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端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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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万一个月的大馅饼把穷得冒烟的两人砸的头晕脑胀，热血沸腾，就差一口就要答应下来。
还好闻迟保持了点最后的冷静，怕前面有坑，他再次与金鳞确认：“要拿到这个收入，需要做什么？”
金鳞眼见他们有所动心松了口气，然而眨眼的功夫这个嗅嗅又开始转动他那八百个心眼子中的一个。
“能问下直播的话能接受到哪种程度？可以做颜值主播，漏个锁骨，削削擦点边吗？”
闻迟：“不行！”
关引鹤：“可以。”
金鳞又问：“可以接受和榜一大哥线下见面，纯纯吃个饭聊个天？”
闻迟：“做梦！”
关引鹤：“好说。”
金鳞问：“可以和其他女网红炒CP吗？弄点绯闻热度上的快！”
关引鹤：“那敢情好...唔！”
闻迟捂住了他的嘴。
最后由闻迟提要求。
“每天上班2小时，一月休息8天，不卖不炒不陪酒，五险一金全不能少，每月1号发上月工资，报销交通电话住宿吃饭费用。”
金鳞咬咬牙：“成交！”
金鳞已经从刚刚简短的对话摸清楚了，对面三个人，除了闻迟这头狼，剩下的全是傻子。
顾未已这个二哈从小蠢到大，要不是家里有权有势，早被人吃干抹净了。
剩下那条鱼嘛，看样子脑子也聪明不到哪去，说话结巴，跟个哑巴没什么样，等到了他手里还不是想咋磋磨就磋磨，准叫他有苦说不出。
这笔生意他稳赚不赔！
闻迟这边，就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青训营当教官还要不要去了？
这个问题就跟现在刚毕业大学生普遍面临的一大问题一样：是选一个收入低但有保障还没什么危险(bushi)的机关工作，还是去私企搏一把当原始股东实现财富自由？
顾未已就纳闷了，“不是，你刚不是答应了金鳞去他那里吗？那这个去青训营的事当然不作数，这还用得着再讨论？”
闻迟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光。
“大哥，有两家公司口头邀请你大驾光临，去热血奋斗，两个条件各有利弊，但同时问你去不去，你怎么回答？”
“哦！我知道了！”
顾未已恍然大悟，“两个都不拒绝，等offer到手了，再慢慢挑！高，还得是你！”
“现在，讨论下去哪。”
“当然是谁给的多去哪里啊！200万啊，我算下，如果去国安部，那就得...”
他赶紧拿出计算器算起来，“得，连续干444.44个月，合计37年，才能抵得上去金鳞那的一月！”
“你以为金鳞那的钱这么好挣？”
闻迟合上计算器，“他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从小到大你见过他吃亏吗？”
“还真没！”
顾未已点头，“那是挖坑的祖宗，我游戏里现在还有几个他高价转卖给我的皮肤，我在咸鱼里看到价格只有他的1/10！
那，要不不去了？”
闻迟思考了一会，关引鹤虽然在脾气上不会吃亏，但脑子不行，心机更是一点没有，怕是玩不过金鳞。
他正要说那就不去了，关引鹤插话道：“没人问我了吗？”
二人纷纷转头看着他。
关引鹤神神在在：“两个都去。”
“啥！”
“什么？！”
“去挣钱，两个都去，白天上班，晚上直播，干副业。”
闻迟顾未已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看到了拒绝。
“不行！生产队的驴都没有你这么用的！”
关引鹤拿起平板往楼上走去，“就这么说定了。”
“老闻，”顾未已看着关引鹤的背影，抚胸心痛道：“穷人孩子早当家，这也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承担起生活的重担，太会体谅大人了。”
“你可拉倒吧，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说来奇怪，关引鹤平日在他面前大部分时间呆呆萌萌，带着点可爱，但一碰到跟他自己有关的事情，这条鱼就会变得格外有主见，其他人谁的话也不听。
果然是脑子虽然坏了，但霸道的本性是一点没变。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睡在一张床上。
这次是关引鹤主动端了一碗水摆在大床中间，他甚至还拿尺子量好了距离，保证碗摆放的位置处于床的正中间！
闻迟......
