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卖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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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觉睡得很沉，也睡了很长的时间，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我和库洛洛两个人。
而且还不是在飞艇上，是在一间小公寓里。
我从床上坐起来，天蒙蒙亮，看起来是凌晨，察觉到我醒来，库洛洛也睁开了眼睛，他有些疲惫，伸手将我拉到床上，又替我掖好了被子，“再睡会儿，”他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睡意，身上的酒气也很重，看来的确是喝得太多了。
我躺下，看着他替我掖好被子后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我看着他，怎么样也睡不着，我今天已经睡得够多了。
看着外面越来越亮，他已经睡得很沉，我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洗漱完了之后我去了厨房。
这里似乎是市区，这间房子所在的位置很高，我可以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很远的地方，
冰箱里的东西都很齐全，我跟着库洛洛在外面那么久，虽然基本不用自己动手，但是还是学会了怎样烧烤。
这里虽然不是森林，不过我好歹还是看过几本烹饪书，起码下碗面条是没问题的。
装了水的锅放到灶上，开了火，我拿了青菜洗了一点，撕开放到一边，又拿了一个锅，烧了水把青菜放进去。
另一边的水已经烧开，食物柜里挂面放了好几种，我挑了鸡蛋面下了进去。
青菜差不多的时候，熄了火，用勺子把汤舀到两个碗里。
洗锅，然后放油再次开火，我看着油开始热了而且还到处溅，忙把鸡蛋磕了进去。
第一个鸡蛋顺利煎好了，但是还是不太熟练，煎第二个鸡蛋的时候，脸上被溅了油，如果不是太矮的话，大约是溅不上去的，我有些郁闷的想着，熄了火用水冲了冲脸，对着洗碗池的不锈钢照了照，好像只是红了一点，于是回去继续煎蛋。
把一切都弄好后，我收拾了一下厨房，把面端到了桌上然后去叫库洛洛起床。
他被我叫醒，似乎有些不太乐意，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我推他，“再不起来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瞬间惊醒，坐了起来，“你做了早饭？”
我点头，发现他正盯着我的脸看，突然他的脸凑过来，脸上被烫伤的地方被他的手指头轻轻蹭过，有点疼，他皱眉，“怎么起水泡了？”
我抬手摸了摸，果然是起了水泡，“刚刚不小心溅上油了。”
他从床上下来，只穿着睡衣就拉着我去了洗漱间，拿了牙膏挤了一点吐到了我的脸上，“饿了的话怎么不叫我起来。”
是责备的语气。
我也不太高兴，要不是看他一副很累的样子我也不会想着去做饭，居然还被埋怨。
他见我不说话也没说什么，迅速的洗漱完就跟我一起去了餐厅。
我坐上凳子抓起筷子就开始吃，然后愣住。
库洛洛也尝了一口，有些无奈的看向我，“忘了放盐吧？”
的确是忘记了要放盐。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挠脸，却被他抓住了手，“脸上的水泡不能抓。”
他去厨房拿了盐，在面里添了盐后我们凑合着吃完了早餐。
第一次做饭的失败让我觉得很丢脸，闷闷不乐的跑去了书房看书。
我听到身后在收拾碗筷的他的轻笑声。
过了一天后，脸上的水泡好得差不多，他拉着我去跟他卖菜。
我当时就愣了，“卖菜？难道不该是买菜吗？”
他跟我装穷，“没办法，三年多没工作，现在没钱了。”
“……”
我还在为库洛洛要带我去卖菜这件事震惊的时候库洛洛把我拉出了门。
他一边走还一边跟我传授讨价还价的诀窍。
“今天先去批发市场看看菜价，然后再去菜市场了解下行情，明天我们就开摊。”
我依然在为库洛洛要成为卖菜小贩这件事震惊着——他做我老爸十年，我依然还是不够了解他，前世的印象果然影响深刻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库洛洛要拉着我去卖菜这件事。
虽然在森林的时候他胡子拉渣的形象已经将我印象中的库洛洛毁了一大半，但是卖菜这件事，我依然觉得接受不能。
我看着他在批发市场问菜价，顺手就递给了批发商一根烟——我记得他从来不吸烟的，他一边跟批发商胡侃一边还教我怎样识别菜的新鲜程度，教完之后他便自顾自跟批发商开始砍价，我在旁边目瞪口呆。
批发商是不会因为你长得帅就给你打折的，尤其库洛洛这日常家居的打扮其实有点衰，他穿着极其普通的黑色夹克，裤子是黑色牛仔裤——而且看起来年代久远被洗了很多次有点褪色，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导致黑眼圈很重，因为在森林里胡子拉渣的形象维持了太久，即使出来之后每天都刮还是有明显的胡渣，他还绑着绷带装伤残人士。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认为他算个帅大叔。
