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父慈女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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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繁顶着自己高贵的收集者头衔离开章台宫。
身后仍有如影随形的视线落在那牌匾头衔之上。
待公主的背影再也看不到，章台宫空留一室静谧。
一时间，君臣双方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鬼神……人常说鬼神莫测，秦始皇从不觉得世间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哪怕鬼神之事也一样。直到现在，他才第一次发自内心觉得，哦，鬼神或许真的跟人间有壁。
他理解不了上界人的流行和时尚。始皇陛下面无表情。
顶着这个牌匾行走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居然连背影都能透露出欢快。
可见这东西在上界居然真的很受欢迎。
秦始皇迷茫。
秦始皇大惑。
秦始皇不解。
陛下近臣，察言观色技能满点的赵高非常委婉地说：“或许……或许上界与阴间相通，所以才会有这种习俗？”
讲真的，这牌匾看起来跟墓碑差不了多少。
根据娄繁毫不介意的态度，说不准真的就是人间那些墓碑会出现在阴间人的头上呢。
而上界是看了阴间的流行，或者有人死后成仙有此奇遇，进而引发上界的一场潮流……似乎、可能、也许并不是解释不通？
陛下依旧觉得难以理解。
那个牌匾真的就死死追在娄繁头上，不管前后都看得见字，而且伸手也不会摸到实物，除了让人看到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纯装饰品！
陛下真的想问一句，有必要吗？
这种东西是不是自己佩戴上也完全可以，不必让外人看到呢……
佩戴头衔的女娲：难道是她不想低调吗？实在是投送出现错误，现在娄繁身上的任何改动都不能仅娄繁可见了……
这中间奇妙的小差错双方都不知全貌，导致出现审美意义上的差别也可以理解。
上界的奇妙风俗只在口头上引起了大家的些许讨论。
当然，或许有些人心中已经在琢磨是否要追随上界潮流，给自己家里或者身上别一些铭牌。但此时此刻，在朝堂上，大家还有其他很多严肃的正事需要讨论。
第一个跪坐汇报工作的是蒙恬，他要说的正是之前刺客的事情：“据二位上卿回信，他们已经找到混在六国残党中的祸首，马上就地处决，没有留下后患。”
咸阳来信很快，上卿们一个在乌氏县，一个才走到汉中郡，在收信后不约而同地立刻选择就地停留。
二人行动果断，处事严密。在蒙恬和李斯派出的使者注视下，果断将所有人隔开分别审问，任何一个小小的仆从都不放过，终于成功在一群人里揪出雇佣刺客杀人的六国贵族。
结果似乎很出乎意料，但也没那么让人惊讶，竟然是某个韩国公侯子弟下的手。
这一批流放的贵族大部分都是公侯子弟。
如果说六国王室公子们，即使亡国也能靠原本的贵族身份好吃好喝，被秦始皇养猪一样养在咸阳。那么各国已经落魄的公侯子弟，才是最渴望复国的那一批人。
没有自己的王室，他们这些公侯既不好做秦廷的臣子——不说骨气义节的问题，就是你想去人家的地盘当官，没人引荐，没好处，人也不愿意你个外地人来分一杯羹啊。
所以这官就算能当也难得很。
当不成官，没有别的途径上升，原本高贵的地位无法延续下去，没法传给给子孙后代。
这批人能不希望复国吗？
秦始皇放出去的就是这些草包。
真正有本事想复国的已经开始行动了，现在还安生留在咸阳的基本可以确认是废物，丢出去也不会嫌弃任何风浪。
始皇帝就把这批草包放生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人在外面想不开，闹腾着要复国，首先得有自己的王。
你的王还在咸阳吃喝享乐呢，你倒在外面复国了。复国以后打咸阳还是不打？不打就是狼子野心自立为王，要打，问题可能在于没人没兵，都不够始皇帝一盘烩的。
所以始皇陛下将不少王室公子继续扣押在咸阳，每国都放几个地位相当的草包子孙出去，再交叉打乱让他们走不同路线离开。
本意是为防止这些人抱团联合在一起，谁知这些人比想象的还要蠢，还要直白，连雇人刺杀公主这种事都搞出来了。
远在乌石县，张良听说这次商队中的韩国贵族李友因雇佣刺客被杀，忍不住闭上眼睛，内心大恸。
太蠢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真要搞刺杀，去刺杀始皇帝不比刺杀一个公主有价值？再者，你好歹把公主刺死了，给暴君一点颜色看看呢？
结果公主不仅完好无损，连刺客本人都是公主亲自杀的！
