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晨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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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梦.我知道的.因为这里的世界是那么的静谧悠远.那么的温暖.
远处似乎是海岸,金黄色的明亮洒满海面,咸腥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站在云朵之处,被温暖和光芒包围.四周是那些虚幻的烟,飘渺无径.
云雾渐次的退散让他的身影清晰起来.那是蓝金色的翅膀.承载着水波荡漾般光亮的六翼.在这幻境显得更加神秘迷人.
是天使吗?智天使?不.智天使的翅膀是蓝色的.
他渐渐地向我走来,一步一步地.身上的金属首饰与流苏,衬上纯白的衣服.在弥漫的雾中越来越清晰.我本能的退后.但是我居然动不了,不知是怎么的.我只能静静的伫立在这里.
他缓缓地说道.
“你从我手中诞生,也终将从我手中毁灭”
“这是我给你的唯一的赎罪”
他的手从我的脸庞滑下,手指轻拂我的唇.然后顺势地抱住我.
“去找他吧”
“去吧”
“去吧”
“去….”
伴随着没有说完的话,他仿佛与周围的烟雾同化似地渐渐地从我的怀里消失.我很想张开口问他.找谁?到底去找谁?可是我却动都动不了.随着他的消失.周围的景色开始变换起来,如水滴把平静湖面上的景色破坏一般.慢慢地,出现一座宫殿,宫殿的里面.黑白相融的大理石的中央,铺满了遍地的鸢尾,纯白无暇.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满花里躺着一个银发白衣的女子,她缓缓地向屋顶伸出右手,仿佛要拿什么东西.顺带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来了.”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双手撑起身子,想坐起来,让刚睡醒的身体清醒些.看着房里那些被夜色笼罩的装饰.夜晚了呀,我的作息倒也越来越像吸血鬼了.“呵.”我不禁得轻轻的一笑.
“在笑什么呢?”
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弗尔双手交叉着慵懒地靠在我的床边.
“在笑我越来越像吸血鬼了”我把视线移开,看着窗外的残月,明天,会没有月亮吧.
“后天凌晨就会进行初拥仪式了,没有担心过?”
“担心? 有用吗?我担心与不担心,最后的结果会有区别吗?”
“其实.血族都是自私的存在,为了追求永生,但最后却只能在时间的漫长流逝中等待死亡的机会.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制度中,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控制尤其明显,若没有力量,下场也终将比人类还悲惨.”
“殿下深夜来我的房间,应该不是只为了跟我谈这些吧?”我对于他的答非所问有些疑惑.
弗尔的嘴角泛起了微笑.些显苍白的肤色下映衬得高峻的鼻梁.还有那薄唇,以及无可挑剔的脸庞.在夜色中,这些一切的一切显得更加魅惑更加引人犯罪.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情.”他放下手向我靠过来.坐在床边.下一刻,他的唇与鼻尖在我的脖子上摩擦着,碰擦之处都异常冰冷.
很冷,他的身体很冷.
“想要知道吗?那你,要给我什么代价呢?”冰冷的气息在耳边徘徊,一字一字的仿佛在催眠着将要捕获到手的猎物.
“殿下您想说就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听什么.”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样来反驳他了吧.
“薄情的孩子,这是世上也没几个人能拒绝我的邀请.”
“真如新的名字那样呢,斥寒.”
“嗯…!”冰冷覆盖在我的唇上,舌顺着唇型在渐渐地深入着,滑过牙床,带着不一样的感觉.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让逃避的我不得不与他对视,渐渐地,他把撑坐在床上的我压倒下去.突然动作让我不禁松开了紧咬的牙齿,他很快地扫过我口中每一处地方.这是那种鬼魅蛊惑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他的怀抱.即使是冰冷无情.
当他放开我后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说.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德库拉德的初拥都是在床上进行的
-----那是遮天蔽日般的黑暗.令人窒息.令人恐惧,令人在绝望中死去.
我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想蹭掉那些气味，因为碰触久了，真的会中毒，迷在了这弥漫魍魉的气息中。犹如曼朱砂华的汁液。
夜，真得深了，那极细的弯月被雕刻在漆黑苍蓝的夜空,不能动弹.
明天就是新月吧.没有月亮的夜晚.怪不得仪式要在明晚举行.
我走到了房间外的庭院,这是欧式的庭院,滴水的喷泉中倒映着残缺的光亮，我了过去走,旖旎的涟漪中倒映着我的身影,那么的虚无,那么的遥遥欲坠.我坐在了喷泉旁,双手撑着懒洋洋的身子,转头看向水中波纹.到底是为什么,不管怎么逃避,怎么得不愿.都必须走上这条路?人心的自私与卑劣,世界的黑暗与冷酷.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绝对.不容改变.明晚我就要成为血族了.就要获得永恒的生命了,但是之后呢?我要去哪?我可以去哪?我要干什么?我可以做些什么?现在,谁又能告诉我?
我伸下手,轻轻地用手指触碰了水面,瞬时泛起的一圈圈渐次重叠的涟漪破弄皱了原本那一片镜面.我挽了一点水在手.非常的冰冷,刺骨的寒冷从手指一直攀延至心脏,寻找着那些微小的隙缝瞬间击破你最后的防线.摧毁你那迷茫的心智.
夜晚的冷风静静的吹着,滴滴的泉水也在悄悄的流着.细弯的月亮照出人间的喜乐哀愁,悲欢离合.
夜正浓.风正吹.
