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拿捏天才主角》腰断

45、心颤

　　“什么？”虞惊郁没明白庄云疏是在说什么事情。

　　庄云疏低垂着眼睫，桌下，在虞惊郁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指甲深陷进了掌心，他有点紧张。

　　“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你会……”

　　虞惊郁抬了抬手，“停，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惊郁……”庄云疏望着虞惊郁，眼底神色复杂。

　　“我来，也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尝试感受和我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但是结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虞惊郁被庄云疏磨得烦了，索性这么说。

　　庄云疏怔了怔，他这才发现，原来虞惊郁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所谓的喜欢和不喜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他们之间根本不太像是有结果的样子。

　　一切都是白费功夫罢了。

　　庄云疏推了推眼镜框，把所有的话吞了回去，他痴笑一声，道：“那就是有可能，对吧？”

　　虞惊郁拧起眉来，不想承认，他是觉得庄云疏有点可怜，不过这也只是怜悯，不是爱。

　　可是虞惊郁不知道的是，爱是从怜悯开始的。

　　“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虞惊郁抿了一口红茶，茶香四溢在鼻腔和口腔间，让他放松了许多。

　　“虞惊郁，别逃避，”庄云疏站了起来，“你对我真的一丝感觉都没有吗？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我……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想法？”虞惊郁看不清楚了，这里是现实，庄云疏不可能对他的厌恶和嫉妒毫无感知。

　　“什么想法？”

　　“我说真的，我嫉妒你。”

　　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轻轻落到了庄云疏的头上，让他头晕目眩的，眼眶和头脑都在发热，心脏噗通噗通的，几乎要跃出胸膛。

　　“对，我就是很嫉妒你，那你呢？你感觉到了吗？”虞惊郁微眯眼睛，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哒哒哒的轻微声响。

　　庄云疏愣住了，这是他感觉到过，而且为之迷惑的东西。

　　他其实好奇过，为什么虞惊郁总是对他有那么多敌意？虞惊郁不会累吗？总是排斥他的接近，却又在他示弱的时候心软。

　　“虞惊郁，那你能不能救救我……？”庄云疏朝虞惊郁逼近一步。

　　虞惊郁站了起来，直勾勾对视回去，“我不是圣人，庄云疏，给你当几次模特尚可，可你想把我当做缪斯，当做灵感，抱歉，我做不到。”

　　“为什么？”庄云疏睫羽微扬，勾勒出一个寂寥的弧度，“惊郁，我们试试吧，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虞惊郁反问回去。

　　两人靠得近了，呼吸和气息都交织在一起，虞惊郁想后退，但是腰后就是桌子了。

　　虞惊郁没办法躲开，只能看着庄云疏的眼睛。庄云疏有一双狭长而深沉的眼眸，一望无尽，似乎会随着对视落入庄云疏的心里。

　　太近了，近到让虞惊郁的心微微颤动，

　　虞惊郁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他敏锐察觉到，庄云疏的视线跟着他的喉头在动。

　　庄云疏在看什么？庄云疏眼里的虞惊郁，从来都是美的。

　　不论是生气时，还是沉下眉眼时，都极美。

　　比如现在，他看得出来虞惊郁很紧张，棕色的细眉微微蹙着，浅棕色的睫羽不安地颤动着。

　　他很清楚知道，虞惊郁想要走了。

　　可他怎么会放过虞惊郁呢？

　　庄云疏搂过虞惊郁的腰身，凑到虞惊郁耳边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你出车祸死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虞惊郁被吸引了。

　　“什么？”

　　“你想知道吗？我做了很多梦，但是梦里都没有你，”庄云疏的话锋一转，“但是我总能在梦里借他人之口打听到你。”

　　虞惊郁怔了怔，他心想，难不成庄云疏也是重生回来的？

　　那也不对啊，如果庄云疏是重生回来的，怎么会那么早就没有绘画灵感了呢？如果庄云疏是和他一样重生的，那应该会画和之前一样的画。

　　虞惊郁细细回想了一下他见过的庄云疏的画，都不是重生之前的画面。他还想继续回想起一些事情来，但是他重生之前也和庄云疏没什么交际，再怎么尽力，也是徒然无功。

　　庄云疏直直看着陷入陷阱的虞惊郁，他满意笑了笑，将双唇凑近，凑到虞惊郁的耳边，“虞惊郁，是你害了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简直......不可理喻。”虞惊郁开始挣扎，但是庄云疏的力气在他之上。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感觉吗？”

　　“不想！放开我！”

