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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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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来啊?甭和姐儿们说你家那位连我们都不给你见啊,我们可不信。”
说话的是个短发的女人,看起来利落,强干。
“去,你不知道,我这位…哎呦,真是对我没的说。什么都不让我做,你可不知道,我打算嫁给他了。真好,你们能想象,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洗内衣么?能想象么?!至少我不能。可我庄宝瑜今儿就遇见这样的男人了?哎呦真是的,我觉得特幸福!哎哎,晨晨,你怎么剪了短发了啊?!我才看见,瞧瞧,你这弄的,显得年轻了啊,真不错,赶明儿我也剪一个去。”
庄宝晨不高兴了,她拿手弄了弄头发,坐在咖啡馆的真皮沙发上,做了一个搔首弄尾的动作,对着空气打了个啵儿。
“你才看见啊?你眼里还有谁啊?估计你走在路上,只要是男人你都觉得是你那个陶…陶什么来着?”庄宝瑜把咖啡一放:“陶涛!说了多少次了啊,我这位,和以前的都不一样,你们必须给我重视他!没准你们都得叫他姐夫呢?”
庄宝晨妩媚一笑:“我说,你这秀恩爱也秀了快半年了啊。”“半年你还记不住他名字?!”庄宝瑜白了自己妹妹一眼。激的庄宝晨打了个激灵,立马回嘴:“又拿白眼瞧我,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样的眼神啊?得,恩爱不是么?妹妹我就给你打个赌。陶涛是吧,不出两个月,你得叫他妹夫。”说完拎着挎包,登着高跟鞋扭着出去了。
剩下庄宝瑜一人在咖啡馆里发愣。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自己妹妹就成情敌了?这老公和小姨子的故事,多香艳的话题啊。刺激的庄宝瑜一阵一阵的恶寒。她顺手拨了几个电话,约了几个闺中密友。想要好好聊聊天。
先来的是安东娜。白皙的脸,乌黑的大波浪,小小的红唇,是个美女。今天穿了一身特别冶艳的红裙,扭着臀部就进来了。
庄宝瑜明显的是受到刺激了,她摸摸安东娜的头,又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惹的安东娜一阵躲闪:“宝瑜,你转性了?我知道我今儿个很漂亮,你也不至于这样饥不择食吧。”说罢眨眨眼睛,贼笑了几声:“你那位不能满足你呀?到我这儿找什么安慰?”
不提还好。提了庄宝瑜头皮一阵发麻,咖啡也喝不下去了:“去你丫的,你丫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我是看你今儿个穿的和女特务的似地。这和你往常一点也不一样啊,往常你多弱啊,让人忍不住就想保护。你现在这样子可有点……呵呵。”
“有点什么啊?你说呗。”安东娜朝庄宝瑜抛了个媚眼,乐的宝瑜说了实话:“你们玩制服诱惑啊?真有情趣哎。”
“哎,你是不知道。我这是按照我男朋友的要求打扮的。说起来打扮还好,你可知道,我连我家的家具都换的七七八八的了。”“啊,啊真的?那原来的呢?那些我喜欢?你不要的话拉我家去呗,我不嫌东西旧。”“去你的,我还嫌你家小呢。我都拉向榕家去了。她可不像你,就爱和我抢东西。”
“哎,东娜是把我家装成仓库了。害的我都不敢把人往家带,生怕影响我这干净美好的形象。”说话的女人正推了门进来,见了两人直接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着,端起咖啡,喝了。“哎哎,给我留点啊。东娜还说不抢东西呢你。”庄宝瑜急了,咖啡一口没喝,倒让人家给喝光了。“就是啊,再说就你这坐姿,哪跟干净美好这四个字扯上关系啊?淑女,就要像我这样。”安东娜笑着说完,撩了撩头发,作出一个柔美的模样。