“未来怎么样,命运怎么样,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注定.想得更多,也都无法改变了.”亚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磁性高雅的声线永远那么的高贵.
“即使是神之力也没法做到的事情,何苦要让自己陷入苦思中?”
我转过身子面向亚瑟.依旧坐在喷泉上.水声依是涓涓响起.连绵不断。未绑好的长发顺着身体的曲线垂垂下落.随后又随风而动.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人类都要不顾一切地去追求着改变,去追求着那些永远不可能触及的事物?命运不可变.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晚风习习,空气也渐渐的变冷.只有那喷泉依旧不断,盘起层层涟漪.看着亚瑟站在夜色的笼罩下.真的觉得这不是人间之物.那么的完美,那么的高傲.
“可是.这样的我们为什么明知不可行,却不惜牺牲性命去追求?”
“那只是人类.因时间的流转,亚当与夏娃血中的神性在人类的传承中逐渐淡缺.所以无法看透事情的真相与残酷.”
“。。。。。。”低头沉默几秒。
“呵.这就是血族一直存在不衰的原因吗?”我站了起来。面向他。
“呵，或许吧。贝，你累了。”
“啊……是啊，我累了。”因作为人类而承受的原罪所累，因看透人世的丑态所累。因厌倦人心的自私与卑劣所累。因这一切的一切而去苦思所累。
什么时候才能不思不想,不闻不问?这样的机会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吧.抬头看苍兰漆黑无边无界的天.涓涓滴水,潺潺风声.星辰皓月,荡然无存.这样的夜晚真是少见呢.
“去休息吧.”亚瑟慢慢地走过来,抱住了我.我的下巴抵在他的颈旁,感觉那无温度的寒冷.黑夜仍然那么的恬静那么的宁谧.水声风舞纵横交错.交织成一片神秘安详的画面.
“亚瑟,明天的初拥,是你帮我举行?”
“恩.是的.”
“呵呵.”
“笑什么呢?”
“我在想以后叫你父亲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以及明天是否有人来全程旁观阿。”
“弗尔已经和你说过了。初拥的程序。原先还想晚点和你说。”
“早和晚又有什么区别，你刚刚也说了，命运不可变，未来不可变。那我还介意什么？而且，我也想看看那个想让我成为血族的人到底是谁。”
“是啊，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
就这样,我靠在亚瑟的身上,虽然感觉着那不寻常的温度,但或许是我真的很累了,任时间流逝,依全然不知.
这时,感觉到眼前的黑夜稍微地明亮了些,自觉地离开了亚瑟的怀里.
看来.离太阳升起还有一小段时间.
我抬起头看像亚瑟说:“不要告诉我我刚刚在你怀里睡着了就好.”
“如果不是感觉到你的呼吸,还真的以为你睡着了.”言外之意就是说我睡着的时候像只死猪一样…….
瞪了他一眼,但一看到那完美的面容既又缓下目光,小小的叹了口气说:“德库拉德初拥的传统一直都没有变过吗?”
“那么在意初拥是在床上的事情吗?”
“不.我只是好奇前任族长的性别罢了.”摆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去问亚瑟,如果镜子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自己这个表情很诡异.
“漫,你应该知道在血族的眼里是没有性别和爱这两个词的.所以…..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查吧.”亚瑟也回了我一个些显调皮的笑.
“…”这不就等于说不告诉我吗.算了.即使前任族长是男的,我也不相信亚瑟是下面的那个.
丢开了刚刚的话题.亚瑟眯着眼看着迷蒙的天际说:“还有一会朝阳就要升起,我不能在阳光下继续陪你了.德库拉德的城堡你可以随处走走.”
“最后…我想要..”寒冷.渐渐地向我的颈间靠近,冰冷的碰触让我不自觉地向上仰了仰头.但这让亚瑟更好地靠近我.他的手缓缓的扶上了我的脑后,所过之处,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冷.另一只手也渐渐的扶上了我的腰.这时,身体的恐惧在一点点地萌发.
“你的血.”
“唔…”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不禁地喊出了声音.我刚刚说了什么让亚瑟起了吸血的冲动了吗?不.是因为人类的血液和血族的血液是不同的味道,一种似饕餮美味的大宴,一种似罂粟的毒性让人上瘾.而现在,我是最后一天以人类的身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血液也是最后一次呈现出这种美味.
今晚初拥的时候不也可以品尝得到吗?何必急在现在?难道我的血液真的让血族这么不耐着急?
血液流逝的疲惫和乏困瞬间袭来,我无力的靠在亚瑟的身上.他把我横抱起我.天边慢慢的越变越亮.周围的树木也好像在为迎着黎明而随风摇曳着,静听风吟.感觉到万物都在为新的未来努力着奋斗着.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充满生机.
尚未愈合完全的伤口,继续留出血液.划过雪肌.把原本的白裙染成了一片殷红.仿佛是一束曼朱砂华印刻在我的右肩,绚丽而又迷人.
“我送你回房休息.”亚瑟低头向我询问说.
“不了,抱我去那个亭子里,我想在外面.这是最后一天的阳光阿.”
“好.”
当身体碰触到那大理石做成的长椅上时,身体不自觉地为那寒冷而抖了一抖.待身体适应后我迷迷糊糊的对亚瑟说:“朝阳很快就要升起了,你回到里面吧.不用管我.”
亚瑟牵起我的一束发丝,在上面烙下一吻.随即离开.果然血族在得到永生后就失去了太阳与温暖.这个代价到底值不值?现在的我还不能给出答案.
（未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