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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说错话 ...

  •   朴斯喆那晚就回去了。
      禹识想说自己不知道这事,也就过去了。

      那期密室题材的综艺在网上放出来,朴斯喆和神的互动成了多组出圈神图,节目租还在群里打趣,尤其是宴城,用他的表情用得最多。
      顾简清:别再发你那个破表情了。
      宴城:那我换成你的。
      顾简清:……

      网上的评论——
      网友1:想tour了。
      网友2:这比抛我一嘴媚眼更吸引我。
      网友3:糊成这样,都能把脸遮住当个代餐。
      请继续卖:你别这样,我害怕。

      随即新歌MV也公布在社交媒体。

      庆功宴上,除了禹识,别的人杯里多多少少都有点酒,向以琛也是。
      制作人起身,说了句,“明天就是综艺的最后一档录制了。到时候帮禹识你两宣传宣传新歌。”

      当事人还没回应,宴城自己就先玩嗨了,硬要拉着制作人陪一杯。
      禹识看见朴斯喆刚拿起的酒,就又放下了。

      而向以琛总是默默的,但禹识感觉他看向他的视线和平常有所不同。
      总能把人拉进情感的狂暴里。
      暴烈颤动,荡然无存。

      “禹识,来,禹识说两句。”

      他被制作人叫住,除了在中梁程自己玩,其他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到他身上。
      禹识缓缓起身,看了眼自己的凉白开,还是没忍拿起来。
      他从小到大就没发表过感言,获奖名单里很少出现,甚至现在音乐也弄不出来,唯一的新歌还是朴斯喆作词作曲,看在风格相似的份上,可怜给他的。
      禹识说,“新歌顺利吧。”

      或许是解围,朴斯喆拿酒起身,陪了一杯。
      向以琛看着他们,眼里是落寞的孤寂。
      直到散场。

      他们出去时被人挤住,大都是些没感情的代拍机器。
      在中喝得有点上脸,再加上刚和那人调完情,耳边都是红的,捂住脸,“不是说,我们没那么火吗?”
      梁程就贴在他身后,有人挤时,他能更好地稳住他。
      同时也能清楚看到他泛微红的侧颈,不自主笑了笑,低声说,“因为都是代拍。”
      他在想什么,在中心里浑然不知,只觉得自己这样不能上镜,“估计是来找喆哥的。”

      制作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他们身边的,没站稳,梁程顺带还稳了下他。
      被稳住后,看着他们,制作人醉得更明显。

      “你们产品也挺火的。”
      ……
      说话声很大。
      在中捂着脸只希望能走得快点。
      ……

      后来制作人又被挤走,“以后真的,再和你们走一块,我就是狗。”

      同时,禹识也被朴斯喆护着,他能感受到他们的衣服布料摩挲,贴得很近,因为都没喝酒,所以闻不到酒气,但又被代拍的香水熏得头晕。
      甚至最后和禹识上了同辆车。

      然后,在另辆车上。
      经纪人看看他们,“朴斯喆呢?给人挤丢了?”

      目睹了他们全程的向以琛没说话。
      在中提醒,“打个电话试试呢?”
      他说这句时,指尖正被他身边的人轻捏着。

      接通后。
      一时没人说话。
      听着那边好像很安静。

      经济人主动开口,“你人呢?”
      朴斯喆顿住后说,“和禹识在另辆车上。”

      顿时,一阵寂静。

      经纪人干脆也不管了,“走吧走吧,先回去再说。”
      ……
      另辆车上。
      朴斯喆看着他。
      从车窗遮蔽的光,打斜在他侧脸,昏暗空间,衬得他温柔得要命,鼻尖的线条也很柔和,目光大多是犀利的,但有时又化成滩水。

      这是朴斯喆看到的不完全,“先送你回去吧。”
      因为那件事,禹识多多少少有不自在,“我今天住公司,明天录完综艺再回去。”

      朴斯喆侧眼看了他好久。
      “那件事,我和你道歉。”
      “你今晚再和我说吧。”
      因为驾驶座有人,不认识的。
      ……
      两车没差开多少。
      到公司后,禹识先下了车,和侧方向以琛的视线碰上。
      他不习惯。
      接着就往里走。

      公司提前给他准备了房间,直到晚上,禹识的房前才站着个人。
      打开门后,没想过会是他。
      静止几秒,禹识终于在此刻看清他眼底压抑得到底是什么。
      是他不安,是他极度的渴求。

