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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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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张志贵扶着头上的探测灯，“你小妈今个儿中午还给你送饭吗？”
身后没动静，他转过头，头上的灯大喇喇照向一张冷白硬朗的脸，乌漆麻黑的矿道里，他一颗心险些蹦到嗓子眼儿里。
“哈哈，哥你咋不说话？”张志贵干笑道。
王荆穿着件褂子，手里拿着木棒时不时敲击一下周围的岩壁，他睨了张志贵一眼：“探道的时候不要说话。”
张志贵连连点头，心思却早飘远了，脖子上顶的不像是脑袋，得是吊。
王荆停下脚步：“把探测灯给我，你自己回去上工。”
张志贵哪里肯，外面全是苦力活，探道算轻松的。
“哥，哥！我不分心了！”张志贵声音惶恐，背对着王荆的脸上布满阴毒。
天天跟他那小妈待一屋，谁知道是不是早把人玩儿烂了。
“沙沙……”
张志贵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
“沙……”
张志贵猛然抬头，瞳孔骤缩，大片大片碎石轰然兜头崩塌！
有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他一脚，随即便是扑面而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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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云做好了饭，正在水缸边捞放里面冰镇的毛桃。
“陈哥！”外面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人，“不好了！矿道塌了！王哥受伤了……”
陈书云霎时脸色一白，手里的桃子跌回水缸溅了自己一身水都像是察觉不到，忙催人：“送去诊所了吧？快带我去！”
那来叫人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瞥见陈书云湿了的上衣，一张脸直接从耳朵红到脖子根儿。
“哎呀！你发什么愣？”陈书云有点生气。
小伙子顿时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
所幸村子本来也不大，两人很快到了诊所。
“小荆！”陈书云望见椅子上坐着的男人，一呆，“你的腿？”
王荆还有闲心抽烟：“没断。”
大夫搁旁边站着：“这段时间尽量别走路，也不要久站，好好休息。”
陈书云松了口气，先冲身后的小伙子说：“谢谢你，你回去吧。”
小伙子视线飘忽，忙不迭走了。
王荆靠着椅背，幽幽吐出了口白雾。
他的小妈，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勾引人啊。
陈书云在王荆面前蹲下，伸手抚上他的双腿：“是矿道里有什么问题吗？怎么会突然塌了。”
王荆视线下垂，由于位置关系，齿缝间溢出的烟圈喷洒在陈书云脸上，他笑道：“应该是个意外。”
陈书云拧了拧眉，“怎么王厂长一走，你负责的项目就出了问题。”
王荆像是毫不在意，只看向陈书云：“小妈在为我打抱不平吗？”
陈书云不想理他了，又去找到大夫，问了注意事项，回来背对着王荆蹲了下来。
王荆的小腿近乎贴上柔软的双臀，他面色有些怪异：“你干什么？”
陈书云不解地回头：“背你回家呀，大夫说了你可以回家了，诊所没有床位的，只看病。”
“背我？”王荆重复。
陈书云一双黑亮的眼睛瞪圆：“都说了我是男人，背的动，又不远！”
王荆最终还是没同意，只说靠着陈书云。
他的臂膀搭在小妈白腻纤细的脖颈上，慢慢回家。
鼻端似乎又萦绕着腻人的月季花香，王荆喉结滚动，他的手臂是极长的，绕过小妈的脖颈，垂下的指节还能一下一下蹭过打湿的上衣。
指腹若有似无地碾磨。
陈书云“啪”一声抓住王荆的手，嗔怒地看向他。
王荆侧过头，眉眼狭长，声调略低：“小妈的衣服湿了。”
“我帮你擦干。”
大夏天的，多不了多久就会晒干，哪里需要擦。
陈书云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脸颊通红，抓着王荆的手臂：“你……”
王荆突然泄了力道，重量压得陈书云身形一晃。
他凑近陈书云的耳畔：“小妈……”
“你这一副春情萌动的样子是还喜欢我吗？”
陈书云呼吸一窒。
他僵硬着身体等待着王荆下一句话，可王荆却施施然问，“怎么不走了？”
好似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陈书云幻听了。
陈书云拿他没有一丝办法，咬着下唇继续走。
回了家，陈书云把菜端上桌。
“你这段时间不会上工了吧？”陈书云轻轻皱眉，巴巴地瞅着他受伤的腿。
其实是很严重的，矿石塌下来，把小腿至脚踝处的骨头压错了位，一道进了矿道的还有张志贵，据说他没受多大伤，是王荆临到头踹了他一脚，矿石这才没砸扁他的脑袋。
王荆像是没有痛觉神经，毕竟大夫刚把他腿骨接回位，他就能慢悠悠地抽烟：“不去。”
吃完饭，陈书云打了盆水去了王荆屋里。
王荆倚着床头，脱了上衣，肌肉线条流畅，腹部人鱼线沿着裤腰没入深处。
陈书云在床边蹲下身，眼睫轻颤，声音极小：“你不方便洗澡，我帮你擦一下吧。”
王荆呼吸有一瞬停滞，随即便加重。
陈书云仰着脸，嘴唇被自己咬得湿淋淋的，“矿道里那么多灰，好脏的，不擦干净会很不舒服的。”
王荆下颌线绷紧，解开皮带，拉下裤子拉链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手又没受伤，骚//货发骚了，自己也跟着犯病。
细白的手指打湿帕子，又拧干，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屋内响起，连空气都是粘稠、窒闷、灼烫的。
“小妈。”王荆这样唤他。
陈书云小心抬眼望他。
王荆挑唇，一字一顿：“你就这么缺男人？”
“女人还知道自尊自爱，你怎么这么下贱啊？”
陈书云略微发红的脸霎时惨白。
抖着手迅速擦完，陈书云端起水盆：“你……好好休息。”
王荆没有看他。
陈书云出去倒掉水，蹲在地上看着帕子走了会儿神。
地上的黄土在空中飘飘扬扬，他的思绪也跟着回到另一个同样黄尘漫天的地方。
那得是十年前的时候了，陈书云刚满十九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