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句忆阑珊》DDZA537

4、新安覆旧恨

　　一上午的全文科课下来高一1班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一下课苏亦尘就拉上顾晚言说要出去吃饭，顾晚言也意下如此，又说道：“不叫上他们俩？”
　　“能行吗？学校说了我们俩可以不吃学校食堂，那我们能带人吗？”苏亦尘有些迟疑。
　　“你没仔细看通知吗，它说咱俩一人可以分别邀请一个人。”
　　“那就好办了，”苏亦尘喜极，“易……额，要不还是你叫？我跟许应舒还不熟。”
　　顾晚言不禁笑了，自己喊：“易染，舒哥，要不要出去吃饭？”
　　“？？？”安易染和许应舒几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可饶是如此，他俩依旧走了过来。
　　“怎么出去吃饭，门禁不是没有中午时间吗？”安易染疑惑地问。
　　“哎呀，先走着，边走边跟你解释，去晚了没好吃的了！”说罢苏亦尘推着安易染往出走。许应舒和顾晚言自然跟在后面。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那你倒解释解释怎么出去？”
　　“哎呀！我们俩不是让华高挖来的吗？给了点小特权，每天中午可以带一个人出去吃饭，就免得受学校知味轩的痛苦了。”苏亦尘笑着说。
　　“吃什么？”顾晚言问。
　　“火锅。”“川菜。”“淮扬菜。”三个人异口不同声答道。
　　“……”
　　苏亦尘等着吃火锅已经等了半个月了，这次他看来势在必得，于是跳到顾晚言面前，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你觉得呢？”
　　顾晚言没答，回头对着安、许二人笑道：“你俩吃火锅吗？”两人点了点头，顾晚言转过头来：“吃哪家店？”
　　苏亦尘压着脸上的欣喜：“河里捞！我现在就打车。”于是点开滴滴出行。马上又说：“叫到了，银灰色琼AYY969，都看着点。”
　　“嘶…”安易染仿佛有些许难受。
　　“怎么了？”三个人都问道。
　　“没什么，就眼皮刚刚跳了一阵。”
　　正说着，车来了，四个人上了车，司机确认手机号是不是xxxx，顾晚言应了后就疾驰向友谊阳光城。
　　到了海底捞坐下，苏亦尘接过平板点菜：“你们有啥想吃的？”
　　“蟹柳。”顾晚言说。“丸子”许应舒说。“虾滑！无人在意我的虾滑吗！！！”安易染激动地说。
　　苏亦尘自然都点了一份，又点了几分牛羊肉。给三人看了菜单决定无误后，四人就相跟着去打调料。
　　“哟，这不是安易染吗？”一个令安易染夜不能寐的声音传来，“几年没见本事又厉害了？除了许应舒，又找上两个大哥罩着你？嗯？”
　　安易染并未抬头，也未搭理他。
　　许应舒侧过身对苏亦尘和顾晚言说：“萧璋。”
　　苏亦尘和顾晚言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一震——这就是当年霸凌安易染的人，只听过名字没见过真人。
　　许应舒又转过头：“萧璋，我说你别蹬鼻子上脸。”绝对零度的语气极其冷漠。
　　“不是许应舒你当年不也就是被我打的挺惨的吗？要不是老师护着你俩，你俩还有机会逞威风？我劝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来你就不用挨打的，你都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子认识你是谁啊？非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位人如其名的萧璋语气透露着不屑与鄙夷。
