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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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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黎清了一下嗓子,故作正经的为自己掩饰着刚才的尴尬,“好了,咱们回去吧!”
“嗯。”何明玙还是矜持的点了点头,如果他没有不顾形象的跟着宁黎出来的话,这举动会更有说服力。
等两个人又回了屋子,刚才那暧昧的氛围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看着桌面上的酒杯,宁黎又想起来,刚才何明玙空腹喝酒的事情了。
“你在屋里等会儿,我让辞舒嘱咐了小厨房做了些吃食,现在估计是差不多了。我去取一趟拿过来,很快的!”
宁黎同何明玙解释了一下,便准备去拿吃食。
何明玙已经达成喝交杯酒了,况且现在天已经擦黑了,若是还不同意宁黎取饭,也不太确定自己的晚饭还有没有着落了。
“好,去吧。”何明玙思考过后,表面上答应的是乖巧。
只不过心里面却在默默嘀咕着:又等,我都等了好久了。
不过不等何明玙嘀咕过来了没一会儿,宁黎就折返回来了,手上也还提着两份食盒。
“喏,也是晚饭了,好好吃饭!”宁黎把饭盒一层一层放好,还不忘叮嘱着何明玙。
何明玙点了点头,接过了宁黎递来的碗筷,难得乖巧的吃着。
一旁的宁黎也是这样静静吃着饭。
不过等吃完饭,宁黎倒不是又原路送回去的,而是去了内院把食盒递给了一个下人就回来。
何明玙本想唤辞舒洗漱的,只不过眼见宁黎又折返回来了。
“我想让辞舒带我去洗漱,但我没瞧见辞舒,他去哪里了?”何明玙见到了宁黎,便凑过来问辞舒的下落。
“我让辞舒下去休息了,就在东侧的偏房处。”
宁黎先是告诉了辞舒的下落以免何明玙担心,同时她也顺手轻绕着何明玙的发丝,温柔的询问道:
“我来帮明玙洗漱,好不好?”
何明玙自然是不好意思的,他本想拒绝的,可到底还是心存了私心没在出言反驳。
毕竟今晚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不是吗?
只是很小声地补充了句:“我想沐浴。”
见人没拒绝,宁黎把人带到偏房去洗漱,只是在升腾的水雾下也朦胧打湿了两颗躁动不安的心。
之后这些洗漱洗着洗着,又回了里屋去了。
可能两人是有些急于擦干水露了,便直接用了那床上的被子。
只是可怜那床上的那些红枣桂圆花生了,就直接被甩在了地上。
一夜玩闹……
等何明玙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亮透了,阳光哪怕是搁着窗有透了进来。
感受到了窗外的明亮,何明玙慢半拍的眨眼睛反应着。
记忆回笼,何明玙想起来今日还要跟着宁黎去给宁姨母敬茶的,于是连忙轻推着一只胳膊还在抱着自己熟睡的宁黎。
“妻主,妻主,今天还要去给宁姨母敬茶呢!”
何明玙还是有些不熟练的唤着这新的称呼,有点急切的催促着宁黎醒来。
谁成想,宁黎只是把人带的又进来些,喃喃道:
“不用担心,姨母每天都是早早的就去铁匠铺了。今日亦是如此,我们不用给谁前去敬茶了。”
听到宁黎这说,何明玙倒是放心了下来了,只不他还是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躺在宁黎的怀里了。
于是何明玙找了一个借口说:“妻主,那,那我们今日也该起来了。”
不然府院里的下人,该怎么想他们啊!
听着何明玙催着自己起来的话,宁黎顿时也有点精神了。
宁黎瞧着何明那精神的不似作假的样子,她心里思索,莫不是昨晚太还不够努力?
只是她正自己怀疑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否定。
“妻主,你能帮我那件雪青色长袍吗?”穿着昨夜宁黎帮他换上的里衣的何明玙躲着被子里询问着。
“好。”
宁黎亦是穿着里衣下去的,给何明玙挑着他要的雪青色衣袍。
把衣服递给了何明玙,宁黎也穿上了平日里那件青色襦裙。
不过宁黎都穿完了,却扭头发现何明玙还没有穿上那雪青色长袍。
于是宁黎很贴心的又来到了床,询问躲起来了人,“明玙,怎么了是没力气穿衣服了吗?”
宁黎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却叫何明玙把自己躲的更严实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等你离开再穿。”
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宁黎怕何明玙也把他自己闷到,伸手半拉了下被子让何明玙透了气。
也认真的同他讲道:“别躲这么严实,闷坏了怎么办?”
并且,宁黎她还不忘调侃何明玙,“都叫上妻主了,怎么现在又不好意思了?”
一谈起这个,何明玙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反驳道:“不一样,不许讲!”
宁黎看着何明玙强装淡定又带着青涩的样子,没忍住自己的笑意,“好好好,不一样,我也不许讲。那我去给你把叫辞舒叫来帮你,怎么样啊?”
何明玙倒是老老实实了,也不出声音反驳了。
于是宁黎把等在外面的辞舒唤了进来,帮助照顾何明玙。
等两人都收拾完了已经不能说是早上了,宁黎叫了人上了饭菜,准备先带着何明玙吃上早午饭再说。
只不过等宁黎与何明玙刚准备用膳时,外院的人就传来通报消息,说是有宫里的人前来传旨。
宁黎只好暂时放弃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而是带着人先前去接旨。
宁黎原是以为这宫里的旨意多半是君后派下来的,只是没成想到到府前迎接了发现宣读的是圣旨。
宁黎和何明玙跪下接了旨意,这宫里的侍女洋洋洒洒地念完,其大致意思就是:
君后牵挂着家中小辈,如今见小辈成了婚,也就趁着这个机会特此召妻夫二人进宫团聚。
宁黎刚接过旨意收好,示意霜梅拿了银两上前答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宁黎的错觉,她总觉得宫里派下了的人似乎对彼此之间不是很熟。
毕竟要是熟的话,这面前的人怎么就分成了两拨在站呢?总不能是“党派之争”吧?
