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忧》怀歌

5、第 5 章

　　第五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但天边已泛出鱼肚白，黎明就要到来。
　　肚里饿得几乎贴在一起，但这里没有食物。
　　我踉跄的走下床，好几次险些摔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头似乎也有些昏沉，大概是睡得不够吧。
　　链子长度只能让我走到门口，就连踏出一步都不可能。
　　活像只看门的狗！

　　门外是淅淅沥沥的雨，还有时不时的闪电夹杂着雷声，想来就是这些声响打扰了我吧。
　　院子里的竹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投下来的倒影像是鬼魅般，呼啸的风吹进缝隙里，像是魔鬼的哭叫声。
　　真是个地狱！
　　我用脚尖打开房门，刚好一个狂风卷着雨水袭来，沾湿了我的脸。冰凉的雨水让我整个人为之一振。
　　晚风傍雨飞，孤坐待天明……
　　我抱着自己，瞪大了双眼，看着门外的风雨渐渐消停，看着那些模糊暗淡的景色渐渐明显，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在我身上扩散。母亲说，太阳是最温暖的地方，只要有它在，就不会寒冷。但，为什么我现在还是会冷？母亲，这是为什么？我好矛盾，我不想就这样下去，我也不像放弃希望，但现在我还会有希望吗？
　　母亲，我好想你，我也好想Mr张。不知他会不会担心我？一定会吧，他一直都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
　　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眼睛不免一酸，默默哭起来。

　　“啊，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地上。”碧悠惊呼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要来扶我。
　　“公子在这儿坐了多久，晚上凉，要是着了凉怎么办？”
　　“不用管我，这样坐着就好。”我胡乱擦擦眼里的泪，心想一个大男人被女孩子撞见自己在哭有够丢脸的。
　　“不行！呀，公子你身上都湿了，身体也好烫，一定是染了风寒。”
　　“没……”我现在很烫？不会啊，就算是在阳光下，我还是觉得冷呢，怎么会烫？
　　“不行，陛下知道又要担心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推开碧悠站起来，一个不稳撞倒了桌子。桌上碧悠带来的水果滚落一地，一把削水果的小刀也映入我的视线。
　　我眼睛一亮。
　　“不要！”碧悠灵敏的察觉到我的意图，先我一步抢到刀，但锋利的刀刃还是在我右手上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痕，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流了出来。
　　“公子！”
　　“呵呵……”我得意的笑着，将不断涌现的血液淋在手腕上充当润滑剂：手链只比我的手小一点，只要我努力，一定会脱出来。
　　然而事与愿违，手链还是牢牢地套住我的手。
　　困顿的我像发狂的兽，拉扯着手里的链条。由于力道过大，很快手腕就脱皮流血，但我丝毫不觉得疼痛，依旧乐此不疲。
　　“不要啊，陛下！御医，快来人啊，救命啊！”碧悠被我疯狂的举动吓坏了慌张的跑出去叫人帮忙。
　　“啊——”我发疯似的在房间里寻找，想要找到什么利器来解开我的束缚。
　　一个花瓶进入我的视线。
　　“嘡——”花瓶被我砸得粉碎，我捡了块较锋利的，一点一点的割开自己的手。
　　一定要自由的活下去！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忧儿，快住手！”南宫昊天一脸慌张的走进来。
　　“不要过来！”将手里的瓷片抵在自己喉间，我威胁着说。
　　“忧儿，别做傻事，快把那东西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南宫昊天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人离开自己的后果，自觉无畏的他，第一次觉得害怕。
　　“南宫昊天，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放我走，我只要你放我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只希望能够获得自由。
　　“……”
　　我将手里的东西刺进脖间。
　　“不要！好，好，忧儿，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摇晃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把钥匙给我。”
　　他丢给我一把金色的小钥匙。
　　我伸手去接，但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的哆嗦，钥匙划过我的手指落在地上。
　　蹲下，我一手拿瓷片，一手去拿钥匙。拿起之后，却怎么也插不进孔里，手抖得不成样子，视线也模模糊糊的，那个不大的孔在我面前晃成了三四个。
　　试了几次都没有打开，我开始着急，动作越发的粗暴。
　　“忧儿，让我帮你好么？”
　　“不要过来，南宫昊天，我再相信你就有鬼了！”
　　“公子，那奴婢帮你好么？您流了好多血，在这样下去会死的。”碧悠抹着眼泪，满是真诚。
　　我想了想，点点头。
　　没想到碧悠并没有帮我打开锁链，反而从我身后反剪了我的双手，南宫昊天迅速反应打掉手里的瓷器。
　　只是一瞬间，我再度被他抱在怀里。
　　“放开我！你们这群骗子！骗子！”他们怎么能再欺骗我！
　　明明只差一点我就可以离开了。
　　“公子，对不起……”碧悠默默的站在一旁哭泣。
　　“要是不骗你，今天你就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了！”
　　南宫昊天不管我的反抗，解开手里的锁链把我抱回床上。
　　李连拿着药箱为我上药。
　　我推开他：“不要你们假惺惺！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们管！”
　　李连见我反抗，连忙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瓶子，打开来在我鼻前一晃，我来不及闪躲，倒在床上。

