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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做局,失踪 ...

  •   在柳城的城郊有着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客栈,据说该客栈的老板娘长相艳丽,行事泼辣,暗地里同时和好几个男人眉来眼去。

      但也正因着老板娘背后有人护着,所以单她一个女人才能把这间客栈一直经营下去,不被附近的同行挤压或吞并。

      只是传闻虽然是这么说的,还传得有鼻子有眼,但若是你问上一句:“这事你听谁说的,可有证据?”

      那人保管会心虚地嘟囔一句:“大... ...大家都这么说,哪还要什么证据。”

      这里面的各种内情,其实谁也没有亲眼见过,谁也不清楚。

      此时,一辆看起来殷实富贵的牛车正好在客栈的门前缓缓停下,随后牛车的门帘便被掀了开,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子被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那女子头上戴着一顶淡蓝色的幂篱,长长的罩纱直抵脚踝,将里面的佳人遮得是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朦胧之美。

      那站在门口的小厮是前些日子才刚来客栈做活的,此时见到来者竟仿佛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当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这家小客栈开得不大,同附近几家有名的客栈比起来差远了,平日里只供着一些风尘赶路的手艺人啊、商人啊什么的来往,何时能招待这样的人家?

      莫非... ...这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来和情郎私会的?

      不然怎么会挑上他们这家不起眼的客栈。

      小厮正呆愣着,忽地有道尖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愣什么呢,赶紧干活!”

      这尖声尖气的声音把小厮吓了一跳,他连忙回过头,朝着来者点头哈腰道:“老板娘!”

      老板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扭动着腰肢朝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方才下了牛车的女子和丫鬟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老板娘见到来者,妩媚的脸上当即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热络地迎上前去:“这位可是石小姐?”

      那一主一仆原本见这家客栈的陈设简陋,还以为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面上颇有些担忧和胆怯。

      此时一听老板娘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那丫鬟回道:“正是我家小姐,我家先前和一位姓安的郎君有约,不知……”

      “知道知道。”老板娘笑着点头,“安郎君就在楼上,一早便吩咐奴家专门等候招待,如今可算是把石小姐给等着了!”

      她这般说着,随后转身就朝里面走去:“奴家这就带两位上去!”

      等着老板娘带着一主一仆上了二楼,在其中一间雅间的门前停了下来,随后回过头来看向两人,含笑道:“就是这间了。”

      话落,老板娘朝着两人虚行一礼,便告退了。

      剩下一主一仆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面面相觑。

      丫鬟面露迟疑道:“小姐,奴婢总觉得……”

      “有些古怪。”幂篱下传出一个柔弱的声音。

      “是啊。”那丫鬟连忙点头附和,“您说,要真是安都督想要见咱们,凭都督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也不至于来这样简陋的客栈吧?”

      那幂篱下的身影沉默了片刻,而后道:“可是父亲说,安都督是顾及到我身为女儿家的颜面,若是以后亲事不成,至少不会传出我单独和男子私会的丑闻。”

      “所以都督才会选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还要小姐您带上幂篱么?”丫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都督真是个细致贴心的好郎君啊!”

      那丫鬟的话落入石小姐的耳中,似是给她胆怯的心里注入了几分勇气。

      此番若是她能被安都督中意,那将来她便是都督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父亲说都督今年不过弱冠,便已是封疆大吏,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待到都督日后平步青云,说不定自己还能得个诰命呢!

      想到此,石小姐终于下定决心,吩咐丫鬟道:“开门吧!”

      丫鬟得令,当即把面前的木门给推了开,随后石小姐缓步走了进去。

      只是还未等石小姐看清里面是何种情形,忽地脑后传来一股剧痛,她随即失去了意识。

      ... ...

      等到了傍晚时分,石营田使在自家屋里喝着茶,不时扭头看向屋外。

      等到杯中的茶水见了底,窗外的夜色也越来越深,石营田使到底是坐不住了。

      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安地吩咐身边的下人道:“你再出去看看。”

      这时,他的妻子石夫人匆忙从外面走了进来,焦急地问道:“郎君,咱们女儿还没回来吗?”

      这都快天黑了呀!