他现在就有点后悔，当初关引鹤偷偷溜上床，对他飞的那一个吻，已经成了闻迟绮梦中的惊鸿一瞥，哪怕知道他只是在模仿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他偶尔会希望能情景再现一次。
可如今关引鹤大概以为只有在床中央摆放一碗水，他才是光明正大被邀请睡在床上。
两人就这么隔着半米远的距离，听着彼此的呼吸。
闻迟睡不着，他这几天翻来覆去地想起关引鹤离去的那个背影，整个人惴惴不安，他既希望关引鹤恢复记忆，能够重新回到大海，回归他熟悉的生活领域，可又自私地期盼他晚点清醒，在这个空荡的房子里，能留得久一点。
“小鱼，那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你，回海里了吗？”
关引鹤已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转过身来。
“我的海螺脏了，去洗洗。”
海螺就是闻迟最开始让他去上学时送的，是众多珠宝里他最喜欢的一个，几乎每日都别在头发上。
与庞贝人对战那晚海螺裂开了很大一个口子，关引鹤把他带到海里修复了。
原来不是要回到海里去，闻迟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
“嗨！没事，坏了我再给你买一个，不贵。”
过了一会，闻迟犹豫了一下，最终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话。
“你想回家吗？回到科加帕海。”
关引鹤正在将他的毛绒小狗盖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玩偶底下发出。
“不想，哥哥跑了，我妈让我上岸看看。”
啥？
啥叫哥哥跑了？他不是他妈的第一个儿子吗？
“你哥哥是谁？”
“我有四个哥哥，你不知道吗？”
随后，在关引鹤通过将近2个小时的连说带比划，闻迟终于搞清楚了关引鹤家族的成员底细。
关引鹤的姨妈很多年前被轮船的螺旋桨搅碎了，留下了4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后来他们就由关引鹤的母亲，那个编号名字T065B3Nan的雌性虎鲸抚养。
T065B3Nan是一个外表极其酷炫，但性格非常古怪的虎鲸，因为要养育六个孩子，她的育儿风格极其狂暴，于是就养出了这么些个性奇特的孩子。
大哥T065B3Noah常年离家出走，喜欢独自行动。
二哥T065B3Jude，常年离家出走，喜欢和老头儿鲸混，去年因为疏忽和另外一头鲸困在阿拉斯加的咸水湖里。
三哥，T065B3Rosewell，偶尔离家出走。
四哥T065B3Nat，不离家出走，但是有点二缺，天天被他妈暴打，快要离家出走了。
总之，这是一个孩子都爱离家出走的族群。
只有最小的弟弟T065B3，就是那个正在隔壁睡得香的小幼崽，虎鲸妈妈都是最疼老幺，他是他妈妈的心尖大宝贝，成日里被T065B3Noah带在身边，还在他闯祸后给他擦屁股。
“那你呢，你平时在海里都干些什么？”
“带着弟弟，捡垃圾。”
什么？！
“虎鲸也要捡垃圾的吗？我以为只有人类才会有捡垃圾的工种。”
关引鹤翻过身子侧对着闻迟，“当然要，大海赋予我们食物、能量、安宁，保持大海的清洁只是小小的回报。”
闻迟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也翻身起来。
"你平时都怎么捡垃圾？"
“有很多飘过来的塑料袋，我就吃掉，还有很多颜色漂亮的石头，我会藏起来，放在石头山上。”
“你等等，什么叫吃塑料袋？你是因为被注射了毒素才需要吃无机物补充能量，怎么变成你在海里就开始吃了？”
“我从小就会了，我是唯一一个能消化海洋垃圾的鲸鱼，这是海神赐予我的力量。”
闻迟裂开了，别追这个庸医，说什么是因为异能受损修复才吃无机物的，搞半天这鱼早就干这事了，原来不仅人有异食癖，虎鲸也有啊！
他小心翼翼追问道：“那你吃的多吗？一天吃多少？不会肚子疼吗”
如果他只是偶尔吃一点点塑料袋还好说，如果是吃一大堆，那就真要带去心理科看医生了！
关引鹤白了他一眼，“扯淡！大海的力量，让我能吃掉所有，不拉肚子，不过一开始我吃得很快，现在很慢。”
“为什么？”
“因为垃圾越来越多了，还越来越臭，弟弟还小，总是有人来追我们，抓我们。”
自从关引鹤异化成人，学术界对于他的报道就层出不穷，但这些报道的资料来源，就是对虎鲸家族源源不断的跟踪和骚扰得来的。
网络上甚至有很多户外博主，为了流量，私下组织未经报备的非法科考行为，就为了拍几张关引鹤的照片。
而盯上了他基因秘密的红蜂鸟研究院，甚至绑架了他的弟弟，以此要挟他上岸。
他本该是自由自在的林间精灵，在满月的夜晚遨游在静谧的蓝色大海，却因为人类的利欲和贪婪，无辜卷入红尘纷扰之中。
闻吃不知道让他选择今后抛头露面的生活到底对不对。
关引鹤感觉到闻迟忽然间低落的情绪，他以为对方在担心他吃坏东西的事情。
他抓过闻迟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
他说：“这里就是大海的存在，它在我的心脏流动，而我永得它的庇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端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