　　昏迷中，冷与热纠缠着，像一只冰冻的鱼被放在平底锅上煎烤，一面是火热，以免却是冰冷的煎熬。我翻滚着，但有一双手紧紧地将我禁锢，强势得不容我挣开。一股很好闻的气味混着舒服的体温，莫名其妙的让我喜欢，努力的向他挨去。

　　“嗯……”
　　“醒了？你都昏迷了两天了。”
　　“还好身体已经没那么热了，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着急。”
　　“南宫昊天！”他又想出什么花招来整我了？
　　“忧儿，还难受吗？”南宫昊天满脸的关切，初见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我……”我有些恍惚，记忆还是有些迷糊。
　　“忧儿，对不起，链子我已经丢掉了，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再也不束缚你。”
　　啊，我记得自己差点将自己的手给割下来，为此还要挟他放我离开，不过最后还是被他们给耍了。
　　“真的？”
　　现在他会让我离开？真的吗？我还能再相信你？毕竟你曾欺骗过我。
　　“忧儿，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下。”叹了口气，他正色道。
　　“……嗯。”

　　“为何想要离开我？我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称不上真正意义的爱，但我很在乎你，只要给我时间，我就会证实这段感情。”
　　我沉默了一会，说：“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离开。”
　　南宫昊天满脸兴奋地看着我。
　　我说：“你还记得我当初说的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说的是事实。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没有君王，官员都是人民自己选出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人民的监督，并不是至高无上。虽然有很多人依旧可以利用权力和金钱满足自己的欲望，但那些都是非法的，总有一天会得到惩罚。在我们那里，人命都是一样的珍贵，没有人能私自决定别人的生死。”
　　“我很讨厌那些仗着自己有钱有权就为所欲为的人，这也是我不能接受你，想要离开你的理由。”既然他说要谈谈的，那我现在就将一切和他说明好了：“我不能理解你的霸道就像你不能容许我的无礼一样，追根究底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没有交集，硬是凑在一块儿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就是你要说的？”他挑眉。
　　“对，所以，放开我好么？这样对谁都好。我这个无礼的人也可以眼不见心不烦，这个天下比我好的人多得是，你一定会找到的。当然，我还是会履行我的诺言，竭尽全力帮你统一天下。”
　　“黎忧，我们来打个赌好么？”他答非所问。
　　“什么？”
　　“在我统一天下之前，我会让你爱上我，如果没有，我不会在勉强你，是去是留都依你，但前提是你在这之前都不能离开我。”
　　我想了想，现在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还是等了解了这个世界再作打算的好。
　　“好，我答应你，击掌为誓。”我伸出手，看看自己缠满绷带的手，笑笑说：“呵呵，击掌就算了。”当时也真是冲动，现在都觉得自己傻得可笑。
　　南宫昊天哈哈大笑，末了还在我嘴边偷去一吻。
　　我身上有伤，懒得与他计较。