　　“要我说兄弟，”一言未发的顾晚言张嘴了：“有病就去治，刚好我妈在医院也是个体检部门的领导，莫若给你测个脑功能和狂燥症我看最好，别耽误了诊治最佳时机，到时候成个植物人也没人管。”
　　顾晚言这番话医学道理虽然漏洞百出可依旧激怒了萧璋，他冷笑一声：“你算老几？今天我非跟他算这笔账不可，你们四个谁也别想走。”
　　顾晚言没理他，拨通了胡静霜的电话：“妈，今天海底捞可能会有人受伤，你看看能不能让医院找几个人来看看，我怕他死了”“诶，有什……”胡静霜还没说完，顾晚言已经挂掉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安易染肩膀已经挨了一拳，这是萧璋的一个小跟班打的，安易染笑了笑，掏出一把小刀，说：“你大可以再来一拳，只怕你的手还没到，脑袋就先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笑盈盈的，若只看到他的脸，多半以为是一个得了老师表扬的好孩子。
　　对面的几个人自然后退了几步，萧璋虽然内心慌张，却没露一点表情：“安易染，携带管制刀具，恐怕不合法吧？”瞟了一眼身后的几人，均是瑟瑟发抖，尤其是刚才打了安易染一拳的。
　　萧璋知道自己今日吃了个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身体别受伤，日后再找机会不迟，于是说：“要是你伤了我们，你肯定也要判刑，不如今天让我们走了，答应日后不找你们麻烦就是了。”
　　“哦？是吗？那确实很好……”安易染看着手中的小刀说。
　　萧璋等人正欲撤退，安易染却几步上前，手起刀落……
　　警察与救护车赶到时只看见满地的……头发。
　　警局内，胡静霜已经打发走了刚刚来的同事们，正跟着几人做笔录。
　　警察询问安易染为什么要削了人家头发，安易染就把当年他们如何霸凌自己，今日遇见如何挑衅自己四人，一人如何先动手打自己，一一托出，然后又上交了水果刀。
　　警察了解了情况后，认定属于正当防卫，随后批评了一下不应随身携带刀具就放四人回去了。
　　胡静霜开车来的，审讯玩就开车送四人回去，先问了许应舒是谁，安易染介绍了，又说：“小染，这件事我得跟你爸妈说说，让他们想想怎么能保护你，带刀毕竟不合法，你平时不管在哪都尽量跟他们三个在一起，听到了吗？”安易染应了。
　　“还有你顾晚言，下次这种事绝对不能打人，今天要不是小染先把它头发剪了，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干一架勒？还给我打电话话说得不明不白，真是担心死了。”几人咯咯笑个不停，好好地保证了不会打架。
　　到了学校，四人下车后胡静霜摇下来一扇窗户：“诶你们把这些带上去，”说着提出一个大箱子给他们，“海底捞的食材还有锅底料包我给你们装在这箱子里打包回来了——里面放了干冰保鲜——中午没吃着肯定很饿，不过现在已经上完两节课了，再坚持两节课，等一会下午放学后你们去晚言和尘尘的宿舍，他们宿舍有锅和电源，你们自己煮着吃了。”四人接过箱子回了学校。
　　“我们难道要带着这一箱食材去上课吗？”苏亦尘提问。
　　“先放宿舍吧，一会放学就来吃。”顾晚言答道。
　　于是四人去了他俩的宿舍，放下食材后才折回教学楼上课。
　　现在是课间，四人进了教室坐下，同学们的表情都很惊讶。可刚开学一天大家都不熟，也没人敢说，他们也只当没看见。
　　坐在苏亦尘和顾晚言前面一桌的阮书颜和李菀最终没耐住八卦的心理，转头问：“副班和语代，你们四个人今天中午去哪了？能让我们听听吗？”
