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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讨好 ...

  •   黑色的劳斯莱斯里,季鱼和傅渊坐在后座,他伸手探了下季鱼的额头,温度正常,

      “昨晚有没有发烧?”

      季鱼穿的一件蓝色休闲外套,歪着头看他的脸色,脸上带着笑,“你是希望我发烧还是不希望?”

      明知道他身体娇气故意那样,他本意就是为了教训他,如果没有达到惩罚的目的,又怎么算呢?

      傅渊沉默的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他总能怼到他哑口无言。

      季鱼也不在意,看向前面,“冯叔,我们是去哪?”

      开车的老冯跟了傅总有五个年头,那时季少就已经是傅总的情人,他对季少的恭敬跟对傅总没区别。

      “季少,徐家的二爷昨晚殁了,傅总替傅董去吊唁。”

      季鱼眼珠子闪了下,问:“哪个徐家?”

      “大力水产的徐家。”

      那不是……

      面前的挡板升隔了起来,他腰一个受力被勾进了傅渊怀里,抬头,对上他不爽的视线,“有什么问题不能问我?”

      你不是在睡觉?季鱼听着有些无语,被他一搅和情绪也没了。

      灵堂里跪着的人不少,都是徐家的子孙,呜咽声吵闹的很,有几分真情也不知道,毕竟是死在男人床上的人,多少有些辱没家门。

      前去祭奠的朋友不少,但都是走个情义场,傅家也是因为爷爷那辈有交集才来,傅慎之都不愿意出面,打发了儿子来。

      “唉!这个徐二爷真的是荒唐了一辈子,现在死也死在这上面了,脸丢尽了,生后都是骂名。”

      “他做的孽还少啊,前几年最荒唐的时候同时招了三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哪个不是鞭子抽的皮开肉绽,有一个直接玩残了,医院都没治好,当时徐家赔了不少钱才压下来。”

      “也是同情昨晚那个男孩,也就二十岁,这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也是徐家老二混账,几个人敢明目张胆站在门口聊了起来,季鱼听着发呆,傅渊伸手牵他却被反应很大的甩开了。

      “怎么了?”瞧他一脸被吓到的模样,傅渊眼底带了丝邪气,压低声音道:“放心,我没那个癖好。”门口的话他自然也听见了。

      他本意是逗他轻松些,可季鱼也没笑,脸色很差。

      傅渊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了手心的冰冷,语气认真,“不舒服的话就不进去了,我带你回去。”

      季鱼摇了摇头,他想进去看看,以便确定什么。

      傅渊出现在这里,不少人围过来打招呼,灵堂后面放着棺椁,季鱼悄然松开了手,朝着吊唁的地方走,越过几个鞠躬的人,朝前又走了几步,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躺在里面的人,两颊灰白,眼眶黑青,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八年,他记忆里那张丑陋的脸早就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当时胆大,想知道父母把他卖给了怎样的人,推开那扇门后整个人吓到呆滞,比起他当时看到的场景,区区鞭子算什么?

      他后来费尽心思讨好傅渊,这些年,他也送傅渊很多东西,不是为了虐待自己,而是设限,意在告诉傅渊哪种程度是他能接受的。他也算幸运,他从来没有强迫过他。

      身处在权利中心的人也是不自由,哪里都免不了无味的寒暄,傅渊漫不经心与周围人说话,眼睛始终落在季鱼身上。他很是不对劲,从进来开始他就发现了。

      季鱼再次回到傅渊的身边,脸上又带着股平静释然的微笑。

      不少人见到他都是一愣,反应过来赶紧称呼了声“季少”。

      季鱼点头回应。

      历经了两个月的冷落,他又学了不少知识,站在傅渊身边他是人人奉承巴结的季少,离了傅渊,不过是一只落地鸡。

      这个世界,只有守规矩,才能玩得转。

      刚踏出门,迎面走来一个人,季鱼又笑了。真不知道什么缘分,狗血又戏剧。

      手心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钱少行长,又见面了!”

      来人见到季鱼嘴角也是抽搐了两下,真是冤家路窄。他没把人放在眼里,径直就要走过。

      季鱼语调微抬,带了抹轻蔑,“钱少行长威风啊,见面都不带看人的,要不我请傅渊过来亲自跟您打声招呼?”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正好拿他杀鸡儆猴。

      “你什么意思?”

      “您还不知道啊,我这不是听了您的劝,洗干净自己又上了傅渊的床,我跟傅渊能和好,还得感谢您…和钱行长一力相助。”

      钱少的脸上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他没想到一天时间季鱼就滚上了傅总的床,他不怕他说谎,敢这个语气肯定没得假。

      很明显,他在算秋后账,“你想怎么样?”