　　碧悠推门进来，见到我有说有笑，很是奇怪，前几日还大吵大闹寻死觅活的人，现在昏睡了几天怎么就变性了。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
　　“陛下，公子的药熬好了，李大人说药也该换了。”
　　“嗯，放着吧。”南宫昊天起身有抱起我放在床边的软榻上。
　　左手上的伤使我不能弯曲手腕，而右手手掌的伤让我的手形如虚设，不过南宫昊天很乐意喂我喝药。
　　真苦！
　　“这是什么？好难喝。”我皱出一张包子脸。
　　“这是补血生肌的药，苦是苦了点，但对你有好处。”
　　为了快点好，这药还是忍了吧。再说了，这也是我自讨苦吃，没事学人家发癫。

　　喝了药，他又开始拆我的纱布，露出里面狰狞恐怖的伤口。错中交杂的伤口，泛红的鲜肉，还有隐隐的血管。手掌上横贯的一条刀伤，伤口翻卷出一条鲜红的血肉，更是恶心。
　　我别开了眼：当时自己一定是吃错了药！
　　“现在觉得可怕了？”
　　我抖了抖手，没有说话。
　　碧悠眼泪唰唰落下，自责的说：“要是当时女婢注意，公子就不会这样了。”
　　“好碧悠，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讨苦吃，怨不了别人。”要是知道南宫昊天这么好说话我们就应该早些坐下来好好谈谈。
　　“可是，公子的手……”
　　“呵呵，别担心了，我不在……”
　　南宫昊天打断我：“有李连那家伙在，你的伤想留疤都难。”
　　看来李连还在这个时代可称得上一代神医啦！
　　“放心啦，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难为自己的事了。我来这么久了，几乎都在病床上度过的，想我以前连感冒都是难得一遇的。”我看来是瘦弱了点，但身体一向很好。
　　“公子知道就好。”碧悠也不哭了，当真责备起我来。
　　“呵呵。”
　　“来，把头仰起些。”
　　我这才发现自己脖间也有伤口。
　　接下来是额头上的上，后背的上还要换几次药。
　　唉，浑身都是伤……
　　“还好没有伤到喉咙，不然以后你就得当哑巴。”
　　“这不没事了吗？”
　　南宫昊天不以为然：“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要伤害自己，知道吗？有什么事就好好说。我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我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世界上最最霸道，最最不讲理的人！
　　碧悠也说：“是啊，公子真是吓坏死我了。”现在想想她还心有余悸。
　　“呵呵，对不起啦，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不过，放心好了，以后不会了，毕竟我还是很怕痛的，”
　　“你还知道痛啊，我看你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自己都身体都舍得这么伤害。”
　　“当时看到你一身的血，我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
　　碧悠掩嘴笑道：“就是就是，看到公子你受伤陛下最是难受了。”
　　我晕红了脸，低头不语。
　　“呵呵……公子害羞了。”
　　“忧儿不要害羞啊，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南宫昊天很高兴，抱了我放在怀中。
　　我闷生闷气的说：“我似乎与你不熟。”确实，我和他认识才不过一个多月。
　　“以后有得是时间了解我，而且，忧儿似乎还有什么是我没有发现的，这样我们可以相互了解。”
　　“呵呵，我的好处可多了。”
　　“哦？哪我可要好好的瞧瞧了。”他的手伸进我的衣中，在腰上摸了一圈：“果真是好。”
　　“南宫昊天，这可还有人在！”这人还是那个威严正经的君王吗？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碧悠对我挤挤眼，说：“那碧悠就不打扰陛下和公子，现在下去了。”说着施施然，迈着宫步走了。
　　南宫昊天很满意的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南宫昊天，你这个不要脸的，给我放开！”我咆哮了。
　　和他在一起我的心情永远也好不了。