      石营田使的心里自然也是着急得很,只是面上还要强装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咱们女儿定是同都督相谈甚欢,夫人不必担心。”

      “就算谈得再欢也该回来了吧!”石夫人指着外边愈加浓重的天色,“这再不回来,等过了宵禁,就回不来了呀!”

      “你怕什么?”石营田使略微皱了皱眉,有些焦躁地挥了挥手,“你也不想想安都督在营州是什么地位?”

      “别说都督过了宵禁还在外边走,人家就算是大半夜的在外边跳舞,也没人敢说什么!”

      话虽如此,可石夫人还是放心不下。

      夫妻两人正担忧着,忽地有下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喊道:“郎君!夫人!安郎君来了!”

      闻言,夫妻两人连忙出了屋,随后便见到安二跟在下人身后进了院子。

      等到安二气定神闲地来到夫妻两人面前,这才慢悠悠道:“恭喜石公,恭喜石夫人啊!”

      此言一出,夫妻两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石营田使高兴地问道:“敢问安郎君,都督可是看上我女儿了?”

      安二抚掌道:“正是!”

      末了,他又解释道:“是这样的,舍弟同石小姐相谈甚欢,畅聊了许久,等回过神来啊这才发现,外边居然已经天黑了!”

      “这么晚的时辰,若是都督自己骑马倒还好,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赶回来,可是石小姐毕竟是坐的牛车,这个时辰若是回来,定然是赶不上宵禁了。”

      “啊?”石夫人不由得焦急地问道,“那,这可怎么办啊?敢问安郎君,小女现下在何处?”

      “这个夫人不用担心。”安二爽朗道,“夫人可是忘了?石小姐同舍弟正是去的客栈相会啊!”

      “如今天色已晚,况且舍弟同石小姐也实在一见如故、相逢恨晚,于是舍弟干脆做主在客栈直接订了两间客房,待到明日,再将石小姐送回来!”

      “两间?”石夫人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闻言,安二微微一笑:“夫人难不成是信不过舍弟的为人?”

      石夫人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奴家哪里敢怀疑都督!”

      安二拍着胸脯道:“夫人绝对可以放心,夫人仔细想想,就凭舍弟的地位和才干,又何须使那些下流手段呢?”

      这倒是没错。

      石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复又含笑着回应:“方才是奴家多心了,烦请安郎君见谅。”

      “没事没事!”安二当即表示理解,“夫人您担心也是正常的,毕竟子女都是当父母的心头肉嘛!”

      就在这时,外边逐渐响起了辽远但响亮的敲锣打鼓声——已经宵禁了。

      “哎呀!”安二一拍脑袋,面上露出一副愁苦的神色,“这么快就宵禁了呀!”

      “这... ...那我,这... ...”

      石营田使看出了安二的为难,当即含笑道:“若是安郎君不介意,今夜就在府上将就一晚,明日再回去可好?”

      “这可好!”安二顿时喜笑颜开,朝着石营田使略一拱手,“那今夜就麻烦石公了!”

      “不麻烦不麻烦!”石营田使道,“鄙人还要多谢安郎君,愿意代安公和安老夫人来到府上说亲!”

      “嗨呀,石公这是哪里话。”安二从善如流道,“这首先还得是石小姐知书达理,美名远扬,才能让舍弟起倾慕之心呢!”

      石营田使被他夸得是喜笑颜开,当即扭头朝自家夫人道:“夫人去咱家地窖挑坛好酒,今夜我同安郎君一醉方休!”

      石夫人知晓了自家女儿被都督给看上了,即将高嫁,心里自然也是高兴得很,此时闻言,更无不应之理,含笑着便离开了。

      等到石夫人离开以后,石营田使不由问向安二:“敢问安郎君,既然都督已经看上了小女,那这提亲之事... ...”

      “那自然是尽快!”安二满口应道,“不然我都替我这个弟弟着急了!”

      话落,他又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其实不瞒石公说,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有脾气,这些年来家父家母也没少给他说亲,结果呢,他一个都不乐意!”

      “娶妻这事,非得是他自己看上的才行,不然他死活不娶!”安二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不,这一拖都拖到二十了,还在打光棍!”

