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打工养家糊口》再生暧昧

22、小猫再就业

　　暹星夹菜的手渐渐停下，看着似乎有话想说的肖父，歪了歪脑袋。
　　“叔叔，怎么了吗？”

　　肖父心一横，决定快刀斩乱麻。
　　天底下工作这么多，黄了一个还有另一个，虽然肖启现在联系不上，指望不了他帮忙找工作。
　　但也没事！大不了他再问问以前的老朋友们。

　　肖父话出口，还是委婉了几分。
　　“小星，你在面店工作得怎么样？”
　　暹星如实回答，“挺好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喜欢看人...别人吃饭，如果每个人都能吃饱饭就最好了。”

　　肖父顿了一顿，暹星此话不禁让他想到曾经自己的志向，试问哪个生于奥赛星球上的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曾经的心愿不是普天之下所有人都能吃上饭？
　　年轻时的肖父当然也为此努力过。
　　现在的时代也是越来越好了，虽说仍旧存在混乱，但总比那些年食不果腹的日子好得太多。

　　思绪发散的肖父重回正题。
　　“那有没有想过换份别的工作？”

　　暹星缓缓放下碗。
　　他愣了两秒，好似明白了肖父的言外之意。
　　“我..以后不能在那里工作了吗？”

　　暹星的神色仍然是平静的，只是眼神湿漉漉地盯着肖父，似乎想从他的嘴里听到否认的话。
　　可注定要让他失望。

　　肖父的心都快被暹星的眼神给看碎了。
　　在心里骂了无数声老陈。
　　这个软蛋，他自己胆小鬼，结果让暹星这么伤心。
　　“没事，权当休息两天。你也别急，叔叔再帮你联系别的工作。”

　　暹星没想到自己在今天收到这个噩耗。
　　明明还和罗布约好了去看房。

　　可是，自己没有工作了。
　　怎么支付房租呢？

　　暹星垂下眼睛。
　　肖父紧张地不行，就听暹星问：“叔，那我的工资...”

　　工作已经没了，工资可不能再没了。
　　虽说只有几天的工资，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

　　暹星收到了肖父的转账。
　　两个零，甚至没有他卖零件赚的多。

　　暹星还担心是肖父垫的钱，一开始没敢收，直到肖父哭笑不得地展示了转账记录才收下。

　　一夜宿醉，昨夜酩酊大醉的佣兵们临近午时才堪堪清醒，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早午饭。
　　秦白环视一周，没见暹星。
　　“叔，暹星呢？还在睡吗？”

　　“哪能呢？人家比你们起得早多了，早就起了，就是...”
　　肖父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说出来，“他原本工作的店店主有点担心昨天的事情，所以他打工这件事...”

　　“泡汤了？”
　　秦白叼着块肉接嘴道。

　　肖父叹了口气，点点头。
　　秦白拍案而起，“哪家店啊？！老板这么没素质，这事是暹星的错吗？！”

　　肖父也是怕了秦白暴躁的性格，赶紧道：“店主是我以前的旧识，也怪不着他，人家就开个小店，你以为都和佣兵一样刀口舔血？他们也害怕的。”
　　秦白一听是肖父的相识又悻悻坐下了。

　　“我和你们说这事不是想让你们去找麻烦，就是，肖启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你们要是有认识的在招人的地方，多帮暹星留意留意。”

　　听肖父这么说，一众佣兵纷纷拍着胸脯保证。
　　“这话说的，这么客气！”
　　“没问题，我回去就问问。”
　　“放心放心，肖启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肯定会帮忙的。”

　　等众人磨磨蹭蹭吃饭吃到下午一点多钟，暹星才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出现就收获了众人的嘘寒问暖。
　　暹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仍旧乖乖一一回复了。
　　他戴着顶亮黄色的帽子，换了身衣服，整个人分外清爽。

　　秦白问：“你要出门吗？”
　　暹星点了点头，“嗯，今天约了朋友去看房子。”

　　暹星走后，几人面面相觑。
　　因为昨晚忙得太晚刚从房间里清醒过来的王一刚出现就听见暹星的话。
　　他皱了皱眉毛，转头问肖父。
　　“叔，哪个朋友啊？我们认识吗？”

　　肖父点头，“就那个罗布。”
　　王一心下一松，那还行。
　　又一个激灵，不对。
　　“暹星要出去住？！”
　　“对，说是要和朋友合租。”

　　王一清楚暹星的性格和积蓄，都在沙漠里流浪了还能有什么钱？！
　　他怕暹星再被人骗。
　　“他哪来的钱？”
　　肖父愣了一下。
　　“不知道啊，他没有存款吗？”