刺激的两人一个激灵。
向榕看看东娜穿的,楞了会儿?“制服诱惑?”庄宝瑜笑了,安东娜郁闷了。
三个人正拿着安东娜打趣,风风火火的又进来一个女人。
上身穿小皮草,下身登尖细高跟鞋。看见她们正笑着,一乐:“姐们儿都在呢?可冻死我了。外面齁冷的,我还得穿成这样。”说完坐下来,抢过向榕手上的咖啡,瞧了一眼:“你可真不厚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给我留点。”
庄宝瑜白了她一眼:“你们都不厚道,先是我妹,再是你们三,我买的咖啡,一口没喝,你们四个倒给我喝个底儿掉。成啊你们,还说呢。”庄宝瑜越说越郁闷,扭着头不去看那三人。
这时候傅童童才瞧见,大惊小怪的嚷起来:“呦喂,宝瑜什么时候烫了短发?你家陶涛不是老是说你直发飘飘的模样特性感么?就和东娜那样……”
手指着东娜,嘴巴开始结巴了:“东,东东,东娜你吃错药啦?!穿的和我们楼下站街女一样,瞧你着妆画的。”傅童童放下咖啡杯,探过身子,拿出湿巾,说:“听妹儿一句话,快点擦了,你是不是觉得今儿个男人都瞅你啊,那是不怀好意。快点给我擦了去。乖。”
听见站街女三字,安东娜简直要气炸,恶狠狠的接过纸巾,说:“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再收拾你。”
傅童童扭头看着安东娜起身,呢喃了句:“那至少是闺蜜收拾自己。被站街女收拾,我也太掉价了。”声音不大不小,被坐在旁边的向榕听见,趴桌子上笑了半天。
不一会儿,傅童童才想起来,“对了,宝瑜,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晨晨了,这小妮子越来越好看了啊,你们庄家女性基因还真是不错。”
女性向来抵挡不住赞美,哪怕这种赞美是来自同性,尤其是来自自己这帮以损人为主打击为辅的闺蜜们。
“那可不是,我庄宝瑜一向都是洒向人间都是爱。”向榕笑笑,问:“这次她算遇见她的许仙了。那个陶涛把她吃的死死的。哎对了,你家陶涛是不是和你一起住啊?晨晨怎么办?”
“晨晨搬出去住了。”庄宝瑜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行啊庄宝瑜,你一个做姐姐的居然让你妹妹出去流浪,这我可干不出来。哎向榕你说,这陶涛还真行啊,居然把宝瑜捏的死死的。”傅童童吃惊。
庄宝瑜笑的很得意。“那是我赏赐给他的,想我庄宝瑜,多少男人喜欢都喜欢不来啊,我这可是大发慈悲。不然就凭他,哼…”傅童童和向榕对看一眼,相视一笑。
话说了几句,安东娜卸了妆回来了。看看傅童童,蓦地一笑,问:“童童今儿个的打扮怎么朝贵妇的方向走了?傍上大款了?”经她这么一说,傅童童倒成了众女的焦点。
“昔日的小淑女今儿个确实不一样啊,受刺激了?打算走宝瑜的老路啊?”向榕拿胳膊碰碰她。惹的傅童童老大不愿意。瘪瘪嘴巴,说:“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大年喜欢我这样。”
傅童童要了一杯咖啡,喝了口又说:“你们别光讨伐我,你们看看除了向榕,你们哪个和往日是一样的?”三个人闻言,互相看看,无奈的笑了笑。
傅童童满腹委屈:“你们觉得我这样好看么?符合我的气质么?”三人摇头。
傅童童又说:“本来就是。向榕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她现在在空窗期!我不想穿,孔大年就不高兴。”
四人听见这话,又是一阵沉默。
又是男人。
安东娜第一个拍案而起。
安东娜是这四人里面最最淑女的一个,如今她第一个开始控诉男人,看来她家那位是没少逼迫她。
东娜一撩头发,眉眼满是不忿:“凭什么交一个男朋友就要按照他的喜好装扮自己啊?我就没觉得我适合这一身,确切的说是太不适合我自己了。”
向榕点点头:“站街女。”
庄宝瑜觉得这事儿很简单:“女为悦己者容啊,这你都不明白,书都白念啦?”
