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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高中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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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伦找方夕木的三天后。
方夕木看着今晚刚好没有安排，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向日葵，拿起手机。
方夕木找到“大萝卜”这个联系人，打算履行之前的承诺。她想着反正闲着无聊，罗伦也不可能喜欢自己，跟他出去也没什么风险。
方夕木: 今晚有空没？
罗伦过了一会才回复道: 可以，说吧，想吃什么?
方夕木: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懂了?
罗伦: 你从来都不主动联系我，除了上次的事，还能有什么。
方夕木: 好吧，大聪明。
方夕木: 店你订吧，我吃什么都可以。你不是要谈事情吗，我们吃完后可以去江边，订那附近的比较好点。
罗伦: 好啊，这么随便的话请你吃大排挡。
方夕木: 都可以，我又不挑。
罗伦: 当真啦？
方夕木: 看你，挑你想去的就行。
当天晚上，他们去吃了火锅，店里太嘈杂了，他们也没聊什么，吃完后就到河边散步。河边大多都是钓鱼者，成排坐在栏杆边，路上还有许多夜跑的男女，还可以看到许多夜晚散步的人群，罗伦和方夕木就混在其中，他们边看夜景边聊天。
“平时人少的时候，我也喜欢跑来这边散步，超舒服。”方夕木大摇大摆地走着，一副特别享受的样子。
罗伦跟在方夕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看着方夕木，也看着周围的风景。
“看得出来，你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罗伦说。
“看得出来吗？”方夕木转过身去看着罗伦。“可能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千份之一吧。”
“是吗？”
“谁懂呢。”方夕木道。
“话说，我们不是说来聊天的嘛。”方夕木又接着靠到旁边的栏杆上，停了下来。
罗伦见她停下来，也靠在她身边的扶拦上。
“聊什么?”
“歪，不是你想跟我聊的嘛，我哪懂你想问什么。”
“是啊，我确定挺想跟你聊一些事情的。”罗伦看着前方的风景。
“所以究竟是什么呢?”方夕木突然想到什么，接着说:“啊，这么说，你之前说刘浩一留话给我，是不是也是假的?”
“算是吧。”
“哈，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方夕木突然大声叫起来。
罗伦笑了，看着方夕木，说:“既然知道的话，那为什么还约我出来。”
方夕木:“那是因为我善良。关爱你这个失恋小屁孩。”
“谁失恋啦，再说了，我比你大哎，别对学长这么没大没小的。” 罗伦反应挺激烈。
方夕木对着罗伦俏皮地笑了一下。
“自旅游那次回来后，我还以为，咱俩的关系会比较僵呢。”
罗伦笑着看向方夕木，说: “为什么?”
“因为刘浩一?”
罗伦扑哧一下笑了，女生还真是爱乱想。
“啊，不会的。我承认我是有点嫉妒你的，但如果他选的是你，我也没办法是吧。更何况，我也觉得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方夕木听完他自顾自地说完这些，觉得罗伦也是个值得深交的伙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刘浩一的身边有的这家伙，感觉有着和他差不多的品质。
“我还以为，我们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为了某个人相互厮杀呢。”方夕木。
“少看点无脑剧好吧，再看脑子就要没了。”罗伦说。
“哎，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选我呢，我已经跟他确认过了，没有的事，别瞎说，会让人误解的。”
“当局者迷啊。”
方夕木听到后，好像明白了罗伦的意思，但她又不想懂。事实于她如何，都不重要。这世间一切于她如何，她也不在乎。她就想当个小透明，普通到混到人堆里都找不到，也就没有机会伤害到找得到她的人了。
“就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不该知道的，就别让我知道。没有结果的就别开始。感情这种东西，与我无缘，我也不在乎。”
方夕木感觉自己说话好像有点重，考虑到罗伦的感受，又接着说:“如果你想讲我和刘浩一的事情，还是换个话题吧。”
罗伦看着他，稍有些震惊，但立就恢复笑容。
“干嘛啊，川剧变脸呢，冷场的这么突然。”
“严肃的事情当然是要用严肃的神情了。”
“那我是不是也得像你一样，板着个脸才能说事啊。”罗伦故意夸张地板了个脸给他看。
方夕木笑了，拍了罗伦的肩膀一巴掌。 “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罗伦也跟着大笑起来。
方夕木最先止住笑，想到罗伦和浩一两人对彼此都那么熟悉: “哎，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你和刘浩一是怎么认识的？关系是怎么那么铁的？我真的挺好奇的。”
