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 小狗 ...
-
就这样,郁最开车带陈知槐回到了他住的地方。就像陈知槐知道郁最离不开他,郁最同样知道陈知槐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在坐电梯的过程中,郁最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酝酿已久的睡意在安全感下迅速苏醒,他打着哈欠就将自己整个人缩进了陈知槐的怀抱里。
陈知槐一只手环抱着郁最,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郁最敏感的耳垂,在看见耳垂变得通红时,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彻底将郁最藏在了自己怀里。
叮的一声,像微波炉加热成功,专属电梯到达了顶楼,但二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像两座静止了的雕塑,要彼此相守到天荒地老。
终于,郁最还是率先清醒了过来,他过河拆桥、要将还处在呆滞状态的陈知槐推开,可他猛推了一下,却发觉没推动,便抬头看向陈知槐的眼睛。
可不看还好,看完之后郁最就不禁长叹一口气,每次陈知槐的眼睛微微瞥向左侧时,都意味着他又要想办法折腾他,这次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鬼点子。
果不其然,发觉郁最的动作后,陈知槐也恢复了意识,但他还是紧紧抱着郁最、半点不肯放手,然后俯下身子、在郁最的耳畔低语:“你的耳垂很漂亮,不过不够完美,缺了一个可以提醒你时时刻刻想我的符号。”
换做旁人,可能对陈知槐这一番话感到一头雾水,但是郁最了解陈知槐比了解自己更甚。或许可以说,比起探究自己麻木不仁的灵魂,郁最更希望接触一个炙热得可以燃烧一切的灵魂,即使那会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次,得到了满意结果的陈知槐牵着郁最的手回了专属于他们二人的家。
一进家门,陈知槐就进入了厨房,他熟稔的问道:“还是风味茄子和松子玉米吗?”郁最瘫倒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陈知槐听到那个“嗯”字,心不由得就软了下来,他随后走到厨房门口,身子斜靠在Biffar的大理石桌台,一手拿着一条红黑格纹的围裙、一手放在嘴边朝郁最吹了个清脆的口哨,眼含笑意的看向他。
郁最见状,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又极其不耐烦的接过了围裙,一边小声嘟囔、一边给陈知槐系上了那条仿佛还带有他掌心温度的围裙。
高大的身躯被一件小小的围裙禁锢了起来,可被禁锢的人心甘情愿。
陈知槐坐在饭桌上看着郁最大快朵颐,计划着完成接下来的安排。
饭后,郁最自然的开始收拾起残局,这个放在别人面前可能会惊掉下巴的场面,在这里的两人却都觉得再正常不过。
人和人之间、朋友和朋友之间本就应该是双向付出的,这是二人为数不多的共识。
一切结束后,郁最看着仍旧安稳坐着的陈知槐,突然觉得一阵尴尬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在之前这样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郁最在陈知槐面前是完整的自己,可以被允许做一切事,但当身份发生转变后,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与陈知槐继续相处。
陈知槐见状起身,走向郁最,面对面的跟他说:“按照我的计划,我们现在应该一起去浴室了。”
郁最一脸惊恐的看向陈知槐,怒吼,“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陈知槐闻言还是憋不住笑出了声,他上前抱住了郁最,贴着他的脸说:“我的郁最,我的小狗,你怎么这么可爱,我今天没有打算在浴室里……”
郁最的脸烧的通红,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紧接着,他就又听到了陈知槐的那句调笑“宝宝,你闭上眼是希望我亲你吗?”随后,没等郁最反驳,一个吻就轻柔的落在了郁最紧闭的眼睛上,一路向下,一个一个的吻蜻蜓点水般接连落下,在接近唇瓣时却戛然而止。
郁最等了许久,也没有后续,他试探性的睁开了双眼,而就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最后的吻翩然而至,他听见陈知槐严肃的说:“我希望我们接吻时是注视着彼此的,现在是,未来也是。”
未来,一个十分梦幻的词语,它像承诺一样,都是人类社会的海市蜃楼,是摸不透看不清的镜中花水中月,是一个一直被提起又一直被搁置的备选安慰。
郁最是不相信未来的,因为他没有未来,可是陈知槐向他许诺了未来,于是没有未来的郁最从此确信他拥有了未来。
没等他回味刚刚那个若有若无的吻,陈知槐就转身走向了浴室,郁最小声嘀咕,暗自吐槽起陈知槐那个腻死人不偿命的“宝宝”称呼,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他站在原地,等待着陈知槐的“传唤”,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浴室就传来了陈知槐的声音。郁最扬起下巴、竭力按下自己的嘴角,装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走了过去。
刚一进浴室,就被陈知槐环抱在了胸前,郁最感受着背后平稳有节奏的起伏,开始在心底抱怨起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抱他,他一个男人浑身硬邦邦的,有什么好抱的,突然间他又想到,不对,好像有地方是软的,停停停,郁最迅速打断自己的思路,他红着脸怒视镜子中陈知槐带着笑容的成熟面庞,指责都是他这个变态带坏了他这个小纯洁。
陈知槐能怎样呢?小狗和主人之间,看似小狗处于弱势地位,但实则被真正铐住的是主人。在这场追逐与被追逐的赛跑当中,手拿锁链的主人当然满盘皆输。
陈知槐从不反驳郁最对他的任何指责,他知道身为主人,他必须完全包容小狗的一切,这样他才能换来小狗的撒娇与依赖。
郁最是自私的、傲慢的、随心所欲的,陈知槐从不否认这些,因为他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他也会迷失自我。
但陈知槐从不打算包庇郁最,就像他严格的审判自我一样。如果爱与教化不能产生任何效果,鞭子与刀剑他也不会吝啬。
陈知槐不需要郁最的感同身受、幡然醒悟,他只需要郁最对他的依赖、他需要郁最完全彻底的离不开他,把他当做暗室灯、沉舟渡、雪中碳,他需要郁最的完全服从,他不要郁最的感激、不要郁最的后悔,他要郁最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所以,陈知槐嘴边的笑意不减反增,他给郁最挤好牙膏、递到手上,又再次紧紧抱住郁最。
这次,他对郁最发出命令:“乖,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会给你奖励。”
郁最听完,一股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震的他胸口发烫,像是陈知槐的话语化作热意一股脑的钻进了那颗只为他一人开放过的绝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