张良不知道李友听了这话是什么感觉，反正他自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刺杀一个弱女子，反被公主反杀了，这事不被咸阳那些王孙贵族嘲笑才怪。
拼上自己的性命就做成这么一件笑话，张良都觉得他可笑。
这事一出，想必之后商队对他们的管束会更加严格……张良皱起眉，思考应该怎么办。
他本来并不在队伍中。
张良没有被困在咸阳。灭韩后，王室贵族们被迁至下邑。张良护送公子前往下邑，眼看公子中没有一人能撑得起灭秦复国的宏愿，他便选择带人离开。
数年来一边从师学礼，学习黄老之道，一边暗中打听咸阳的事情，顺便计划如何刺杀秦王。
这次听说秦始皇派出商队要前往西域，张良忍不住出来探查，究竟怎么回事。
如今的秦国刚刚一统，以秦王好大喜功的性格，不夸耀他的功绩，大兴土木，强行弥合六国，怎么反而要派人去西域？
张良隐隐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所以他驾车尾随商队，终于搞清楚这商队并非普通商队。不仅有上卿带领，后面五百壮士，中间还夹杂了许多旧六国贵族。
其中就有张良认得的李友，本打算悄悄跟上去，继续打听点消息，没想到他还没出面，李友先死了。
还是因为这种缘故而死……
比蠢死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张良有些刻薄地心想。
“他怎么会想到要去刺杀一个公主的？”张良问自己的仆从。
“据说那位公主颇受秦王宠爱，此次商队出行就是公主出的主意。李友因不得不离开咸阳迁怒于公主。”
张良：“……”居然是迁怒，更可笑了。
说到这个公主，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也从未传出暴君格外青睐哪个公子的传闻。这次倒传得广泛，连秦王喜爱哪个公主都说得一清二楚。
张良皱眉，问：“这公主很受宠吗，从前竟未曾听闻过她的名号？”
仆从把自己打听到的说出来：“据说从前一直养在别处，今日才回到咸阳。”
养在别地的公主回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奇怪。”
仆从继续道：“听说咸阳的巴青夫人给乌氏县那个大牧主传了消息，说要送牛羊马匹各千给咸阳。等上卿他们离开了就出发。”
张良眼睛一亮。
乌氏县的牧主他从前并未听说，但细想就能拼出一二。前脚朝中上卿下榻乌氏县这个小县城，后脚牧主就有机会往咸阳送牛羊和马。
马这种重要物资还能送给谁？
自然是秦始皇！
乌氏倮想必是要借此机会成为不亚于巴青的大商贾！
“这是我们的机会。”张良的眼睛在牛车中发着幽幽的光，兴奋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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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要给公主安排一个小型动物园，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当天就有人带着罪臣罪妾来干活。
负责建造动物园的苗特地来问娄繁，园囿里想要些什么动物。
娄繁先提出自己的需求，“我要几只竹熊，大的小的都要，有幼崽最好啦。”
苗没有任何为难地应下，“一座山上往往会有百只左右的竹熊，公主只要几只是否有些空荡呢？”
娄繁一顿：“山？”
“是啊，通常上林苑的珍兽都是不同种类一座山头，不那么珍惜的才会几种放在同一座山……”
娄繁涨见识了。古代皇帝给自己建造的私人园林里居然是按山头计算物种的。
她委婉拒绝了这种帝王待遇：“既然父皇说了只是小囿园，那就不要大动干戈了。”
卷轴里女娲在不停闪烁昭示自己的存在感，娄繁瞥了一眼，跟着念：“不必要肉食类的虎熊狼，竹熊要几只、大象要几只，其余还有白驼、孔雀、白鹘、白鹭、丹顶鹤之类……”
其实只要是相对珍惜的物种，女娲那里都保存了非常完整的DNA的保存记录。
但娄繁所在的那段时间经历过物种大灭绝，很多以前从没想过会消失的物种消失了，这些种类留下的资料难免不够全面。
譬如女娲上述提到的这些动物。
娄繁也知道。
她只是不知道女娲会这么入戏。
难道所有的实验志愿者她都要跟人家来这么一遭吗？那岂不是有些干扰沉浸式体验。
娄繁倒是不怎么介意，她现在整天没手机玩也没电视可看，女娲愿意干扰干扰她也行，也算是补充了一点缺乏的电量。
作为入戏的交换，娄繁悄悄跟女娲商量称号能不能多给一点。
只要想到自己头上能顶一长串酷炫头衔，娄繁就动力十足，“什么清道夫啊，征服者之类的称号真的不能给我吗？”
“亲，称号头衔也是需要结合实际发放呢。”女娲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娄繁感觉自己被嘲讽了，悻悻转身。
