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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此境不殇时 ...

  •   “人都来齐了哈,要去洗手间的赶紧去,五分钟后楼下集合。”王谙看了看坐满了的教室,丢下一句话后就先去乘教室电梯下楼。
      8:00,操场上已经集合了所有参加秋游的学生,朱副校长正在发表一大篇纪律要求,不过貌似没人在听,都各自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半个钟头后,副校长总算发言完毕,最后撂下一句:“现在各班级按既定计划上车,不要打闹。”闻得此言,一操场人作鸟兽散,显然没有听进他的要求。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各班级终于分别上车,接到通知后,1班的司机作为领头羊驶向三亚。
      “文娱委员呢?你带大家活跃一下气氛,听歌唱歌都可以,别这么死气沉沉的。你的手机可以连一下蓝牙。”王谙嘱咐坐在第一排的许应舒说。
      许应舒略想了想,起身说:“我撕一张纸传下去,把想听的歌名写上,顺便标上自己是第几个写的,传到最后一排然后再传给我。”说着叫身旁的安易染撕下一张草稿纸,递给身后的苏亦尘,然后一个个传下去。
      最后经右边一排的付以真传给许应舒,纸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字,许应舒就这么一首一首的播放着,大约过了4个小时,总算来到了目的地——亚龙湾喜来登度假酒店。
      王谙说:“大家抓紧时间下车,我们班办理好入住以后2班才能进酒店,尽量要快点。”于是大家都跟她下了车。
      等她办理好入住以后,把全班人聚集在一起:“房间办好了哈咱们班都在6楼,603~624一共22间房,你们自行分配一下。额,其中617好像是大床房,其余的都是双床房,你们看看能不能自己安排一下?实在不行再换,因为6楼目前没那么多双床房了,如果找不到能睡大床的,我们再换到高层去。来班长,你来分配一下房卡,我去告诉2班可以进来了。你们分完了自己先歇着吧,今天不安排集体性活动,自己玩玩吧。”说着王谙走出了酒店。
      刘晔看上去有些紧张:“额,有人自愿睡大床吗……”没人应他,“那要不我们抽签决定?”他带着写试探问。
      顾晚言接过话:“我和苏亦尘睡大床吧。”话音刚落,几个女生顿时投来一丝微妙的眼神。
      刘晔没想这么多,只觉得如释重负,伸手递给顾晚言房卡,接着一一分配剩余的房卡。
      顾晚言对许应舒和安易染说了句:“晚上吃饭。”后跟着苏亦尘上了楼。
      苏亦尘一进房间就即刻扑在了床上,对顾晚言说:“我们在这酒店里能干啥?”
      “海边沙滩不是有躺椅吗,去那晒晒太阳?”顾晚言提出建议。
      “诶,这个好。”苏亦尘兴奋地坐起来。“那咱们现在就去?”
      “你先歇着吧,我收拾一下。”顾晚言应声。
      “不就是住个酒店吗?有什么可收拾的?”苏亦尘不解。
      “你哪次住酒店不是不洗淋浴只泡浴缸的?我总得先把浴缸热水洗一遍,然后还得烧一壶水,这至少也得十五分钟吧?所以我说你先歇着。”
      “……哦,那你慢慢收拾吧,我先躺一会。”说着苏亦尘又一头倒下了。
      顾晚言也没让他帮忙,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好了,可以去了。”顾晚言叫醒床上的苏亦尘。
      “嗯……”苏亦尘坐起来,“过了多久?”
      “二十分钟。”
      “嗯,好。”苏亦尘看上来有些没睡醒,“叫他俩一起去吗?”
      “我叫你前刚刚问过,他俩说要休息一会,不去了。”顾晚言回答着。
      趁着说话的空苏亦尘已经穿戴好走出了房间,提醒顾晚言:“你记得拿上房卡。”顾晚言自然拿上后跟了出来。

