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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绣荷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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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到底怎么弄呀?”于语无奈地弄着那根细小的绣花针。
“这样,你看着我,慢慢来。”小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己的在旁边演示。
“噢?这样呀,嗯,这样?会了,会了。”于语一边看着,一边点着头,像个认真学习的小学生。
“我说吧,很简单。”小绿笑笑说。
“知道啦。”于语便动起手来。
“哎哟。”于语急忙把那根手指放入嘴中吸吮。
“姐姐,要不咱歇会儿?很晚了,再说,你的手都成这样了。还要继续吗?”小绿盯着于语那马蜂窝似的手指头无比同情地说。
“不行,今天晚上我要把它做起来。要不就没时间了,后天就要随师太走了,我得临走前给他点东西,免得三年后我把他记起来了,他倒把我给忘记了。”于语头都没抬的继续和那根绣花针战斗着。
“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就连我也不能说一个晚上就把荷包绣好呀。再说,我上回向你说时你怎么不绣?要是那时候你开始学的话,现在也不用临时抱佛脚手忙脚乱的了。”小绿不禁埋怨着于语。
“哎哟”于语第N次的尖叫开始了,又说,“我现在后悔了还不行?好了,别说了。快帮我看看,这线怎么往一堆儿去了。”
小绿无奈地摇了摇头忙开始教起了于语。
“哎哟”。又扎着了。
伴随着“哎哟哎哟”轻叫声已经到半夜,于语还在努力得绣着荷包。
小绿看着于语手上无数的针眼,不免心疼起来,“姐姐,要不我来绣吧。”
于语这才抬起头像是盯着怪物似地盯着小绿,严肃地说,“小绿,你可别告诉我你也喜欢金十了?”
小绿被于语这么一盯倒是惊慌起来,忙挥着手否定,“不是,不是,姐姐,你可别误诲。我只是看着你那么辛苦,才想帮你的,到时候你就说是你绣的就好了。”
“傻丫头,”于语似乎松了口气,手措了下小绿的头,继续绣了起来,“你不懂,这是一份心意,心意怎能让别人来代替呢?再说,这制作礼物的过程也是甜蜜的。虽然我疼在手上,但是我心里甜呀,呵呵。”
小绿听说于语的话,心里想着,拥有高贵身份的金十爱姐姐,我也能看得出那个叫夜的男人也爱着姐姐,就连这府上的下人们都对姐姐与我不同,我和姐姐真的差很多吗?想到此才发现自己从内心底处竟泛出一丝嫉妒。妒嫉?小绿被这个词吓了一跳。
于语说了那么多话,小绿竟没有像往常那样接腔。便抬起头,看到小绿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荷包,便一问,“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金十了吧?”
小绿被这一问更是吓得把手中的绣样掉在了地上,忙蹲下来捡,嘴上还说着,“姐姐,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就小绿这身份哪配得上十爷?再说了,十爷是姐姐的未婚夫,我怎么能呢?就小绿这身份能找个平常人家做个正室也是很困难的。”
“呵呵,傻小绿,我不过是开玩笑。”于语无谓地耸了耸肩,心想,看来自己真的被爱冲昏了头,小绿不可能啦,再说就算小绿愿意十十也不会同意呀,呵呵,十十心里只有我一个。再一想到小绿说身份?他不过就是一个商人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再说小绿在平常人家为什么做不了室呢?“小绿,你还说我胡思乱想,我看胡思乱想的人是你吧。小绿什么身份?当然是我雪府的二小姐啦。什么找个平常人家做正室都困难,这有什么困难的。”
“姐姐,小绿是……”小绿本想说自己只是妓院里的下等丫头,但猛然一想十爷不让自己这么,便也住了口。
“好啦,好啦。若是到时候你真找不到好人家,姐姐我也不嫁啦,我要照顾小绿一生一世。呵呵,现在放心了吧?”于语放下手上的绣活说道。
“姐姐,小绿,小绿……”小绿一时哽咽了起来,想自己本是被家人卖到那种地方的,若不是碰到小姐,自己也许早就接客了,心里真的是很感谢小姐,可是自己却骗了小姐,无论是小姐之前的记忆还是自己现在对十爷的心意,她真的对不起小姐,可是自己真的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她怕自己若是出了这雪府就再也没有落脚之处了。“姐姐,对不起。”小绿抽咽地说。
“傻妹子,你这是道哪门子歉哪?怕姐姐嫁不了?怎么会呢,姐姐一定能帮小绿找个好人家,然后,姐姐再风风光光的进他十府的大门。哈哈……”于语拍着胸脯无比信心地说着。
“呵呵……”小绿也被此时的于语逗笑了,心想,也好,我今后就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吧,能远远地看着他也好
。
“要是实在给你找不到好人家,到时候我们来个娥皇女英一起进了十府大门算了。”于语明显开玩笑地说了句便又低下头绣荷包了。
刚刚还打定了主意的小绿不免一愣。
于语说完娥皇女英就后悔了,她才不要和别人共侍一夫呢,就算那个人是亲同姐妹的小绿也不行,便急忙又加了一句,“我说笑的,你可不要当真。姐姐我呀,男人与衣服不可共用。”
刚刚还有点欣喜地小绿一听这话,心里不免凉了下来,脸上却不着痕迹的笑着说,“就知道姐姐不舍的,再说你就那么肯定小绿能看上那凶巴巴的十爷?你的未婚夫?”
