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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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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梅看着宁黎就这般固执往木椅上一坐,大有一副今天不见到人就不罢休的架势。
“诶,霜梅你要不回院子里面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先不用管我了。”
宁黎避开了刚才话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想支开霜梅。
霜梅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走,是顺手折了一个大些的枝叶给两人扇着风。
果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没过多一会儿,那下人就过来知会了。
而宁黎也眼尖的瞧见了那一行人,何明玙似乎是准备出来送人。
于是宁黎也没有急的现在就往面前凑,而是在他们往门口去时,选择又折返回了何明玙院子门口守着。
宁黎一边在院门口转着打圈,一边打着腹稿准备跟人解释。
等何明玙又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宁黎在自己门口打转的一幕。
“哟,宁女郎这是准备在我门前钻出来一个洞吗?”
正打转的宁黎听着了这打趣话,再抬头时都带了几分不可思议。
“明玙,你回来了?”
宁黎没有料到他态度的变化,原本打好的长篇腹稿就变成了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
真是,死嘴快说啊!
往着何明玙面前连走了几步,宁黎抢先占了面前的路,以防人再离开。
“明玙,能不能借一步跟你说话。”
事已至此,宁黎也没有功夫细想,为什么自己心里就是想拽着何明玙讲清楚这件事。
而是只遵循着她心里所想的,就这么去干了。
也不知道何明玙同虞苍和都聊了些什么,反到时候现在看上去他的心情也还不错。
“好啊,那宁女郎请随我进来吧!”
何明玙现在倒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步伐轻快的带着人往院子里走。
感到措手不及的不只是宁黎,在一旁观了的霜眉,但主仆两个倒是老实的都没再说多余的话。
再次进了正厅,宁黎倒是有了不同以往的忐忑感觉。
“明玙,那先让他们都出去侯着吗?”问出这话的时候,宁黎的底气并不是很足。
何明玙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竟然点都同意了。
本来正厅的人就不算多,除了他们两人贴身跟着的辞舒、霜梅,还有旁的准备掌灯侯着的两人。
随着何明玙的点头,就这么本就不多的人都离开了。
等人走了带上了门,何明玙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在光影的映照下,难得温柔的望着宁黎等着她的下文。
只是宁黎回望时,总感觉那双含着柔情眼睛里隐藏着一丝别的意味。
可宁黎这时一心急于敲开两人之间的“屏障”,没有给过多的关注。
趁着现在的机会,宁黎开始从花瓶的事情说起,就这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何明玙全盘托出了。
期间,宁黎也不忘观察何明玙的反应。
何明玙一开始对于宁黎发现了花瓶的事,还有一丝的惊讶。但听到后面说起他们的计划时,难免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
“总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何燕婉为什么会找来那样一个人。”
宁黎没有隐瞒,很坦诚的讲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后,抬头望何明玙期待着他的反应。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等听完宁黎说的一段话时,何明玙很礼貌点头应声,看起来好像已经不在意这个事情是什么样子了。
宁黎对何明玙现在的状态有点迷糊,本打算问上一问的。
只是没想到,何明玙又补充了一句,“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可以试着来同我商量的。”
原本有些忐忑的宁黎,听了这话心跟本就没有放下来,而是仍然悬着没落下。
明玙,他难不成受到什么刺激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宁黎便一边回忆他之前的状态,一边观察现在他的举动。
还没等她看出什么来,何明玙便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于是开始赶人了。
“夜色也深了,宁女郎还是早点去歇息吧!至于旁的事,也不用再麻烦苏家了,还是我这边也派人去看看吧。”
宁黎听了这话倒也没觉得多意外,她说了这件事何明玙自然就有可能要插手的。
只是,宁黎又看向那举止言谈比平日里还要温柔的何明玙,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确实是时间赶的巧,宁黎也就不在逗留,“那明玙,我就先离开了。”
等宁黎又开了正厅门时,霜梅就快速凑了上来,到了进前反而脚步放慢了。
宁黎都不用扭头瞧她,都知道霜梅的心里的话大抵是又要写在脸上了。
“先走吧,夜色都深了。”还在何明玙的院子,宁黎不好多说些别的。
霜梅只好咽下了自己想问的话,跟着回了霁月居。