      天空是安然的蓝,点点沙鸥掠过;椰林婆娑,晚秋的风穿过摇曳的树影,带动着纯白无暇的沙粒,静静地听着波浪拍打礁石。
      苏亦尘和顾晚言看着蔚蓝的海水,洁白的沙滩,心情很好。于是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感受着和煦的日光落满身上,体味着微咸的海风闯入鼻腔,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没多久,二人双双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等着去吃饭的许应舒和安易染一直不见他俩来,电话微信也不决,终于决定来找他,这才推着他俩醒过来。
      “不是我说,你俩真可以啊?”安易染笑着说,“一觉睡到下午六点?要不叫醒你俩,我看还能再睡仨小时。”
      苏亦尘和顾晚言自己看了看时间也忍不住笑了,四人又坐着聊了一会。
      约莫六点半,许应舒说:“我叫的车到了,去吃饭吧。”
      “吃什么?”苏亦尘和顾晚言几乎同时问。
      “刚才给你俩打电话一直不接,我们就找了一家不太远的海鲜店。”安易染解释说,“还有一件事,因为你俩没醒我们就没回应,就是阮书颜和李菀跟我们差不多同时电话订的包厢,结果两个服务员接了都说有位置,她俩本来是和钟语歆,刘晔、付以真一起去的,后来另三位说换别家吃,可是她俩好像很想吃,就说问我们能不能一起吃,我俩想说先去那,如果不跟她俩一起索性让她们吃也行,反正周围还有地儿,就看你俩意见了。”安易染用很快的速度说完这一大串话。
      苏亦尘和顾晚言这几周下来和阮书颜李菀这两位前桌相处的也算很不错,就同意了,跟着许应舒上了车。

      不久后到了地儿,四个人按前台的指示进了包厢,阮书颜和李菀因为下午就在附近逛街,已经先他们一步落了座。
      六个人说笑了几句就忙着点菜,阮书颜的爸爸是一家米其林餐厅的厨师,在做菜和点菜方面很有一手,所以其余几个人也就把点菜的大任交给她,只在一些细节上提一点儿要求。
      最后她点完以后传了一圈儿,很合众意,只有苏亦尘说想再加一条鱼,大家自然就加上,之后边聊边等着上菜。

      等到苏亦尘点的鱼上来,大家都已经吃饱,只稍微尝了一小筷子就放下了,只有苏亦尘激动地夹了一大块细细品尝。
      顾晚言的肩膀上忽然轻轻挨了苏亦尘一巴掌,他看过去:苏亦尘手指了指鱼,又指了指喉咙。顾晚言即可明白了这是鱼刺卡了。
      桌上几人看到这样也大约明白了,顿时乱作一团。
      安易染关心地问:“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不能用,卡鱼刺用海姆立克是很危险的。”顾晚言当即指出了错误,边说着边去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个小盒子,仔仔细细地找到了一把镊子。
      苏亦尘看到这立刻张开了嘴,顾晚言看到鱼刺的位置后,一下子就给取了出来。
      苏亦尘得救后抓起手边的可乐想一饮而尽,却被顾晚言抓住手:“我先看看喉咙划破了没。”说着又给他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让他喝。
      桌上的人看了他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医疗”后,很是震撼,都问他是不是青年神医,语气里满是敬佩。顾晚言笑着说妈妈是医生,小时候里跟着上班也稍微学了一点儿。
      众人看苏亦尘没事也就继续放开着玩儿,直玩到逼近十一点半了才决定打了一辆七座车回酒店。
      回了房间苏亦尘说要泡澡,就自己给自己锁洗浴室里了,顾晚言躺在床上等着他。

      苏亦尘泡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出来,一看手机已经24:11分,穿好衣服后一看顾晚言已经躺在床中央睡着了,只得轻轻地搬开他。
      可是顾晚言睡得浅,他这么一搬自然就醒了一半儿,迷迷糊糊地拉着苏亦尘说别走,苏亦尘知道这是他从小的毛病,就安抚了几句说不走,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被子,躺在他身旁。
      苏亦尘构思着这几天的活动,一会儿也坠入了梦乡。
      他梦到自己好像被人追杀,在小时候最常走的一条小巷子里,深沉的恐惧一寸寸浸透着他,他奔跑着想借助对地形的熟悉甩开那个人,可是貌似怎么也甩不开。
      现实里他翻了好几个身,嘴里也不免发出几声哼。这几个动作又惊醒了顾晚言,他知道苏亦尘有认床的习惯,每次睡别的床几乎都要做噩梦,于是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梦中苏亦尘不知从哪翻出一根红领巾,迅速挂在一个栏杆上,那人躲闪不及,就这么跌了一跤,这下的时间足够苏亦尘跑回家去了,梦中的他很开心。
      而现实中他几乎一个翻身滚进了顾晚言的怀里——就像昨晚那样,只不过两次的主动方换了换。
      顾晚言也不忍心让他再做噩梦,就这么搂着他睡了去。
      窗外的风徐徐拍打着窗户,带起一圈圈波纹;月下的海面涟漪荡漾,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床上的两人相互依偎,沉沉入睡,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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