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心猎人》晓时照

5、第五章

　　“苹果很黏人，它很喜欢别人摸它，很温顺的。
　　“我也想养。”赵璟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金毛都黏人的，可以养一只哦。”秦钰笑着说。
　　“可能不行，我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去陪着狗。赵璟颇为遗憾地说。
　　秦钰顺势说：“以后赵总想，可以和我一起溜溜苹果啊。”
　　“可以吗?”赵璟一下就激动了，秦钰突然觉得他这样有点萌，和之前那个沉稳的人不太一样，让他感觉有点新奇， “可以的。苹果看上去挺喜欢你的。”
　　赵璟从内而外洋溢着无比欢愉的气息，秦钰心里有点软软的，也可能被美色蛊惑了，主动开口问道：“赵总和妹妹进来喝杯茶吧?
　　“可能不行，明早赶飞机，回去还有不少事，水水行李也没收拾呢，赵璟表悄带着几丝痛苦委屈，言语透着不舍， “没时间了，下次吧。
　　“水水?”秦钰疑惑。
　　赵璟一惊，抿着唇扭头望向赵涵，而赵涵这会也放下了手机，正翻着死鱼眼看着这边。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赵璟在心中疯狂哀嚎，怎么办，我把她小名说出来了，吾命休矣。她之前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别说出去，这下，我觉得我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偏偏此时秦钰恍然大悟：“是妹妹小名?”
　　“啊…”赵课抓了抓苹果的毛，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千万别说出去，她脸皮薄。”秦钰了然，点了点头。
　　“走了。”赵璟依依不舍地看着苹果，嘴上虽说要走，手却很诚实地一下一下摸过苹果的背。
　　秦钰有点想笑， “苹果，回屋子去.”
　　苹果本来正眯着眼，头搭在赵璟膝盖上任赵璟抚摸，时不时还哼几声，一听到秦钰叫它，“噌”一下站了起来，一溜烟跑到主人身边，甩了甩耳朵讨好地叫了几声
　　赵璟的手僵在原地 ，抬头眼巴巴地看向秦钰。
　　秦钰逗他玩，“赵总不是要走吗? ”
　　赵璟微微鼓脸，面部线条柔和不少，显得有些可爱，眼底又盛满了失望，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于是秦钰改口安慰， “到时赵总若是想，等节目录完了可以再来，这会该走了。”
　　赵课想到之前每次出去玩，父母总会抱着他离开，嘴上说下次再来。虽然总归能有下一次，可却有些说不出的遗憾，心空空落落无所依。
　　秦钰注意到他那极不明显的崩溃，心又软了，“到时我给赵总拍些视频吧，或者视频通话?”
　　“不用了，我先走了。”赵璟起了身，脸上的表情像在经历生离死别，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秦钰抱起苹果，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半响才进屋，看到大门上反射的笑脸，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脸，想到今天的反常忍不住又是一笑，暗道鬼迷心窍，当然，可能美色误人吧，毕竟一个初见就让人觉得成熟冷静的精英软着撒娇的样子太有冲击力了。

　　车上，赵涵收了手机，冷着张脸阴阳怪气：“玉玉，平常在别人那不是很绷着么?这会了热情似火温暖你我啊?啊?！唉哟一那叫一个亲热，架子不要了，我小名也说了，下一步干脆把他拐回家吧！”
　　赵璟单手握着方向盘悻悻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下意识说了，看到金毛没防备，对不起。”
　　赵涵一翻白眼，嗤了他一句：“那您可太有出息了啊。”
　　赵璟没再说话，老老实实开车。
　　——嗯，没错，玉玉是赵璟小名.水水是赵涵小名，因为赵家二老有些迷信，特意在兄妹俩出生时找有名的大师算过，大师说过，玉能旺赵璟，故而赵家夫妻取为璟，小名玉玉，而赵涵，大师说五行缺水，故单名一个涵，小名水水。两兄妹长大后也安慰自己，好歹也不算太土，能接受。

　　第二天一早，兄妹俩走上节目组安排的飞机赶往录制地点。他们的飞机比秦钰要早，故而没碰上。

　　这次不在什么有名景点，而是一座山。赵璟看着窗外飞速远去的风景，思绪漫无边际地放飞。他猜节目组想要搭挡熟悉，故而没在意，闭上眼歇了一会。

　　这就只安排了两间住房?”赵涵转悠一圈后惊讶着说。
　　赵璟将两个行李道推到墙根，进去看了一眼，而赵涵又去厨房转了圈，出来时手上拎了个草果。赵璟想到那只金毛，又想起它的主人秦钰。
　　看眼时间，秦钰也该下飞机了。

　　璟：这里只有两间房。一单人间和一双人间，要委屈你和我住了。
　　秦钰没回复。赵璟干脆倚着柱子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顺手点开视频。

　　“苹果，撒个娇。”
　　“嗷~~呜~”
　　“真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苹果，苹果甩了甩脑袋，蹭上那只手。
　　有一瞬间，赵璟想魂穿那只手——是的他更羡慕秦钰，注意力全在金毛上，几乎无视了那只令无数手控为之倾倒的纤纤玉手，简直暴殄天物！
　　几个视频不长，还有一些关于金毛的聊天记录，但某个金毛控来来回回、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视频都快被盘包浆了。
　　“好无聊哦。”赵涵躺在躺椅上百无聊赖。
　　“多晒太阳，补钙。”

　　秦钰：没关系。节目组说还有一个多小时。麻烦你们先煮饭。

　　赵璟翻看了一遍食材。

　　璟：你会做饭吗?我和水水会做得不多，而且主要是西餐。
　　秦钰：没关系，我会，我来吧。有哪些菜?