“你不是说不讲跟他有关的事吗？”罗伦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语气也没刚刚那么有活力。
方夕木又俏皮地笑了一下。“我不讲，但你可以啊。”
接着注意到罗伦的神情变化，考虑到罗伦的感受，接着说:“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就随便问问。”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夕木看前奏这么长，肯定是个悲伤的故事。“算了，我大概猜到了，什么都别说了。”
“我给你讲讲高中的事情吧。”罗伦“嗯”了好长一声。
“他或许没跟你说过，在高中的时候，，，，”罗伦停住了，好像在思考该不该说出一些事情。
方夕木转过头来看了罗伦一会，还是决定等对方慢开口。
“刘浩一被一个女生强吻了。” 罗伦语速很慢。
“什么？！”
方夕木一脸震惊。
“那个女生被推开后摔了，然后，，，，，”罗伦顿了一下，感觉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激动。
“她还回去告诉家长说是刘浩一故意亲了她还推伤了她，完全与事实相背。但你知道这种事情女生总是占上风的，为此，刘浩一被叫家长了，还被狠狠教育了一番，被同学们非议，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方夕木听到后，特别气愤，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是的，我也很难想象到，而且她平时还挺乖巧的。你说，这样能算喜欢吗？亲手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把他推向舆论的深渊，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罗伦越说越激动，可以感受到情绪一直被控制着。
“后来，我去调查了一下那个女生，发现，她表面上乖巧，暗地里是个社会姐，为了面子，做出那样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觉得刘浩一性格温和就特别好欺负啊！”罗伦暗暗捏紧拳头。
“后来，，，，?”方夕木说。
方夕木注意到罗伦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后来，”他又停顿了一下，“刘浩一转学了。”他语气有些悲伤。
“那你，，，，，”方夕木故意把语气拖长，等待对方开口。
“我，不能再陪他一起转过去了。那时候已经高二了，我父母是不会同意任何影响学业的事情。”
他接着又说:“但是，那个女生以后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了。”
方夕木第一反应是暴力解决。“你不会把人家打了一顿吧。”
“不会，那样太低级了，而且会麻烦不断。我采取了一些比较干净的手法。”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远方。
方夕木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感觉他有点危险，但又发觉自己也是一类人。
罗伦转头看向震惊的方夕木，说:“怎么，害怕啦？”
方夕木笑着看向他，说:“不，其实我也没比你安全到哪去。”
罗伦也笑了，摇了摇头。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喔。”方夕木道。
过了一会，方夕木开口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没什么，就是偷偷录到她们霸凌的视频，然后匿名在学校网上公开之类的。”
“之类的?你不会还做了什么吧。”
“具体细节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你高中的时候就这么可怕了吗？天，那我现在站在你身边岂不是很危险。”方夕木开玩笑地说。
“那你还不赶紧跑。”罗伦也开玩笑地说。
接着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我猜这件事情刘浩一不知情。”方夕木说。
“他猜到是我干的，不过我没承认。”
“哎，说真的，你这么有脑子，不该在我们学校吧。”
“学历又不能代表什么，高考时候的心情，环境等等因素都可能造成一定误差的好吧。”
夕木还是想知道接下来的事：“那后来呢？”
“你真的不知道当我听到刘浩一被人强吻的时候有多震惊，有多生气。”
“想想当时，我都觉得自己要是在跟他身边就好了，这样，就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也就不会受到伤害啦。真的是，明明长得那么高大，怎么就那么轻易让人拿捏了呢。”他越说越生气，还不忘补充道:“真是一想到就生气，他怎么那么不会保护自己呢。”
“或许有些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
过了一会，罗伦开口: “是啊，谁又叫我看见了他最脆弱的样子呢。”
“所以，，，，”方夕木停顿了一下。
两人都沉默了好久。
夕木不知道该做什么评价，当时的情形，当时的年纪，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又该如何评判呢。
罗伦的拳头还是没松开，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别人对他兄弟的伤害，就如同伤在他身上一样，有些痛苦，久久不能释怀。
“算了，来说说我吧。”
方夕木打算转移话题。