“凶巴巴?怎么能?我家十十才不凶巴巴呢?我家十十最温柔体贴了。”于语不满意地回了小绿一句。
“是,是,我这才说了一句未来姑爷的话,姐姐就不愿意了?”小绿打趣道,其实心里却想,是呀,你家十十温柔体贴?那要看谁了,也许只是对你温柔体贴吧。那样骄傲的男人竟有那样温柔的时候?我也只是想要分一份那样的温柔体贴而已。
“臭丫头,不理你了。”于语装做生气地说,便又低头绣了起来,这样的时候竟突然好想唱歌。便唱了起来:
蓝蓝的白云天
悠悠水边流
玉手扬鞭马儿走
月上柳梢头
红红的美人脸
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
相思在心头
风儿清水长流
哥哥天边走
自古美女爱英雄
一诺千金到尽头
风声紧雷声吼
妹妹苦争斗
自古红颜多薄命
玉碎瓦全登西楼
客房中。
老十躺在床上正回味着这两天和他的雪儿相处的幸福时刻,还时不时地傻笑一番。突然有想去看雪儿的冲动。心想,这么晚了,雪儿一定休息了吧。可是真的很想去看看她。便起了身朝于语的闺房走去。
还未走到,便听到那风味十足的乡间小调,不觉地加快了加步。
待将要走进主园内时,一个黑影落在了老十的面前。
“来者何人?”黑影问。
“下去。”老十听出是暗卫夜的声音。
“主子?属下该死。”夜抱拳。
“下去。”老十脚步没停地挥了一下手。
“是”。呼地一下夜消失在夜色中。
暗处。
“夜?你……”暗处的影想要问什么,却也不好问出来,因为他在心里一直佩服着这个暗卫中的首席,可是连自己都能知道那是主子,夜不可能没认出来呀,再一想夜这几天的反常,难道……影想到这儿,便劝说道,“夜,我们是十爷的奴才,所以我们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
夜低下了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影继续说道,“我们是暗卫,暗卫是做什么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趁早把你的那种不合实际的想法放弃,知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大哥,所以我才向你说这些话。”
“我知道自己是奴才,我也清楚自己是暗卫这个身份,你不必向我说的这么清楚。如若我不清楚这些,我早就……早就……”夜吞吞吐吐地说。
“你?哎,你好自为之吧。”影转身离开了,独留夜在这夜色中突兀地站着。
从什么时候呢?也许是从十爷把她抱回雪府地时候吧?也许是十爷派自己暗中保护她的时候?不知道。但自己清楚那颗一直冰封的心沦陷了。自己是暗卫,正如自己的名字一般,是只能隐在暗中的男人。其实自己知道,自己请命,并不只是为了主子,而是自己的私心,自己只想时时的看到她,保护她而已,也许这是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吧?也是自己能正大光明的留在她身边唯一的一个理由了吧。那么,就让我继续这样悄悄地守护着那份心意吧。
当老十悄悄走到于语门外时,歌声已经停下。
“呼”。于语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做完了吗?”小绿问。
“没有啦,还差一点点。”于语看看了外面,说,“天儿那么晚啦?小绿,真不好意思,让你陪我熬夜,我已经会绣了,小绿回去睡觉吧。”
“小绿要陪着姐姐。”小绿说。
“小绿,又开始不听话了?去,睡觉。”于语佯装生气地说。
小绿一看小姐要生气了,便不情愿地说,“那好吧,姐姐可不能太晚了,这天儿都快亮了。”
“啊?真那么晚啦?那你快去睡吧。我没事,我马上就好了。”于语向小绿说。
“嗯,那我回房了。”小绿起身道。
“好。”于语低头继续着。
小绿出了门,但看到老十站在门边,便开口,“十……”,当她看到老十暗示她不要出声的动作时,便就咽了下去。好在于语正专心绣活,也没在意。
小绿便关上门退下了。老十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于语绣荷包,他不忍就这么打扰她。
过了好久,于语终于完工了,伸了伸腰,便爬上了床。
听到于语均匀的呼吸声后会武功的老十便知道于语已经睡下了,便轻轻推了门进去。心想还好,雪儿没有听我的话门下拴,不然我这是进不来了,可若是真有别人进来,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呀。
老十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睡的香甜的于语,不禁弯起了嘴角。
“臭十十,这个荷包你一定要收好。”老十一惊,以为于语醒了,借着月光看到那人还在熟睡中。
荷包?雪儿这么晚才睡是为了给我绣荷包?这个傻丫头,老十宠爱地笑了笑。
再一看于语还穿着外衣,就这么睡了。不免心疼起来,于是蹑手蹑脚地帮于语解起了扣子。想老十哪用自己穿衣解衣呀,那叫一个笨拙。
“嘶”,于语翻了翻身继续睡觉。
老十定睛一看,那如葱的玉手上竟全是针眼,更是心疼起来。慢慢帮于语退下外衣,留下中衣,给她盖好被子,又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慢慢给于语手上抹了起来。
过了好久,外面已经大亮。老十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本来他是想在这儿等于语醒的,可是转眼一想雪儿必竟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便出了门在外面等候,一会儿下人们都已经在打扫了,于是他便吩咐下人们竟量弄小声音,并说今日不用叫小姐起床了。这才放心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