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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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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本就因着羞恼小脸泛着红的何明玙,一时间说不出了什么话了。
可还偏偏在他回头时,两人离的又是那样的近。
近到衣料相蹭的声音被放大,两人动作的速度却被放慢。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两人之间蔓延,两人都听了清晰如鼓的心跳声,叫人分不清声音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两人目光相撞,正当何明玙想说些什么或者推开时,宁黎却是先一步抽身挪开。
何明玙本要说些什么的话,就这么随着宁黎的抽身一起离开。
何明玙轻垂下了眼敛,心想又是这样,她话讲的向来都是大胆的很的,却从来没主动近亲过自己。
难道他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这般碰不得?
何小公子有这样的想法倒是也正常,毕竟何明玙不说容貌是京城独一份的俊美,却也是能在前面排上名号的,怎么就在宁黎这里没了魅力呢?
再者京城里还算开放,有情人之间多少有些悸动下的亲近,只要不过分都还说的过去。
可从何明玙他自己来看呢?且不谈之前的亲近,都是他自己借着情绪抱上去的。
可偏偏宁黎除了偶尔坐的近些就没看别的动作,比他这个男子还要看着清誉,更是情止乎礼。
更何况,现在两人成亲的请柬都发出去了,都板上钉钉的事了。宁黎都不来同他亲昵,难道叫他一个男子每次都凑上去吗?
何明玙的心里的委屈很合理,要可惜就只可惜在宁黎的自持力还不错这件事情上。
宁黎根本就不是不想亲昵的,何明玙以为她不想完全是错的离谱。
若是有人同宁黎说她守什么古代的礼法克制,估计宁黎自己都有些摸不到头脑,毕竟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没有了解明白呢。
那宁黎为什么还要克制住不同人亲近呢?
理由很简单,宁黎给出的理由还是之前的那个一个——她担心唐突了何小公子。
宁黎觉得何明玙连她有时的调笑都受不住,若是真的亲近了,万一人一气之下躲起来不见她了怎么般呢?
只不过宁黎可能就没往,何小公子可能脸皮薄归脸皮薄,但是想亲近又归想亲近这两件事分开来算。
又是熟悉的马车,熟悉的情景,以及熟悉的“各怀鬼胎”。
一个心里在委屈没出声,另一个心里在克制也没有出声,而两人就这样听着马车碾过石子路的声响到了湖畔。
两个人心中有事却也没叫外人看出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很方便被人知道的事。
宁黎下了马车后,伸过手牵过何明玙下车,两人看着还是一如这几日的浓情蜜意。
宁黎去了别致的青石屋前,去同船舫这边的掌柜找前些天的她约好的小船舫。
不一会掌柜便递给了宁黎一块木牌,点了船夫一会儿跟船。
宁黎谈好后打算先把何小公子领到青石屋里,以便来坐下一起等会儿那船舫的侍者上菜。
结果宁黎折返回来时,却发现何明玙的小脸和鼻尖都被风吹的有些泛红了。
“咱们赶的巧吗?有闲置着的船舫吗?”
看着何明玙带着欢快和期盼看向自己的目光,宁黎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没多说什么,反而是上手摸了一下何明玙衣袖处长袍的厚度。
等宁黎摸了何明玙的衣袖后,发现只有那单薄的厚度时,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
“怎么只穿了一个这般单薄的长身衣袍?”
正被宁黎的动作搞得摸不清楚头脑的何明玙,听了宁黎这半质疑半关心的话,愣神间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你怎么跟我爹爹一样,还要管我穿什么?”
这话说完,宁黎倒是被这话一噎,有点好气又好笑。
但宁黎心里面却没忍住想着:自己这是关心他呢,倒是个小没良心的。
“喏,木牌子。明玙,你带着辞舒先进包厢去坐着等等。我带着霜梅去一旁的铺子一趟很快就回来。”
宁黎把木牌递了过去,同时示意着霜梅跟自己向北走。
何明玙翻了一下手里面的木牌子,又抬头望向宁黎的眼中带着迷茫,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地问:
“你去干嘛啊?”
宁黎做作的装成无奈一般叹了口气,但眼眸中倒映下的灿烂星光却是夺人心魄,她这次学聪明凑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干嘛?当然是给某人去挑件斗篷啊,不然等会儿,谁说得准会不会有人冷的往我怀里跑啊。”
宁黎揶揄的意味太过明显,甚至于她起身离开时还对着何小公子的脖颈处轻吹了一下。
之后,宁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既然不能亲近,那自己总是得收回来点利息的吧!
