袋发晕，考上戏剧学院废了他半条命，从此以后除了剧本再不想多读一个字。
曼茹有粉丝来探班，她拿一杯温热奶茶递给谢槐，温柔体贴，谢槐乖巧的喊道，谢谢姐姐，曼茹也不忘招呼李彧，“你的那杯秦俞偏要自己替你拿，说什么自己的家人自己关照，现在好像被记者围堵住了，一会儿他就来找你，你稍等。”
实在温柔。
女人中的女人。
回到家李彧还在感慨曼茹真好真好，根本就不是媒体嘴巴里的那些胡说八道，说她拜金，踩着男人上位，这么好的女人，男人还不上杆子巴结，她坐在家里挑挑拣拣就够了。
秦俞一边煎牛排一边笑，问他你到底看了多少八卦新闻，怎么对这些事了如指掌。李彧说也没多了解，憋不出文章就在网上随便看看找灵感，这种美人的照片一亮相，手是会自动点进去的。同性恋也是有审美的。我只是喜欢男人，又不是厌女症。
牛排在锅子里滋啦滋啦的响，李彧坐在中岛台上尖着鼻子闻，说好香，又问秦俞累不累，累的话他来弄，煎牛排嘛很容易，正面反面各五分钟。
人刚要往下跳，秦俞转过身温柔制止，“好好坐着，秦家还没有落魄到太太也要进厨房的地步。”李彧扁扁嘴，我又不是秦家太太，我就是个孤家寡人。
又饶有趣味的问，你怎么不请佣人管家，我记得你小时候家里好多人，司机，园丁，管家，女佣，屋内屋外忙前忙后。秦俞说，就这么个小房子哪要那么些人，而且他们这一代如果不住在家族中，除非娶妻生子，单身的话都是一个人，佣人会有几个，很少再去请管家。
他其实不太喜欢家里有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又不是住在庄园。
秦俞说曼茹是江南人，小时候学过评弹，沪语也讲的不错，小菲不是要在剧里将沪语，正好你都和她学，她的经纪人这几天会把时间安排发给我，她不在剧组就在家里，我安排司机接送你，上门的礼物我让他们准备好。你就说替我问好。
李彧说我自己去吧，她住哪里？住郊区吗？我可以自己开车。
秦俞无奈的叹客气，“你是秦家人，出入当然应该有司机，不然别人怎么看我，连这点生活费用都要克扣？”
李彧有些不自在，“我不是秦家人…”
“怎么不是。”秦俞口气强硬，“还是你不满意我们秦家。”
“开什么玩笑。”李彧也认真了起来，在桌子底下很轻的踢了秦俞一脚。
“我也不开玩笑。”秦俞表情严肃，一只长手抓住他的脚踝，“名利场也有名利场的规则，你进这个圈子就有我做担保，谁见了你都要清清楚楚知道你是我秦俞的人。”
“知道知道。”这些时实在是太放松，都忘记了实际上秦俞是个非常霸道的人，他软着口吻求饶，“放过我吧，我们好好吃饭。”
甩了甩还被秦俞嵌得死死的脚踝。
第一次去曼茹家，他一身西装都是秦俞精心为他搭配的当季新款，李彧问他，“怎么还买新衣服？你柜子里那些买错尺码的旧衣服都穿不完。”
他一同往常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试衣间的白色软垫子上，等着秦俞为他整理好领带。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不言说的默契，李彧很享受自己像个换装芭比一样任由秦俞摆布，就像他确实被宠爱着一样。
“我身边的人在这样的场合怎么会穿旧衣服。”
秦俞为他配上一支极细的铂金领带夹，夹子的顶端是一枚深蓝色的钻石，内敛，不张扬，是与秦俞今日衬衣一模一样的颜色。
“过去的绅士有讲究，追求哪位太太便向她索要旗袍的角料做一条领带系上，誓与佳人结同心，古老的浪漫。”
李彧与秦俞对视，他抬起头，望向秦俞多情的眼睛，他总以为他会抱自己，却从第一次之后，拥抱就再也没有过，这总让他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他坐劳斯莱斯汽车登门拜访，司机为他按下门铃，市中心的豪华别墅，女佣来应门，接过司机手上的见面礼，一对清代鸳鸯骨瓷茶杯。
李彧昨天知道要送这样的重礼惊讶都要掉了，为我何必出手这么阔绰？秦俞透露，曼茹即将嫁入豪门，夫家不会再同意她在外抛头露面，而且她年纪不小，算是找了个好归宿，安稳落地。我们多次合作，相当愉快，这也算这些年我对她的答谢。
曼茹穿了一身荷叶青旗袍在家中等他，手腕上的翡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家中有淡淡花香，李彧注意到周围有一簇一簇洁白秀丽的花朵装饰。
佣人泡了茶，曼茹和他闲话家常便转入正题，先学唱调，再学琴技，会唱了自然而然就能在琴弦上摸索出音调。
曼茹夸他声音动听，清脆，像小男孩，温婉甜美。李彧觉得曼茹面孔迷人，不笑时像少女为心事忧愁，又让人疑心，少女怎么会有天大的心事，一笑起来温婉如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李彧暗赞秦俞的眼光，送他到这里，一颦一笑都要学习。