苗听了娄繁的话，若有所思问：“公主想要的可是食素动物能够安然待在一处的园林？”
“嗯，能在一座上山欣赏不同动物和平共处最好。”
娄繁说：“还可以多养点不同种类的鸟雀，叫起来像唱歌一样。”
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苗心怀感慨地应了。
公主真是慷慨又仁慈，陛下亲自允许她可以拥有一个比上林苑小一点的园囿，公主却只舍得占用一座山头，不肯大兴土木。
想到上林苑那座关内第一湖，娄繁不忘补充道：“挖池子就算了，有天然湖泊池塘可以养点鱼，没有可别特地挖一个出来。我过两天就想过去赏园了，知道吗？”
苗恭恭敬敬地应下。
娄繁最想要的还是熊猫，其他都是填头，不用花费心思也可以。
果然没几天，按照娄繁的要求建造出的小动物园就成型了。
山下是普通的牛羊，安闲自在地啃着饲养员发放的干草料，灌木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只蹦蹦跶跶的棕毛兔子。
往山上走，路边有梅花鹿、野山羊，甚至还有几匹厩里的马也放来一起吃草。
考虑到观赏性问题，这座建造动物园的山头并没有多高。
没多会就来到半山腰。
这里有一处天然湖，面积不大，但颜色是十分漂亮的湖蓝，远远望去像山上镶了一块无暇的镜面蓝宝石。
湖边有白鹭白鹤等动物悠闲地捉鱼、打理羽毛。也有捕捉鱼虾的小型鸟类扑腾着翅膀，将那干净的镜面惊起一道道散开的涟漪。
那些鸟娄繁叫不出名字，只觉得五彩斑斓的还挺漂亮，有的白毛黑顶，有的身披翠羽，有的黄肚红胸……
半晌，不知何处传来鸟类的鸣叫，清脆地回荡在山谷间。渐渐的其他鸟也跟着唱和，好像还分了不同声部似的，听起来嘹亮婉转，娓娓动听。
娄繁闭上眼，感受山中清新的空气，风吹林动的簌簌，以及鸟儿悠扬的歌声。
“这是谁教出来的鸟，真够聪明的，短短几天就能叫他们唱起来了。”
娄繁睁开眼，满心赞叹地说。
她以为教鸟合奏应该挺难的，反正不至于这么几天就搞出来，所以并没有期待今天就能欣赏到。
谁知宫里还是人才多啊，找出这么一个驯鸟人才出来。
跟在她身边的李笑说：“哪用得着去找外人呢？公主前些日叫来伺候鹦鹉的那小子，既能训的了鹦鹉，其余鸟儿也不在话下。这不就先挑了几样声音好听的鸟儿驯出来，真是天籁一般。”
娄繁深有同感地点头，“原来是他，真是人才，你帮我记得之后给他升点钱。”
既然是专家，那就给点专家工资。
李把这事记下。
再往山上走，动物的体型就要大得多了。
有大象的聚集群，河边有犀牛在戏水，树林间还有金丝猴在荡漾，毛绒绒的金发在太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
娄繁喂了两颗枣子给它。
金丝猴性格温顺，皮毛漂亮，是许多贵族都钟爱的宠物。
峨眉山泼猴的表情包流传到了千年以后，与之相对的，是金丝猴这种漂亮又温柔的猴子，博得上下一致怜爱。
幼猴还要更加可爱，娄繁一视同仁地给所有小猴子都喂了颗枣。
然后就没再喂了。
这年头水果都要等时令才能吃，最多的处理手法就是晒干，保存不了多久。娄繁自己都吃不上多少，能给小猴一颗都算不错了。
终于，在山上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里，娄繁发现了三只黑白相间的芝麻丸子。
熊猫！
是熊猫幼崽！
娄繁几乎要尖叫出声了，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不愧是征服全世界的国宝，苗从陛下的上林苑里优中选优，硬是顶着饲养员吃人的眼神把最漂亮、品相最好的几只都抓走了。
“陛下不喜竹熊，一年到头也看不了几次，你就把这一批的几只都给我又能如何？”
临走前，饲养员抓着熊猫的爪爪满眼不舍。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他忍痛割爱。
饲养员还是舍不得松手。
苗想了想，“要不你跟去一起养熊猫吧，公主性情宽和，那边的园囿比较好打理，动物并不多。”
饲养员立刻松手了。
笑话，他在上林苑侍奉是什么品级，去公主那里又是什么品级？
侍奉陛下和侍奉公主那能是一回事吗？
——上林苑消息落后，至今仍不知道陛下心里有多重视这位公主。
虽然之前陛下从未从自己的上林苑给过任何公子奇珍异兽，但这种浅薄的宠爱在饲养员看来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拒绝了苗的邀请。
然后在之后的数年里都后悔自己嘴快。
后来娄繁公主那里可是受所有宫人欢迎的热灶啊，不烧都滚烫滚烫的，跟着公主的人都出头了——连那个只知道驯鸟的小子都能拿高薪盖房子——他却硬是在上林苑蹉跎到年老，也没再得到陛下的青眼抬举。