　　王一眉毛拧得死死的，“应该没有的。”
　　难不成是罗布帮忙付的？

　　**

　　“阿布！”
　　暹星赶到约定的地方，就见罗布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

　　黑发黑眸的消瘦少年隐在阴影中，直到被人呼唤，才步入阳光。
　　“走吧，我已经约好房主了。”
　　“嗯嗯，好。”

　　暹星原本的打算是围绕着肖启家这一圈租房，结果每一个的报价都让他心惊胆战。
　　试问自己一个全身上下只有四百星币的猫是怎么敢看三千的房子的？

　　好怀念流浪的时候，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进了城连找个睡觉的地方都要收费！

　　罗布本对房子没什么要求，可偏偏是和暹星一起看房，二人同住的喜悦让他不由地对每一个房子精挑细选起来。
　　暹星在后面看着他对那些他俩根本付不起租金的房子挑三拣四就心虚，恨不得整个人藏在罗布身后。

　　一下午过去，暹星看得胸闷气短，罗布却已经有心仪的院落。
　　就在距离肖启家不远的地方，地理位置好，离暹星打工的地方也近。
　　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小院子。
　　他可看见了，嘴上说着不喜欢的暹星，悄咪咪地瞥了那个院子好几眼。

　　暹星确实看了好几眼。
　　因为他觉得杂乱的后院里到处摆放的木板十分适合用来磨爪子。

　　房子的租金在罗布狠狠地杀价下，最终落地在一千五星币一个月。

　　对比其他的房子已经算便宜，但对于现在的无业游民暹星来说，仍旧是一笔高昂的费用。

　　但难得罗布这么喜欢......
　　暹星咬咬牙。
　　“...行，就这套吧！”

　　自打房子敲定以后，暹星紧锣密鼓地开始找工作，不知为何，总被拒之门外。

　　直到路过之前工作的店面。
　　店里，食客和老板正在聊天。
　　有人问：“老板，你们家之前那个长得好看的服务员呢？”
　　老板尴尬笑笑，“不干了。”
　　“哎？怎么不干了呢？我之前看他干活挺有热情的啊。”

　　有人知道内幕，忍不住说两句。
　　“你还不知道呢？那小服务员惹到是西边那群人了。”
　　“嘶，怎么搞的？”
　　那人摇摇头，“谁知道呢？肯定是做了什么事呗，要不然不找别人就找他？”
　　“怪不得呢，那是不能用了。咱们这条街都是人家老大罩着的吧？”
　　“可不吗？你说说出了这种事，谁还用他啊。”

　　“哎，不过我我好像听说最近被抓了不少人进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拔出萝卜带着根，一个被抓了，后面还有一群呢。”
　　“也是。”

　　话题又逐渐转回暹星身上。
　　“我早说了吧，长那么好看哪里像是好好能在店里干下去的样子？老板，不听我的话，吃亏了吧？”
　　“是是，”老板苦着一张脸，“当时早该听你的。”
　　“哎呀，老板也是倒霉了，找了个这样的员工。”
　　“可不是嘛。”

　　暹星在店门后停顿几秒，快步离开了。
　　离开前隐约瞥见那些个说话的人正是几天前还在夸他长得好看的人类。

　　暹星想，自己能分辨人的善意与恶意，但是人类好复杂，不仅仅有善恶。
　　有些人似乎对自己不完全是恶意，可说出话让暹星觉得心口闷闷的。

　　知道自己找不到工作的原因后，暹星不再在附近寻觅，逐步扩大了搜寻的范围。
　　慢慢的，他有了一些方向。

　　七号煤炭，奥赛星上著名的特色酒吧里，一个身影推开了门。
　　来人一头显眼靓丽的白发，一双漂亮的猫眼缀在小巧的脸上格外明亮。

　　店员以为是来喝酒的客人积极迎了上来。
　　“您坐这边。想喝点什么？”

　　也许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店里的客人并不多。
　　复古的装修下灯光昏黄，有人三五成群，有人独坐，却没有寻常酒吧的吵闹，相反有种宁静的安详。

　　暹星想到自己听见的关于这家店的特殊之处，捏了捏手里的包，掩盖住自己内心些许的紧张。
　　“我想应聘，你们需要招人吗？”

　　店员愣了愣，这事他可做不了主。
　　很快，他又挂上笑容，“你先坐，我去后面叫我们老板。”

