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_白》寸手

11、第 11 章

　　毡房外天早还没完全黑，但是室内的火篝早已点燃，时不时地发出啪啦的响声 。
　　乙佛丁零看着裴渊走到了最右边的位置，只见他用眼盯了一下座位上的褥子，抬脚踢了一下，便对坐在主位的乙佛丁零说道：“可汗是不是从小一直待在北牧之地？”
　　乙佛丁零喝了口手里的马奶酒回答道：“那可没有，我以前还是去过几次与我国临边的国家，就连大周我也去过几次啊。哎，大周的确是一个醉生梦死的温柔乡啊……”
　　“哦，那可汗只是到大周贪图享乐，没做其他的事？”裴渊抬眸，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乙佛丁零。
　　“诶，那可不是，我是和经商的前去的，当时和大周的商人交谈中也学习到了一些中原的文化礼节，真的太繁琐了，不像我们北牧那么豪爽。”
　　“那可汗遇人不淑啊，竟让客坐最右边……”裴渊冷哼一声，继续道：“且靠北的位置，在中原文化中这可是卑位。我知道了，可汗你难道在中原时被我国商人一直安排坐在卑位上，而您对此乐此不疲……看样子自以为是，学了点鸡毛蒜皮的东西，最终还是闹了笑话。”
　　木沙里听到此话，眉毛一皱，怒气使他将酒杯摔在地上，：“长平王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可汗岂是你……”
　　乙佛丁零拦下了木沙里接下来说的话，：“哈哈哈，裴渊啊是我学艺不精，连这点中原文化都不知，来人啊，把长平王的位置换一下，人家可是客人，怎么能做刚刚的位置，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北牧吗？”乙佛丁零转头招呼着裴渊，“裴渊啊，见谅见谅。”
　　“可汗说哪里的话，可汗犯了点小错误，我只是小小地提个建议，可汗不处罚我那就很是给足我面子不是吗？”裴渊举起桌子上的酒杯给乙佛丁零敬了酒。
　　“大周和北牧一家亲，以后可要好好相处，交流才是。以后啊可不要出这种岔子，扫了大家的兴。”
　　这是有个小丫鬟便来引路，“长平王，这边入座。”
　　裴渊对此没说什么，就满脸含笑地走到重新安排的位置上，这次的位置就在乙佛丁零的左边，他想计划成功了一半。
　　毡房内很是温暖干燥，乙佛丁零笑着道：“裴渊，来我敬你一杯，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那里敢不醉不归，如果喝成醉了，我还不知道酒醒后我身在何处，我朝与您北牧的谈判可就因此黄了怎么办，所以酒多误事。”裴渊回敬他道。
　　“你说的对，今日啊我可是在你面前出了好多洋相，待会儿如果还有什么我做错的地方，那可要真担待我啊。”
　　乙佛丁零再次重新端起酒杯，很是粗犷豪迈地说道：“大家都吃都喝，别那么拘谨，今日可没有君臣之别，大家要放开自我啊。”说完，他拍了拍手，：“歌舞呢，还不快快上来。”
　　这时有人拿出几块打磨好的金曜石放在篝火旁，微弱的火光通过那金曜石便把房间的亮度提升了几倍。穿着艳紫色舞裙的舞女人们有序地走到宾客的中间。琴声一响，舞女们轻轻地扭动着身姿，长长的舞袖时而有力似剑般击打出声，时而柔软似水，每个舞女的一颦一笑都好似娇艳的花朵，美丽而勾人。
　　随着音乐声音变的婉转，舞女们都脚若踏莲，轻轻地散开，走到宾客的身边。裴渊喝着酒杯里的马奶酒，任凭那个娇艳的舞女怎么撩拨都无动于衷。舞女尝试了会儿挑逗裴渊，但他就是不上当，没办法，她便假装想去摸裴渊的脸颊，实则将手要摘裴渊的面具。剑出鞘入鞘的声音在刚刚从众人耳边掠过，紧接着便是舞女的痛苦的叫喊声：
　　“我的手，我的手啊……”舞女的右手被剑砍了下来，鲜血不由地从那伤口里涌出。
　　乙佛丁零立马起身说道：“裴渊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心招待你，你还处处找麻烦。来人啊，把裴渊给我抓住。”
　　顷刻间身穿战甲的士兵就入了毡房室内，拔出刀围在了裴渊的面前。
　　裴渊都没正眼地看他们一眼，只是将酒杯里的马奶酒倒在地上，转身吩咐了一声路戈叫他把身上带的的就给他重新倒了一杯，抬手就细细的品尝起来。
　　乙佛丁零看着裴渊无所谓的样子很是气恼，但心想这会他便是插翅难逃，便放声大笑道：“裴渊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今日我就要将你送上西天。”
　　“北牧的马奶酒真是喝不习惯，看样子真是需要改造改造一下北牧，不然这北牧的臣民就一杯子和这酸涩的玩意儿，真是太惨了。”裴渊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酒杯，假装感慨道。
　　屋外的冷风吹动了门帘，夜晚刺骨的冷风不由地让毡房里面的人打了一个冷颤。
　　“好大的口气，裴渊就看你今日是否出得去。”乙佛丁零冷哼一声。
　　“出不出得去可不是你说的就算的……”裴渊将手里的酒杯扔了出去，众人注意力都被那酒杯落地一声的脆响吸引去了目光。一下子，刀光剑影，裴渊抽出了剑，他飞跃起身，剑剑刺过眼前的士兵，手心一转，带有寒光的剑直直的刺进了满脸惊恐的乙佛丁零的胸剑。
　　“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他。”裴渊说完，剑尖便又深入热腾腾的胸膛，乙佛丁零吃痛地叫出了声。
　　乙佛丁零强看着眼前的士卫们，强忍着痛说道“你们……啊，没听到他说的话吗，还不给我让开。”
　　裴渊看着眼前的士卫们都让开了一条道，便立刻抽出乙佛丁零胸口的剑，抬手，压在他的脖间，他缓缓地走出了毡房，同时不由地在乙佛丁零耳边说道：“你才当可汗没多久，就不顾你们游民的死活，想再次开始战争，真是狠心之人。你死了，还有很多人想登上那个可汗的位置，没有人会惋惜你，而会痛恨你……”裴渊挟持这乙佛丁零，给我让出一条路，赶快！！”
　　士兵们也没办法，便转头看着木沙里的指示，他点了点，众人便散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