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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探瑞都 ...


  •   “余前辈,我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还望解答。”

      余睢无所事事就会在工作楼里转转,并非是监视他们有没有好好工作,只是他无聊,仅此而已。

      站在他身后的少年,犹犹豫豫胆怯很久才到他身边,说出他的请求。

      “请讲。”余睢说。

      “时间阵法中,您进去解了一段时间,却发现这个时间在原本错乱前加一个倒叙时间点,这该怎么解?”

      小利特拿着笔记本虚心请教,他因为不会破这个阵法,被强制拉出试炼。

      余睢颇有意会地点拨,“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就解着解着……解不开了。”小利特低下了头,在想自己是不是很蠢啊,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

      “那就在你解的节点,不必再逆转重新开始,很费时间,不如就那个节点……”余睢点到为止。

      “破表面,解其里!”小利特终于解决了困惑,高兴连忙记在本子上。

      “我明白了,余前辈!”

      一个人的情绪还真是容易改变,连着背影都觉得轻松。

      小利特离开,余睢透过窗望西北方向阵法台一行人有序排队试炼,如小利特所难堪半途中拉离阵法,不主动放弃怎么能强制拉出试炼?

      他通过感应流通接上余允询问。

      “唔,哥,我在欢颜姐这里做美甲呢,你想问几日一试炼吗?”

      “你思正的那五天,是两天一试炼,算上今天第三次了。”

      余允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他不纠结两天一试炼这么频繁,“强制拉离阵法我们有吗?”

      余允思量,这她倒是没关注,她只顾吃喝玩乐了,斟酌回:“或许是长老改的吧,强制拉离可能是嫌弃他没领会?耽误进程?”

      “哎呀,总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不修这个。”

      余睢没得出问题解答,也就不打扰余允做美甲,有空他自行去了解。现在无心在这件事上费心,十时他要去李世家参加生日礼宴。

      “做好速来。”留下最后一句,掐断感应流通。

      “欢颜姐,这个钻是不是大了?贴上去显得笨拙不太好看。”

      “换这个菱形小的?”欢颜把装满各式各样钻的方盒子推到余允面前,“你自己挑个。”

      欢颜姐讲话过于细声温柔,人也温柔甜美。

      欢颜姐这家店面不小非常精致,两家门店,右边是理发,左边是美容所,两家后通门得一小空开个美甲。

      店面装修风格货架摆放位置都是欢颜一手精心设计的,耗费一年有余。

      店门外墙壁前设计小围栏,围栏内种些喜爱的花,开得极艳,店里绿植也多,甚是吸引植物系武力进店。

      也招了一批学徒进店,闹市中心人流往来的,忙时顾不上解决吃饭。

      余允在盒子里挑选半天,也没挑出个一二来,还是听欢颜姐的建议用那个菱形的好看。

      做好正巧九点半,余允要走却被叫住,欢颜贴心嘱咐道:“最近小心一些。”

      “安啦,颜姐。”

      余允回眸一笑。

      李世家。

      余允一袭黑色抹胸礼裙,腰间挂着金色链一条垂下,完美地突出少女身材,脖颈间一条秒针锁骨链。

      走进礼宴目光如灯打向她们,瞬问吸引无数人目光驻足,早知时间世家兄妹两人一个赛一个俊俏,余允本身是具有攻击力的长相,因为妆造原因压低几分,但这番装扮也不失原有气质。

      余睢同余允一并出席,站至身旁好让余允挽住臂弯。身形顾长,气质凌然,胸针也是秒针模样,同以往的黑西装。

      当然,在场俊漂矜贵居多。

      家族规矩,儿女和父母不同一场礼宴,他们所在旁厅。

      衣料才距桌一米远,余允就拖起裙摆绕道走去,甜美喊道:“安昭。”

      被唤安昭的人毫不吝色地夸赞余允,“你好生漂亮啊!”

      “你也好生英俊!”

