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暧昧》轻云冉冉

5、霸道

　　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进了办公室，刚坐下，晓静就送来了咖啡。
　　“郁经理，你昨晚一夜没睡啊，玩的这么凶啊。”说着笑眯眯地看着我，笑得一脸暧昧。
　　我不动手声色地托起杯子，轻啜了一口咖啡，看向她，唇角一勾：“今天的早会，好像要用到昨天财务部刚送来的账目。”
　　“啊！”语毕就看到她惊叫着跳了出去。
　　笑意不觉在唇边扩大。
　　听着属下的业务报告和展业计划，却一个字也没有入耳。胃里的绞痛越来越剧烈，疼出来的冷汗几乎糊了妆。因为没有吃早饭，看来是空腹喝太多咖啡的缘故。
　　回到办公室，翻找抽屉里的止痛片，就这手里的咖啡送服。
　　秘书接进电话：“郁经理，企划部的张经理来了。”
　　我揉揉酸胀的双眼，叹了口气。今天约好了飞扬电子的宣传部经理的。
　　飞快的整理好文件与张经理出门。
　　飞扬电子的这位宣传部经理怎么这么难缠？一会儿挑剔我们创作理念的陈旧，一会儿质疑我们员工的创作能力，一会儿又对我们的创作设备表示不信任。
　　他一本正经地带着高姿态说：“钱不是问题，我们要的是能深入人心的广告效果，要能打动消费者，不是过目就忘的那种东西。”
　　听着他那么多的问题，我的胃又开始抽痛起来。瞄了一眼张经理的脸色，黑如锅底。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大客户，他早就拍桌子走人了。
　　我忍着愈见眼中的疼痛感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那么贵公司就应该将产品的主要特点和性能详细的告诉我们啊，我们在对产品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很难有恰当的广告创意的，因为是广告，是宣传，最重要的就是要突出你们产品的优势——”
　　“好啦！”他打断我的话，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耐烦，“你们怎么会对我们的产品一无所知，早知道你们这么罗嗦我就不会和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有很多很有名气的广告公司等着接我们的胆子——”
　　“不好意思！”我失态地跑出会客室，冲到洗手间，对着洗手池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呕不出来。胃里好像要痉挛一样，镜中的我眼睛下面有两个很明显的黑眼圈，眼泡也鼓鼓的，好像金鱼眼。脸色却是苍白，衬着两个黑眼圈，青白如鬼。我用冷水洗了把脸，之后补上腮红，脸色显得稍好一些，又擦了些口红。这才推门走出去。
　　此时我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手足冰凉，全身无力。
　　刚走到会客室门口，耳边便传来对方不满地大叫：“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究竟有没有诚意！”
　　接着门被霍的打开，他看也没看我，径自离开。
　　张经理随后跟了出来，见到我在门外，似乎有些讶异：“你没事吧？”
　　询问的语气中，礼貌的成分居多。
　　我深吸一口气：“没事。”
　　他还是比较好心的：“我扶你出去。”
　　我点点头：“谢谢。”
　　“你是同情心泛滥吗，见到弱者就想保护？”我看着对面的男人。阳光在他的背后闪耀，使他的面目看起来有些模糊。
　　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却清晰地感觉到他在笑：“你听说过有那个商人有泛滥的同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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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好黑，让我看不到对面的人，我满腔的悲愤，只好对着空气控诉：“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你还不是一直在骗我！”对面传来一个男人冷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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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黑暗中，一个满脸鲜血的女人向我倒来。
　　猛地睁开双眼，观察着黑暗中的空间，良久，才慢慢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汗流浃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那晚噩梦之后，我每天下班后都带很多客户的资料回家，工作到凌晨两三点钟，只睡两三个小时。刻意地减少睡眠，睡得少，就不会做梦了。现在，我开始害怕夜晚，害怕回到家，恨不得住在公司里。
　　“老大，跟你做事很大压力的。”晓静曾这么跟我抱怨，“哎呀，你想升职想疯了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天天的苍白消瘦，眼睛红肿，浓妆已经渐渐无法掩盖这副倦容。我不禁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
　　由于成绩卓著，老板找我谈话，话里话外透着要给我升职的意思。还正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苦笑。他同时还告诉我一个消息：飞扬的人愿意再和我们谈，说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原以为那次不愉快的见面之后这件事已经没有希望了，想不到还有回旋的余地。大公司的人的想法还真是难以捉摸。
　　跟张经理踏进会客室的第一时间，我的注意力就被那双含笑的眼吸引走了，完全没有听到飞扬宣传部经理的招呼。
　　“郁经理。”张经理轻声提醒我。
　　我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却发现他已经朝我走过来：“你来啦。”
　　我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位认识吗？”唐昕恺尚未回答，小喽啰已经抢着搭腔，“这位是我们飞扬电子的总经理唐先生。”
　　我消化着他的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唐昕恺。
　　“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他在另外两个人面前毫不掩饰他的关心，“难道是病还没好吗？”
　　我无奈的在心底叹气：我跟他很熟吗？
　　“唐总经理，我们是来谈合约的。”我没有理会他的关心，上次离去时那样冷漠，现在却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究竟是恨我，还是关心我。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想这些，从公文包里拿出企划和一份准备好的合约，“你可以先看一下这份企划，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再改动，还有……”
　　我惊讶地看着他径自从我手中拿去合约，看也不看就签上字，然后递到张经理手中：“麻烦你带回公司。”张经理难掩错愕的表情。
　　然后他牵起我的手：“我们去吃午饭。”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挣脱他的手，力持冷静地拒绝：“既然签完了合约，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们？”他挑眉，侧过脸去看张经理。
　　张经理忙撇清：“现在是午饭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他又看向我，眼含笑意。
　　简直难以置信，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威胁别人。
　　“走吧。”他重又牵起我的手，力道不大，却难以挣脱，我不由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