　　赵璟把食材拍了过去。
　　秦钰：你们忌口有什么?
　　赵璟斟酌了一下，只说了赵涵的几大雷区。
　　秦钰：没了么?
　　赵璟昧着良心回道没有，接着过了大约一分钟，秦钰发了条语音背景音有些遭杂，声音不大清晰，却因此而显得温柔。
　　“那中午一个辣，呃，茄子炒肉、炖南瓜、炒青菜吧，麻烦你和妹妹先处理食材了。”
　　赵璟的世界一瞬间由五彩变为黑白，他终于知道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的滋味。
　　三个菜 ，每个都是能吃，但不喜欢吃。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受到巨大打击，焉焉坐到躺椅上，一时没深究秦钰的话。晒了会太阳，内心的阴霾依旧盘距心中，赵璟发自内心地惆怅，侧身看了眼闭着双眼的妹妹，自我安慰，好歹能吃，也在赵涵的食谱上。

　　又过了段时间，秦钰到了，而赵璟刚好洗完最后一个菜。
　　“麻烦了。”秦钰说。
　　“没什么，本来就是三人的午饭，不是什么麻烦。”赵璟摇头。
　　“你出去和妹妹玩吧。”秦钰礼貌微笑。
　　“我来帮你?”
　　“不用，我不习惯和别人在厨房一起做饭。”秦钰温柔地拒绝了。
　　是不习惯和别人做事吧。赵璟挑眉，双手抱臂试图争取，却被秦钰抵住背轻推出去。他转过身刚要开口，就见秦钰微微一笑，缓缓关上伸缩门。
　　……赵璟手叉着腰看向厨房，半响气笑了，回院子坐到躺椅上。

　　“水水?睡着了?”赵璟看赵涵眼底微青，泛着些许疲倦，想着她高一每天晚上九点才回，确实辛苦，心疼地叹了口气，拿了薄毯子给她盖上，俩腿交叠，在躺椅上静静欣赏风景。

　　阳光如流沙般倾泻，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脉脉流动。热气柔软了时光，惟余此许温暖。
　　周遭的蝉鸣都融开了，融进斜疏树影中，融出了一片宁静。

　　“吃饭了。”秦钰将最后一个荣端上饭桌，半天没人应声后走了出去，结果见兄妹俩睡着了。

　　他回了厨房罩上菜，见没别的薄毯子，抽了本书就回院子中，将赵涵身上的毯子盖到两人肚子上才坐到一旁。

　　到了十二点，二人还没有要醒的迹象。秦钰将书签夹进书页，抬腕看了眼表，暗自决定如果半小时后还没醒就叫人了。
　　好在赵璟可能有所感觉，大概十分钟不到就醒了。
　　“嗯?我怎么睡着了?”刚睡醒的嗓子沙哑，迷迷糊糊像在撒娇。秦钰合上书，抬头一笑：“可能太累了。”
　　赵璟将头埋进手心好半响，抬手看了眼表，12：13了，顿时清醒，连忙拍了拍赵涵：“水水，起床了。”
　　赵涵皱着眉拍开赵璟的手，费力睁开眼，满脸郁气。
　　“不早了，下午再睡啊。”赵璟习以为常地揉揉赵涵头发。
　　“嗯——”赵涵闭着眼发出声悲鸣，伸了个懒腰，再睁眼时眼神清明。

　　秦钰见赵璟夹菜夹得少，而且雨露均沾，再看眼赵涵，肩膀时不时一抖，很明显在忍着笑。
　　难道赵璟并不吃这些菜?秦钰看了眼赵璟，猜他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还说自己妹妹面皮薄，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赵涵到底还仅剩一丝良知，主要是赵璟嘴挑，吃东西又是稍不如意就不吃，不然也不至于得胃病。这会还能顾忌秦钰面子，但这几天下来就难说，不说到时网友的反应，就是赵璟身体也吃不消的。
　　她想了想，起身调了个料汁浇在赵璟碗里。

　　这下彻底坐实秦钰的猜测，他眉毛微微上扬，心想可真是个别扭的人。

　　吃完饭，赵涵抢着洗碗，秦钰起身想拿抹布，却被赵璟按到沙发上， “你做饭辛苦了，这些我和水水就行。”说完还单手撑在沙发上，微微躬身捏了捏秦钰后颈。
　　有点像捏小孩，哄人的语气也很像。
　　秦姓小孩心情略有些复杂，也不知道什么莫名的滋味占据心头，又酸又涩又刺痛的。

　　“下午做什么?”赵涵抽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团了团扔进垃圾桶。
　　秦钰一直怔愣着，这时像才回了神，礼貌一笑，提议道：“明天才开始录，可以先睡一觉下午休整。这里是山上，有精力可以爬山看日出，还能存份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