      “嘶!”季鱼吸了口气,状若纠结的想了下,他也没想怎么样,总不至于也扔回酒瓶子?以他的性格真要砸也往人脑袋上砸,没那么怂包让人捡碎玻璃渣。

      他佯装为难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鞋面,白色的板鞋不知在哪蹭了块脏,他就站在门槛上,比对方高一个台阶。

      “鞋有点脏,劳烦钱少伸手给我擦擦?”他看着他,笑容很浅语气张狂。

      钱少绷紧着下巴,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

      终是看了一眼里面修长挺拔的背影,忍气吞声蹲下。

      他手刚要挨上鞋面,季鱼抬起脚压在他蹲着的膝盖一侧,用力,他一条腿就跪了下来,瞬间抬头,眼神凶狠看着季鱼的脸,恨不得手撕了他。

      季鱼勾着一抹笑,姿态松弛,“有劳了。”

      来来往往的人多,他们又是堵在门口,谁都看到了这一幕,谁也不敢议论。

      季少重获恩宠,寓意着傅总离不了他,两人感情深厚,谁还敢不怕死得罪。

      众人为钱少捏一把汗的同时,又庆幸自己这两个月没招惹到季少。

      鞋子擦干净了,他没撤脚,地上的人就跪着不吭声。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这边,再从两人身上移到了季鱼身后,傅总来了。

      众人也都屏息观望着。

      傅渊扫了眼地上的人,眼中毫无波澜,他伸手握住季鱼的胳膊,扶着他,“别摔着。”

      周围人倒吸了一口气。果然,傅总宠季少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目的顺利达到,季鱼也觉得有些乏味,收回了腿。“回去吧。”

      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行驶在路上,一栋栋高大冰冷的建筑从车窗掠过,在路过某个路口转弯处,季鱼身子前倾叫了声停车。

      昨晚的雨没有下尽,天空依旧阴沉的厉害,亟待一场暴雨的到来。

      傅渊从沉思中睁眼,一声关门声响,目光随着下车的背影,看向那家店面——无人售货。

      老冯在见季少坦坦荡荡大步走进门帘时收回的视线,也收回了好奇,这种店里卖的什么成年人都是心照不宣,季少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常客。

      跟傅总这么多年,不多嘴不多看是他的优势,才能配得上拿傅总给的薪水。

      劳斯莱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停在成人用品店门口,路过的车辆都好奇的看上两眼,只是车窗严实窥探不到一丝八卦。

      季鱼也只用了五分钟,再次坐进来身上带了一股浓烈又廉价的香味。那里面密不透风,常年摆放的柜子味道不散,日日都得熏香。

      傅渊先是闻着了味道,视线向下落在他食指勾着的黑色袋子上,里面是一只黑色木盒,装的什么不得而知。

      总归是他能用得上的。

      “去尚品轩。”

      傅渊发话,季鱼才隐隐约约感觉胃有些疼,昨晚到现在他还没有吃饭。

      可他现在不想去吃饭。

      他头一扬冲前面道:“回蓝湾别墅。”

      老冯从后视镜看向傅总,询问意思。傅总不发话,他便一直朝前开。

      他转身看向身边人,软着声音请求,“傅渊,我想回家。”

      季鱼心里只有一个家,季家不是,车行更不是。

      “调头。”

      又一个路口处转弯,车子朝着主路上了天桥,方向蓝湾。

      门刚关上,季鱼便急切的缠了上来,他一面勾吻上傅渊的脖子,一面手指解开他的衣扣。

      傅渊手背摁上一旁的开关,灯光打开两面落地窗帘缓缓合上。

      这么多年,两个人互相比对方还要熟悉自己的身体,契合度无比的高。

      傅渊把住他的腰,将他抵在玄关上吻,季鱼偏开了脸,吻落在耳侧。傅渊每次吻他,他都有一种恋人而非床伴的错觉,这种错觉会他的贪念,愉悦,可此刻,他只想要痛。

      盒子掉落在地上,里面东西落入视线,是一条袖珍短小的羊皮鞭。手握的一端裹着皮革,另一头虽短但有拇指粗,宣示着它的破坏力与杀伤力。

      他慌忙捡起来,身体从背后被人抱了起来。

      傅渊的眼神深邃的吓人,“季鱼,你确定你要玩这个?”他的声音很冷,与贴着他炙热的怀抱与掌心截然不同。

      一面是毁他入地狱的天罚,一面是救他在人间的神佛。

      季鱼神志混沌,他亟待一场疼痛来坚定什么。

      “你试试,或许我也可以……”

      傅渊反手摁下他的背,季鱼以一种赤身裸体跪在地毯上的姿势,胸前贴着沙发的皮面。

      他将脸埋在靠枕里,在他看不到的视线咬紧了牙。

      这么多年傅渊对他的好,也值这顿鞭子,他也没有什么能回报他的。

      他想,死在傅渊手里总比死在徐二爷手里强。

      他能感觉到傅渊高高抬起的手臂,目光从他的背上审视着,像是在打量哪一片皮肤更嫩,更轻易一鞭见血。

      或者再多几鞭,纵横交错才更有残破的美感。

      “这里?还是这里?”

      他近乎残忍的问,鞭子从他身上两处滑过,季鱼抖的不自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鞭子破风而下,沉闷而钝涩的声音听的人心颤,他激起了一身冷汗,预期的痛感却没有来临。

      眼前的沙发面多了一道白色的鞭痕,红色的皮鞭与他苍白如雪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映。

      傅渊知道他在床上胆子大,但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敢碰,他该给他点教训,但潜意识里还是下不了手。

      像是经历了一场极限运动,季鱼整个身体连同头发都汗湿了,被人从后面拥进怀里。

      他气喘吁吁,“傅渊,可以让我住下来吗?永远住下来?”

      傅渊没有回答他,他握着他手腕的位置,看着上面那道疤痕,季鱼很干净,皮肤洁白如玉,整个身上只有这一道疤痕。

      他问过季鱼这道疤怎么来的,他说不记得了。

      傅渊拇指抚摸在上面,表情耐心极了,像是在临摹画作。季鱼不记得,可他记得。七岁那年一个小男孩救他的命,差点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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