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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归羽山庄里的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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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戏和三胖用全部家当租了辆马车,边赶路边打听,走了两日才找到归羽山庄。
停下马车,他俩来到一扇朱红大门前,门上嵌着九排金黄色的半圆球,门楼上刻有“归羽山庄”四字的金灿灿的牌匾,两旁的圆柱上各盘着两条戏珠双龙,圆柱前方两座石狮虎虎生威,颇有些气派,光看着华美的大门,双溪镇是找不出哪家与之媲美的。拾阶而上,阿戏来到柱前,不断抚摸着黄金圆球,又仔细打量起龙嘴里含着的珠子,惊大眼睛对三胖说:“这圆球是黄金制成的吗?这龙嘴里含的珠子是真的吗?”
“出息。”三胖嘴上虽这样说着,但也忍不住好奇上前打量起来。
正当他俩讨论着那珠子究竟是鱼目还是明珠时,大门突然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小厮,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俩问:“两位找谁?”
阿戏急忙起身上前,微笑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阿四的男子?我来寻他有点事。”
小厮拧眉思索一会,道:“姑娘,我们这没有叫阿四的。”
阿戏一听说没这人,着急的用手在自己脸上笔划道:“他戴着张黄金鹄形面具,高高瘦瘦。”接着又拿出玉佩道:“还有这只玉佩。”
“我们这真没有这人,姑娘别再这边逗留了,最近我们这不太平,姑娘还是速速离去吧。”说完便关起了门。
看着手中冰滑的白玉,阿戏失望的嘀咕道:“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呢?”
三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拉着她的胳膊道:“走吧,我们再去别处寻寻。”
翌日,阿戏不死心独自一人又来到归羽山庄门前,刚准备敲门便瞧见门檐上比昨日多了两串风铃,那风铃由十八颗瓷白色的铃铛串在一起,微风吹来,响声清脆悦耳,阿戏听着听着整个人便觉晕乎乎的,慢慢的、慢慢的她便倚着墙倒了下去。
等她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梨木青幔床上,帐幔之上还绣着一只粉色蝴蝶,那蝴蝶栩栩如生,仿若一不小心便会展翅而飞。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空,渐渐的有那么一两声的风铃声钻进她的耳中,她蓦地一跃而起,警惕的环顾四周。
房中干净素雅,在一张紫檀木的桌边坐着一个女子,她约莫二十七八,身着湖蓝色雕花长裙,一张脸素雅干净,一双杏花目忽闪忽闪透着纯净,头上带着红玛瑙朱钗,衬得她整个人烨烨生辉,看到她手中拿着的玉佩,阿戏慌忙摸了摸腰间,发现空无一物时,她蓦地跳下床,一把从那女子手中抢过玉佩。
那女子也不恼怒她的无理,只是嘴角含笑上下打量着她,阿戏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不停吞咽着口水。
“来找人?”女子温婉开口,率先打破沉默。
阿戏见她面相和善,也慢慢对她放下戒心,于是点了点头。
“叫什么?”女子慢慢站起了身。
“他叫阿四,不,可能也不叫阿四。”
“为什么找他?”女子缓缓靠近阿戏,阿戏退后一步,刚欲开口,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蓝姑娘,那怪物又发疯了。”门外人焦急大喊。
那女子眉头微皱,脚步快速移至门前,刚欲打开门,转头对阿戏说:“别出门,等我回来。”
阿戏莫名,只得呆立在房中。
过了很久,她透过窗户看着太阳慢慢从正中移向了西方,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而她的肚子已经叫了大半时辰,那女子还未回来,她实在饿的不行,于是偷偷打开门走了出去,打算先找点吃的。
她沿着一条游廊走啊走,走了好一会也没遇见一个人,她心中甚奇,这么大的院落,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见。走到游廊尽头,她看见一个稍显老旧的屋子与这华丽的院落格格不入,她觉得奇怪,便推门走了进去。屋内陈设很简单,一张方桌,四张凳子,桌上还有只燃了一半的煤油灯,墙上挂了只燕子形状的纸鸢,那纸鸢一点不美观,两眼有点歪斜,身上的线条也是歪歪扭扭,纸鸢身上写了一行小字,她看不真切,正欲拿来下,不料一个长鞭飞快打来,她一个躲闪不及,手面被狠狠挨了一鞭,顿时皮肉俱裂,血如涌注,她气愤看向来人,“哪里来的小贼,连归羽山庄也敢闯。”只是还未看清,第二鞭的破风声夹着清脆锐利的女子声又飞快打向阿戏,阿戏急忙侧身闪躲,接着一个鱼跃飞出门外,不曾想脚刚落地,那长鞭又追了过来,她无法躲闪,后背又硬生生挨了一鞭,她武功本就不济,现下遇上此等用鞭好手,自是不敌,只见黑影一闪,那长鞭直直向她面上飞来,就在她觉得脸上必定开花时,一只手将她面前的长鞭抓住,她转头一看,心中大喜,原来是蓝衫女子。她再看向长鞭另一头,这才看清原来对自己下狠手的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面容姣好的绿衫女子气势汹汹看着自己,而在看见她的面容时,她明显感觉那女子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而她正欲开口与那女子理论,不想蓝衣女子突然推开她,她躲闪不及,一下子跌坐于地,正当她不明所以时,一个利爪忽然向她劈来,而那爪子的攻势被长鞭缠绕迫停在半空,她吓得连滚带爬躲至墙角,然后就看着蓝、青衣衫两个女子与一个浑身长着长毛,嘴中满口獠牙,眼球猩红凸起,似人非人的怪物在院中打斗起来。刚开始那怪物凶猛异常,但蓝衣女子飞针施与它百会与神庭两大穴处,那怪物开始慢慢疲软。
见那两名女子渐渐处于上风,惊魂未定的阿戏便准备溜之大吉,因为她怕再多待一会,自己会小命不保,但此刻她两腿发软,轻功是用不上了,于是她便开始想别的办法,就在她快速思索着如何出去时,手上一阵湿热,她回头一瞧,便瞥见二胖的头从一个小洞口探了进来,她大喜过望,也不在乎那是狗洞,弯着腰便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出去后,她将二胖紧紧抱在怀中,不住地用手抚摸着它的头,二胖也亲昵的不停用舌头舔着她的脸。
“好二胖,平常没白疼你。”
二胖是条灰白相间瘸了条腿的狼狗,捡到它时正是寒冬腊月,它蜷缩成一团全身抖成筛子,看到路过的自己时睁大圆溜溜的双眼朝她呜咽着,她一个不忍便将它带了回去。小时候三胖每每看着活蹦乱跳的二胖,都会气愤异常的对她说:“那么多名字,偏偏跟狗称兄道弟。” 每次她都耐心安慰着三胖:说“当时你晕倒在草丛中,要不是二胖先发现了你,你哪有小命活到现在,再说,你记不得自己名字,二胖又比你先来,叫三胖不也省事些。”三胖被她气的牙痒,愤然道:“你这张嘴不跟坞中的老费一起说书,真是可惜了。”
“现在才知道没白疼。”
“三胖。”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三胖她欣喜大叫。
三胖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露出满脸嫌弃,接着脱下自己的外罩长衫扔到她手中,道:“还不快走。”
虽然他态度恶劣,但她却红了眼,踉踉跄跄走到他面前铆足了全身力气一跃跳至他后背上:“腿软,走不动了。”
“回家,再找那什么劳什子阿四,就给你腿打断。”
“好。”阿戏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