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玖兰传》木笙

3、离之前奏

　　八番队，穿着花袍的京乐春水，拿着酒碟，喝着小酒，惬意非常。见到副队长伊势七绪进来，正想将就藏好走来，却发现他一副深入思考的样子。
　　“哟，小七绪，想什么呢？”
　　“啊，我刚去了四番队，听恋次说双极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死神，还亲自把自己的斩魄刀折了。嗯？队长，你怎么白天就开始喝酒了？”伊势七绪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身来，发现自家队长不良行为。
　　“哎呀！等等，小七绪。”京乐春水一边护住自己的酒一边说，“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哎？队长知道？”七绪停下抢酒的动作。
　　“嗯，她啊，可是和我们同一届成为死神的哦！”
　　“怎么可能？据说她的年龄应该和露琪亚差不多啊？”
　　“是真的哦！她的模样可是一直都没变过，在真央时她也是这副样子。”京乐春水抿了一口酒，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她叫做玖兰，只有姓，没有名，就叫做玖兰。她呀，是尸魂界的传奇。在未入真央时，有一次大规模的贵族暴动，那是她寄居在朽木分家。那个分家派她作为代表和朽木本家的人一同去规劝，平定贵族的暴动。而她却独自一人展开行动，游走于各贵族之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所有暴动的贵族在极短的时间内平息下来。之后，朽木银岭，朽木白哉的祖父想收她做孙女，却被她一口拒绝，然后还连朽木分家也不回了，直接跑到流魂街上定居去了。”
　　“真是个厉害的人。”七绪扶了一下眼镜，惊叹道。
　　“还有哦，玖兰她啊，在真央时，白打无人能敌，瞬步直逼“瞬神 ”，但从来不上斩术课，鬼道······”
　　“鬼道永远不及格。”京乐的话被以清脆的女声接下，七绪回头，便看到一位穿打补丁的青色和服，踩着木屐的瘦弱少女抱胸靠在门框上。
　　“哟，玖兰啊，怎么有空过来？我还以为你会先去四番队看白哉呢？”京乐冲着门口的少女打招呼道。
　　“你，你就是玖兰。”七绪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居然就是那个创下传奇的人物。
　　“小七绪，她就是玖兰哦！100年前前去驻守78区的八番队十三席。”
　　“怪不得我们队的十三席总空着，原来是玖兰小姐啊。”七绪恍然大悟。
　　“京乐队长，错了哦！”玖兰朝京乐走来，“应该是前八番队十三席才对。”说完将山本总队长的退伍书扔在桌上。
　　“这样啊。”京乐看了眼桌上的退伍书，放下酒碟，看着坐在一边的玖兰不安分的晃着脚，陷入了沉默。“呐，小七绪，队上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队长······”
　　“要乖乖的哦！小七绪。”
　　“是。”看到京乐严肃的神情，伊势七绪依言退出队长室。
　　“玖兰。”感觉到伊势七绪的灵压已离开很远，京乐开口道，“有必要为蓝染做到这种地步吗？”
　　“不对哦！不当死神是我的决定，与那个人无关。”玖兰抄起桌上的酒瓶，仰天而饮。
　　“喂，喂，那可不是白开水哦。”
　　“我想以后能活的自由些，这样说大概很任性吧，但是不这样我怕自己会崩溃。我才不要做悲情女主呢，本小姐才不是他可以高攀得起的······”晕红的双颊，朦胧的双眼，似乎已经醉了，抱着酒瓶语无伦次的嘀咕着。
　　“还是很在意啊······”
　　“没有！”大声的反驳，把酒瓶扔在地桌上，身体利落地滚到炕上的一个角落，背对着京乐，“我今天要睡在这。”

