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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六月的校内排名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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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校内排名赛如期而至,雪之下看着白板上的分组表,A组的桃城,手冢和乾三个人中只有两人能成为正选队员,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手冢是肯定会胜出的,那另一个正选名额就只能在桃城和乾两个人中对决产生了。
“A组有好戏看喽……”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她回头看到不二,无奈地扫过他那张写着“有趣”几个字的脸,“你觉得谁会赢?”
“手冢,”不二说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听着他这取巧的答案微微撇了撇嘴,不二把目光移到了她手中的相机,“换新的镜头了吗?”
“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买的,想用来拍些自然风景,之前的那个24mm焦段有畸变,换了之后好多了,对焦速度也很快,”她说着将相机往他手里送了送,他接过相机试了一下,用手指调整着相机的参数,雪之下急忙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的手,“别啊,我刚调好。”
她的手指就搭在他的手上,若有似无的勾着他的手指根,让他的手指有些泛痒。
“逗你的,”他对她笑着说道,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他的手指缠着她的指尖,擦过她的指腹时带着微弱的战栗,他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肩上有片叶子,我帮你拿掉。”
他说完抬手将她肩上的叶片摘了下来,随手散在了地上,余光瞥到了在网球场边准备比赛的手冢,“手冢好像在看你。”
她听到他的话往那边看了一眼,手冢正在做着热身运动,“没有啊。”
“……我也去准备比赛了,”不二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她有些不自在,抬手拨开了他的手,还是跟他说了一声“加油”。
“好,我会赢的。”
他温柔却坚定地回应她。
上午的比赛结束之后白板上多了乾和桃城的比分记录,6-2。
在东京都大赛决赛上能和入选青年队的千石清纯打得旗鼓相当并最终取胜的桃城武却大比分输给了上次落选的乾贞治。
同一个年级的学生对彼此多少都有些了解,雪之下自然也知道乾贞治是喜欢收集数据的类型,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网球上都是如此。
看来过去的这两个月期间乾站在场外也收集了不少正选队员的资料啊。
其他的比赛都已经结束得差不多了,所有的网球部的部员都聚集到了网球场边观看这场最受人关注的乾对战手冢的比赛。
乾不仅在前几局和手冢打成了3﹣3平,第7局时更是反超得分,他的攻势一浪接一浪,一度占据了优势。
“这球便是决胜分,现在局数比分是4-3,乾前辈领先,30:40。”
“要是破了手冢部长的发球局,就能以5-3领先。”
“乾前辈有压倒性的优势!”
“手冢部长该不会……”
旁边的网球部部员看着网球场上的局势说话中都带了几分惊讶和激动,甚至还有喜悦,毕竟在这几年的校内排名赛中还是第一次见到手家被压制到这个地步,就算是网球部的部员也难免会期待难道今天真的能打败这个几乎从没输过的人吗?
然而就在他们讨论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势如闪电的一球精准按在底线上,小分打平,这一球就连场上的乾都没反应过来,自这球开始,手家全面反制了乾。
“原来如此,”大石恍然大悟地说道,“手冢一直到刚才都没认真打……就算乾的身体已经经过千锤百炼,但遇到反应不过来的球,还是毫无胜算。”
“不是这样的,大石,”河村摇了摇头,“你再仔细看。”
大石闻言再次转头看向球场,盯着手冢的动作,人忽然一惊,“那、那是……”
雪之下看着场上一步也没有离开的所站地方的手冢国光,突然叹了口气。
随后,手冢将拍头下压,拍网与球相切、擦面、施加旋转。
网球过网下坠,落地之后自动滚回了网前。
“来吧,不要大意地上吧。”
上你个头啊。
雪之下带着相机转身就走,不想再接着看下去,任所有人为这场比赛兴奋的时候走出了人群,将相机放回了包里。
手冢国光难得在社团活动结束之后还看到了雪之下满月。
在那条从网球场去校门的必经之路上,她靠着树干,肩上背着的包压低了她的肩膀,他停下脚步看着她,不太确定她在这里是不是为了等自己。
毕竟他亲眼看到在他比赛时她转身离开,现在又出现在这里等自己,未免有些矛盾,又或者可能是为了等不二?
