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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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一本书，一本被某种存在创造出来的虚拟世界。】
【很多人和事都在这书中按照特定轨迹运行，只有少数个体能改变这一切，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系统耐心解释着，它的语气柔和，不带丝毫强制或威胁，
教室里，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淡淡洒在桌面，空气里有股清晨湿润的微凉。姜芜伏在书桌上，一只手执笔快速划过作业纸面，目光专注而平静。
【是吗？那还真是‘有趣’。】他的声音很轻，很冷，一如往常，没有过多波动。
系统似乎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并未有任何焦躁，【你可以不信，但也可以试试看了解更多。不论你接受与否，我已经和你绑定，我们将一起走下去。】声音依然保持友善。
姜芜眼神未有任何波动，手中的笔尖轻巧地滑动着，没有直接回答。他从昨天起，就已经知晓这个系统并非简单之物，但他始终保持冷淡，对它所谓“书中世界”的言论抱有怀疑。
在这个灵气复苏、诡异频发的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
【难道不好奇吗？你所在的世界会走向何方？或者说，这本书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我可以帮助你更好地了解其中的一切——】
姜芜收起了手中的笔，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抱歉，我对这样的故事没有什么兴趣。如果真的是一本书，那我不过是其中一名‘路人甲’，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
【我只是觉得，也许了解一些内情对你会有帮助。】系统似乎看透了姜芜的思绪，并没有强行要求他的信任，而是柔和地引导着话题往深处发展，【你也不希望再有苏策这样的人打扰你的生活，对吗？】
空气陷入短暂沉寂。教室里的嘈杂声被削弱得几近消失不见，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滑动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姜芜并没有回答，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一抹昨天夜晚场景——那时，一场瓢泼大雨突如其来。大雨冲刷着地面，激起一层薄薄水雾，整个学院像笼罩在某种灰暗阴郁中一般。街灯昏黄，如垂死般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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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声密集地敲打在街道上，一片朦胧湿气将天空与大地连成灰暗一片。姜芜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撑着一把黑伞，伞下的影子拉得修长，像是与周围隔绝开来。雨水不断敲击着伞面，他低头望着自己被雨水反射出来的影子。
“我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这是苏策几小时前给他发的短信，当时他还在宿舍里静静看书，却忽然收到了这个来自于苏策的消息。
他应邀走出宿舍时，雨幕笼罩了一切，打在屋檐上发出阵阵急促的声响。
按苏策给出的地点，穿过潮湿泥泞的小径走向学院后院，苏策站在树下，他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在阴雨模糊灯光下显得晦涩不清。
"有话快说吧。" 姜芜站在几米外，声音冷静平淡。尽管他身上没什么特别装备，只是一件简单宽松的黑色风衣，但湿润夜风拂过之际，那种干净却又孤独疏离的气息便自然而然浮现出来。
苏策是他的同班同学，还算熟悉。确切来说，是苏策一直单方面试图和他拉近关系。
他似乎总在刻意接近自己，约一起去图书馆、借用笔记、甚至特地带些小礼物到他的座位上。从暗中示好到明示，无论是故意靠近帮忙处理琐事，还是特意制造见面的机会，他总是极力将自己塑造成善良而热情的样子。
无论苏策如何热络地示好，姜芜从未回应过任何实际情感。
站在树下的苏策和以往截然不同。他整个人湿漉漉地被雨水浸湿，没有撑伞。嘴角挂着僵硬的笑，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姜芜，一如既往透着一股专注和深情。然而这次，这股情感下隐藏着另一种情绪，焦躁、、愤怒、不甘，甚至是些许绝望，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掩藏的伪装。
姜芜走向他时，苏策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喜悦，可这种笑意并未持续多久。他向前迈了一步，那双一直表现温柔体贴的眼睛里突然掠过了一丝扭曲：“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按照我的心意来呢？”
“你知道吗？我已经努力了很久……”苏策声音嘶哑，语气忽然变得极其不自然，“你明明应该喜欢我才对，你为什么不按照我的安排来？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为什么你不回应 ……就不能稍微注意我一次吗？”
苏策语速越来越快，一连串语句断断续续从他口中溢出：“我努力了那么久……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全都是为了什么……明明只要——”
他的声音越发扭曲急促，然而大部分话却在出口时突然模糊成杂音，被雨声彻底掩盖，只能听见零散断续的词句。
但即使如此，姜芜还是隐约听明白了：苏策似乎是在责备他为何没有按照某种预期行动，未能在他的“攻略”下沦陷。
苏策的话语中甚至有几分癫狂，那平时从容温柔的伪装彻底崩溃了。他伸手抓住姜芜的衣袖，似乎想让他说出点什么，但接下来的一段话再次消音——只有断断续续的一些埋怨之词渗透过来。
下一刻，他忽然安静了，痴痴地凝视着姜芜。
清隽柔和，却淡漠疏远，如同一幅永远挂在墙上的古典画作，没有表露出一丝多余情绪。
无法碰触，不可动摇。
他张了张嘴，试图开口：“你对我…” 然而他最终没能说出口，因为他意识到这一切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紧握的拳轻轻松开，视线逐渐失焦。最后一句话响起：“……小心……” 他的声音再度消失在空中，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剥夺了发声权。
