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几许》景明不惊

6、互诉怨念

　　“许致！你到底想干什么！”
　　早朝后李惟盛单独留下许致到勤政殿，他愤然把一份奏折摔在许致面前。
　　“微臣只是为小女计之深远。”许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朕看你这些年在地方将性子磨得越发圆滑了，你我二人多年未见，你就这么喜欢跪我？”
　　李惟盛走到许致面前蹲下，看着他低下的脑袋心中有些酸涩。
　　“君臣之礼不敢废。”许致还是没有抬头，李惟盛怒火中烧一脚踢在了许致肩头将他踹倒在地。
　　“那你就敢违背你的誓言？你敢忘朕可不敢！那是我们答应知仪和瑜词的！”
　　“难道让言儿和存熙成婚她们就能活过来吗！”许致在听到这冠冕堂皇的借口时，愤然爬起来朝李惟盛步步紧逼。
　　“你的儿子生来就是要困在这深宫之中我的女儿可不是！欢儿成了你的永乐皇后，难道我还得眼睁睁看着言儿成为你儿子的永乐皇后吗！”
　　李惟盛哑然，“可是朕是真的爱她……”
　　“李惟盛，你别自以为深情了，你爱她就应该放她走就应该让她安心地养育存熙长大！你的所谓的爱就是囚禁她迫使她与存熙骨肉分离！”
　　说罢许致就给了李惟盛一拳。李惟盛没有闪开，而许致却在之后一直捶打着桌子。
　　“如果你当初能强硬一点，我就不会被你的好贵妃陷害如芸也不会死，李惟盛，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逃避！为什么你还要把我放逐到三州！为什么又让我也尝尽骨肉分离的滋味！”
　　“许致你给朕住口！你说得倒轻巧，来，这个位置你也来坐坐！坐啊！”
　　李惟盛用力扯着许致的衣领将他拽到龙椅前，接着他对着龙椅蹲下来委屈地抽泣着。
　　“我也不想啊，我也想为她们报仇啊，我有什么办法，什么狗屁礼制宗法，锁得我连为知仪讨个名分都难。你以为当皇帝就能为所欲为啊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们吗。
　　可是夏至未那个老东西毕竟救过我的命抓着我的把柄，毕竟是三朝元老谁都动不得，而且他们夏家早就权倾朝野谁敢去动？我能怎么办！”
　　两个人都哭了好久仿佛把这十五年的眼泪要流尽，他们哭了很多很多。到最后没了力气，两个人都躺着嘲笑起了对方，一个嘲笑头发白了一个嘲笑眼睛花了。
　　到最后，许致还是缓缓开口道“我还是希望让存熙和言儿自己选择，就算他们真的会走到一起，那至少也有那份情，要是他们形同陌路，我就去沧州买个宅子，把我的宝贝言儿藏起来不让别人拐走，那样太苦了。”
　　“诶，等我去宗庙问问知仪，你也去问问瑜词，咱们问问她们会不会怪咱们，不然到时候过去那边见她们了她们可就会生我们的气。”
　　李惟盛瞥了眼许致叹了口气道。
　　“那我现在就去问，你赶紧给你宝贝儿子找太子妃吧，别让他来祸害我闺女。”
　　许致扶着龙椅的扶手慢慢站起来，然后又整理了下衣冠。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太子妃人选，但是我害怕知仪骂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熙儿没让他娶他心上人。”
　　“换我我也会找更好的人做太子妃，我知道你还差最后一点点就能成功了，代价很大吧。”
　　“哼，什么代不代价的能扳倒他们不就行了嘛，不过，如果存熙和言儿真的两情相悦，无论怎样言儿都会是存熙的太子妃还有皇后。”
　　“言儿不需要这些，你教好你儿子就行。”说完许致就走了。
　　“全公公，有劳了。”
　　许致朝全德忠行礼道。刚刚也幸亏全德忠把所有人都支开然后他守在这儿，不然许致早就身体和脑袋分家了。
　　“哎呦，许兄这么些年没见怎么说话都这么生分了，诶，你能跟陛下把话说开就比什么都好啊。十五年了许兄还是要多留意自己的身体，这才四十多就满头白发了，诶，不说了，许兄早些回去吧。”全德忠有些哽咽地说着。
　　“小忠子啊，这些年有你在惟盛身边知仪她们一定是会狠狠夸上你许久的。诶，我先去看瑜词了，你也好好照顾皇上吧。”许致拍了拍全德忠的肩就走了。
　　全德忠站在大殿门口，站在风中，十五年啊其实他也近乎满头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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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派人来说今天会晚些时候回来，叫小姐和少爷先吃。”子怡小声地和许卿言说着，许卿言脸上多了一丝失落。
　　“别管他啦，言儿我们先吃，他现在可是忙得很。”许说着就给许卿言挖了勺宫保鸡丁到她碗中。
　　“哥打算在城西置一处宅子，到时候就不常在这，要是言儿有什么事的话就跟子怡说，她知道地儿到时候直接过来就行。”子怡也点头应和着。
　　“那哥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言儿不是这几天要及芨吗，等过了那天之后就搬，到时候王雨和许似英也会在场，言儿不用怕她们我会给她们一个好看的见面礼。”
　　“不过哥还是不要闹太难看，到时候点到为止就好。”
　　“我知道，许家的颜面嘛，而且毕竟是言儿的及芨日，我也不会真要在那天扒了她们的皮。”许宗衡哄道，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太子是不是送了言儿回府？”
　　“你怎么知道的哥？”许卿言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看着妹妹心虚的样子，许自勋也没说出自己为什么知道。“以后离皇家的人远点儿，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了哥。”许卿言答应着然后又自顾自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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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这个许自勋胆子倒不小，竟敢污蔑抹黑我皇家。”李存熙将茶杯重重砸在桌上。
　　“殿下息怒！”程风单膝跪地一手放膝盖上一手撑着地道。
　　“孤没事，孤只是佩服这个许自勋的胆量与气魄。他不过就是想激怒孤然后让孤降罪于他，然后使得许卿言受到牵连没有资格入这东宫吗，孤偏要好好待他，偏要将许卿言拐到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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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黑衣人十分疑惑许自勋的做法。
　　“眼下也只有这个不成办法的办法了，让言儿知道被骗的滋味儿让她知道李存熙对她只是利用，不然一个月后我去打仗会更加不放心的。”
　　许自勋皱着眉头解释道。一旁的黑衣人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顾佐佑。”
　　“师兄！”
　　“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言儿，待你历练结束就先回去替我向师父他老人家问好，在我出征前我们就先不要联系了，我估摸着太子已经开始更加防备我了。”许自勋看着顾佐佑然后似命令又似叮嘱道。
　　“是！师兄！”顾佐佑低头抱拳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