　　几天后的晚上，宫女们在院子里点上了宫灯，连绵着一片红色的火焰，将这个不大的宫殿照得一片喜庆。
　　南宫昊天没有去处理政事，陪我在院子里用饭，顺便也试验试验下我的孔明灯。
　　丫头特别允许在一旁观看。小丫头看到我又添了新伤，小脸一直都没有晴朗过，后来被孔明灯吸引才稍稍好些。
　　我的手还不能用，什么事情都是南宫昊天或是碧悠帮忙。
　　点孔明灯的时候自然只能在一旁观看。
　　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啊，明明是我提出来的。
　　看着我失望的样子，南宫昊天在我耳边说道：“等你的手好了，我们再放一次如何？”
　　我满足的笑笑：“好！”

　　我看了看白纸糊的灯，寻思着该写些什么，上面突突的不雅。
　　“忧儿在想什么？”
　　“这等光秃秃的有些难看，就想写些什么装饰下。”
　　丫头兴趣盎然，自告去拿笔墨。
　　我手不方便，南宫昊天理所当然的执笔。
　　“写些什么？”他问。
　　“陛下自己决定吧。”
　　他点点头，不怀好意的对我笑了笑。
　　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灯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真想一脚踩瘪它。
　　“忧儿认为怎么样？”死皮赖脸！
　　我斜眼看他，咬牙道：“字是刚劲有力，实为上好。但，尊敬的陛下，这要是被你的子民看到，难免有损您的威严。”
　　碧悠胆大，掩嘴和其他几个婢女在一旁笑开了。
　　“无妨。”他不甚在意，取过火折子亲自点燃了孔明灯。
　　受到热力的抬升作用，孔明灯渐渐上升，在灰暗的背景下，白色的等很醒目，而上面的字，更是醒目。
　　“我就是要告诉天下人，这江山与美人我志在必得！”他在我身边坚定的说。
　　我别开脸，接着昏暗的光线很好的隐藏了我脸上的红晕。南宫昊天那自信傲然的脸，深深地吸引我的眼球。
　　心狂跳不已。

　　丫头第一次看见这么新奇的东西，有时孩子心性。仰头看着半空中的孔明灯又笑又叫，兴奋的不得了。
　　我拉住她做到院子中的石凳上：“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瞧你一头的汗。要是喜欢，以后我再做一个送给你。”因为手不能用力，我只能抡起袖子帮她把额头的汗拭去。
　　“黎忧哥哥好厉害，会做这么了不起的东西！”
　　“呵呵你黎忧哥哥的才能还不知这点呢。”我甚是得意。
　　“忧儿！”南宫昊天气极，隔开我和丫头，像个孩子般宣告着玩具所有权一样。
　　“你怎么能！”
　　“昊天，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这可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要擦汗不是还有碧悠在？”
　　碧悠笑笑，将丫头她们带开。
　　丫头满却是不甘，对于这个皇帝她根本就是满心的恨意！不仅将自己的家给毁了，还给黎忧哥哥带来这么多的伤害！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能对他做什么，自己还这么弱小……
　　咬咬牙，丫头服从了安排。
　　看着丫头满目的怒气，我只当是她耍孩子气。
　　“丫头是我妹妹，就知道多想。”我嗔怪道。
　　碧悠说道：“陛下是在吃醋，说明陛下在乎公子你呀。”
　　“吃醋？”我好笑，揶揄道：“我和你们家陛下现在还什么都不是，等把我追到了才有资格吃醋。”我心里计划着怎么磨去南宫昊天的戾气，顺便也为自己所受的苦讨回点公道！好歹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怎么会输给你一个蛮不讲理的古人！
　　“忧儿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完全是无奈的语气。
　　我没有说话，用手指夹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真好吃！古代纯手工的食物真是美味。什么汉堡薯条都及不得这一分。
　　“忧儿，嚼碎些在吞下，不然你的伤口又要疼了。”昊天细心的为我递上一杯暖茶。
　　我的手现在不能拿重物，南宫昊天便脸茶杯也不让我碰了。全心全意的当起我的保姆。我的伤可都是他害的，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的照顾。
　　“你们这里的东西真好吃。”我由衷的赞美。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我点点头，又对一直沉默不与的丫头说：“这东西很好吃，丫头带点给燕儿她们吧。”丫头是特别准许才会呆在我的身边，这已经是南宫昊天允许的极限了，所以燕儿她们只能偶尔来几次。
　　丫头看着我，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泽。
　　而当南宫昊天搂住我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也许是我看错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恨意呢？她或许连什么是恨都不知道。