　　就在虞惊郁以为庄云疏不会放手时，庄云疏蓦然放开了他，但是也飞快咬了咬他的下巴，很疼。

　　“你是狗吧？！”虞惊郁气狠了，他捂住自己的下巴，想骂人，但是到了嘴边，什么肮脏的字眼都出不来。

　　“你不敢看我？”庄云疏浅笑着，手指尖落在虞惊郁的下巴上，摩挲了几下。

　　显得有了情色的意味。让虞惊郁的眼神有些躲闪。

　　虞惊郁的视线和庄云疏的眼撞上，他确实想要回避，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或许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庄云疏再次回到巅峰，成为梦里梦外的天才，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庄云疏了吗？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他会害怕？

　　“我为什么不敢看你？”仗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他反问了回去。

　　庄云疏漫不经心收回了手，“你害怕和我感同身受。”他确切地知道虞惊郁的一切。

　　虞惊郁推了一把庄云疏，逃离了这里，结束了这乱七八糟的对话。

　　·

　　虞恣吾不知道虞惊郁离开了虞家，他想和虞惊郁聊聊活动讲座的事情，便前去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惊郁？”虞恣吾扭开了门，发现房间门没有人。

　　虞凉栎正要下来弄水喝，看到虞恣吾提醒了一声，“他刚刚出去了，可能是去找朋友了吧。”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虞惊郁回来了。关门的声音还不小。

　　虞惊郁气急了，好像每次遇上庄云疏他都讨不到好处，这个庄云疏是天生克他吗？！

　　即使刚刚的庄云疏像是在胡言乱语，说得话乱成一团，也戳到了虞惊郁的心。

　　对，他就是有点怵发病状态下的庄云疏，虽然不知道庄云疏刚刚是不是在发病，但是他就是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逃一般离开了。

　　“小郁，怎么了？那么生气的样子。”虞凉栎不够了解虞惊郁，非要撞到枪口上。

　　虞恣吾使劲朝虞凉栎使眼色，但是虞凉栎都没看见。

　　虞惊郁瞪了一眼虞凉栎，道：“不是，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开。”虞惊郁拨开了虞凉栎。

　　砰——

　　门关上了。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虞凉栎面朝虞恣吾，疑惑道。

　　虞恣吾苦笑扶额，道：“你啊，其实只要看到惊郁生气就不要和他搭话了，知道了没？”

　　“好像上次的那一巴掌也是这样来的......”虞凉栎也苦笑了一声。

　　·

　　翌日，中午。

　　在虞恣吾处理完工作之后，虞恣吾和虞惊郁吃了点东西就出发去联大了。进了联大，出示了邀请码之后，两人就并肩走进了校园里。

　　虞惊郁天生惹眼，和虞恣吾走在一起就更加惹眼了。虞恣吾有意吸引虞惊郁的注意力，因为他知道，虞惊郁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但是现在受到别人的注视是正常的。

　　“惊郁，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打算讲些什么？”虞恣吾好奇问道。

　　虞惊郁摆了摆手，“我只会画画，也只能讲点画画的事情。”

　　顺着路上的指示，还有问了志愿者，两人一路走进了讲座的场地。已经有很多人在现场了，虞惊郁拉着虞恣吾，找到了他俩的位置。没过很久，讲座就开始了，先是其他一些艺术家针对最近的热点事件范画，大概就十几分钟，很考验艺术家的速写能力。

　　时间往后走，终于到了虞惊郁上台。他走上去的那一刻，不少人暗暗倒吸冷气。

　　虞惊郁只想着怎么讲好自己的稿子，他已经背了下来，在短时间内，他都记得很清楚，少说教，多沟通。

　　“一幅画最吸引人的，首先就是独特的构图开始。”

　　“在我自己本身的信条里，塑造和刻画永远比不上感觉。”

　　“感觉就是指，一种刚刚好的程度。”

　　虞恣吾在台下看着虞惊郁，脸上满是笑意，他看着虞惊郁和别人互动，探讨绘画上的事情，这才发觉，其实虞惊郁并不幼稚，至少在绘画上，并不依赖感觉，只是在追求感觉。

　　若是虞惊郁是一个空有感觉的画家，恐怕根本走不到今天。

　　大屏幕上滚动放着虞惊郁的画作，让这里的不少人都认识到了虞惊郁，每一幅都让人印象深刻。

　　等讲座结束的时候，不少人围着虞惊郁，想要和虞惊郁加上一个联系方式，不过虞惊郁都拒绝了。

　　虞惊郁回到了虞恣吾的身边，两人正要离开场地的时候，一个青年找了过来。

　　“师兄。”是顾冽溶的声音。