说回此时，苗选这一批竹熊幼崽可是精挑细选了一阵，又要品相漂亮，还要性格温顺，最好还能再活泼亲人一点。
这番优中选优，挑出来的崽崽苗这个糙汉子看了都觉得可爱，获得公主的好感也不成问题。
果然，娄繁一见就爱若珍宝。
她本来站在山道阶梯上，视线穿过竹林看到窝在一起的熊猫，立便非常不讲形象地提起裙子，直接踩过竹丛接近几只熊猫幼崽，蹲身细细打量，在那柔软的头顶摸了摸。
乳白的毛发跟出生没多久的胎毛似的，是崭新崭新的颜色，不带一丝脏污。毛发还算柔软，热烘烘软乎乎的，摸着让人心都化了。
娄繁直接将熊猫抱紧了怀里，“嘤——”
发出和熊猫同频的声音。
原来熊猫是这样的触感！终于不用在全息空间排队等摸熊猫了！
“我想把它养在山下面，像拿他当枕头！”娄繁内心在尖叫。
李多少有些花容失色了，“公主不可——”
堂堂王女，怎好这么不讲形象地走路，这么不讲仪态地抱起一只动物……
娄繁的礼仪问题多少有些让侍女操心了。
从桃那次辅助设宴就可知，公主对礼仪几乎说得上一无所知，不仅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礼仪习惯也与当世不同。
倘若公主用心应付，尚可规规矩矩穿上这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慢条斯理地走路，不至于让裙摆那串禁步发出叮里哐啷的声音。
——再者公主性子不急，练剑练得身体好，挺胸抬头走路时别有一番我行我素的气质。
可一旦公主不想应付，那就有点棘手了。
她会像现在这样，当着这么多侍人的面撩起裙子去捞一只熊猫，这，这合乎礼仪吗？
侍女们的内心在无声哀嚎。
娄繁身心已经被毛绒绒征服了，她把脸贴在熊猫脸颊上，揉搓揉搓，揉搓揉搓。
这三只熊猫长得都很好看，但中间这只熊猫确实不是一般的俊俏，圆头尖脸，耳朵和黑眼圈都圆圆的，憨态可掬。
娄繁越看越觉得可爱。
可惜李还是婉拒了将熊猫养在山下的要求。
理由也很充分，山下没有竹林，现在移植也很难活成，不如过了冬再说。
娄繁心想也有道理，便没有坚持。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慢条斯理，抬头挺胸，慢吞吞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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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熊猫，娄繁回到长乐宫，正遇到考工令带人来回信。
考工令是个匠人，年逾半百，头发花白，很有老艺术家的气息，他问：“公主，您之前说的家具已经制成了，可要检阅一番？”
娄繁点头，“我看看。”
考工令带着自己的数位弟子列在宫外，娄繁转个弯，就在庭院看到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家具。
高脚桌，又宽又大，平整厚实，高脚椅，有靠背，有放腿的地方。高脚床，博古架……都是现在没有的样式。
娄繁一一检验过，确认每一样都是工人悉心做出来的。雕花精美，用料实在，没有任何问题。
她满意地拍拍桌子，“走，跟我送去章台宫。”
老艺术家忽然不淡定地抬头，有些犹疑地看着娄繁，“公主，公主这些家具可是要献与陛下？”
娄繁点头，对啊。
考工令婉转道：“若要献与陛下，恐怕目前这样还不合适，需要再加工一番。”
娄繁看半天没觉得哪里不合适，“哪里有什么需要加工的？”
考工令为难地一揖到底，说出自己的考量：“这……陛下用的一切造具都要根据礼仪规定，这些家具实在不合礼制，要改改才行。”
娄繁：“不会是改成原先那样吧？”
老艺术家遗憾点头，是的，改成现在统一用的那样。
所以也不是他们不肯给王上设计什么新鲜花样，实在是礼记规定了君王生活的条条框框，不容他们驳回呀。
他觉得公主这家具挺好的，如果是公主自用，她悄悄的用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挑毛病。
但献给陛下就不一样了。
让朝官知道自己胆敢给陛下用这种东西，那他的官位岌岌可危！
娄繁摆摆手，“哪里就这么严重啦，我去问问陛下，看他用不用。用着舒服是最重要的，如果说不合礼制，那就放在玩具区！”
就说这是陛下的玩具！
谁还那么闲管陛下的玩具长什么样子？
考工令这位鲜少跟人打交道的老艺术家，就这么被娄繁的神逻辑说服了。
娄繁这才让人抬着家具一路慢悠悠走到章台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父慈女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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