　　南宫昊天没有多陪我，孔明灯成功试飞后，便要大量制造，现在去拟定计划，安排人手。我身上还有伤，今晚还有别的行动，所以没让我跟去。
　　待昊天一走，丫头便扑到我怀中，恶狠狠的说：“黎忧哥哥，大坏蛋一直都缠着你，真讨厌！”
　　我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道：“丫头，不许叫他大坏蛋，他现在是你的王。”
　　“才不是！”丫头反驳：“大坏蛋杀了丫头的父亲和哥哥，还有好多人！这样的大坏蛋应该下地狱！”
　　“傻孩子，陛下现在已经在改变了。人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犯错，但是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也许会改过来。丫头难道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我循循善诱，试着将丫头对昊天的恨意降低。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永远都不要留着对死人的执念。仇恨的代价太过沉重，人短暂的一生根本就难以负荷。
　　既然如此，还不如快快乐乐的过完自己转瞬而逝的人生。
　　过去的事，无法挽回，那么就只能忘记，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才不要！”
　　“丫头，我不想你背负着仇恨活下去。你现在还小，还不知道仇恨带来的不幸。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所以活下来的人更应该珍惜生命，好好的活下去。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以后会有很多快乐的事情等着你。好好的活下去，这难道不是丫头的父亲和哥哥希望的吗？”
　　丫头眼神闪烁了下，有些动摇，死咬着唇倔强的没有说话。
　　“再说了，以我所知，浅云的皇帝对你们也不好，各种苛捐杂税屡出不穷，百姓早就苦不堪言。现在由陛下来带领你们不好吗？昊天性子虽然霸道，有时有些残暴，但只要他改正过来，我敢保证，他一定会给浅云的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光明。丫头，这个世界已经战争了很久，你生出在战争之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的痛苦。现在需要的是用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残酷的战争，你们需要和平，这个世界也需要和平。”我说了一大串，丫头肯定会明白一些。
　　丫头双手绞这自己的衣摆，眼眶发红。
　　“可是，可是……黎忧哥哥被大坏蛋欺负了。”
　　我一怔，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没有欺负我啊。以前都是我们不能互相容忍，只是小打小闹。现在误会解开就好了。”
　　“黎忧哥哥，丫头不是小孩子了，难道看不出你所受的伤吗？”她小心捧着我的双手：“这么严重的伤，看看你的手，从刚才起就不能用力。还有你的脖子，那么重的伤，你的声音都沙哑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他根本就不知道珍惜你！”
　　“呵呵……没，这都是我自己弄的，不关他的事。” 我说的是事实。
　　“黎忧哥哥还在为他开脱吗？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他？”丫头满脸泪痕的看着我。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当下有些生气了。
　　“丫头，这是我和他的事，而且现在已经解决了。所以你……”
　　“我不听，不听，大坏蛋就是大坏蛋，抢走了我的国家，还抢走你黎忧哥哥，我恨死他了！”丫头挣脱我的怀抱，大步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她的哭声渐渐远去，粉色的身影也消失在视线之中。
　　我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还要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也许是我逼得太急。
　　回头对碧悠请求道：“碧悠……”
　　碧悠知道我要说什么，笑着说：“公子大可放心，此事碧悠断不会与陛下说了。”
　　“谢谢。”
　　“公子客气了。”碧悠温柔的说：“虽是夏日，但浅云的晚上还是有些冷，再说不是要早起么，不早点休息公子的身体可是吃不消的，还是回去吧。”
　　我点点头，乖乖的回去。
　　简单的洗漱了下，碧悠又为我重新上了药。
　　伤口已经不痛了，只要不去碰它基本上就不会有感觉。
　　也许是真的困了，沾到床没几分钟我便沉沉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