虽然有时候宁黎都会想,是不是自己有点过于连吃带拿了,但一般后来她都会感叹一句自己的命不错。
宁黎带着霜梅赶去北边的成衣铺子,挑选了一件雪青色的蝶纹斗篷。
等她们着返回来时,正好跟着店家的人一同近了包厢。
等门一被打开时,秋风从包厢里开着的窗户往屋子里面近,正好拂过站在窗边少年那半散的青丝和舞动的衣角。
何明玙应声回眸往来,瞧见了宁黎不禁眼里染上了点点笑意,如同那冷清的仙子沾染了烟火显得更为灵动。
于是乎宁黎同身后的人,瞧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少年就这样一手虚扶着窗边,站定在屋里灯火与窗外昏暗的交界之下,给人直观的感受像是成了夺人心魄的精怪。
宁黎轻抿了一下唇,一个胳膊上还搭着那雪青蝶纹的斗篷,就这么向何明玙的方向走去。
而且宁黎她似乎走得有些急,何明玙的目光自然是停留在了宁黎身上,像是在期待着。
这一幕让身后很有眼力尖的小二,并没有着急提醒两人饭菜已经在船舫上备好了,毕竟她也有八卦的心。
“嗯?”
正在凭(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围观的店小二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疑惑。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宁黎走到了何明玙近前后,一手提起胳膊上到斗篷,双手一抖把那斗篷围在了何明玙身上。
还有就是,做了这些的宁黎仍是觉的不够,还相当贴心的关上了那扇开着的窗户。
何明玙:???(小脸疑惑)
但是对于刚做完这一切的宁黎,只觉得自己怕不是天底下最贴心的女人了,还不忘贴心的问一句:“这下就不会冷了吧!”
冷不冷的何明玙是懒的回应她了,他绕开了宁黎径直坐到了椅凳上,反而看向了门口的店小二示意人进来。
店小二只在进门时,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同样疑惑不解的宁黎,然后低下了头轻摇了一下。
店小二内心想着: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但她表面却没有显露半分说道:“客人,你们的餐食和船舫已经备好了,现在方便由小的给您带路吗?”
“好,那就走吧?”
何明玙到底是已经习惯了宁黎那“特别”的想法,于是到也没真同宁黎计较,还不忘示意询问了一下她。
“走走。”宁黎见何明玙还跟平日里一样,倒是放弃细想刚才为什么自己没被夸奖?
于是这一行人就这么跟着店小二向河边登船处前去,几人刚走下来时,就依稀见到青石屋外有人同店家询问。
宁黎也没有在意,只不过当她刚刚走过去时,就被那人叫住了。
“宁女君,现在我们约不到船舫了,不知我们能否同进您定下来的船舫?”
这声音不算,倒是让宁黎这一行人都听到了。
天色有些黑,宁黎不知道到底是离得远,还是这眼睛带些散光,导致她并不能不清对方。
一旁的何明玙紧紧注视着宁黎的变化,然后他就发现宁黎看起来有一些疑惑。
宁黎没有往那处走过去,而是转身问身边的何明玙,“对面的人是谁呀?我有一点看不清楚。”
何明玙瞧宁黎眼中的疑惑不似做假,随即便放下心来,开口为宁黎解释:“来人是赵公子——赵酥。”
“嗯?嗯——”说真的,宁黎也没想起来。
毕竟这些日子她写请柬写的,都分不清谁家倒底是谁家了。
何明玙看出了宁黎的不懂装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还又补充提醒了一句。
“就是早些时日里,在文斋阁让你捡本子的那个。”
“哦哦,明白的。”宁黎终于从记忆中搜索出了这么一个人,同时还不忘嘴硬自己记得。
不过宁黎心中倒是生起疑惑,她又没怎么见过这人,他为什么开口说想一起上她的船?
于是宁黎很干脆的拒绝了,用刚才赵酥差不多的音量回绝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赵公子,我们这边儿人也挺多的。”
只是但凡细心的人能看出来,宁黎这边的人的话,除了宁黎和何明玙,还有霜梅、辞舒之外,就只有一个船夫和引路的店小二了。
就是像点兵点将的数上一数也才六个人,而这里的船舫一般都是十到十二个人的,原来只不过是一个拒绝的借口。
宁黎也当然知道这个借口看起来有点儿不太靠得住,但是她带自己未来夫郎出来约会,干嘛还要带一些闲杂的人?
可惜赵酥并没有死心,那这回答也没有放弃,反而是朝他们走了过来。
身后赵酥的好友没预料到好友的动作,反应过来时,他也连忙跟上赵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