      向以琛想往里走,禹识下意识挡住他。
      因为不想闹到这种局面。因为他本来就很乱了。

      他自嘲地笑笑,“哥,现在了,还不允许我进吗?”
      根本不看禹识的反应,他逼近一步。
      但还是在意的。
      不过怕自己又舍不得,因为藏得太久了。
      从拾走垃圾里的礼物。

      “等朴斯喆吗?哥,你刚开门的时候是不是在想他,看到我后失望吗?”
      “向以琛。”
      禹识想提醒他。
      可门被他带上。

      他眼底有明显的情绪转换,轻微的动作,他可能是想抱。
      走近时,禹识没动,因为不想贴到墙边,把自己逼得毫无退路。
      但看着禹识。
      想抱他的动作还是止住了。

      他停在他面前。
      来之前没想过会这样,想过他会过分,但是什么时候突然止住的。
      ……
      他的呼吸跟着心跳,哑声道,“对不起。”

      禹识看着他。
      他走后,朴斯喆再来已经是半夜了。

      “还没睡吗?”
      “你明知道。”
      “怎么晚来这么久?”

      朴斯喆看向他时,感受到他的心闷,“我想给你点时间想想。”
      他知道向以琛来找他了,禹识心想。
      没说话。
      看到桌上的谱子,问他“我能看看吗?”

      顺着他的视线,禹识拒绝,“没什么能看的。”

      因为他确实没写出什么来。
      几小时前,还有和他妈妈的通话记录。

      可听到他问,“我还不如他吗?”
      他在说李恒承。
      “不是。”
      禹识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想到这。

      写不出词,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写不出词,他不是所谓的天才,也不像朴斯喆那样。

      “为什么偏要提到他?”
      “还在想他吗?”
      “说了没有。”

      月光沿着他们的轨迹向上,更亮。
      他有种只要是感情自己就会搞砸的想法。

      “朴斯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是在段很差的关系中会胡搅蛮缠的人。
      “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抱歉。”
      可在禹识那,并不是失态的事。
      “不是要道歉吗,那就连这事也道了吧。”

      ……
      “他那天和你说了什么?”
      禹识看着他,“如果我说,他想和我重新开始呢?”
      “你没理由管这个,朴斯喆。”

      对视上。

      朴斯喆凑近他,鼻尖磨着错开。
      要接着往前时,禹识退开,“我今天没心情。”

      明天录制中。

      制作人如约提到两人的新曲,节目组还弄来了电子琴。
      他们一人弹了段,都是同组。

      这之后,制作人:“团队能一起磨合这么多年本来就不容易吧,中途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
      “是想问打架吧?”
      “顾简清,宴城这两之前真很不对头,甚至已经到不能在同个空间待的程度。”
      “为什么?”
      “不清楚。”

      视线转向他们。

      宴城开口,“因为都觉得自己音乐是最,唯一的。”
      顾简清:“因为音乐风格相似,谁也不服谁,总觉得自己能比他写得更好。”

      突然电话响了。

      所有人目光落到禹识身上,他看了眼,马平川打来的。
      他起身推门往外走。
      同时按下接听键。
      那边声音很大,“小识,你想什么呢?”
      几小时前,他给马平川发消息,说他不想再签了。

      “你要有什么困难。”
      “没,就是写不出歌了。”
      他没觉得这事有多难以启齿。

      那边顿了会。

      “公司可以提供。”
      “那样就没意思了。”
      禹识贴着墙。
      他也知道这不是冲动能说开的事。

      “我,让别人替我承担这个责任,我很抱歉。”
      “知道了。”
      马平川那边静了会,“我能安排好。”

      挂断电话,他没回去。
      ……
      几小时后,他打开自己房间的灯。

      十几个未接来电,他看了眼,就直接关机了。
      其中有朴斯喆的。
      他的房门被人推开。

      看着她走进来,她没发火,又用商量的语气,“给你打得电话你都不接,难道这事不应该先和我商量吗,你费这么长时间学音乐,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但就是这种语气让他彻底不能说话了。
      因为他总要想着她。
      如果她要发火的话,现在就好了。

      离异后,她一直在关心他音乐方面的事。

      就像他问过向以琛,问他有没有讨厌过她。
      就算扔掉送的礼物。
      他说,没有,对她没有恨。

      扔掉他的礼物,是她情感宣泄的一种方式。

      ……
      禹识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
      她哭了。

      其实他不是艺术家。
      其实他一首都写不出来。

      她终于摔门出去。
      他站了好久,慢慢失力,变成一个人蹲着。
      谁都是普通的,都会变成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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