东娜觉得这两位都有点不照顾自己的意思:“哎你们怎么都说我呢?宝瑜不也烫了头发么?我看陶涛回头怎么对宝瑜。我敢打赌,陶涛他一准得跟你闹,你信不信宝瑜?”
庄宝瑜有点觉得可乐:“别逗了啊你,他要敢和我闹腾我直接休了他。哎对了,这头发你们看美不美?他还没见过,回头我得给他一惊喜。”
庄宝瑜在这儿美滋滋的幻想,让傅童童一阵委屈:“为什么宝瑜家那位就那么听宝瑜的话?我们家大年,非喜欢特骨干的女性,整天的让我吃这减肥药,喝那减肥汤。你看我这脸色,都成菜色了。”
傅童童越说越委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套衣服,是他送的。我去店里看过价钱的,确实不是我能承受的起的。不过我真想脱了它,冻了我一早上了都!”傅童童满脸的委屈。
傅童童的话引起了安东娜的共鸣。两人很快坐在了一起声讨男人。
同时声讨的还有一向洒向人间都是爱的庄宝瑜。
“女为悦己者容,话是不错。可我还知道一句,叫女为己悦者容。”向榕听二人嘀嘀咕咕,也掺和进去,“你们穿成这样,不顾自己的感受,为的不就是博君子一笑么?”
安东娜虽然是个淑女,但骨子里却是独立的。她快要推崇大女子主义了:“凭什么女人就要因为男人的好恶而好恶?女人就没有思想么?女人不是提线木偶。我们女人也有自己的爱好,我们都得尊重自己!”
庄宝瑜笑了:“亲爱的,我现在很尊重自己的烫了头发,可你却不尊重自己的穿了那套衣服。亲爱的,你是个既传统又独立的女性。一半是水,一半是火。所以你说话一般没有理智。再说就你现在这身穿的,配上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傅童童听不下去了,她伸手示意众人安静:“我够理智吧,我很理智是吧?可我不和东娜一样么,大年非喜欢我做贵妇打扮。我扮了,扮了一个礼拜,冻感冒了。那厮倒好,问都不问我一声。所以说,女人一定不能太惯着男人了。我就是太惯着大年,他才会蹬鼻子上脸的。”
向榕笑笑:“女人一旦恋爱,不管做什么都是依附着男人的思维去做事的。我有个朋友,几乎没有自己了。恨不得一颗心都贴在那男人身上。”
另外三人忙说:“那她一定很可怜。”向榕又笑:“不,她觉得很幸福。她是个小女子主义的人,而她男朋友却恰恰是大男子主义。”
庄宝瑜乐:“这就叫王八对绿豆,看对眼儿了吧?”话刚说完,咖啡呛着她。直咳嗽。
安东娜幸灾乐祸:“你看,说话没个把门的。活该你呛着。不过也是啊,当初怎么就和张威好上了呢?两人在一块才发现有那么多的不适合。”
安东娜在这感慨着呢,傅童童打断她:“女人不管怎么变化,本质还是你自己啊。男人喜新厌旧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他喜欢的是新的人,是人!而我们,再怎么变化也是我们,我们本质没有变啊。你像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不管你穿什么样的内衣,你都是你。他知道你是什么杯罩的,他没有兴趣再次探索了。”
“那女人就要做整容手术来改变自己么?”向榕说。
“不,没用的。一旦整容,他会觉得你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是假的。不是真的。连我自己都会觉得我不敢碰我自己,生怕碰一下哪个零部件就会掉下来。女人况且如此,那男人不更是这样么?”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庄宝瑜顺嘴接道。
“所以能解释男人为什么会出轨么?可是也有不出轨的男人啊。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这样的男人的。”安东娜抱着咖啡杯,眼神放空了。
向榕看看东娜,不忍心打击她。不过想想还是说了:“我觉得你这样肯定不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没有了新鲜感了,连仅有的挑战欲望也没有了。他迟早会变心的。”
傅童童听了,看看身上这衣服,决定换掉。
她转身看看安东娜,依旧是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憧憬样。
傅童童突然觉得,安东娜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