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长，好久不见[刑侦]》等夜来

41、聂尔

　　之前从五楼坠下给江崇造成了太大的阴影，江崇勒令俞辛要养好身体，加上辛柔女士去美国之前给俞辛下了通牒，若是下次见到俞辛受了要收拾他，所以俞辛在家里待了半月，胖了五斤，捏着腰上的软肉，俞辛觉得不能再这样子了。

　　下午，俞辛打车去了市局，准备接江崇下班。

　　俞辛进门的时候，和看门的魏叔打了个招呼：“魏叔好。”

　　魏叔看着俞辛心情很好，觉得这小孩还和以前一样招人喜欢：“小俞呀，又来找江队长呀？”

　　“我来接他下班。”

　　俞辛当自己家一样进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李芳菲一个人。

　　“芳菲，他们人呢？”

　　李芳菲忙的不行，之前罗永康的案子破了，可是还有一大堆资料要整理，李芳菲一边对着电脑打字，一边对俞辛说：“俞哥，刚抓了一个人，他们都在审讯室。都审了一个小时，估计快了。”

　　俞辛无所事事，去饮水机旁边准备用纸杯接杯水来喝，李芳菲叫住了俞辛：“俞哥，江队说让你别用纸杯，柜子里面有个带着黄色标志的杯子，让你用那个。”

　　俞辛打开柜子，看到是自己刚毕业时在康州市电视台实习转正发的杯子，俞辛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接了水，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机。

　　这个犯人实在是嘴硬，江崇和他耗了两个小时他才张嘴，一旦有了突破口，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江崇走出审讯室下了楼，走出电梯就看到俞辛和方叙两个人挤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今天又是抓人又是审讯，江崇本来觉得挺累的，可是一看到俞辛，身上的疲惫都消除了。

　　江崇走到俞辛身边，很自然的搂着俞辛的肩膀：“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在家里没事，想着早点出门，怕路上堵。”

　　“哎哎哎！江大队长，你有没有眼睛，我还在这里呢？”方叙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公鸡，通过打鸣和炸毛换取在人类眼前的注意力。

　　江崇看了一眼方叙，把俞辛搂着离的方叙远了一点：“离他远点，他身上有尸臭。”

　　江崇一般不出口，一旦出口专往人心上扎。俞辛忍不住笑了出来，方叙看着两人狼狈为奸的背景，觉得对于尸臭这一点有必要解释：“我洗了澡了，洗的干干净净的，用的还是玫瑰花的沐浴露，根本不会有什么尸臭，不信你们闻。”

　　江崇和俞辛进了江崇自己的办公室，俞辛坐在沙发上，指着江崇说：“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方叙呀？”

　　江崇见俞辛偏袒别人，心里微微有些酸意，江崇走到俞辛面前，双腿分开把俞辛的双腿夹在中间，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外一只手捏了捏俞辛的脸：“在自己家男人面前维护别的男人，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在强权的威胁下，俞辛一向是懂得能屈能伸的，俞辛朝着江崇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学生的样子：“那怎么会，在我心中，江警官永远是最好的。”

　　俞辛的话有些敷衍，江崇听了还是有些高兴，拿着椅子上的外套说：“走吧，下班带你去吃好的。”

　　江崇说的吃好的，那必定是康州市最好的，俞辛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跟在江崇身后。

　　坐电梯到了一楼，刚走出大厅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吵嚷嚷，外面的空地上，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又推又骂，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还有两个治安大队的警察在旁边劝。

　　沈渲站来屋檐下，一脸复杂的看着那群人，俞辛走过去问道：“沈渲，这是咋了？”

　　沈渲一脸无奈：“前段时间不是抓了一帮搞地下赌博的吗？那个男的，就是搞赌博被抓了，他的老婆孩子来领人，那孙子在警察局还老老实实的，说自己一定改，一出来对着老婆孩子骂个不停，真是个人渣。”

　　陷入赌博的人，就跟吸毒的人一样，说出的话跟放屁一样，跟狗叫一样，毫无信任度。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即使警察每天二十四小时上班都抓不干净，江崇从警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看多了，知道即使抓了这个男人，但是只要把他一放出来，他就又会去赌博打人。

　　“别看了，沈渲他们会处理的，走吧。”

　　江崇拖着俞辛上了一辆崭新亮晶晶的库里南，俞辛趴在车窗上，离开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打了那个女孩一巴掌，女孩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害怕的不行，警察看不过去了，把那个男人一把拧在地上。

　　男人在地上哭天喊地，一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我打我老婆孩子，关你们警察什么事？”

　　沈渲蹲下来，目光冷冷的看着男人，用带着威胁的声音说道：“她们两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们警察就有保护她们的义务，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人，我就以故意伤人罪抓你。”

　　沈渲在国外战场多年，一旦严肃起来，身上带着浓烈的煞气，男人被沈渲吓住，不敢看沈渲的眼睛，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公安局。

　　在警察局和这些烂人磨了一天，沈渲累极了，开车一辆大众回了自己家，沈渲不是康州本地人，在市局附近租了一个套一。
　　沈渲到了家楼下，去楼下的店铺打包了一份卤肉饭，准备回家再吃。

　　沈渲进了家门，刚想关门的时候，一只脚从门缝中挤了出来，沈渲抬头一看，那人带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楚脸。