“女郎,你跟小公子都聊什么了?聊开了吗?”一踏进院子,霜梅就忍不住的开始问了。
宁黎只得承认这丫头确实会问,她一问题都没办法回答。
于是宁黎她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聊了些这几天的事情,聊没聊开不好说。”
因为当时的氛围下,自己没能往敞开心扉的方向聊。
宁黎且这边琢磨着,见霜梅听都糊涂,倒是让她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小孩子家家,瞎打听什么?不饿吗?给自己找点吃食去吧!”说完,宁黎就往书房走。
宁黎拿过一个锦布制皮的厚本子,停顿了一下简单记下了今日的事情。
等写到虞少爷时,宁黎笔墨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何明玙的反常。
何明玙的反常,莫不是同他相关?不得不说宁黎直接向来很准。
把那“锦书”又放回架子上时,宁黎想起来了应该是今日的观察对象,却被自己遗忘的人——何燕婉。
于是又在霜梅嫌弃天气热坐在过堂里吃饭时,梅开二度的,她又看见了一道身影从院子里闪过。
是宁黎,这次倒是霜梅都没有再确认的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蛮有缘分的,比如此刻宁黎出来打听何燕婉的院子,打算来找何燕婉。
就这么刚刚好的撞上了回来的何燕婉。
只不过宁黎眼前的何燕婉,倒是跟下午刚找她而那个衣装整洁,满面春风的人差了不少。
最明显的区别大概在于,下午的何燕婉至少她的衣裳还是干爽利落的。
而现在的何燕婉确实有些狼狈了,狼狈到宁黎会怀疑她这一路回来时,有没有吓到旁的人。
何燕婉现在一侧头发和衣裳还湿的滴着水,还有腰间本应该有钱袋子的地方也多了两道印子,连发鬓都看着有点散了。
“你这是……”宁黎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心里面想着不愧是孙姐战斗力不一般的女人。
何燕婉现在的状态自然不想被宁黎看见,换句话说,她现在可能是不是想让任何人看见。
何燕婉现在连面上的笑都维持不了了,冷冷的看了宁黎一眼,便想直接越过去离开。
宁黎察觉到何燕婉想从自己的路上过去,有点怕她衣服上的水溅到自己身上,于是十分灵活的向后一躲。
何燕婉忍了忍,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宁黎讪讪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于是宁黎开口缓和道:“这么你会倒霉?会不会跟你今日抽到的签有关啊?”
哪怕事情到到了失控的,且有人(何明玙)接管,也不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掺一脚。
说起这个何燕婉的脸色显然变得更不好了几分。
“哎,何妹妹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宁黎这会儿也不再拦着人了。
她出来本想是看看她和苏乔语那离谱的计划进行到哪里了,现在看到何燕婉的样子也算心里面有了数。
谁知道宁黎都转身走了,何燕婉反而不顾一身的狼狈开口说:“宁姐姐,不知道今天晚上跟宴楚玩的好吗?”
宁黎并未再纠缠转身就离开了,只是语气不紧不慢的留了句:
“好的很,只不过我嫌他吵,小公子就把人赶走了。”
之后何燕婉什么表情,宁黎没再管了,左右也不会有多好。
等去匆匆,来也匆匆的宁黎又重回院里子时,霜梅已经吃完饭了。
“女郎,今天晚都深了,还要备上书房的灯吗?”霜梅现在已经算是管事的了,这会儿正叮嘱下人检查门窗和烛火。
“不用备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少就不去了。”宁黎又顺便叮嘱霜梅也早点休息,就回去休息了。
这夜宁黎院里书房的灯是歇下了,可何明玙院里书房的倒是常亮着。
门外辞舒轻扣着门,柔声提醒着在里面还在看账本的何明玙:“主子,夜实在是深了,今日要不先歇下吧!”
门外辞舒的柔声嘱咐,让屋里面盯着账本的何明玙回了神。
何明玙从木椅上离开,轻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本被隔绝着的风就得了空隙往里面钻。
夜里早秋的风带着凉意一下,何明玙被这风一迎,难免也清醒了不少。
“好,我知道了。我再看一会儿就睡了,换个人来守夜吧,太晚了你也歇会儿。”
果不其然打点好了院里其他事情的辞舒,得了这个答案并不乐意。
“主子,这是什么话。主子要看账本的话,我自然是要陪着主子。”
辞舒向来都是贴身跟何明玙长大的,表达了自己陪着的想法也不忘劝着,“现在夜里风都凉了,主子透完气还是先进去吧。”
何明玙只好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语,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辞舒还是在书房屏风边上等着,他也是有个主子给他安排的小椅子的。
那还是他小时候大概才五、六岁时,辞舒因模样好看被自己爹爹拎到了抱着何明玙的何主君前面。
那个时候辞舒自小就被夸是最漂亮的娃娃。
可当小辞舒来了近前,瞧见了那像小年画娃娃似的人时,辞舒就觉得何明玙才是漂亮的娃娃。
等大了一些,他就陪着这小年画娃娃一起上课。
当时何明玙板板正正坐那儿上课了,却瞧见辞舒在边儿上站着侯着,就叫人拿来了凳子。
这样小辞舒跟着小小的明玙时,都会有一个属于他的小椅子,哪怕现在长大了也不例外。
可一转眼都长大,辞舒望向了拿着账本的何明玙,怎么看就愈发觉得伏案执笔的人单薄。
辞舒原还以为小公子要继续看账本了,可当他也准备抽个话本看时,却听到了别样的问话。
“今日的事你也都看到了,你说我要是听虞哥哥的话,她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