“就像我刚刚说的，其实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就像一个刺猬，表面上裹了一层棉花，但你只要剥开外壳，就会发现里面都是刺，很扎手。”
“所以你就故意在外壳多裹上了很多棉花，让你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罗伦问。
“算是吧。”方夕木说。
“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有一个男生追我了很久，三四年那种吧，我本想着跟他当兄弟的，没想到人家跟我表白了，关键是，我们还是远房亲戚哎。完全没想，真的。从那以后，我一看到类似他长相的人，就有点反胃。”
“不会吧?”罗伦显得有些吃惊。
“你可能以前没见过如此奇葩的人，现在见着了吧。”方夕木自嘲道。
“那个男生长相不堪?”罗伦问。
“不是长相的问题，是关联事物，你懂吗？爱屋及乌的反面。”
“虽然长相也确实大众，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喜欢没感觉的人追我。”
罗伦笑了，说: “一眼定生死啊。”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心情特别不好，跟他说了我不想讲话。他还非得打十几个电话过来，还要求我随便说点什么给他听，你知道这有多越界吗？而且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说了不想讲，你还要我讲，他以为他是谁啊！多冒昧！” 方夕木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越说越生气。
“嗯，可以想象得到。”罗伦回应道。
“对吧，所以我现在特别注意界线问题，生怕让人家误会我喜欢他。你都不知道，我们都没见过几次面，他就一直分享他的事情给我，我想着说，好吧，都是老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回复一下比较礼貌吧。然后，就演变成了这样。天，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理他。处理这些事情真是太麻烦了。”方夕木疯狂摇头，好像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罗伦很耐心地听完方夕木的疯狂输出，看着方夕木的神情变化，止不住的笑容一直荡漾在脸上。
“那你倒蛮有耐心的，一直应付了人家三四年。”罗伦说。
“对吧，然后我就直接“嗯嗯啊啊”之类地应付他了。”
罗伦:“你还真是个怪人，别人都巴不得有人喜欢自己，而你，则是躲得远远的。”
“所以咯，真的别招惹我。”
罗伦笑着摇了摇头。“那你跟我讲这些，就不怕我喜欢上你吗？”
“得了吧，就是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我，才跟你讲这些的，不然又该产生某种依赖性错觉了，太可怕了。”方夕木越说越激动，完全展现自己不加修饰的样子了。
罗伦看着她，表情很微妙。“你，和我想象的，或者说是看到的第一印象不太一样。”
“啊，暴露了吗？”方夕木故意恢复端庄的姿态。
罗伦看到方夕木从刚才手舞足蹈的样子变成现在刻意的端庄小姐姿态，感觉很搞笑。
“不是这个意思。”
“嗯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就当我好兄弟得了。”方夕木把一只手搭到罗伦肩上。
“我同意了吗？这么自顾自的。”罗伦摇了摇头，笑着看向江面。
“我同意就行啦！单方面认同。”
“这么随便的吗？”罗伦开玩笑道。
“那当然，以后还要靠你帮我当桃花呢，帮我一点点小忙啦。”方夕木用另一只手做出一点点的手势。
“什么？”罗伦转过头。
“让刘浩一以后别再联系我了，不瞒你说我都已经把他屏蔽了，我现在跟他一点联系都没有。”
突然其来的沉默。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罗伦语气变得低沉，感觉像暴风雨的前夕。
“嗯?”方夕木发现他突然语气变奇怪。
“刘浩一他不是物品，他也是有情感的。如果你拒绝追求者应该选择更恰当的方式，别人的感受就不重要吗？”
罗伦越讲越激动，突然把手抓住方夕木的双肩，气愤又带点忧伤的看着她。
夕木思绪有些混乱。“我，，，我只是希望不会伤害到他，我本身就是一个问题综合体，谁招惹我就是谁的麻烦。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别人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罗伦苦笑地看着方夕木。“不要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好吗？”
“怎么了？”她感觉罗伦有些情绪失控。
“你不要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能不能多问一下对方是怎么想的吗？不要总是独断专行，不要总是你以为。”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诺即诺离，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罗伦，，，，，”方夕木看着他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感到有些恐惧。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