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雨遇松枝》温向怀

12、有些人生来就是恶魔（上）

　　别墅的二楼，秦只抚摸着手机里偷拍秦宋知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喜欢秦宋知，她知道母亲是以小三的身份上位，她自然也明白与秦宋知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的身上都流淌着秦父的血液。
　　她只好以这种方式暗恋着秦宋知，可是她最近发现秦宋知似乎很频繁地出门，而且已经一个月没有发作病情了。
　　秦只抚摸了钢琴的琴键，抬头看向鸟笼中的小鸟，眼底下满是凄凉。
　　要是你能如我所愿就好了……她打开了鸟笼，小鸟飞出落在她的手上。秦只走到桌边，拿起解刨刀捅在了小鸟的身上，鲜活的生命流出了鲜血，屋子里鸟叫声以此停滞。

　　——咚咚咚
　　“进。”
　　秦只轻轻地推开秦宋知的门，乖乖地站在门口。
　　“哥，该陪我去学校了。”
　　“好，你去车里等我吧”秦宋知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回夏方雨的消息。
　　“好的哥。”
　　秦只后退关门，站在楼梯口，脑海里是秦宋知的勾唇莞尔一笑。
　　“哥哥，有时我真的很想把你关在阁楼里，每天就只能和我见面……”秦只低语着，她紧攥着衣角的手放松下来，下楼坐上了车。
　　秦宋知很快也下了楼，穿着一件休闲的卫衣和牛仔裤，眼前的碎发在风的吹动下，在眼前摇荡着。

　　“各位家长，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是孩子们的班主任，叫我胡老师就可以，下面家长会正式开始……”
　　家长会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早在很早许多家长已经表现出不耐烦，胡娇秒直到最后一位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完才匆匆结束家长会。
　　“耽误各位家长的时间了，家长会到此结束，家长们有序离开教室吧。”胡娇秒弯腰向大家鞠躬以表敬意。
　　秦宋知抬脚刚准备离开，却被胡娇秒叫住。
　　“秦只的哥哥，你可以等一下再离开吗？我有些关于秦只的事情要和您谈一下。”
　　“好的老师，我在您办公室等您。”秦宋知很有礼貌，他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听见是关于秦只的，那就留下来和老师谈谈。

　　“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胡娇秒端来一杯咖啡放在秦宋知的面前。
　　“没关系，胡老师，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胡娇秒沉默了一会，看了看秦宋知才缓缓开口，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这样的秦只哥哥，我怀疑秦只有校园霸凌的行为……我受到了班级里同学对她的举报。”胡娇秒扶了扶眼镜又补充到：“这孩子平时在学校我眼皮子底下挺乖的阿……怎么就……”
　　“胡老师，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不妨碍学校调查这件事，方便把受害者的名字告诉我吗？”秦宋知握着手，指甲快要嵌进肉里。
　　“谢谢您的体谅，学校一定不会冤枉每个学生，一定仔细调查。那个女孩子叫于淼淼，也希望您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对一个女孩子影响不好……”胡娇秒露出担忧的神情，不觉地把紧张到已经出汗紧握的手松开。
　　“好的，胡老师，谢谢您告诉我，下次见。”秦宋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秦宋知到学校的便利店买了一些零食，又打电话告诉司机先把秦只送回家。
　　秦宋知拦住了一个从身边经过的男生：“你好同学，你认识一个叫于淼淼的女孩子吗？”
　　“认识啊，不就是那个天天低着头的怪胎吗？”男生嘲讽着，顺便指了指远处的花园：“你要找她的话，就去那边的花园吧，那可是怪胎的常去处！”说完，男生笑嘻嘻地离开了。
　　秦宋知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他转身往花园走去。

　　女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刘海已经遮盖住了她那双剔透的蓝色眼瞳，她静静地荡着秋千不说话，嘴巴上有着明显的伤痕。手臂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一个个刀划开的口子，还在流着血。
　　“于淼淼。”
　　于淼淼抬眼，看见了站在秋千面前的秦宋知。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对不起，我挡着你了，我这就走，求你不要打我……”
　　“坐下。”秦宋知拦住了要仓皇而逃的女孩，又把她拉回了秋千上。
　　“你好于淼淼同学，我是秦只的哥哥，我叫秦宋知，你也可以喊我哥哥。”秦宋知半蹲在她面前，拿出刚买的零食放在了于淼淼的旁边。
　　“你……你是秦只的哥哥……你是替她来打我的吗？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告老师了……求你，求求你……”女孩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敢再去看秦宋知。
　　秦宋知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柔声说：“你没错，是秦只的错，我替她给你道歉。方便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打你吗？”
　　女孩怔住了，她似乎觉得秦宋知是个好人，才缓缓开口：“她说她最讨厌我的眼睛，说我的名字听起来就是个贱种……”于淼淼顿住了，不想再继续往下说。
　　秦宋知拨开于淼淼眼前的刘海，一双剔透的蓝眼睛映入眼帘，没有浑浊，似是一潭清水一般清澈见底。
　　“不，她错了，小淼的眼睛是仙女才有的，像湖水一样剔透，很好看。”秦宋知把于淼淼的刘海撩了起来，整张脸浮现出来，娇美可爱。
　　于淼淼破掉了最后一道防线，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哥哥……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秦宋知抹掉女孩眼底欲要掉落的眼泪，拉起女孩的手离开了学校。

　　秦宋知敲了敲夏方雨办公室的门：“夏医生。”
　　“进来吧。”
　　秦宋知拉着于淼淼进了夏方雨的办公室，夏方雨端详了半天才问到：“你妹妹？”
　　“不是，是干妹。”
　　夏方雨没有再问，眼睛看见了于淼淼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这怎么回事？”
　　“我自己不小心搞的。”于淼淼似乎是担心秦宋知不好解释马上回答了夏方雨。
　　“过来妹妹，我帮你处理一下，会感染的。”夏方雨连忙拿出随时准备的医药箱，示意于淼淼坐到沙发上。
　　秦宋知看着女孩的伤口，不自觉地握住了拳头。直到夏方雨把女孩的伤口处理好，让于淼淼在沙发上休息，才把夏方雨带到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伤怎么可能是自己搞的？还有她的脑部有伤势，待会去拍个脑部片子，不然我怕有什么后遗症。”夏方雨一边气愤地质问着秦宋知一边说着一会的检查。
　　“这确实不是她自己搞的……是我亲妹搞的。”
　　夏方雨愣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校园霸凌？”
　　“……”秦宋知的沉默似乎是肯定的回答，夏方雨的眼底下满是厌恶。
　　“你打算怎么做？以钱了事吗？”
　　“不，我打算以法律了事，我会在调查结果出来后对秦只做人性教育，如果她屡教不改，那她就要吃官司了，我将会以于淼淼哥哥的身份起诉她。”秦宋知望着医院的白墙，眼里是坚决。
　　夏方雨转身背着秦宋知，看了看办公室里低着头不说话的于淼淼：“你是一个好哥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宋知是一个好哥哥，无论是对秦只或是对于淼淼，他的做法都是对的，他不偏袒任何人，他只是觉得，这是应该的这是正确的。
　　如果每个人都以钱为中心，那银行就是每个人的家，人们丢失的不是钱，是人性。
　　校园霸凌，秦只，这会毁了你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