      余睢把她带到这就随他去了。

      他习惯性的打量四周,职业所在小小的扫描一下。

      这礼宴布置的壮大阔气,年轻人在场便有装饰的气球鲜花,天空被施了法力变成黑夜,点点繁星闪烁着,耳边是优婉抒情的曲子。

      宴会主人公李廷玉从正前方端着酒杯走来,“余睢,你放心,我们的地盘还能被人做手脚不成?”

      余睢目光转到对方身上,李廷玉俊美绝伦,梳了背头,淡漠高贵。

      余睢道:“习惯。”

      〝理解,你说我们也到成家的年龄了。”李廷玉有意无意的飘向余允和安昭的方向。

      “是啊,二十四岁生日快乐!廷玉,希望你永不失少年意趣!”

      “谢谢睢哥。”

      李廷玉与余睢碰杯而饮。

      少年意趣,让他怀念以前并肩而行的日子,那些比什么都有趣,年少轻狂,越山踏水,去哪都是焦点。

      真是少日春怀似酒浓,插花走马醉少钟。【注①】

      如今掌管自家上下各事,叙旧聚餐也很少。少时练功行路,平息不少用法力作恶多端之事,现己是比他们年轻辈的人了。

      也是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注②】

      想到这觉得惋惜,三弟锦业要在也二十四岁了,也怪他们年少轻狂以为什么都不在话下,但总有失手之日。

      末了,被各家父母发令回于家中,他们这才分开。

      两人默契齐声,“也祝锦业!”对着天空豪爽碰一杯。

      “李少爷,余少爷,正厅长辈们请你们!”

      两人闻言放下酒杯,理理衣服褶皱,大步走去。

      “父亲,伯父。”

      “安好,我们就不客套了,提正事。”李伯父扬手示意,仆从一左一右架着一位男?女?人来至人圈中心。

      确实很难分辨清是男是女,那人有着乌黑长发,一半男脸一半女脸,五官并不对称,高低错落,大小不一,甚是诡异。

      若是生平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会被惊的后退,可仅是见过类似的也会心头一颤。

      “先前藏在宾容里,戴着面具,我们还以为是有什么疾病不得已露面,但是他一个行为与我打个照面,身上极大的怨气掩盖不住这才得以暴露。”

      人固有怨气,但是怨气冲天就不正常了。

      古籍记载,怨气人体必是死人之气后被炼化,得以恢复原身,极高的炼术可以炼的同活人一样无差别,怨气稀薄或者察觉不到,混入正常人的生活中还真不好分出。

      想必这炼化之人并不精湛此术,竟把一男一女合一体,可谓是炼术奇事。

      李廷玉浅棕色眸子冷冷扫视被架着的人,“能问出什么吗?”

      〝不能。”余睢看着这人的手骨一点一点露出来,恐怕是问不出什么话,生命再一次结束了。

      结束也代表着合体分散,分成原来的两半躯体,这场面一度难以形容,李父说道:“快快放入晶棺!”

      晶棺封死人尸身抑制法力消失以保身上物什完整性,在晚上几分钟就是一具白骨。

      放进晶棺时下半身□□已然消失,男女人的左手露出手骨,未消失的皮肉里钳着一根弦,那根弦组成一个“瑞”字。

      刘伯说:“目前所看,他们是死后几天才被炼化,没有其他特别的记号与痕迹。

      “延玉你同余睢一并调查吧”

      早年所见所闻只是完整体,现是炼术之人把男女身一半合体,不称还原,但又把全身器官强行融为一体脉搏也有,果是诡术延伸。

      “瑞”一字,众多家族一并联想到那第一起怨术案件的起源地——瑞都城。

      瑞都城荒废很久,没有重建,若没有提醒,每个人心中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城。

      古籍记载现又发生,谁又炼此术?