　　“呼-----”京乐长长的呼出了口气，看着那角落似乎已睡熟的人，无奈的摇头。晃了晃桌上的酒瓶，却是一滴未剩。
　　起身，打算离开队长室，在开门的一瞬，身后传来一句话：“春水，我不会与你们为敌的。”
　　清晰，没有丝毫的含糊，不带半分醉意，仿佛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女打从一开始就从未喝醉。
　　“我明白了。”京乐春水走出队长室，顺手帮玖兰带上门。
　　其实京乐春水清楚的知道，玖兰一直是把他们看得最透的人，每个人的内心所思所想，她都能一眼看穿，却总是装疯卖傻的不去点破。一直这样，一定很累吧，所以不想再当死神，所以才想远离纷争。只是----你可知道，中立未必是一件轻松的事，对于喝醉了也依旧清醒的你来说。
　　阳光，如同母亲的双手，温柔的为大地驱散黑夜的冰冷，让一切变得美好起来。
　　朽木白哉坐在四番队的特护病床上，看着楼下四番队的死神有条不紊的打扫着院子。从窗口潜入的风，抚动那未带牵星箍的黑发，却无法引起那一直落在窗外的目光的注意。
　　当朽木白哉的目光触及一个青色的影子时，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是那个昨天在双极一战之后便失去踪影的家伙，本以为又会想百年之前一样，再次了无音信，没想到她还没离开，看来，尸魂界的护庭十三番会热闹起来了，如果她一直在的话······
　　就在朽木白哉的一个闪神中，那个慢吞吞的身影已经晃入了四番队，不一会病房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然后那个青色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小白哉，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不要叫这个名字，前辈。”白哉的目光落在玖兰的手上，那个刻有朽木家家徽的食盒，赤裸裸的昭示着它的来历，控诉着某人一大早打劫朽木家厨房的劣行。
　　“嗨！嗨！知道了，朽木队长。”随便拖了把椅子在朽木白哉的病床前坐下。打开食盒，刹那间香气四溢。真不愧是朽木家的厨师，果然不同凡响。玖兰嚼着寿司卷，由衷的赞叹。
　　“叫名字就可以了。”
　　“白哉？”
　　“嗯。”
　　“白哉，你真的很菜呢！居然输给一个刚成为死神才几个月的人类，你这几百年的饭都吃哪去了？嗯？明太子，要吃吗？算了吧，给你吃也是浪费。”说完，将那个极辣的明太子扔进自己嘴里。
　　“······”我是让你叫着我的名字来打击我吗？朽木白哉真想用千本樱直接将眼前的少女秒杀，但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冲动压下去。这个人，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么？也幸好她一直都没变，不然就要叫人担心了。
　　“啊，昨天我去春水那过夜了，唉，他的酒还是一如既往的比你家的差啊！”
　　“你又喝酒了？”白哉无视那暧昧不明的“过夜”一词，直接抓住玖兰真正的劣行问道。
　　“嗯，是离别酒哦！我退出死神的行列了。”玖兰低着头，刘海的阴影遮住了她的双眸，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白哉看着就懒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微微皱起眉头。
　　“那，你要回朽木家住么？”良久的沉寂后，白哉开口道。
　　“呵，果然还是白哉考虑的最实际了。”少女抬起头，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亮那淡淡的笑容。墨黑的眼，弥漫的水汽，不知道朦胧了谁的眼。“可是，为什么他们都问我会不会站在蓝染那边呢？”
　　“很难受吗？”看着眼前的少女极力用笑掩饰着淡淡的悲伤，摆在感到深深的心疼。她一直以来都一个人默默地背负着一切，表现的太过坚强，以致此刻他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安慰她。
　　“白哉在关心我吗？”
　　“爷爷要我好好照顾你的。”说着别扭的违心话，白哉转过头不去看玖兰的脸。
　　“嗯。但是，还是谢谢你。”
　　“······”
　　“果然白哉就像垃圾桶一样，可以让人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倒进去。”
　　“你······”朽木白哉转头怒视某人没口德的女人，却在接触到玖兰的目光时，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我心目中最可信任的人哦，白哉。”此刻，玖兰那样一直让人无法看透的黑曜石般的眼眸，清晰的透着真诚。“真的很谢谢你。”郑重的起身，弯腰致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白哉盯着病房的门口，久久无法回神。
　　收回目光，落在床前的椅子上。食盒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剩下。她，不是来给我送早饭的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吃到？无奈的叹息，今天又只能吃四番队的白粥了。

　　虚圈的沙漠，一成不变的惨白。虚夜宫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虚假。
　　大殿之上，蓝染的身影略显孤独，目光不知投注在何方，似乎期望着什么。思绪又不知飘到了何方，翻滚着过往的回忆。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让人畏惧的王者之气中渗透出一点柔情。
　　“银。”蓝染看了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市丸银，那丝柔情已瞬间消失无踪。
　　“哦呀！蓝染队长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呢？”市丸银做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虽然从他那些总是笑盈盈的，另类的面瘫表情很难看出事么表情。
　　“银是在好奇么？”
　　“不是哦！我知道蓝染队长在想什么。您是在想······玖兰前辈吧。”
　　“啊。”蓝染并不否认，很是坦然的承认，让市丸银不禁有些惊讶“他总是能带给我许多惊讶，100年的了无音信后，居然在那种时机突然出现，真的叫人很意外。”
　　“那么，您怎么不带她一起回虚夜宫呢？既然对她这么感兴趣……”
　　“因为有些事还无法确定。”他无法确定她是否愿意站在我这边，虽然她亲口说过喜欢我，但大概只是对那个用温柔伪装的自己。他也无法确定他是否能接受真正的自己。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雏森······
　　“这样哪！呵呵，蓝染队长想不想听一听来自尸魂界的最新消息呢？”
　　“是什么？”
　　“玖兰前辈，退出死神的行列了哦。”
　　“······”
　　“我记得今天还有道点心没吃，先走了。”
　　大殿，再次只剩下蓝染一人。

　　兰，你这回又要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