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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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灯光很亮，还有摄像头对着我，似乎要让人无所遁形。
“今晚七点到八点你在哪儿？”他公事公办地问。
“我在去花园路148号，梁茜倩家的路上。”此时的我头脑有点懵，但是已经恢复了冷静。梁茜倩被杀，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现在不禁为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越是要湮灭那些东西，越是显得自己心虚。
“去那儿干什么，你跟梁茜倩是什么关系？谁能证明你当时只是在路上。”
他分明就是在怀疑我杀人！
我深吸了口气：“我当时坐的出租车，没有注意车牌，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什么交集，她邀我八点钟去她家。”
“去干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聊天。”
“你们不是普通朋友吗？她怎么在晚上邀你去她家？”
“普通朋友不能去她家吗？”我瞪着他反问。
“除了你，她还邀了其他人吗？”他没有理会我的情绪，继续发问。
“没有。”我脱口而出。
他挑眉：“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说没有。”我随口应。
“你没说实话。”他口气平淡，可杀伤力极强。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的口气有点冲。
“以你的意思，是她邀你一个并没有什么交集的普通朋友晚上单独去她家聊天，而你在案发现场并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门开了，有个警员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表情未变，但眼神收紧。。他挥手叫那个警员离开，又看向我：“我们在你家里发现带血的衣物，你跑了水，企图毁灭证据。”
我霍地站起来：“你们凭什么搜查我的家！那是我进房子发现尸体的时候染上的，那是死人的血，我不洗掉难道还留着吗？”我知道我一定涨红了脸。
“好。”他合上本子，“今天就到这里，等血液化验报告出来我们还会找你。”
我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镇定：“好。”
出了门，意外地看到唐昕恺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看到我，他也很诧异。
“唐先生，谢谢你的合作。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们会通知你。”警察对他很客气。
他来这里也是录口供的，可是似乎被排除了嫌疑。的确，即使知道梁茜倩从他这里拿走了关于我的资料，她也不可能杀人啊。那些东西，只能威胁到我而已，而且他们不是分手了吗，他应该不会再去梁茜倩的家里了吧。
他跟警察道别，看着我，眼含深意。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
那名警察在身后对郑拓低声汇报着什么。唐昕恺追了出来，教我：“紫轩，你怎么会去她那里？”他表情严肃。
我看向他，有些不耐烦地反问：“你不是也在怀疑我杀了她吧。”
他敛眉：“警方怀疑你？”
“的确很可疑啊，”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有此一问，愣住了。他迟疑一下，拉住我的手臂：“上车，我送你回去，我们稍后再说。”
我甩开他的手恰看到郑拓走了出来。
“郑拓，能否送我回去？”
郑拓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唐昕恺，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郑拓没说话，转过身，背朝着我们走开。
我心中有丝失望。可他走到一辆丰田旁边，打开车门，向我示意：“上车。”
我小跑过去，上车，系好安全带。他绕到另一边，上车之前，看了唐昕恺一眼。对方站在那里一动未动。郑拓没有多余的话，安心开着车。
安静的气氛，让我精力思考。
在电话里听梁茜倩的意思，她知道了我的身世，大概也能猜到我进杨家的目的而她是希望以此作为筹码使我令唐昕恺和她重归于好。那份资料只对我有威胁，想来想去，只有我的嫌疑最大。可是，那份资料呢？如果警方已经找到的话，那是控诉我的一个有力的证据啊，可是他们没有拿出来，难道被杀她的人拿走了？可是除了我，还会有谁想要那份资料呢？
那份资料涉及的人，是我，还有，如果……
等一下，也许我的思路偏了。她的死根本与资料毫无关系。作为一个模特，她的社会关系复杂，她的死可能有很多原因，而我只是凑巧成了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
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唐昕恺为什么会想到去调查我的？他见到我的第二次就问我是否爱着杨珩，不可否认，他的目光是敏锐的。可是——
“到了。”郑拓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路。
我仍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他清冷的目光想我飘过来。
“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似乎有些诧异：“太晚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喝什么？”我趿拉着拖鞋晃来晃去，问坐在沙发上的郑拓，但面容呆板。
“你似乎有话要说，”他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可以吗？”
我坐在沙发上：“我家没有烟灰缸。”
他知趣地把烟放回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有个姐姐，”我双手抱膝，低着头，艰难地诉说，“她比我大十一岁，”我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他表情专注，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着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了姐姐的事情，说了毕业后考进杨氏，我伺机报仇，我离间杨家兄弟的关系虽然他们本来就有矛盾，我爆出杨氏的丑闻，使杨琛差点坐牢，包括我用杨珩抽出来的流动资金买一个即将倒闭的制衣厂，包括我和唐昕恺之间的暧昧关系，梁茜倩叫我去她家的原因。事无巨细，全盘托出。我说的话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似乎早已攒存在了舌底，只等着有朝一日一吐为快。
郑拓一直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我诉说，我只专注在自己的倾诉上，没有分神去看他的反应。
讲完了很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静地出奇。
下巴上被紧紧地捏住，强迫性地抬了起来。我茫然地对上他的眼，却对上一抹冰火交错的目光。
我的眼瞪地有点大，却消化不了他这目光的涵义。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