　　身为警察的警觉性，沈渲下意识地握拳给了那人一拳，那人身手极好，往侧边一退避开了沈渲的拳头，握住了沈渲的手臂，把沈渲的手反剪在身后。

　　一动手，沈渲就察觉到对方是个练家子，转身提膝顶在那人的胸上，沈渲和对方过了七八招，最后沈渲被那人从后面压在了墙上，那人用脚一勾，门就被关上了。

　　沈渲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漆黑，沈渲用力试着挣脱，试了两次，沈渲放弃了，开口叫道：“聂尔，你放开我。”

　　身后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啪”的一声，屋内的灯亮了起来，身后的人脱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一张极其具有野性的一张脸。

　　“你怎么知道是我？”

　　沈渲揉着被捏痛的手，转过身目光凝重的看着对面这个人：“你是怎么到中国的？”

　　聂尔握住沈渲的手，把他的手压在墙上：“这么久不见，怎么一见到我就说这些。”

　　“我不和你说这些还能说什么？你是偷渡来的还是买了假身份？”

　　沈渲的嘴还在不停的问，下一秒就被聂尔吻住，沈渲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聂尔轻笑了一声：“都不说想我呀？念我呀？”

　　聂尔的声音很轻佻，像是在调戏姑娘一样，气的沈渲脸都红了：“流氓。”

　　聂尔的手指渐渐穿过沈渲的指尖，两只满是伤痕的手交缠在一起，聂尔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情，在沈渲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很想你。”

　　听到聂尔的话，沈渲一下子停止了反抗，眼里也多了几分温柔。

　　从玄关到卧室，衣服掉了一地，床头放着一罐沈渲很少使用的面霜，面霜被人挖了一大坨，沈渲的脚挂在聂尔的肩上，整个人如同濒死的鱼一样喘息着，床单被褥被扯得凌乱，床单上还有几块不明的粘稠液体。

　　从晚上八点一直到一点多，屋内的温度才渐渐降了下来，两个人浑身都是汗，可是谁也不嫌弃的挤在一起，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沈渲的手掌落在聂尔右边的胸膛上，能明显感觉到他比平时要快一些的心跳。

　　在这温情的时刻，沈渲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惹的聂尔笑个不停。

　　聂尔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俄罗斯人，幼年时父母死在战乱之中，多年在战区讨生活，让聂尔身上笼罩着很强的煞气。

　　聂尔唯有在沈渲身边的时候，才会把身上的煞气收敛起来，尤其是笑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游走在战区多方势力下的掮客。

　　沈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聂尔，回家打包的那份卤肉饭在打架的时候撒了，根本没法吃，没有吃晚饭，又被压着做了这么久，不饿才怪。

　　聂尔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说：“你家里有什么，我去做。”

　　市局的工作很忙，这个房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睡觉，沈渲很少在家里做饭，沈渲想了想：“冰箱里还有鸡蛋青菜，你煮个面吧。”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沈渲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把聂尔留在自己身体里的液体都清理干净，沈渲洗完澡，聂尔已经煮好了面，等着沈渲来吃。

　　沈渲坐在聂尔对面，坐下的时候扯到了后面，让沈渲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沈渲抿着嘴唇满脸恼怒的看着聂尔，聂尔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些，讨好的把面往沈渲面前推了推。

　　沈渲吃了几口面，觉得能用这样有限的食材把面做的这样好吃，也只有聂尔能做到了。

　　几口面下肚，沈渲忽然开口道：“你这次来中国是什么事情？”

　　聂尔看着沈渲，伸手握住沈渲的手，脸上露出痞笑：“我就不能是为了你来中国呀？”

　　沈渲咬断了面，抬起头，一副见到鬼了的样子，眼里明晃晃的不相信。

　　聂尔败给了沈渲质问的眼神，双手一摊：“好吧，我只告诉你，我这次来是为了找一个人。”

　　“是谁？”

　　“信鸽。”

　　沈渲放下了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聂尔。

　　“因为信鸽的报道，加沙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加沙的胡班武装去年发了一千万美元的悬赏令，今年加到了两千万美元，我查到信鸽是个中国人，所以来中国看看。”

　　沈渲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指着聂尔：”我警告你，这里是中国，不是战区，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然我会第一个抓你。”

　　聂尔最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自己，上一个用手指他的人已经死在了子弹之下，只是指着自己的是沈渲，聂尔用手握住沈渲的手：“沈警官，你放心，我好歹是警察家属，不会在中国做知法犯法的事情。”

　　“哼，你和我什么关系，你算哪门子的家属？”

　　要聂尔说，沈渲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嘴硬，说起话来顶死人，不过这张嘴倒是很好亲，沈渲刚吃完饭，又被聂尔压在沙发上亲了起来。

　　第二天，长年的生物钟让沈渲在七点就醒了，沈渲睁开眼，没有看到身边的人，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沈渲忍者浑身的酸疼走出房间，看到锅里已经煮好了粥，冰箱上贴着一张便利贴，用张牙舞爪的字写着：“不要太想我，聂。”

　　沈渲扯下便利贴，无语的撇了撇嘴，想把便利贴扔进垃圾桶又有些舍不得，又把便利贴贴在了冰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