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她闻不到信息素》伶周

7、没有区别

　　学校里认识陆翦离的人不少，姜韫和他走在一块儿，很快受到了注目礼。

　　她颇为不自在，腿不听使唤的往旁边走了几步，尽量和陆翦离隔开。

　　陆翦离察觉到姜韫的动作，眼眸动了动，扫过那些看热闹的人。

　　犹如被毒蛇盯上般，原本看热闹的人只觉后背一凉，默默别过脸去。

　　姜韫在窗口买了两个包子带走，结果看到陆翦离和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没有任何要买早饭的意向。

　　姜韫：“陆同学不买早饭吗？”

　　陆翦离摇头：“我不吃早饭。”

　　姜韫：……？

　　那你来食堂是干什么的。

　　陆翦离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包子。

　　姜韫拿着两个包子仿佛捧了两个烫手山芋，完全不明白陆翦离这一系列操作究竟是为什么，甚至阴暗的猜想是不是他和家里关系不好，不给钱他吃饭。

　　纠结片刻，姜韫咬着一个包子，把剩下的那个包子连着袋子递给陆翦离。

　　“空腹运动对身体不好，你吃青菜馅的包子吗，给你。”

　　陆翦离没动，就在姜韫以为对方不喜欢包子的时候，手一轻。

　　他接过去了。

　　陆翦离浅浅咬了一口，皱眉。

　　包子个头其实不大，他又尝了几口，剩下一点白面没继续吃下去。

　　两口一个包子的姜韫在他旁边像个野人。

　　她是第一次看见吃包子都能吃的这么斯文秀气的。

　　而且……能明显感觉到，对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但最后还是吃了下去。

　　到了集合的操场，姜韫想着，估计军训不同专业会分开来训，刚准备和陆翦离分道扬镳，就听见旁边路过了一对beta谈起这件事。

　　“所以……是不分专业一起训练吗，不会不便于管理吗？”

　　“谁知道呢，只知道是把beta和alpha分开两块片区，甚至教官不在意你开始的站位，只要不要后面随便变动就可以了。”

　　“到时候我们站一块，等发配完编号，后面我们组队也方便一点。”

　　“行。”

　　姜韫愣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组队方式。

　　愣神之际，旁边那个beta又感叹了句：

　　“听说今年军校录取了两个omega，我来之前不知道…原来omega也可以报考军校啊，我之前一直以为omega只会在伊甸园念书，最多报考些有omega专区的人文学院。”

　　“这你就不懂了，omega和omega之间也是不一样的，高等级omega和一些出生名门的omega天生就拥有任性的权利…那两个人甚至住的是学校斥巨资打造的松涧别野，里面还有警卫24小时看守。”

　　“不像是来上学的，更像是心血来潮过来度假的。”

　　说着，另外那个beta嗤笑了一声：“说到名门，别说稀有的omega了，就是陆翦离那个没有分化的怪物，不也是在高中把舍友送进医院后全身而退？”

　　听见陆翦离的名字，姜韫心脏骤停，下意识想去拉陆翦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陆翦离没动，沉默的站在原地。

　　从姜韫的视角看过去，他并没有因为那个beta的话感到难堪或者愤怒，神情依旧淡漠，仿佛他们说的不是自己。

　　“……你小点声，不要被人听见了！”一旁的beta惊讶于好友的大胆，小声提醒。

　　联邦第一军校权贵子弟云集，要是被听见了，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劝退。

　　“那又怎么了，实话告诉你，那些被陆翦离害进医院的舍友其中一个是我堂哥，我姑姑一家都是在卡迭拉打工领着普通薪水的beta，我堂哥作为一个alpha出生本身就是奇迹，后来更是靠着出色的成绩进了联邦首屈一指的高中。”

　　“我姑姑一度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可在我堂哥被害入院后这一切都变了，他变得一蹶不振，他可是机甲设计专业的，手部残废等于断送了一生！”

　　“而加害者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说，只有带着侮辱意味的三十万信用点。”

　　字字泣血，旁边的人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愤慨吗？仇恨吗？

　　他们也只能口头怒骂，甚至不敢发在社交媒体上，以防世家的报复。

　　等到他们离开，姜韫人都麻了。

　　或许，她就不应该提那句邀请，不提那句邀请就不会碰到这种事。

　　总觉得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呢……

　　不知道陆翦离会不会灭口。

　　姜韫苦中作乐的想到。

　　陆翦离垂下眼睫，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思考，他蓦地开口：

　　“你也觉得我是怪物？”

　　姜韫眼皮一跳，这是什么地狱问题。

　　不过借着这会儿突然开阔的思绪，她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来这里这么久，见过形形色色的beta和alpha，她好像……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进去。

　　哪怕考上了联邦军校。

　　不过是生存的筹码罢了。

　　姜韫唏嘘。

　　陆翦离注视着少女似耀石灵动的眼睛，眉眼平淡，透着冰雪的冷感。

　　良久，姜韫说道：“虽然可能有些冒犯——”

　　她吐露心声：“你们在我眼中没有任何区别。”

　　气息停滞，时间变得悄无声息。

　　陆翦离的眼睛聚焦了一瞬，头歪了歪，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姜韫摇了摇头：“每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不同，只是我个人这样看罢了。”

　　“是非黑白，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这样啊……”他叹。

　　听到最后，陆翦离眉间终年不化的积雪有了崩塌的迹象。

　　在姜韫惊讶的目光中，他嘴角缓缓上扬，如死水般的面容泛起阵阵涟漪，渐渐生动起来。

　　这时，姜韫才发现对方的五官很精致，甚至于…有些雌雄莫辨了，银发的加持更显得像从前聊斋志异里描述的精怪。

　　非人感还是很重……

　　一时被陆翦离的容貌所慑，直到集合地点有人大喊她才回过神来。

　　看了眼时间，姜韫神色紧张：“时间快到了，我们快过去吧。”

　　她抢先走在了前面，找排队的位置。

　　不知怎么背后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头看陆翦离在哪。

　　发现他嘴角的笑容已收，姿态悠闲的跟在自己身后。

　　察觉姜韫在看他，陆翦离又笑了笑，苍白瑰丽，病态的美让人晃神。

　　之前的疏离感是没了，可姜韫莫名觉得对方这样有点吓人。

　　果然，她一开始就不应该问那句话，不然后面就没这么多事了。

　　在入口那里耽搁了点时间，姜韫和陆翦离到场时，这届beta基本都在场了。

　　姜韫找了个角落的空位插过去，陆翦离顺着站在了她旁边。

　　这片圆形空地覆盖着一层金属，很大，一望无际，中间是一片荒地，有各种器材和设施。

　　方阵是环形的，一圈圈围列。

　　因为晚到的缘故，姜韫站的比较后，前方教官长什么样看不太清，只知道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