当着面宁黎多少不太好把心中的疑惑表露出来,她只是谦逊有礼地问了一下,是不是现在就要出发?
待得了对面肯定的答复后,宁黎嘱托了声回府整理一下就去面圣。
只不过宁黎转头却发现何明玙身旁跟上了,那宫里面来的侍者。
而那刚才宣读圣旨的侍女仍是在府外站着,看上去好不神气的样子。
“明玙?”宁黎旁边有人跟着,话没挑明但语气里隐隐透露着担心。
何明玙递给宁黎一个安抚性的眼神,等人走到了内院时才开口解释:“这是我舅舅身边的人,不是从圣上哪里一道派下来的。”
宁黎没太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不是一道下来的?可明明这两波人是一起到的。
她带着疑惑对视上何明玙面无表情的脸时,终究把那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宁黎发现何明玙只有一涉及到皇帝与他舅舅的事情时,他的脸色都没有很好。
难道是因为情感问题?
不由得让宁黎想起了上一个谈起帝王脸色不好的人——刘朝刘麒。
她们是平安候一脉的人,约莫真是因这刘熙与当今皇帝的事有了间隙,看来苏乔语说的话也不全无道理。
宁黎的思绪乱七八糟的飞着,也倒是没注意身后的侍者同何明玙低语了几句。
“女郎,这马车安排妥当了,现下出发吗?”院子里的人同霜梅递了信儿,霜梅进前来询问着宁黎。
“外面的人还在候着,当然得出发。”宁黎无奈的应了声,准备牵着何明玙出发。
“明玙?”宁黎这才发现她进屋披了个外套的功夫,自己身后跟着的那小尾巴就不见了。
霜梅注意到宁黎在找何明玙,机灵的上前回答道:“女郎,我刚才看到正君跟宫里来的侍者在院中聊着呢。”
宁黎出了正厅,顺着院子看去。果然瞧见了那在假山前的两人,其中一个正是自己刚寻找的小夫郎。
何明玙早同那宫侍打探过了消息,现下之所以没跟着宁黎进去,只是在询问君后的近况。
他小时候刚会记事起见到舅舅跟见到爹爹的次数是相差不多的,那时候何明玙小小一个孩子整天围着何父转。
何母一开始还能习惯,后来每天跟何父干脆一起陪着何明玙一段时间。
之后就把这小小的何明玙丢给了他舅舅,也就是当今的君后——何洛锦。
当时才十三四何洛锦也只能跟着何明玙打眼瞪小眼,可也偏偏巧的很,年轻时的何洛锦如同现在的何明玙如出一辙的矜贵和傲气。
何洛锦不会哄孩子,但当时偷溜出来找他的皇帝却是会带着何明玙玩的,两个不大的孩子就这么带何明玙一起玩扮着“一家三口”的游戏。
事实上,皇帝同何洛锦的故事还要更早一些。
何家是江南外迁进了京的,是何母和何洛锦的娘晋位成了三品要员的功劳。
何家当时是朝中新势,又是江南富庶之地出来的。虽是被老派文官排挤,可是得先帝重用来制衡朝堂。
何洛锦也得了个可以进太学的名额,至于为什么不是他姐姐、如今的何母去太学,这也是当时何老家主为了避嫌所出的计划。
因此何洛锦在太学里结识了被受冷落的十一皇女。
只是谁也没曾预料到年幼时,陪着何洛锦一同嬉笑打闹、不起眼的十一皇女会成了当今的圣上。
看皇帝当时的次序就知道,之前上一辈的皇家子女都不少。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跟别提是在皇宫之中了。
可偏偏最后坐上那龙椅的是十一皇女,若说是运气造就的,只怕会是傻子才信。
当何洛锦得知登基的人是他的青梅、未来妻主,有的绝不是高兴,只是感觉耳朵里传来了一阵生理性的嗡鸣。
那天晚上他失魂落魄的跑去见他的母亲,质问登基为帝的十一,那她的姐姐五皇女呢?
到不是何洛锦对五皇女有情分,只是五皇女是十一皇女一父同胞的亲姐妹。
只是当初风光无限的贵君被发落,五皇女被抱在君后膝下生养,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废贵君被查出有孕诞下了十一皇女。
何洛锦的质问唤来的是他母亲的呵斥,他最后被训斥规矩白学了什么话都敢瞎讲,自己不要命了何苦误了何家!
在责问的话里,何洛锦得知五皇女是死于祈福时遭受的流民动乱,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倒是叫年轻的何洛锦定住了身形不得回神。
那时起,何洛锦就明白了皇帝骗了他。
之前说等她亲姐姐登基,就陪何洛锦一起游山玩水的人一直都是在诓骗他。
更让何洛锦绝望的是,把他蒙在鼓里团团骗的不只是皇帝,还有他的母亲。
何洛锦已经被推着披上了凤袍时,他才意识到他母亲怕是从未帮过五皇女,而是一直选择的人都是十一皇女。
为的就是让他何洛锦为后,为的就是他母亲自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