      闻言,石营田使不由得笑道:“都督青年才俊,注定与常人不凡,这般挑剔也是情有可原的。”

      “挑剔也得有个限度啊!”安二面上颇为愤慨,“因为这事,他都把家父和家母都给气病倒了,不然哪里轮得到我这做兄长的来说亲啊!”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件事,石营田使最开始就听安二说过了,此时再次听到,他十分理解地跟着后者一起捶胸顿足。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督此举确实有些过了。

      可又话说回来,若非都督一意孤行,迟迟不肯娶妻,如今又哪里轮得到他们家捡这个便宜呢?

      这时,石营田使忽地想到了,都督派亲兵把自己父母的家给围起来的那事。

      他不由得问向眼前人:“说起来,鄙人还有一事不解。”

      安二当即道:“石公请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闻言,石营田使不由得左右环顾四周,见周围都是可信之人,这才凑到安二的耳边,小声问道:“安郎君可知,都督为何要派亲兵把安公和安老夫人……”

      “哦哦哦,这事啊!”安二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末了幽幽地叹了口气,“事到如此,我也不瞒石公了!”

      听此,石营田使不由得正了正神色:“安郎君请说!”

      随后便听得安二开口道:“前些日子啊,赵兵马使来找家父说亲,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家父和家母跟着了魔似的——”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二老真的急坏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二老就认定了让舍弟必须娶赵兵马使的妹妹。”

      “可是舍弟那是什么人啊,性子烈着呢!你让他娶的,他偏不娶!”安二说着摊了摊手,“结果他们父子俩就这么吵起来了!”

      “最后家父生生是被我这个弟弟给气晕了。”安二扼腕叹息道,“还因为这么一气,彻底是大病了一场,都病得下不了榻了。”

      “啊?!”石营田使不由得瞪大眼睛。

      “所以我才说嘛,我这个弟弟太不像话了!”安二分开道,“这不,后来亲事非但没有说成,赵兵马使人还... ...”

      听此,石营田使不由得心一沉。

      原来赵兵马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遭到清算的!

      这是真死得有点冤了... ...

      安二也跟着叹了口气:“其实我这当哥哥的也知道,家父被气病了主要是还因为舍弟,赵兵马使是真的运气不好,怎么就撞到了枪口上了呢……”

      “后来舍弟也算是吃了教训了,所以才会派兵把家父的宅院给护着,一方面是为了让家父安心养病,别被任何人打扰。”

      “这另一方面嘛... ...可千万别再有人步赵兵马使的后尘了!”

      安二说着,又不由得小声对赵兵马使叮嘱道:“此事毕竟不光彩,我也是看在石公即将和我安家结秦晋之好的份上,才敢说的,石公可切忌外传啊!”

      “那当然不会!”石营田使连忙摆手,“安郎君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只是……”他不由得担心道,“那安公现下可还好?”

      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都督丁忧守孝了,就得耽误三年了啊... ...

      “那自然是好多了!”安二随后笑道,“这不家父听闻舍弟中意石小姐,想要娶石小姐为妻,那身子登时就开始好转了,一天比一天硬朗!”

      “说起来,石小姐真是我家的救星啊!”

      石营田使哈哈大笑:“那真是小女的荣幸!”

      话音刚落,有下人便进来通传,说晚膳已经备好了。

      石营田使当即亲自招待安二,两人喝得伶仃大醉,才被下人们抬回各自的卧房。

      安二在石营田使的府上睡了一夜,等到翌日一大早便起了,穿好衣服去跟石营田使告别。

      石营田使送安二出了大门,又悄悄往安二的怀里塞了一锭金子,含笑着道:“此番小女能嫁入贵府,真是多亏了安郎君啊!”

      “哎呀石公您真是太客气了!”安二满怀笑意地将金子收下了。

      等到送走了安二以后,石营田使和石夫人便开始大张旗鼓地张罗饭菜,预备给女儿接风洗尘。

      可是他们在府里等了整整一天,却再也没能等来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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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每天23点55分或者0点5分更新,睡得晚的宝宝们熬到半夜就可以看到热乎的,睡得早的宝宝们一觉醒来就可以享用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