　　这两天阮书颜和李菀也跟他俩讲过几句话，不算太陌生，苏亦尘和顾晚言也就把实话告诉了他们，至于安易染带刀给萧璋剃头一节，自然掠过不提，只说摩擦了一下，去警局证明了一下也就罢了，但也听得阮书颜和李菀瞠目结舌，最后只说出：“我去，太牛了，牛。”随后转过头去。
　　苏亦尘和顾晚言看到两人震惊的表情，相视一笑。
　　下午一节英语课四个人还都顶着饿撑下来了，一到数学课这一群文科生就开始犯困。
　　苏亦尘和顾晚言已经算是这个班数学最好的了，可在大家都昏昏欲睡，中午又没吃饭的情况下，两人也忍不住打起瞌睡，好歹互相提醒着，到底上完了这节数学课。
　　放学铃响起，数学老师准时走出教室。班里同学也都疯般冲出教室，冲向食堂。转眼只剩下苏顾许安四人。
　　顾晚言说了句“走吧”，四人就回了宿舍。
　　回去的路上，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黯淡的颜色为校园增添了几分阴森。
　　回到宿舍后几人分工协作，没多久就煮开了第一锅，又从冰箱里拿出开学时苏亦尘家带来的雪碧，四个人开开心心地吃着。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如同青丝版的雨线坠下来，滑过玻璃，涤去了过往的尘埃，余晖透过雨滴映出欣欣向荣的生机与安心。
　　吃完饭后，几个人把临时拼凑的餐桌收拾干净，正坐在床上等一会去上晚修，苏亦尘突然说：“你们看群里。”
　　群是上午建的，下午阮书颜借着讲话的机会趁机拉苏亦尘和顾晚言进去，他俩就拉了许应舒和安易染。
　　几人点开群聊：

　　刘耶：家人们今晚不上晚修，老师临时通知的！！！
　　我要吃阮饭：啊啊啊啊？这么好？！
　　莞太常在：那太好了，是喜事啊！
　　我不是一阵：我去良心学校啊！正式上学第一天晚修就不用上！！！
　　“……”几人几乎同时看完，沉默了一秒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怎么样怎么样今晚玩点啥？！”苏亦尘笑的合不拢嘴。
　　“打游戏吗？”顾晚言提议道。
　　“打啥？”许应舒和安易染问。
　　“d5玩吗？”
　　“行。”
　　于是……
　　“压满救，压满救！”苏亦尘的调香师被二挂后发出尖锐的叫声。
　　一旁的许应舒和安易染正在压机子，顾晚言的佣兵在跟红蝶博弈。
　　在苏亦尘飞天的前一秒，顾晚言把人掏了下来，红蝶落地刀加一刀针对刀打中两个人，苏亦尘大喊：“开！开！”
　　许应舒应声开了机子，安易染已经贴门，说：“我打长洞你俩接一下。”
　　顾晚言：“你贴我前面别让侧刀打了。”苏亦尘听话的贴在前面，接下了祭司大洞。
　　趁打洞的时间，红蝶又给了顾晚言一刀，但是搏命在，仍然能卡位不让红蝶打到苏亦尘，洞打好后，两人接连钻过，苏亦尘开了一瓶香水消残影。
　　最后结局以顾晚言被击倒后爬出大门四跑结束。苏亦尘顺利上到七阶。
　　苏亦尘从床上跳起来，扑在顾晚言背上，大声喊：“晚言哥哥太强了以后天天带我上分！”
　　顾晚言笑着说：“那你先祈求每天都不用上晚修吧。”
　　安易染装作委屈：“怎么不夸我，我的祭司明明也起了很大作用的。”
　　“易染最最最最好了，S1祭司！”苏亦尘转而趴到安易染背后。安易染也笑了。
　　“该回去了。”许应舒提醒道，几人看了眼手机，22:03。
　　安易染立马坐起来：“还有7分钟查寝，走了走了。”于是拉上许应舒回宿舍了。
　　苏亦尘和顾晚言也躺下了，但睡意未起。
　　“你说，学校今天为什么不上晚修？我觉得很蹊跷！”苏亦尘信誓旦旦地说。
　　“等明天上课吧，老师肯定会有解释的。”顾晚言回答。
　　“行吧，那先睡觉吧。”
　　“嗯。”顾晚言随手熄了灯。
　　窗外月华如水，洒下了岁月静好与安宁；窗内人眠灯尽，昭示着红尘无忧与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