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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寻求合作 ...

  •   看见傅清池脸上的神色,三皇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大手一挥:“带下去!”

      不管左鹤身上有再多疑点,至少女子的反应证明左鹤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傅清池被捂着嘴巴拖下去,他这才转头看向低低咳嗽的左鹤,眼神中是深深的怀疑。

      “左大哥,你是怎么认得她的?”

      三皇子还没忘记傅清池刚刚那番申辩。

      起床已经费了他大半的力气,此时左鹤再也坚持不住,扶着门框缓缓坐在地上:“小时候草民独自在外流浪,被个老婆婆收留连连一段时日。这位婆婆有一个徒弟,就是她。”

      他换了好几口气才恢复些气力,像是根几乎要熄灭的蜡烛:“就是在这时,草民无意间得知她的外祖母与贵妃是同乡。”

      “后来遇见了殿下,知道玉玺案的内幕,草民才想起了她。”

      他偏过头剧烈地咳嗽,声音如拉破的风箱,听得就凄惨。

      可三皇子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缓了一会儿,左鹤继续说:“草民猜测她的外祖母就是贵妃贴身宫女,她的师傅就是帮助贵妃换脸逃脱的换脸师。可草民怕自己猜错了,才未禀告殿下,私下行事。”

      左鹤这话前因后果完整,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还是无法解释为何这么巧。

      左鹤心中也知这些话无法取信于对方,只能双膝跪地对着三皇子叩首:“殿下,您是天子之子,福泽深厚,受上天保佑。殿下可以怀疑草民暗藏祸心,却不可怀疑自己啊。”

      言下之意,指三皇子是天命所归,因此才如此顺利,所有事情都手到擒来。

      三皇子本就自大肤浅,被左鹤这么一捧,心中暗喜,不再计较左鹤的秘密。

      反正左鹤怎么也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暂时放过他又如何。

      他自得地想,转身去往大牢。

      ————————————

      秦述之看见一女子身穿芙蕖的衣裳被狱卒架进来,又惊又怒,抓着牢房的栏杆不停摇晃:“芙蕖?!芙蕖你怎么样了?!”

      该死!

      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手臂不正常歪曲的父亲,又看了一眼被绑上刑架的女子,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大夫呢?堂堂朝廷,居然连大夫都请不来吗?!”他用力拍打着栏杆。

      “吵吵嚷嚷什么?不是还没死吗?”绑好女子后,狱卒不满地敲了敲手里的棍子,“再吵信不信我抽你?”

      秦述之气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叫还没死?他父亲是长乐天宗主,天下剑法第一人!折了手以后该如何用剑?

      “秦述之,他们不会来管你的。”

      即使被绑上了刑架,傅清池也丝毫不慌,平静地开口劝道,说出的话却像火上浇油:“左鹤中毒生命垂危,大夫都在给他看病,你再喊也喊不来。”

      果然,听见左鹤的名字,秦述之的眼睛瞬间充满血色,顾不上关心为何芙蕖变了副模样,恨不得立马将左鹤寝皮食肉。

      “这位姑娘,你是……”千机阁阁主疑惑地问。

      “我是被左鹤坑来假扮芙蕖的清泉子,真正的芙蕖早就死了,你们看到的信也是我写的。”她答道。

      众人皆是一惊。

      其他人是惊于傅清池的身份,而秦述之则惊于芙蕖之死。

      “你说什么?!芙蕖死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秦述之无比绝望,双手紧攥着栏杆,死死盯着傅清池。

      傅清池看着满脸悲愤的秦述之,轻轻说道:“对啊,左鹤亲手杀的。”

      “左、鹤!我与你不共戴天!”

      秦述之痛极了,一天之内,好友背叛、爱人死去、父亲被废。

      他只是个年仅二十的年轻人,本该在家族羽翼的保护下慢慢意识到世界的残酷,却忽然直面赤裸裸的现实。

      “什么人这么吵?”

      刚走到门口的三皇子听见一声怒吼,嫌弃地皱了皱眉。

      狱卒在身后卑微地弯着腰,谄媚地说:“是一个犯人发疯了,殿下你不用管他。”

      三皇子没有理会抬脚走了进去,径直走到傅清池面前,微微一笑:“姑娘,你还是老实交代清楚,不然这细皮嫩肉的,伤了多不好看。”

      身边的狱卒也配合地抬起烧红的烙铁,滚烫的温度连空气也变得火热。

      傅清池垂下眼眸,脑中飞快想着对策。

      脸上却摆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故意拖延时间:“殿下,您真的听信左鹤的一家之言吗?”

      左鹤什么时候认识的自己?又与皇子说了多少?

      三皇子冷冷威胁道:“信与不信,本殿自有判断。若你不招,本殿有得是法子撬开你的嘴。”

      说着,狱卒拿起鞭子,恶狠狠地朝傅清池一笑。

      那鞭子用麻绳编成,却通体漆黑,不知积了多少人的血,盘在狱卒手里像是一条蛇。

      看来,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左鹤,真是好样的。

      傅清池暗自咬了咬牙,瑟缩了一下肩膀,似乎很害怕,眼睫抖得像枝头的残叶:“我,我招。”

      “外祖母确实是贵妃曾经的宫女,但她生下我母亲后,为了陪贵妃入宫,便与丈夫和离。我一直跟着师傅,从未见过外祖母,请殿下明鉴。”

      她不清楚左鹤说了多少,只能斟酌着说出一些轻易能查到的表面信息。

      “真的?”三皇子眼神怀疑。

      “殿下如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查。”傅清池坦坦荡荡。

      女子这种态度,让三皇子信了五六分,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回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刑三十。”

      说完,便去往下一个牢房。

      狱卒听见三皇子的吩咐,听话地拿起一旁的鞭子。

      “啪——!”