他用了很久的时间跟批发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砍到满意的价钱，约定了看完市场后明天早上过来进货。
然后他拉我去了菜市场。
我们在菜市场旁边蹲了一天，库洛洛让我现场学习各种阿姨大叔爷爷奶奶的砍价技巧，他还在旁边解说。
午餐吃得路边摊，两百介尼一碗的馄饨。
过了一天后我被他拉回了家，脑袋里被他塞了一堆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被他拉起来跟他去进货然后去卖菜——我不清楚他从哪里弄来的小三轮。
早上还有点冷，让我直想回被窝去睡个回笼觉。
虽然目前处于帅大叔阶段的库洛洛依靠色相吸引了不少顾客——一开张就有不少女人过来看我以为只有这一个解释，但是对于各位大婶来说，十介尼都比我老爸的色相要重要得多。
“我跟您说，真不能再便宜了，我已经给您算了最低价。”
“您看这菜多水灵多新鲜，这个价钱买下绝对值。”
讨价还价许久，终于拍板，“好吧，今天刚开张，我就吃点亏，五百介尼四斤，再便宜我连本都捞不着了，”那么到位的表情，皱眉叹息，仿佛初做生意不擅长讨价还价吃了亏的心痛模样，我帮着称重，在心底里默念——老爸你果然是演技派！
一众女人看着前一个人得了便宜，纷纷以同样价钱哄抢——没记错的话，其实市场价也只是一百三十介尼一斤而已。
而且在批发商那里库洛洛的进价要比其他人要低上十介尼——进价五十介尼，库洛洛压到了四十介尼一斤。
他只进了一样蔬菜——大白菜，白菜是当季蔬菜，又能放很久，是昨天菜市场销售数量最多的蔬菜。
四百斤大白菜卖了一上午，他在数钞票，近五万介尼，去掉成本，差不多赚了三万四。
我在收拾小三轮上的菜叶，还剩了一颗大白菜，他说不卖了，收拾摊子回家吃饭。
“……赚钱不容易啊，女儿，”他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一边蹬三轮一边教育我，“早上叫你你还不肯起，起晚了可就不好卖了。”
老爸你可以不要装了吗？
我坐在三轮车里，问他，“今天中午吃醋溜白菜怎么样？”
“没问题，还想吃什么?”
“煎鸡蛋！”
虽然卖菜要早起，但是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一般卖菜只卖到中午，最初的时候库洛洛对我很不满，被他花了一下午时间训练“微笑服务”后，我老实了——菜市场绝对找不出比我笑得更甜的孩子——当然菜市场被老爸拉去跟着卖菜的也就我一个。
库洛洛说，小孩子卖菜会引起女性的同情心从而招来生意，他甚至为我编了背景资料——诸如幼年丧母之类的——总而言之家境贫寒上不起学——虽然有人用现在是九年义务制教育，中小学都是免费的来表示疑问，但是，没办法，我家太穷了，家里还有一个瘫了的外祖母需要供养，所以我宁可放弃读书也要多赚点钱孝敬她老人家给她治病。
“……”这是我听到这段说辞后的唯一反应，“爸爸你不觉得很假吗？”
库洛洛让我放心，“这种事越假越有人信。”
库洛洛带我去的菜市场不是最近的那个，而是第二近的那个，以至于每天早上都必须起得非常早，我终于不满问他为什么不在近的那个市场卖。
他摸摸我的头，叹息，“女儿你最近变笨了。”
“……”
“要是被同一栋公寓的人看到你的那套话会被拆穿的……为了赚得多点你就忍忍吧。”
“……”
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下降的程度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形容——飞流直下三千尺……
过了三个多月后我终于想起了一件事，问正在给人找钱的他，“爸爸，你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他把钱递到那人手上，“您拿好，下次再来啊。”
“只是拿到猎人证并不算正式猎人吧，我听说要在半年内学会一种似乎叫‘念’的东西？”
“土豆多少钱一斤，”有位衬衫一边的衣摆没掖紧裤子里的大叔问。
“土豆两百介尼一斤，”然后他转过来对我做恍然状，“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了？”他问我。
我指了指那位正在挑土豆的大叔，在他买了五次菜之后我终于想起来这个人似乎名叫云古，“这位大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朝他笑，“你是来当我老师的吗？”
他推了推他的眼镜，“我只是来买菜的。”
“爸爸你要是再让我跟着你卖菜，我的猎人证可就没了，”我跟他抱怨。
他上下打量了下云古，“既然这样，我算你便宜点，这里还剩三十多斤，五千介尼全部卖你了，我赶着收摊回家。”
“……就我跟我学生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我的女儿不需要别人来教，免了你做老师的辛苦，还便宜卖你土豆，怎么样都是很划算的生意，不就是让你包了这些土豆吗？不然你买了之后自己再卖也可以。”
老爸你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流氓吗？
云古是个老实人。
库洛洛一高兴，“反正这段时间赚钱赚够了，这车也送你算了。”
“……谢谢，”云古果然是个老实人。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卖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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