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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奇怪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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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急着跟我解释,像要等我询问,我也没说很多,接着看,看到了乾隆年间的铜胎内填珐琅“八宝”供器,鎏金铜嵌翡翠宝石八方盖盒,宣统年间的粉彩“百鸡图”赏瓶……
好东西真的不少,博物馆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拉斐尔那个画,你有参与修复。手艺真的很不错!”听他这样说,大概也知道他对我也是做过一番调查的,我知道这是拍卖行的规矩,入公司的新人,家世,背景,经济状况都要被调查的一清二楚,毕竟这么多宝贝,是个人都会心动的。
“Giusanbe教授似乎很得意你这个门生……”
“没有,只是教授都会护自己的学生,毕竟我跟他很多年,多少也有些感情!”
“你倒是如此谦虚,老实!”他带着手套,把玩着一个宝石红料荷包式鼻烟壶,颇有古代大家的公子哥的架势,不过人家还是公子哥!不过那红的纯粹的鼻烟壶,却也把他的肌肤衬得更为白皙。
“你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儿,小的虽然愚钝,却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说完我只是背对过他,似乎在继续欣赏这些奇珍异宝!
“这次秋季拍卖会对我们意义非凡,过去我们主要拍卖的都是器皿,装饰品,首饰,祭器!书画涉猎的不多,主要原因是怕存放不当,对拍品造成伤害,更不能让人类的文明毁在我的手里!
不过这些应该都是你的强项,希望你能为我们开辟一片新的疆土!
“老板,我刚来你就让我身兼此重任,我……”
“我认识你可不是一两天喔!”他的话让我有些错愕,他对我的过去了解多少?看来社会真的不是那么好混的!
我的表情也没有展露太多,拿着放大镜仔细看面前这个粉彩的釉。
“假的!”这个釉虽然大眼看和粉彩的釉一样,但是因为粉彩烧制过程加了金,而且胎底有明显做旧的痕迹,按理说这么大的拍卖行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倒是想看看这位少东家会怎么处理这种低级错误呢?
“毋幽,你可看好了?你确定这个粉彩是假的?”
“老板,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或许对于刚入市的我,他的心思更为缜密,他的处世更为老道,可是专业方面的事儿,我绝不会输他半毫!
“不错,好眼力,作为新人对一件瓷器能很快的做出判断!招你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或许在某些方面我是个新人,不过专业的东西我可不是哦!”说完给了他一个华丽的背影,小样儿,想考姐?你还嫩点啊!
坐电梯回到办公室,刚坐定就有人拍我的肩膀。
“你是新来的吧?”眼前这个人,五官并非精致,身材并非火辣,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你不由自主的靠近她。
“你好,我叫毋幽!请多关照!”
“没什么关照不关照的,我叫司楠!我在策划部。”其实我们鉴定部本来就没什么人,有的只是一帮老头老太!
“我刚来公司,什么都不太懂,有些地方也都不太知道的!”
“没事儿,我刚进公司也是这样的,公司太大,老是走的晕头转向的,你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是来给你送秋季拍卖会我们场馆的布置和拍品的确认!”我就说怎么会突然有人跟我搭讪。
“还有两件物品我需要再,”
“你怎么来这儿了?”身后突然响起了苏逸的声音,扭头看向他。
“我来送东西的,听伯父说你们鉴定部来了个很害羞的小姑娘,我过来看看!”
“什么时候你对我们鉴定部这么上心啊?”
“我……,那你忙!”大概因为我在,说话不方便,也就转身走了。看来这个司楠不简单,叫老财主伯父,看说话的架势和小财主也有说不清的关系。不过想来也就那么点儿事儿!我虽有意想让苏逸注意我,不过只不过希望日后有机会,他不会忘了我!所以对于这种豪门故事,我没兴趣。
两个人背对着去了不同的方向,我还是专心看我资料吧,实力最重要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和身边的前辈示意过后,就准备离开公司。
正想着去超市买什么犒劳一下累了一天自己,走到公交站前,等着公交,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手镯,温软的质感让我虽然身处闹市,心却如止水一般!
“用我送你一程吗?”大概太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逸的卡宴已经停在我的面前。
“不用麻烦了,我坐公交就好!”
“好!”说完一踩油门就走了,真是个怪人,跟我耍什么少爷脾气,有什么不爽,找你的司楠去!不过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苏逸的车还没开过多久,司楠的车跟着他的车从我面前飘过。这个诡异的女人,还是少惹比较好。
在超市精挑细选一番以后,就决定付钱回家了。从超市出来,瞟到一个人影,我身上的每个神经已经完全紧绷,意识已经全无,终于缓过神,已经寻不见那个模糊的身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在这里的……
恍惚地回到家,已经没有任何胃口吃饭,看着空荡的家,感到如此的无力,看到被我放在橱窗里的一张合影,一切甜蜜,揪心,就这样折磨着我的内心。
照片中只有一对单纯的情侣,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除了彼此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在无味的东西和他们放在一起都会是那么鲜活。
毋幽,想放下还是如此的艰难对吗?即便已经过去那么久,即便已经逃离那个城市,逃离那个国家,听到跟他一个姓的,心还是会不由的悸动一下,对吗?
深呼吸,我只允许眼泪片刻的停留,当他们划过脸颊,我的伤心也应该如此的划过,打开柜子,倒了一杯黑方,坐在阳台上,入秋的风虽不凉寒,却也刺骨。
当酒一杯杯的下肚,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只记得睡前那熟悉的声音对我说,幽,乖乖地,我的宝贝!
“淩……淩,,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