      破空声划过,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火辣的触感在背后炸开,傅清池浑身一颤,咬破了嘴唇,倔强地一声不吭。

      她没想到三皇子轻易就信了,也没想到左鹤居然只告诉了三皇子一点实情。

      这就是皇子?未免太过愚蠢了些。

      傅清池的身子随着鞭子落下止不住得颤抖,狠狠压制住喉咙里的痛呼,大脑不停思考转移注意。

      左鹤为什么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告诉三皇子所有事情?

      狱卒没想到这女子还是个硬骨头,下手更狠了几分。

      伴随着鞭刑的声音,三皇子依次步入各大门派首领的牢房,与他们谈条件。

      宝华寺自愿上交三分之一田地,遣散武僧三十名,还俗二十名弟子。

      千机阁愿意遣散所有弟子,上交所有田地。

      振远镖局也愿意遣散所有弟子,缴白银百两,并不再招收弟子,只做一家纯粹的镖局。

      观鹤山庄庄主犹豫许久,同意遣散三分之一弟子,上交三分之二田地,上缴百两白银。

      只有秦述之,看着趾高气昂的三皇子,从牙关里憋出一句话:“想都别想。”

      “述之!”虚弱的秦宗主立马喊住儿子,眼里满是担忧和颓丧。

      其他四家已俯首称臣,他们不得不跟着妥协,不然连长乐天都保不住。

      “殿下,草民愿遣散半数弟子,上缴二百两白银,与半数田地。”

      说完,他沉痛地闭上双眼。

      这是他父亲在乱世中打下的基业,如今却折了半数在自己手中,他不是一个好宗主,也不是一个好儿子。

      “父亲!”秦述之仓皇地抓住秦宗主的手,表情茫然无措。

      “哼。”得到自己想要的,三皇子懒得欣赏眼前这副“父慈子孝”图,高傲地转身。

      忽然,傅清池叫住了他:“殿下。”

      三皇子转头看去。

      鞭刑三十已经结束,傅清池的背上没一块好肉,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皮肤往下滑落,下唇已经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殿下,草民不才,但这身份还算有用,不知可否投入殿下门下,为殿下效力。”

      她想明白了,左鹤是故意引自己上钩,他想借自己的身份找到传国玉玺。

      一番话说得三皇子兴致上来了:“哦?你有什么用?”

      她虚弱地用气声说:“虽然外祖母早已与草民外祖父和离,但或许能借着这层关系,找到关于贵妃的线索。”

      三皇子眼前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女子身份特殊,是该好好用上。

      若是真能通过这女子找到玉玺,父皇两大心病都由自己解决……

      三皇子的心顿时火热了起来,咽了咽口水,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儿。

      等到傅清池脸上露出明显的期盼和紧张,吊足了胃口,这才装作勉为其难地松口:“好吧。”

      三皇子挥手让黑衣人把女子解开,好好安置。

      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以江湖元气大伤结束。

      傅清池坐在床上,心疼地翻看自己脱下来的衣服。

      她身上带着的药粉被血浸湿大半,有好多都不能用了。

      忽然,房门被悄然打开。

      她立马警觉地裹上被子,转头看向门口:“谁?”

      “咳咳,清泉姑娘,是在下。”左鹤扶着墙缓缓进屋,关上了房门。

      “左鹤?左公子为人高洁,擅闯闺阁女子的房间,怕是不好吧?”她不冷不热讽刺了一句。

      左鹤敛着眼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清泉姑娘出够气了,能把解药给在下吗?”

      傅清池装作无辜地歪了歪头:“左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人害的自己身份暴露,又受了鞭刑,还想拿到解药?

      痴人说梦。

      左鹤对傅清池的态度并不感到惊讶,毕竟确实是自己狠狠坑了对方一把。

      他无奈地笑了笑:“让姑娘受苦,不是我的本意。”

      “哦?那你的本意是什么?牺牲一个无辜女子?”

      她收起脸上的表情,冷冷地扫了一眼左鹤:“还是背刺师门好友?”

      自己虽与秦述之接触时间不算久,但也能感受到对方对左鹤的钦佩。左鹤却如此果断狠绝,不留余地。

      左鹤全盘接受傅清池的嘲讽,眼神无悲无喜,嘴里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这是必要的牺牲。”

      傅清池听笑了:“那你的死也是必要的牺牲。”

      说罢,她继续摆弄起手上的药粉,想找出能用的药给自己疗伤。

      左鹤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辩解,傅清池也不会相信,可自己必须与对方合作。

      于是他费力地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上好的金疮药,姑娘你用吧。”

      有药不用白不用,傅清池坦然接过对方的好意,胡乱涂在伤口上。

      左鹤看着外翻的皮肉和斑驳血迹,不忍地闭上眼。

      自己真的要继续把傅清池牵扯到这件事来吗?

      他想起二人小时候,扎着辫子的姑娘白嫩可爱,亲热地叫他:“……哥哥。”

      那是他颠沛流离的童年里,第一次品尝到纯粹的快乐。

      不,你不能心软。

      左鹤睁开眼睛,低低地说:“清泉姑娘,你难道不怕自己的母亲出事吗?”

      傅清池猛地转头,眼神锐利:“你敢动我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寻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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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作者修文ing,目前进度大纲已捋完,在写细纲 正在连载一篇现言电竞,喜欢的朋友可以看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