不二和她站在一起研究相机的模样很和谐,也很刺眼,她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也许是有共同爱好的原因,他们两个总有别人插不了嘴的氛围。
雪之下抬头看向他,随后直起了身子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放在了他的手臂上,注视了一会儿后她开口说道,“用那种强旋转的球,对手肘的负担不会很大吗?”
她的问话让他愣了一下,但他只是将自己的左手手时微微抬起让她看,紧接着耐心地解释道,“都大会前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手时处的伤已经痊愈了,不会影响正常比赛。”
她抬手搭在他的手肘上将他的胳膊按了下去,微微发凉的指尖在触碰到他的皮肤时让他原本正常的心跳漏了一下。
“哪有伤是会完全痊愈的?”
风吹过他的眼前,那一瞬间他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只能透过那双清透的眼眸读出几分……怜惜?亦或是难过?
这些情绪是不是给他的,他也分不清。
“人所能承受的压力是有上限的,身体的任何部位受伤就像在原本封闭的循环圈中开了一个流失的洞,这个洞不可修复,永远存在,就算在医学上将你的伤治好,那个受伤部位的压力承受上限却永远地减少。”
“你之所以会觉得自己已经痊愈,是因为人类对伤处下意识的心理保护会将本应由伤处承担的压力转移到你身上另外健康的部位,但那些已经损失的压力承受上限却永远都无法补回来。”
“你的手肘是痊愈了,但你想过那些本该由手肘部分承担的压力都去哪里了吗?”
“手腕,肩膀,这些都没得伤了之后呢?”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她是为了自己而担心,甚至可以说是生气。
然后,他从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梦想。
“你不做职业选手了吗?”
如同月光的眼眸明亮如水,险些就能溺死他。
他第一次抬手拂去夏日茂盛生长的绿意,穿过阳光斑驳曲折的碎屑,轻轻地、生疏地碰了碰她的发丝。
“我都会赢的。”
“我会带青学去到全国大赛,也会去到职业赛场。”
她抬头看着他,还有他嘴角那抹惹眼的笑意,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再说,伸手拨开了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转身走出去没两步又折了回来,将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网球包给我,”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嗯?”他不解地看着她,反应过来之后说道,“不重,没关系。”
“给、我。”
她一字一顿地盯着他说道,好像他今天不把网球包给她她就要揍他一顿一样,他无奈地看着固执的她,将自己肩上的网球包递了出去,她将他的包甩在了自己的肩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于是他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像追风,也追梦。
乾贞治再次成为正选队员的第一天,特地拿着笔记本拦住了上学迟到打算偷偷溜进教室结果被手冢国光逮了个正着的雪之下满月。
故事有点复杂,昨晚熬夜修片子的雪之下脑子晕乎乎的,起床的时间已经过了早自习,于是她磨磨蹭蹭、慢悠悠地晃到了学校。
反正都已经迟到了,也不差再迟一会儿。
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她边打哈欠边被手冢拦在了门外,他神情严肃地盯着她眼下的黑眼圈,正在考虑要不要让她直接去保健室睡一觉算了。
乾就在这时候来到了3年1班的门前,手里捧着笔记本,对于知识的探究让他选择性地忽视了手冢泛着冷光的眼眸。
“雪之下,根据运动会上得到的数据,可以看出你的身体素质非常好,远超同年龄段的其他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透露一点平时锻炼的诀窍,也可以帮助我们的队员全面增强体能。”
她听着乾的话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他,“你真想听啊?”
“当然!”
雪之下听得头直疼,手冢往她手里塞了一瓶热牛奶,她抬头看向乾,说道,“让你们的队员找个武馆什么的,去门口臭骂他们一顿,过一会儿里面就有人出来揍你们了,揍着揍着自然就身体结实了,跑的也快了跳的也高了,事半功倍啊。”
乾沉默了一会儿,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你确实是个变态。”
手冢皱了皱眉,伸手推了一把她的后背,“去保健室休息一会儿,别说胡话。”
乾再次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手冢啊,你可是学生会长、优等生啊,怎么光明正大地让她去保健室逃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