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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成功解救阿爹 ...

  •   翌日,她先远远观望狗洞,环顾四周发现无人亦无狗时,她方弯腰偷摸着来到狗洞前,看着那小小的仅容她一人钻过的小砖洞时,她无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钻别人的狗洞,想她阿戏在桃花坞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出来没几月,已经沦落到专钻别人家狗洞的鼠辈,何其悲也。再想起第一次钻狗洞的情景,阿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个浑身长着长毛,嘴中满口獠牙,眼球猩红凸起,似人非人的怪物又浮现在她的眼前,想到当时他那尖锐的指甲即将划向自己时,她打了个寒战。
      来不及多想,她俯下身向地上趴去,顺利钻过狗洞,她快速起身,贴着墙壁谨慎的打量着周围,她必须先找准方位,可是偌大的殿内,到处屋宇林立,山环水绕,哪里才能找到阿爹,刚踌躇满志的她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教服,头环蓝色布巾的矮个子教徒从远处走来,阿戏急忙隐到一棵大树后面,眼珠滴溜溜转动着,嘴角露出意思坏笑,她从怀中取出昨日那两门神给的一文钱,用力抛至那人脚底,那人看着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银两,先是一愣,接着用那鼠眼偷瞄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时,慢慢弯下腰,阿戏见他视线完全在那一文钱上,迅速走至他身后,举起手中的木刀狠狠敲在他后脖颈上,那小矮子一下子便晕倒在地,阿戏急忙将他拖至墙角,再将其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就当她穿着涂山教众的服饰,如大海捞针般在每个屋中穿梭着小心翼翼寻找阿爹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犬吠,那狗吠声毫无凶恶,竟似欢喜,她转头大惊,居然是大黄狗正摇着尾巴望着自己,而大黄这一声吠本无人在意,但却引得从拐角处走来的大黑狗狂吠不止,与她齐高的大黑狗前脚微曲作奔势,似下一刻便会扑上来将她撕个粉碎,吓得她猛咽口水,连逃跑都忘了,以致她被人抓住带到涂山辰良面前时,仍心胆俱颤。
      心中不免感慨,真是成也大黄,败也大黄。
      “哪里来的鼠辈,为何偷进我涂山教?”涂山辰良一袭黑衣坐在虎皮玉椅上,一双横着几道皱纹的吊梢眼上下打量着被人压着两个胳膊的阿戏,拿起身边青白色的玉瓷杯,浅啜了一口茶,复又放下,慢声道:“听说你非要见我?”他声音虽不大,但却透露着丝丝杀意,令人寒意横生,阿戏只觉如若说错一句,她便会命丧当场。
      “青雨剑。”
      涂山辰良听到那三字,忽的站起身,看着阿戏眼中盈满惊喜,急急开口问:“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阿爹在哪里。”阿戏见他着急,一直七上八下的心却出奇的平静下来,人一旦有了欲望,那便有了软肋,而青雨剑便是涂山辰良的欲望,也是他的软肋。
      涂山辰良见她身上空无一物,便知她将剑藏了起来,嘴角戏谑勾起,量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在她面前耍不起花样,于是对着旁边站立的小教徒说:“将左使带出来。”
      左使?阿戏听他如是说,心中不解,但此刻也无法问,只得暂压心中疑惑。
      不一会,那个小教徒便推搡着一个约莫五十,身材修长,面容清瘦憔悴的年长者出来。
      “阿爹。”阿戏看到那人叫出声,眼泪遽然盈满眼眶,眼中既有欣喜,又有数月来的委屈。
      来人本神情恍惚,听到阿戏那声脆生生的叫唤,有些涣散的眼神陡然清明,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穿着宽大教服有些狼狈的阿戏。
      “父女情深?”方维银看着久别重逢后满是激动的两人,从鼻中冷嗤一声,道:“说吧,青雨剑在哪?”
      “先放开我和阿爹。”
      方维银一个眼神,两个小教徒便放开了他们,阿戏揉着酸麻的胳膊来到云行隐身边,抬头朗声道:“随我来。”有了阿爹在身侧,她的胆子似乎也变大了。
      阿戏与云行隐走在前面,方维银带着一行教徒跟随其后,他们先经过一片长满鼠曲草、车前草、棒头草的草地,接着穿过一片长满高高马兰的草丛,最后来到一片交错横生的荆棘丛,方维银看着半人高荆棘,皱起眉头。但瞧见阿戏边拿着木刀费力劈砍着缠人的荆棘,边拉着云行隐前行时,他只得命两个教徒在前面用刀开辟道路。他们慢慢行走着,虽辟出一条窄道,但是每人的衣服或脸依旧被划破。
      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处黄白之地,原来是几十株黄白色金银花攀附着荆棘,阿戏抹着额头上的汗,喘息道:“就在这儿。”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有一个竹筒被横着塞入金银花丛中。方维银忙命人取来,当他把竹筒中的那把剑拿出来时,眼神陡然欣喜。
      “你身后何人?”阿戏突然指着方维银身后,方维银听罢旋即回身,只在霎时间,忽见白尘飞扬,哪里还见阿戏和云行隐,方维银已顾不上他们的去处,只是将刚到手的青雨剑拔出刀鞘,将刀锋拿在手中仔细摩挲,好似那是一个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宝物,当手指划过平滑锐利的刀锋时,他眼神陡暗,一股浓浓杀意在眸中燃起,谁都知青雨剑的刀锋曾被曦晨刀砍出几道缺口,而这柄剑的破裂处却是平滑整齐的,这臭小子居然敢骗我。方维银大怒,忙命人追赶,可是荆棘杂生,错综复杂,每人虽奋力劈砍,但是哪里还看得见阿戏他们的身影,不论方维银武功多高,但在此处境地,也是无法施展分毫,想他堂堂一教之主,没想到被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戏耍了去,如若被江湖中人知晓,他岂不被那些自视甚高的正派中人耻笑。思此,他睚眦俱裂,一个用力将手中之剑猛地震成齑粉,那散着铁锈味的粉末便随风飘散开来。
      阿戏拉着云行隐在提前劈好的荆棘丛中飞快穿梭。昨晚夜凉如水,冻的她半夜便起来溜达,忽听得灌木丛中传来几声草地鹨的叫唤,一个念头嗖地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既然没法跟涂山教的人抗衡,为什么不能借助外力,而之前穿过来的荆棘丛不是一个绝佳的位置,于是她乘着星光点点,事先在藏剑的地方辟出一条小通道,再用金银花藤蔓将洞口挡住,方才乘方维银和那些教众分神,再撒出茯苓粉,她立刻带着阿爹从那小洞口逃跑。
      平日她喜欢带一些茯苓粉放于身上,有时出没山林,偶遇猛兽,她便喜用此物对付那些大块头,未料这几日竟也对付了两次畜生。
      她亦感激费先生,他那《捉放曹》讲的极其生动,以致自己连里面的那句“你身后何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今日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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