　　暹星在吧台旁的高脚凳坐下了，悄悄打量这个与以前记忆里酒吧不太想象的地方。

　　暹星印象里的酒吧，是灯红酒绿，分外吵闹的地方，每到夜晚，总有人抱着垃圾桶痛哭流涕。
　　第一次见到，把准备翻垃圾桶找吃的的暹星吓坏了。
　　以为人类遇到了什么难处，急得暹星连连打转。

　　可后面这样的人层出不断，暹星大抵明白是人类口中的“酒精”作祟。
　　可即便喝了以后会失态，仍旧有很多人类每天都在喝酒。

　　暹星忍不住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类似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再联想到自己品鉴的酒水，暹星想，是个好喝的东西呢。

　　店长从后厨走出来，一眼就看见白发少年正乖巧地坐在高脚凳上晃腿，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点这地，丝毫没发现酒吧里不少人的视线正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店长心里有了打算，走过去笑眯眯地问。
　　“是你想要应聘吗？”
　　暹星站起身，点点头。

　　即便心里已经一眼相中了暹星，但店长面上不显，他们店的经营还有点特殊，得和小帅哥说清楚。
　　店长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白狗，叫了声：“小云！”

　　白绒绒的如同棉花糖一般的狗狗就脱离客人的玩弄，快步跑了过来。
　　圆滚滚的黑豆眼看着暹星，目光十分人性化。

　　店长又指了几个方位，那里分别立着条贪睡的小蛇、叽叽喳喳的鹦鹉，还有几个暹星暂且不认识的动物。
　　店长撸了一把白狗的耳朵，“喏，这些可不是真的动物，都是我们店的店员。我们店主打萌宠酒馆，一般店里只会有个别人形店员，大部分以兽形示人。你有兽形吗？可以接收兽形露面吗？”

　　终于说到了暹星最关注的点上，暹星眼睛亮了亮。
　　萌宠酒馆！！
　　和以前的猫咖有什么区别？！

　　“有的！”
　　暹星挺起了小胸脯，别的不说，他对自己的兽形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的原型很漂亮。”

　　话落，一只毛茸茸的小兽出现。
　　圆嘟嘟的脸上中央有一圈黑棕色的毛，耳朵直愣愣地立着，眼睛湛蓝与白发少年如出一辙。
　　尾巴在空中打了个转，暹星轻轻地“喵呜”一声。

　　瞬间，暹星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动物们围得严严实实。
　　“这是什么动物？”
　　“好可爱！！”
　　“哇，感觉身上软软的，我可以趴上去吗？”
　　“死蛇离远点。”

　　店长抱起暹星，将他从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对上暹星亮闪闪的眼睛，店长暗叹一声糟糕。
　　有点太...太可爱了！
　　实在让人招架不住啊。

　　白狗紧紧盯着暹星，使劲地用头拱店长。
　　“我喜欢，我喜欢，快收下他！”

　　店长差点被顶飞出去，好不容易抽出手按住蠢蠢欲动的白狗，转而对暹星露出微笑。
　　“原型确实很漂亮。”
　　“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暹星眼睛亮亮，“随时可以！”
　　店长把他抱进里屋，关上门杜绝一众想跟进来的动物。
　　“我们聊聊薪水。”

　　店长关上门的功夫，猫猫眨眼变成少年。
　　暹星乖顺地坐在沙发上，谈到工资，他有点不安。
　　以现在自己即将入住的房子来看，他至少需要750星币一个月的报酬，而且这还只能够支撑房租，还有日常的吃饭.....
　　怎么着也得900星币。

　　这几乎是他原来工资的两倍。
　　暹星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

　　人类的生活太艰难了，以前光知道人类打工赚钱就可以吃穿不愁，可没想到人类打工这么困难。
　　还不如把他放回沙漠里面自己打猎...
　　好歹饿不着肚子。

　　“2000星币一个月，怎么样？”
　　店长冷不丁开口了。

　　暹星愣了一下，几乎没反应过来店长在说什么。
　　直到店长重复了两遍，暹星才瞪大眼睛。

　　两...两千？！
　　太...太多了！

　　暹星几乎不敢想，自己如果拿到了两千工资该怎么花！
　　他颤颤巍巍，“可...可以的。”
　　中途还吞咽了两口口水。

　　店长仍旧笑眯眯，“好，那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可以吗？我们店里的作息是上二修一，上班时间会稍微长一些，分白班和夜班，一般是一天白班、一天夜班...”
　　店长仔细地给暹星讲了店里的规矩。
　　暹星十分认真地听着，就差没拿个小本子记上了。

　　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得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