学习间歇，曼茹招待李彧吃些点心和热茶，她来唱一曲《声声慢》助兴。李彧不知道这间客厅有多少富商大贾拜访过，他要是爱女人，恐怕现在就该匍匐在曼茹石榴裙下了。
琵琶声音刚刚亮起，便有熟悉的声音自别墅楼梯传来，“曼茹，家里有客人来怎么没有告诉我？”
李彧转头，那人正自上而下，他见到那人长相几乎是钉在了位置上。
谢槐？
他怎么会在曼茹家？
总不会是也来听琵琶学沪语。
谢槐也局促了起来，轻声喊，李先生..招待不周，多多包涵，我应该早点现身。
曼茹不了解两人间的关系，还在热情的呼喊谢槐，“亲爱的快下来，我正在此处误人子弟。这是谢槐，你们见过，我的未婚夫。”
李彧感觉谢槐像是被迫站上了修罗场，满脸窘迫，他并不是来这里要看谢槐笑话，干脆自己将尴尬打破，“小谢，要不要听听我一下午的学习成果。”
到最后依旧没有唱，晚饭时分，司机来按门玲，说少爷已在车内等候，曼茹热情邀请秦总共享府上家宴，谢槐自告奋勇说我去请，护送李彧出门，停在门口的幻影里秦俞只是乜了他一眼，连车都未下。
碍于司机在车上，李彧只是和秦俞简单讲了今天在曼茹家学习情况，一直到回到家中，掩上门，李彧才责备秦俞，曼茹要嫁的豪门是谢槐，这件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秦俞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说，“我以为你知道，他之前对你穷追猛打，如今要结婚了怎么连知会你一声都没有。”
“我和你上床的事也没有告诉他！”李彧几乎是对秦俞喊了起来。
“所以你们各有心事，现在是两清了。”秦俞把李彧堵在玄关，即没有要往家里走的意思，也没有打算让开。
“你把我像一个芭比娃娃一样精心打扮，又送我去曼茹家，到底是想看我和谢槐谁的笑话？”
“我谁的笑话也不想看。”秦俞把双手放在李彧肩膀上，“我送你去曼茹家不过是因为他是你扮演小菲最好的参照，绝世名伶风光无限，她的出身极其普通，踏入名利场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高贵，你所看到的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富足她在家练习过成百上千遍，她自从踏入演艺圈就是一个演员，连合眼都没忘记演戏。
不然你以为她何德何能站在现在的位置，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脚下踩着多少残兵败将才登上现在的宝座。
至于谢槐，一个谢家的外系子，连本家字辈都没有，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我说过他无法在这个圈子里成大气候，就是因为他做什么都是玩票。
演戏是玩票，谈情说爱是玩票，连他结婚都是玩票，他才是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
秦俞一番话说得他面红耳赤，像是在数落他单身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心有悸动还他妈是瞎了眼。他一口气堵在心口，不说委屈，说多矫情。
秦俞做了很丰盛的晚餐，他没什么胃口，吃得很敷衍。秦俞在收拾碗筷，他就坐在沙发上对着曼茹交给他的小段子练沪语发音。
切好了水果秦俞又坐过来哄，“生我的气生够了吗？生够了就吃点水果补充糖份。”
又是糖衣炮弹！秦俞这些甜言蜜语根本就不走心，跟唧唧咕咕背台词有什么区别！
“没有！”
可就算是敷衍了事的想要和好如初，李彧心里的不高兴已经退去一半，或者说，是不好意思不高兴了，少爷都放下身段了，他还有什么资格一直撑在那里不肯低头。
“没有就再气一会儿。”秦俞的水果已经递到嘴边上了，“张嘴吃水果，不吃饱哪有力气和我生气。”
奇异果已经贴在嘴唇上了，李彧不得已只好张嘴。
还挺甜。
“小彧彧今年满十六岁了吧。”秦俞一副哄小孩儿的口气又喂了李彧一口，李彧嘴里的奇异果还没咽下去，实在忍不住要制止秦俞这种恶意卖萌的行为，哪怕是影帝，也有所为有所不为，李彧也怵金刚芭比。
“已经二十九了。”
张嘴说话，充盈的汁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秦俞连忙用手指替他擦干净，又用舌尖舔了舔手指，“还行，挺甜的，还想不想吃一个？”