仿佛有无形之力拉扯，苏策感到身体某处开始消散，无尽黑暗袭来，诡异且无形无声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剥夺了他的存在。所有的话语被压制、消除，他最后看见的是那把黑伞下，少年云淡风轻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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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在窗外渐渐减弱，教室里混乱而零碎的交谈声交织成一片。不少学生或伏在桌上假寐，或三五成群低声讨论昨夜发生的大雨，偶有笑声与调侃在人群中响起。
这一切都未打扰到姜芜。他依然静静地坐在自己惯常的位置上，笔尖轻触纸面，清秀面庞低垂，乌黑的发丝随意地垂在前额，掩去了半边脸庞，无论周围有多少嘈杂声都无法将他周身的沉静。
忽然间，教室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一声清脆而又沉闷的“砰”在瞬间打破了原本轻松散漫的氛围，像是猛然间点燃了空气中的某种紧绷感。姜芜手中的笔略微停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但周围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全都朝门口望去。仿佛被一种无形力量牵引般，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那个刚刚踏入教室的高大身影上。
教室里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没有任何人出声，也不需要任何示意，就连最懒散的学生也本能地挺直了背脊。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仿佛自带某种压迫性气场，让人无法忽视，也不敢忽视。
“江哥来了！”前排一个染着奶奶灰的男生眼疾手快，忙不迭地站起来给他拉开座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而另一个穿着宽松华光学院制服的男同学也立刻反应过来，迅速递上一瓶水，满脸恭敬地说道：“江哥晨训辛苦了。”
这个世界中总有一些人，他们仅仅站在那里便足以让整个环境改变气息。江拂舟便是这样的人。
他身形高大、挺拔，五官冷峻深邃，那双狭长的凤眼似刀锋般锐利。冷淡从容间，自带一种让人畏惧与崇敬的感觉。他今天穿着黑色的修身战斗服，衣物布料紧贴肌肤，将他流畅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像带着破空的力量。而他脚上的黑色靴子踩在地面上时，只留下一道道沉稳有力的步伐声，仿佛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
江拂舟只冷冷扫了一眼那些殷勤递水、拉椅子的学生，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划过，带着一种凌厉审视感，如同捕猎中的猛兽在寻找目标。片刻之后，他淡淡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周围的学生小心翼翼保持安静，不敢再发出丝毫多余声响。这种安静并非刻意维持，而是自然发生的结果。
当江拂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讲台上的铃声骤然响起，如同某种宣告似地，将这段短暂的压抑感瞬间打破。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恢复各自忙碌。
方才江拂舟经过姜芜座位旁时，他仍然低垂着头，默默整理桌上的书本笔记，没有任何刻意动作，但他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从身侧擦肩而过——只停留了几秒钟。然而，这几秒钟却足以让姜芜产生某种被注视到的微妙错觉。
姜芜向来擅长隐藏自己，那是他异能最基础却也是最擅长的一部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像空气般消失在人群中，在旁人眼里成为路人甲一般不被重视。
江拂舟又变强了……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一点。没有多余情绪波动地得出结论后，姜芜迅速收拾心情，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桌面上的课本上。空气里仍飘散着湿润雨季带来的凉意，而教室里却再次恢复到了先前平静而正常的状态。
【你知道吗，江拂舟是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几乎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命运之线环绕在他周身，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成为最耀眼的存在。】系统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语调带着一种奇怪的和善，像在有意引导姜芜去思考些什么。
没有直接点明太多细节，系统只是缓缓道出几句话，然后陷入了安静。就像是它在给姜芜时间去消化这其中的信息。
如果说江拂舟是主角，这倒并不让姜芜感到意外。这家伙自入学以来，就像披着龙傲天光环，刚入学时不过是刚觉醒不久的C阶超凡者，小半年的时间内，他实力一路飙升，如今已是A阶强者。甚至在上周，他还击败了一位教官，那一场轰动了整个学院。
【不好奇吗？要不要看看这个故事到底会把你推向哪里？】系统声音带着一种柔和但刻意保持距离的音调，那是一种精确计算过，不会造成任何强迫感，却似乎在默默窥视着姜芜内心深处每个微小角落的变化。
【那么，你打算让我做什么？】姜芜反问系统，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并不强迫你攻略任何人，也不会为你安排什么特别任务。你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道路，但你拥有的，是知晓这个世界更多秘密的资格。】
【是么，那苏策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没有停顿，对自己上一个宿主并没有任何惋惜：【他没能理解自己的位置，也没能明白你和这个世界之间真正的关系，很遗憾，规则对他下达了终极惩罚。】
所以，他被抹杀了。姜芜没有直接戳破系统言语中含糊其辞的内容。
可惜，被抢先了一步。他漫不经心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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