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丧尸反被人类咬 [快穿]》妄想记录员

9、第九章：世界变成黑白色

　　眼眶疼痛且湿润。风在耳边嘶吼。李子晋第一次睁开眼，先是看到沾满黑色液体的左手。身边则是一句骇人的死尸。

　　楼顶天线绑着破布条，在风中咻咻地抽打着。像乌鸦拍打翅膀降落其上。近处的楼房，像牢笼的铁栏杆包围着他。

　　这双眼睛只能看到黑白的画面。世界像是一副陈旧怪异的墨水画。只能给人带来不安。

　　他站起身来，世界摇摇晃晃，地平线仿佛即将倾倒。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左腿外侧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也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自己的状况似乎比上次更加糟糕。他还幻想过醒来后就是家中柔软的大床，躺在上面充满幸福地感激生活中来之不易的每一天。但他现在的心情只有烦躁与愤怒。

　　脑海中不出意外地响起了机械音，但这一次显然不太一样。系统的声音像是故障的播报音响。时不时地卡顿令人内心发毛。

　　“在本次故事中，关键人物叶安平因特殊情况无法维持故事走向，你将作为故事维护人与保护者……”

　　面前也出现了电子屏幕，但李子晋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蓝色白色变成一片灰，只剩下浅灰色方形盘子和上面呈着的几粒白米饭。

　　他该带个眼镜。

　　“……请维持故事走向，同时保护叶安平到达故乡走接下来的剧情。”

　　电子屏幕关闭，周围还是那个鬼样子。

　　“我干的事情还真多，维持故事走向归我管，保护关键人也归我管，甚至让关键人物走自己该走的剧情还是归我管。”李子晋生气地说出口，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混入这个奇怪的世界。

　　在他对系统阴阳怪气、用愤怒的口吻说话时，他用力地皱了下眉毛。右眼却突然有一个黑色的碎片闪过，然后停留在原位。没任何玻璃碎裂声，但视网膜却好像玻璃一样碎掉了一块。

　　他用手捂住右眼，指尖触碰到湿漉漉的眼眶时，带有血腥味的液体正在滴下。

　　眼前的景象让系统停顿了几秒，随后语气平和地对他说：“……你可以不做这些事情，但你可能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李子晋算是听出来了，还是威胁，还是没有任何标准。就像是去考试，但老师不告诉他范围一样讨厌。或许他应该试图造反，反抗对他的一切不公。

　　在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多了时，右眼睁开，黑色碎片果然不在了。

　　“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甚至具体准则都没有说，你让我怎么完成任务回家？”李子晋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论是嘴巴张开程度，还是眼睛的灵活程度。

　　回应他的是一句：“抱歉。”

　　够了，虽然这只是第二次抱歉，但他已经听够了。

　　他不想指责自己变得易怒。身处于这种环境，对方的任务又实在是不合理。不愤怒才是奇怪。

　　“寄礼回去了吗？”突然想到那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

　　在他被打麻醉枪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虽然不知道寄礼有没有把周婷婷的事处理妥当。但至少是完成了任务，不然自己也不会在这里。

　　“……没有。”

　　“真是太可怜，像我一样可怜。”

　　系统：“好了，省些力气。别阴阳怪气了。”

　　“那你再说一遍任务安排，我没听清。”系统发现李子晋是愈发的不尊重自己了。但他又没理由和底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是丧尸病毒的母体，在故事中，母体会利用子体攻破城市，然后侵占整个城市。

　　而能扭转大局的关键角色叶安平出现问题，所以你必须利用子体护送叶安平回到家乡，同时按照剧情侵占他的家乡。”

　　“子体？母体？那子体与母体最后会怎样？”

　　“子体会枯萎，而母体则在这里被关键人物捉到，杀死。”

　　“真是给我选择了一个好职位，保护杀自己的人。”李子晋念念有词道。

　　“好了开始吧，那个叶安平在哪里？我要怎么用子体保护他？”

　　地图界面应声出现，自己目前位置处于地图中间。子体在左下角。系统贴心地用黑色字标上1060km。“你的血液能唤醒丧尸成为子体，最好选择叶安平附近的子体。”

　　“我不能离开这里，那我该怎样把血液送到那里去？”

　　系统：“不知道，”

　　“要你何用？”

　　系统：“你说什么都对。”

　　李子晋没搭理系统无奈的话语。他观察四周，楼顶空荡荡，除了那具尸体以外什么都没有。

　　尸体旁的电梯房房门敞开，里面一片黑暗。他应该下楼去看看，寻找一个能动的丧尸。

　　李子晋首先检查那具尸体。尸体的死亡方式很残忍，它的头颅被切下。身体破败，分辨不出性别。身上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黑白的画面让眼前的景象像一个血腥的游戏画面。李子晋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与这名丧尸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他没有害怕只有麻木。