      第二天他们稍上余允,三人启程,经转一天,天微亮踏上瑞都城土地。

      身后人烟辐辏花天锦地,眼前是瑞都城镇连牌區都裂成两块,一块要掉不掉,城墙也是暗淡惨裂,差异太大,原因是这里发生的旧案让人惶恐不安,不敢入住。

      余允呼出一口气,推开大门。

      这里也并不是无人生活,也是有死人气的,三人定在门外开一小空向内窥探。

      里面的人原本路程因为他们轻微窥视而调转步伐,扑面而来的冲击力使余允连连退后。

      一半男女人用异样的眼神观察他们,仿佛他们才是外来物,把他们认为稀奇古怪的东西冲过来打量,甚至有人伸出手来触碰到底谁才是真人。

      手还未来得及伸出来,大门一关,三人对视,果断易容。还好余允没有出门带镜子的喜好,许久才适应所见的是半男女人。

      她倒是想变成盲人,不见恐怖容貌,她怕晚上睡不着觉,突然被叫醒,睁眼发现是多么惊悚。

      余睢淡然伸手推开大门,门后的人早已散开赶路做事,他们现在是同类人。

      他们混入其中,周围的建设大有不同不是几年前的模样了,这里桃树一里栽一棵,有的更是在门面上绑粘着桃枝,余允想他们也怪重视住所地的。

      他们挑拣进一家无名店内,进入才知道这是一家饭馆。

      欢迎他们的服务生拿来菜单和笔,伸手示意他们点餐,是的,这里的人不会说话,合体的嘴中问是缝起来的。

      余允运用法力屏障屏蔽外人,“这座城沦陷了,为什么都是这幅摸样?上次还是一个完整人样。”

      瑞都城沦陷是事实,李廷玉音色淡如风,“这里最为古怪的怕是桃树和缝嘴之人吧。”

      他们的嘴部明显是人为缝上的,缝得潦潦草草,歪七扭八,手艺太不精湛,而宴会上的那人没被缝嘴,所见不是所有人都被缝嘴。

      桃树众多,他可没有瑞都城改成桃花城的印象。

      余睢没有加入他们谈话,他接过菜单并在菜单上认真勾选两道菜,就递给服务生,换来却是服务生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位。

      十块钱的一份凉菜,和白开水。

      余允当即语气不善说:“我一个人,他们嘴缝住了吃什么饭!”长的挺能吓唬人,脑子是一点没有。

      做服务生这一行业多少带点怨气,活多累钱少,仍笑脸相迎。

      眼看两人眼神打架,都准备拿凳子砸店了。楼上传来劝架声,“住手,小三!”

      三人瞬间被声音吸引,拾头看向楼梯口那里,还是一位半男女人,重点是他没被缝嘴。

      “来了就是客,顾客就是上帝,你较什么劲啊,你们又不会张嘴吃饭!”

      老板倒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老板一把小三撵进后厨,在后面骂骂咧咧几句。

      仔细端详,发现老板的男生面孔与服务员的男生面孔一样,是同一个人,怪不得叫他小三。

      三人对视,余允立即又转头变容。“老板你们服务态度也忒不好了吧!”

      “同样都是不能张嘴的人,他凭什么这么嚣张,欺负我一个会说话的是吗!”

      老板赶紧走来立即陪笑道:“我昨天才带他去缝了嘴,恐怕还不适应。”

      哦,看来要套出缝嘴的人和地址。

      余允转换自如,眨眼乖巧道:“那个老板我也想去缝嘴,能不能给个地址啊?我主要是怕我这张嘴太贱惹人惹事太多,怕招人打。”

      无名店老板显然不信,帮忙把他们点的菜端上桌子摆好,“你身旁这两位怎么缝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劫过来的。”

      老板盯着他们看了两秒,倒茶的手一停,顿然,摆摆手拒绝。

      余允:〝是我表达有误吗?”

      李廷玉:“或许吧。”

      余睢:“罢了,我们自己摸索吧。”

      三人前脚走出门店,后脚助力般踉跄出去,身后店门咣当巨响,回头一看大门紧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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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引用的古诗词是辛弃疾的《定风波·暮春漫兴》
      【注②】引用的古诗词是章良能的《小重山·柳暗花明春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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