“你脏不脏啊。”李彧看着秦俞的举动心里虽然猛烈颤动了一下，可嘴上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是心非的话。
“一盘子奇异果喂你吃完了，我尝尝边角料还不行？”
李彧不吱声，自己抽了两张消毒纸巾先替秦俞擦干净手指。秦俞的手很大，手掌饱满，掌心的纹路很简单，爱情线不曲折，生命线很长。
李彧有一段时间为了写小说看过几本命理玄学的书，书里说过人的手相，纹路不复杂曲线又不间断的人福大命贵。
秦俞的手指也好看，修长有力，骨节清晰，他演过几部电影都带结婚戒指，李彧会对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想入非非，手心很热，戒指冰凉，和已婚人士做那种事，有种背德的快感。
“想不想和我下去走走，既然是成年人了，有话也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怎么样。”秦俞并不是一味只会哄小孩，他向李彧发出成熟的邀请。
李彧说好啊，既然下去走也不白走，去换身衣服，练习穿高跟鞋。
另外一条裙子的拉链是在侧边，比较友好，不需要秦俞的帮忙，但款式是西洋A字连衣裙，裸腿或者搭配长丝袜比较合适，穿短袜会显得土气。
他找秦俞要长丝袜，他想家里肯定准备了，他从卧室出来，觉得坐在沙发上秦俞的眼神里好像有些兴奋，虽然他看上去只是不动声色表情。
秦俞把买回来的玻璃丝袜全部拿了起来，让李彧自己选，他选了一条淡白色透明长袜，和他的肤色很接近，脚踝的地方有细碎水钻装饰的镂空心型图案。
他拿着丝袜时刻记得要优雅的穿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秦俞，帮我..”他只好转身求助直男。至少丝袜这种东西，对他们是有诱惑力的。
有些gay片里也有穿丝袜的男人勾引直男的剧情，下属勾引上司，同事诱惑已婚男人，李彧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大概是他们都不够美，穿起丝袜来并没有诱惑力，反而显得古怪。
秦俞让他把脚踏在穿衣櫈上，他从背后将李彧裹挟在怀里，身子弯下去双手撑开丝袜，包裹住李彧白皙的脚趾，双手慢慢往上提拉，用手腕撩起裙摆，直到包裹住大腿后，又用双手握住脚踝，再将丝袜的褶皱纹路抚平。
李彧微微后仰，伸手环住秦俞的脖子，脚尖因为欢愉的抚摸紧紧绷了起来。
“秦俞，曼茹小姐的腿也很美丽。”他呵着气生在秦俞耳边说，“皮肤很光滑，像绫罗绸缎，我想小菲也应该有那样的腿。”
秦俞嗯了一声，喉结明显滚动，声音很闷很沉，像一个淡漠的不热衷交谈的男人把李彧另外一条腿上的丝袜也穿戴完好。
“下次可不可以帮我在腿上也涂油。”
秦俞放开他，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从鞋盒里拿出另外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向他展示，“穿着一双。”
李彧嗯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秦俞并不是他的仆人或者奴隶，没有伺候他的义务。
秦俞坐在穿衣櫈上，让他把左脚踏在自己的腿上，李彧怕脚时踩痛秦俞，只是很轻的踏在他的西裤上，秦俞不懂声色的握起他的脚送进恰好契合的高跟鞋里。
“另一只。”说话言简意赅，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口舌，声音里没有任何一种情感可言，好像秦俞此刻封闭了所有情感。
连自己都很厌恶看到男人穿丝袜，对秦俞来说应该是更加难以接受吧。李彧想，他大概也只会为了电影才如此牺牲，他是一个对事业及其看中的男人。
一边想着心事，李彧将右脚踏在秦俞主动伸过来的手掌心上。
“明明个子还算高，脚却不成比例的小，很精致。”秦俞评价。
“嗯，也因为尺码比较偏小，有折扣的时候很容易买到喜欢的鞋子。”李彧解释，“毕竟男人的脚是这个尺码的不多。”
“我很喜欢。”秦俞说着，轻吻了李彧脚踝的那枚镂空心型图案，那是一个稍纵即逝的亲吻，像一触即碎的泡泡，却能感受到秦俞柔软的嘴唇，李彧的脊背上猛的闪过一道电流，心里一片麻酥酥的。
秦俞抬起眼睛直直看着他，那眼神犀利，深不可测，仿佛某种苏醒的野兽，看着他的战利品，即让李彧沉醉其中，又让他战栗兴奋。
“这是对下属的奖励，你今天做了一件非常对的事，这令我很高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