　　检查丧尸后，李子晋摇摇晃晃地走进电梯房，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直到他摸到一个门把手。掌心颤抖着握住把手向下压去。门被锁住了。

　　李子晋将整个身子都靠在门上，用力向前推。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是橡皮泥肉团包围着分散的骨架。他几乎没有力气这种东西。

　　他被困在楼顶。

　　自己所在的楼层高很低，被附近的高楼包围，犹如囚牢。这让李子晋联想到井底之蛙之类的故事。

　　层高很低，李子晋向平台的边缘走。向下望，大概四层左右的样子。

　　“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摔死吗？”

　　系统“不知道，建议你别跳。”

　　只见李子晋眼睛观察街道四周，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向了平台的一角。

　　转身面向平台，倒了下去。

　　系统：一斤反骨，我就不该说话。

　　李子晋感受身体正在下落，周围的一切快速远去。身体被树枝拖住，缓冲后摔落在地上。

　　丧尸怎么能摔死呢。

　　感谢病毒破坏了自己部分的神经系统，他感受到的疼痛不算太强烈。周遭的丧尸听到声响，分分看向他掉落的地方。

　　在李子晋的眼中，他们的目光呆滞，瞳孔处暗黑。

　　让活着的丧尸跑去另一个城市，还不如自己去。但自己必须待着这里等人来抓住他。

　　丧尸，是有一些。零星几只穿梭在街道上，问声而动。

　　但能骗过城市安保的丧尸可没看到。目之所及的丧尸身体表面都有损伤。太明显了。

　　就在这时，道路旁的垃圾桶有些声响。一只猫。准确来说，是一直丧尸猫。

　　也算是一个选择。但似乎有更好的选择。那只花斑猫叼着只灰色的鸽子不放口。

　　鸽子在它口中挣扎，扑动着翅膀。当这只可怜的鸽子背部流淌出血液时，丧尸猫便松了口。

　　鸽子，能感染人吗？丧尸一般是用唾液和血液将人感染。所以他不打算报太大希望。

　　这只鸽子刚刚被感染，瘫软在地。伤口不算大，除了血液没有其他东西漏出来。它的胸口微微起伏。但很快就没有了呼吸。

　　李子晋坐在旁边，将它捧在怀里。衣服上的血迹已经有很多了，他不在乎多一点。

　　就这样等待了一会。鸽子完成了异变。

　　李子晋很想给它取一个名字。即使取了名字后就会有感情，但那也无妨。

　　就叫它小鸽吧！

　　系统：“说真的，你挺会取名的。”

　　“闭嘴，别窥视我的想法。”

　　小鸽将进行长途飞行，前去保护叶安平。虽然不知道一只鸽子要怎样保护人。

　　所以李子晋决定保险一点，让鸽子携带一些自己的血液。遇到特殊情况就可以就地取材，利用当地的丧尸。

　　紧接着就是让自己二次感染他，李子晋不清楚让丧尸接受自己的血液会不会有副作用。

　　系统：“放心吧，不会有副作用。反而有正向强化。”

　　“例如呢？。”这个人终于说了些有用的话。

　　“让它寿命增长。”

　　“那这么看来，我的能力还不错。”不对不对，自己现在是一个反派，怎么能这样说。

　　系统：“知道就好。”

　　嘴贫几句后，该开始做正事了。

　　李子晋将自己大腿处渗出的血液涂抹在小鸽的鸟喙上。李子晋看不出鲜明的变化，但好在他还会想象，这下小鸽是真正的红嘴鸽子了。

　　紧接着就是让他成为自己的子体。该怎么做呢？李子晋提着小鸽的翅膀，小鸽扑腾着腿，伤口也跟着露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血液滴在它的伤口处，血液他多的是，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各个位置无时无刻都在渗出血液。

　　让另一个生命成为子体是一种很奇怪的事。他感觉自己与小鸽建立了某种连接。

　　“飞吧。”鸽子飞向天空，耀眼的阳光被它的身影挡住。在李子晋的瞳孔上留下飞鸟形状的碎片。小鸽飞走时，强烈的阳光让他忍不住闭眼。

　　他闭上眼睛时，视网膜上竟不可思议地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像是透过全景镜头看世界一样。小鸽的视野很广阔，同时色彩也很丰富。应该说是异常丰富，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颜色。这让一直处于黑白两色的李子晋很不适应。

　　他眨眨眼。眼前的画面不断闪回，最后定格在广阔的天空上。

　　李子晋记得自己有一个朋友特别喜欢动物，但关于他的记忆有些模糊。那个朋友曾分享过一篇科普文章。上面说，鸟类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紫外线。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忆起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